第130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2）
“闪开，都闪开！”
“无关百姓退后！”
“快，把他们围起来！”
曹变蛟率一千勇士营将士来到广场，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被官兵团团围住，学子们吓得不轻。
他们就在广场发会儿牢骚，用得着派兵剿灭吗？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们、我们是国子监贡生······”
有胆大的忙解释，希望军士忌惮他们的身份。
“本将奉陛下口谕，率勇士营前来保护国子监学子免受伤害，尔等不得乱动，静候陛下前来即可。百姓退后二十步，不得乱闯，否则以反贼论处······”
曹变蛟高声宣布。
派十几个斥候打探，第一时间手持御旨进城，就为完美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
幸不辱命。
“陛下要来？”
听到这个消息，好多贡生有些担心。
江南学子很团结，一鼓动就起群，貌似这次玩大了，但法不责众，陛下来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说陛下与民争利，本就有错在先，他们完全站在大义上。
被围在里面的五军兵马司巡逻队就有些尴尬了，他们一直在劝贡生们散去，得到的是各种谩骂和嘲讽。
没办法，大明有功名的人吃香，尤其国子监贡生。
他们上骂天，下骂地，广场骂皇帝，街头骂小贩······就没有他们不敢骂的人。
“不得四处走动，退回去！”
几个贡生怕了，他门一合计准备离开，却被军士挡住。
“尔等贼配军也敢挡路？滚开！我们乃国子监贡生，有功名在身，敢造次，小心尔等脑袋！”
“我等非贼，尔等无端围困，还有没有王法？”
大明读书人有特权，从秀才开始，可以免徭役、免缴公粮、能用婢女、见官不跪、犯事不能用刑，要想处罚，得剥取功名才行。
所以有功名的人养成了嚣张的习惯。
曹变蛟阔步走过去，一脚把嚷得最凶的学子踹翻，恶狠狠道：“贡生读圣贤书，怎会满口污言秽语，想必是乔装打扮的贼子，要破坏读书人形象。来人，把这几个贼子拖下去，掌嘴二十！”
“诺！”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勇士营军士都是精挑细选，个个虎背熊腰，手掌跟蒲扇一样，一巴掌下去，惨嚎就停不下来。
“你们怎能如此？我有证明，我确实是国子监贡生······”
一个贡生忙拿出证来，曹变蛟接过看了一眼，撕成碎片道：“假的，拉下去掌嘴，某平生最恨造假的骗子······”
让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今天就尝尝巴掌炒肉的滋味。
曹变蛟才不惯着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敢逼叨就做好挨打的准备。
嘴上劲大，就打到尔等没有劲为止。
有功名在身又如何，有陛下撑腰，杀了尔等又有何妨。
贡生们顿时慌了神，看着地上躺着的数十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痛快啊！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还是当皇帝的亲兵痛快，公众场合也敢收拾贡生。
此刻五城兵马司巡逻队化身观众，近距离吃瓜看热闹就是爽。
“你们巡街不是专管骚乱么？他们无缘无故打有功名在身的学子，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有学子把气撒到巡军上，“兵马司的人吃着皇粮，却不为天子门生做主，枉为人······”
他奶奶的，把爷们当做软柿子捏。
生气归生气，巡军真不敢动手。
巡军队长突然指着那个学子，对曹变蛟道：“小将军，城门口贴着捉拿建奴探子的告示，这厮非常像，小将军问一问，别被建奴探子蒙混过关了······”
“建奴？某平生最恨建奴，拉过来，掌嘴三十······”
······
不久后，大街上传来回避的喊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龙旗招展，锦衣卫驾前开道。
“陛下驾到！”
王承恩尖锐的声音响起，沿途齐刷刷跪下高呼万岁。
那些躺在地上哼唧的学子听到忙翻起身跪下，心里想等会儿告状，让皇帝给他们撑腰。
朱由检下了龙撵，方正化、李若涟以及一大群锦衣卫保护在左右，他扫了一眼，然后迈步走进圈子。
看到这个阵仗，钱谦益等人顿感不妙。
怪不得皇帝不调京营的兵，原来他早有准备。
“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
曹变蛟和一千勇士营将士均行军礼，朱由检摆摆手道：“众将士平身！”
“谢陛下！”
喊声整齐划一，响彻云霄。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贡生，冷冷问了句：“谁组织的聚集示威？”
“学生嘉兴贡生廖致远参见陛下！”
“为何如此？”
到了这份上，廖致远也豁出去了，他一咬牙，理直气壮道：“陛下私下经商，与民争利，耽误朝政，此乃亡国之兆，我等学子自然要谏逆耳忠言······”
“放肆！”
方正化怒喝，一把拎住廖致远的领子，小鸡般拎起来。
廖致远脸色涨红，双手乱舞，两脚乱晃。
“方正化，放他下来，朕要问清楚。”
“咚！”
方正化直接将廖致远掼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廖致远爬了好一会儿才唤过劲来。
“廖致远，你说朕经商，可有证据？”
廖致远硬着头皮道：“幽兰阁背后的东家就是陛下，此事满城皆知。”
“怪事啊？”
朱由检惊愕道，“朕有这等日进斗金的产业？朕都蒙在鼓里······”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朱由检的表演十分到位，就连王承恩都恍然觉得皇帝被造谣了。
廖致远低声道：“陛下，君无戏言，天子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怎么，你不信朕的话？”
“此事绝非空穴来风，不是学生不信，而是······陛下，此事若假，学生甘愿受罚！”
朱由检没有表态，而是笑眯眯问其他学子道：“你们可信？”
学子们话语参差不齐，但都表示不信。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李若涟，去把幽兰阁的掌柜找来，朕要问清楚，幽兰阁既然是朕的产业，怎么不见银子送来？”
不久后，李水生和一个中年商人到来。
“小人叩见陛下！”
“朕不跟你们废话，说吧，你们谁打着朕的旗号经商，说朕是幽兰阁背后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