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只有一首诗的文会!

不同于白日的人来人往,此刻县城内的街道上,早已空空****。

路边的铺面,也全都漆黑一片。

马车一路在街道上驶过。

片刻后,在一间三层楼宇,灯红酒绿的铺子前停了下来。

“周公子,周夫人,已经到了。”

卓文庆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周成刚一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铺子的门口处,几名头戴绿帽的龟公,正在点头哈腰的对客人迎来送往。

这里是……青楼?

周成有些无语。

虽然他白天的时候就知道,杨少龙晚上要来这里,给那什么府城第一清倌人,公孙大家献诗。

可这都半夜了,还没献完呢?

“周公子,请进。”

卓文庆抬手邀请道:“我家少帮主,此刻便在里面等着周公子驾临。”

“这……”

周成有些犹豫。

若是光他自己的话,倒没有什么。

可带着娘子去青楼,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吧?

周成下意识的看了柳蓉蓉一眼。

却发现她小小的身子又缩在了一起,此刻看着门口的龟公,一脸怯怯的模样。

“少,少爷。”

柳蓉蓉低着小脑袋,手指紧紧的攥着一脚,明显很是不安地说道:“我能不进去吗?”

以往前身痛打她的时候,总会将“再弄不到酒来,便把你卖去青楼当娼妓”这句话挂在嘴边。

一来二去的,小丫头心中对这种地方就有了阴影。

以前来县城里买粮食的时候,路过这里都要绕得远远的。

连靠近一些都不敢。

更别说进去了!

“这样,娘子你若不想进去的话,便在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回。”

周成说完,又对着卓文庆拱手道:“还要劳烦文庆兄,在外面稍待片刻,我娘子一人在外面,在下有些不放心。”

“周公子不必客气。”

卓文庆赶忙躬身回礼道:“周夫人交给在下,周公子只管放心便可。”

“那便有劳了。”

周成点了点头,将柳蓉蓉送回到马车上后,便快步向着青楼走去。

刚来到门口,还未等龟公上来搭话,周成便直接说道:“在下来寻海龙帮的杨少帮主。”

“客官,这便请。”

那龟公刚才亲眼看见周成从杨少龙的马车上下来,闻言自然不会拒绝。

直接哈着腰在前面引路,带着周成走了进去。

翠云楼的大厅内人声鼎沸。

周成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酒味混合着脂粉的香气,涌入鼻腔。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

好家伙!

这已经不能用“生意爆满”这四个字来形容了,应该说是“人满为患”。

大厅里一座不剩,全部坐满不说。

甚至有的客人没了位子,便直接席地而坐,搂着身旁的女妓,开怀畅饮着。

就是不知道平日生意便是这般的好,还是今日因为那个公孙大家的“走穴商演”,才来了这么多的人。

“客官,请上楼。”

杨少龙在三楼的雅间。

周成刚一推门进去,比之方才在大厅内浓郁了几倍的气味,顿时直接扑面而来。

呛得周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老周,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雅间内。

正一脸郁闷地喝着酒的杨少龙,在见到周成进来后,立刻便激动的推开了身边的女妓,抱着肚子就跑了过来。

随即二话不说,扯着他的胳膊,便将他拉到了一旁的书桌旁。

先是冲着屋内的一众女妓道:“都先出去,快点!”

等到女妓们全都离开后。

他才指着书桌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一脸焦急地说道:“快!帮我写一首劝酒词,只要写得好,能压过外面的那群穷酸,价钱随便你开!”

说着,他便急不可耐地拿起毛笔,直接塞到周成的手里。

周成有些哭笑不得道:“少帮主,你总要先和在下说一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劝酒词又是写给何人的,在下才好动笔啊!”

这也有些太着急了!

屁股还没坐下呢,就被催着写诗。

这也就是自己,脑子里有现成的存货,不用构思。

这要换成别人,莫说写诗了,光是懵,都得懵上半天。

“还不是那帮穷酸!”

一提起这个,杨少龙便被气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们就是嫉妒!嫉妒老杨我拿出来的诗比他们好,所以就变着法的想让老杨我出丑!”

原来方才公孙大家刚刚献完剑舞。

还没等青云诗社和芝兰诗社的一众才子才女们,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诗作,前去展现一番。

杨少龙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让卓文庆将那首“观公孙大家舞剑器行”,给大声的念了出来。

这下可好。

青云诗社和芝兰诗社的一众人,一边听着杨少龙的诗。

一边再看看自己苦思许久写出来的大作。

顿时有种将其当场擦了屁股的冲动。

这尼玛也太欺负人了!

这么好的一首诗,就不能放在最后面压轴?!

你特么第一个拿出来,你让我们怎么办?!

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懂不懂什么叫谦让?!

一众才子才女们很是气愤。

可气愤归气愤,有了珠玉在前,他们也实在是将自己的诗作拿不出手来。

于是。

就这样。

好好的一场诗会,被他这么一搞,结果就只写出了这么一首诗。

虽然公孙大家表面上不太介意,反倒还十分的喜爱这首诗作。

但别人心里气啊!

这事情要传出去了,还不得被别的县里的同行给笑死啊?!

两个诗社的众人,自然感觉面上无光。

芝兰诗社的杜清宇还好一些。

而青云诗社的社长楚东云更是险些被气得吐血。

之前的文会,自己一直都被杜清宇那个女人给压上一头也就算了。

而如今呢!

一个混社团的矮骡子,随随便便拿出来的诗,都能吊打自己!

这特么还怎么让自己在才子这一行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