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如往昔

就在沈夜等人来到天山山脚之下的同时，通过白泽灵力的实时传递，另外一双眼睛则是死死地盯在了沈夜的身上，似乎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便早已经认出了沈夜的真实身份。

一个消失了将近十年的剑心……却在此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他本应该不用来参加此次比赛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驱动着他重新站到了这里。脸上的面具依旧如同十年前那般，他似乎有意地在众人面前遮挡自己的真实面容。

左太师通过那幅画面盯着天山之下的沈夜，这似乎并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亦或者是……这并不是左太师单方面的第一次见到沈夜，但是他明白，沈夜此时并不认识他。这时，他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在玉京楼里与东方媱的对话，他很明白那个女人的话外之音，这与他所想的基本上吻合。

而伴随着左太师的思绪，时间也回到了几个时辰之前。那个时候……玉京楼外的天空依旧是一片昏昏沉沉，几乎看不出任何属于京都该有的生气。

左太师看着眼前这位拥有婀娜身材的红衣女子，对于这位传闻之中的“玉京楼楼主”之名作为太师的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从玉京楼诞生之初，这位楼主大人便一直管理着有关玉京楼的一切事宜，在此已经经历了多久，那个时间就连左太师都感到有些模糊了。

四周的空间似乎因为东方媱的出现而出现了一阵扭曲感，仿佛二人此时正置身于幻境之中一般，这是独属于东方媱一个人的美好幻境，所以一般情况下她很讨厌有人来打扰她。

“左太师今日能够莅临寒舍，的确是小女子三生有幸，想来我们上一次见面似乎是在很久之前了吧？”

“三十年前。”

左太师的心里还记得这个数字，那也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东方媱掩嘴轻笑，即便是他们二人已经相隔了三十年没有见面，但是二人的面容却一如当年一般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所谓的“永葆青春”似乎在他二人的身上得到了最为明显的体现。

“楼主大人还是跟三十年前一样，这些年倒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太师也和之前一样，想来这些年您过得应该很好。毕竟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这辈子恐怕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吧？”

东方媱扭动着身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内，而左太师也是紧随其后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左太师的话并没有让东方媱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位看上去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她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弹指一挥间便是短暂的三十年。从那之后他们二人似乎便很少再见面了。

是他们各自的心中都对彼此有所愧疚？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随着左太师与东方媱二人走进屋内，在一阵诡异的扭曲之中，身后的房门却突然之间自动关闭，左太师只是朝着身后瞥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展露出太多的惊讶。

“坐吧，小女子的寒舍或许会不合太师大人的口味。”东方媱自顾自地坐到了一边，她还特意为左太师的到来准备了一个坐席。

“住在哪里……我并不在乎。”

眼前的东方媱神态略显慵懒地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左太师不在乎的事情吗？还真是小女子见识浅了，莫非太师是觉得我这小小的玉京楼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了？”

左太师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东方媱却一副装傻的表情说道：“太师已经很久没有光临过玉京楼了，此番前来除了叙旧之外……我实在不知道太师还有何吩咐？”

左太师却不想再继续耽误下去，直接禀明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你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绝峰岭？”

东方媱的动作略微一滞，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太师说的是彦苏吧？他是我在几年前偶然救下的人，当时……他快死了。”

“来生之泉是吗？”

“看来左太师此番还是有备而来啊。”

“毕竟这种东西也只有你这边才有。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动用来生之泉，你应该知道使用它的代价是什么。”

东方媱的脸色却慢慢地阴沉下来：“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吗？”

左太师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如此认为……只是想起苏将军……我只是想让你放下这件事情。”

啪！

听到左太师提起了“苏将军”的名字，一向和和气气的东方媱却罕见地发起火来，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此时早已经布满了怒火，本来她并不想看见左太师以及朝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对于左太师她的心里还是略微有一些好感。

“左太师……当年我确实很感谢你能站出来替苏彦说话，让陛下留了他一个全尸。但也仅此而已，我从离开那天开始便发誓不会跟你们之中的任何人有所往来，我可以一直守着玉京楼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阿媱，我知道你的心里在记恨陛下，也记恨陛下当年对沈家不管不顾，甚至还怨杀了苏将军。我此番前来并不是希望你能够放下仇恨，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好好地谈一谈。”

东方媱此时看上去似乎并不乐观，她的心里依旧放着仇恨，苏彦、沈家……那个自诩尊贵的皇帝陛下所犯下的罪行早已经罄竹难书，而且这些年来，陛下却连一点点的悔过都没有，他始终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决策都是完美无缺的。

“好啊，你现在就把祸害沈家的凶手交给我，我们依旧还是朋友。否则……你就给我滚出玉京楼！”

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为难左太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将沈家变成现在这副落魄样子的凶手究竟是谁。尽管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但是却没有一点的线索。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们，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一个临月阁的人？”

左太师的话让东方媱只觉得好笑：“临月阁？你说的是彦苏吗？我可不管他是不是来自乾坤一气，最起码……他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我救下他难道还需要你们的同意吗！”

左太师却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向了东方媱的发梢：“你的头上……有了白发。你不能再轻易地使用‘来生之泉’了。”

东方媱却一把甩开了左太师的手，此刻她内心积攒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爆发出来：“我需要你那假猩猩的怜悯！如果你真的可怜我的话，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夺走我生存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