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课 学术自由的大学精神

人的才华就如海绵的水,没有外力的挤压,它是绝对流不出来的。流出来后,海绵才能吸收新的源泉。

哥伦比亚大学最初的教育理念是:“在已知的语言、人文和科学领域内教导和教育青年。"为此,学校教学及课程设置都必须考虑三个问题:让学生学习什么?用什么方法教育学生?毕业时学生具备何种世界观?

学校最强调的一点是实践,由于学校所处的地理位置特殊,所培养的学生实践能力和创新精神都十分强。

曾经有这样一个笑话说明哥伦比亚大学素有“激进主义的温床”之称:“在哥伦比亚大学换一个灯泡需要多少名学生?”答案是76名。其中,1名学生换灯泡;50名举行集会,要求争取不换灯泡的权利;另外25名则举行反要求的集会。

哥伦比亚大学校长李·鲍林哲(LeeC.Bollinger)则认为这正是哥伦比亚大学最重要的文化之一——“学术自由”,“我们一直都崇尚辩论和言论自由。”

哥伦比亚大学现由3个本科生院和13个研究生院构成,它所有的本科生院实力雄厚,研究生院更是以卓越的学术成就而闻名。此外,学校的医学、法学、商学和新闻学院都名列前茅。

附属学院有:师范学院、巴纳德学院、联合神学院和犹太神学院。我从事高等教育生态学研究最早接触的是“教育生态学(ecologyofeduca-tion)”。

对于这一术语,学界一致认为它最先是由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院长劳伦斯·A·克雷明(lawrencearchurcremin,1925—1990)于1976年在其所著《公共教育(PublicEducation)》中提出的,来到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参观,一方面出于对师范学院的情感,另一方面是在我的学术研究领域寻找“教育生态学”鼻祖的足迹。

当然,普利策奖的诞生地——新闻学院我们也不会错过。

250多年来科学与艺术是她永恒不变的主题!我不知道在大学里还有什么比它的校友所取得如此成就更令学校骄傲的了,哥伦比亚大学难怪令世界各地那么多莘莘学子梦寐以求,难怪胡适先生为自己作为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生而终身骄傲。

哥伦比亚是美国最著名的大学之一。早在1919年,哥伦比亚大学就在全美高校中率先推行“核心课程”教育计划,实施通识教育。

让大学生在大学的前两年里,通过阅读、听课、讨论和辩论等各种手段来了解包括西方文学,西方艺术,西方音乐,西方文化等,这种“核心课程"以研讨的形式为学生之间、学生与老师之间的对话提供充分畅通的渠道。

哥伦比亚大学对其核心课程的小班规模和苏格拉底式的教学方式引为自豪,强调每一个大学生对理智训练的积极参与和以问题意识为特征的批判性思维方法的形成,注重师生之间的密切交流和对学术问题的共同探究,重视基本能力的磨练和良好思维习惯的养成而非知识的灌输。

“核心课程”教育使理工科学生对人文社会学科增加了解,同时又使文科学生对自然科学等加深印象。在对自己兴趣、潜质有了足够清晰的了

解以后,第三学年才选择专业,进入专业学院学习具体专业课程。

哥伦比亚大学的核心课程是必修课形式的,包括“当代文明”“文学人文”"美术人文”“音乐人文”“主要文化”"外语课程”“大学写作”“自然科学的前沿”“自然科学”“体育”共十门课程,这种课程设置就保证了哥伦比亚式的教育是全面和严格的。

其中,除“外语课程”“主要文化”“体育”和“自然科学”有一定的选课自由外,其余课程都是内容基本相同的必修课。在这十门课程里边,有些是一学年的课程,有些则是一学期的课程。但无论课时长短,每门课都具有很高的目的性和针对性,对课程设置、学生学习等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和要求。

哥伦比亚大学通识教育传统的最大特点是其简明和容易操作。传统上主要由两门课组成,一门称为“当代文明”(ContemporaryCivilization),另一门称作“人文经典”(Humanities)。

“当代文明”这个课名很容易被误解为只是讲现代文明,其实这课内容是讲从古到今的西方文明,因此它其实就是以后美国各校普遍开设的“西方文明”课;而“人文经典”课则当时自然是指西方经典。

1917—1919年之所以被认为是美国现代通识教育的起点,就是因为首先1917年哥伦比亚大学有个教师开设了一门“人文经典选读”课,但这门课开始时完全只是教师个人在学校开的一门选修课,该课程一个星期读一本西方经典,不要求希腊文、拉丁文。

这项举措在当时很是被学术同人嘲笑,认为不但读经典不合时宜,而且读经典不要求希腊文和拉丁文更被看成不专业而被讥为不伦不类。但这课证明很受学生欢迎,因此其他教师都跟着他学,开设类似的人文经典阅读课。

但要经过20年后,到30年代后期,这门课才逐渐制度化为哥伦比亚的全校必修课,也即所有本科生的必修课。这就是所谓“人文经典”课的起源,它基本上是以阅读西方经典著作为中心,从古代一直读到现代。

在哥伦比亚大学,最初“现代文明”课与“人文经典”课是各不相干的,但到40年代,这两个课开始成为配套的全校本科必修课,构成了哥大以后的通识教育基本构架。两门课的学时都是连续两学年四个学期的全校必修课。

在长期的实践中,这些课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内在理路。例如,“当代

文明”课第一学年的内容是讲西方从古代到近代的历史,所以第一年这门课基本属于史学和人文学科的训练;而第二学年这门课内容转向现代西方社会,这就必然引进了现代社会科学例如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等学科的视野。

因此这门课两个学年的教育,实际自然地形成了一个从“人文学科”的训练过渡到现代“社会学科”的训练。而在“人文经典”课方面,则同样是从古代经典一直读到现当代经典,从柏拉图读到尼采、马克思。

而更重要的是,“人文经典”和“现代文明”这两门原先各自独立的课,成为通识教育基本构架后,俨然体现出了一种内在理路或配套原理:“文明”课讲的是西方文明的历史“演变”,而“人文经典”则强调经典著作提出的问题之永恒价值,即“不变”的东西。

从课程上讲,实际上“经一史”又是互相渗透的,因为讲史的课同样包括很多经典选读,而经典著作的课同时涉及这些经典的产生时代以及思想的传承关系。

哥伦比亚这一由“史”和“经”交互构成的通识教育构架,实际是以后芝加哥等各校通识教育课程体制都贯彻的基本原则。这实际是非常契合我国传统教育的“经一史传统”的,“史”讲的是一个文明的盛衰变化,“经”或经典则是这个文明的最基本智慧结晶亦即科南所谓“传统形成的智慧"。

我们对中国自己的传统实际还不如西方人更为重视,例如哥伦比亚大学在“二战”以后,在全校通识教育课程中发展了一套相当有名的本科通识教育课程,这就是“东方文明课”(orientalcivilizations)以及与之配套的“东方经典课”(orientalhumanities)。两个课都是讲三个文明:中国文明、日本文明和印度文明,课时都是连续两个学期。

这两门课的设计理路也是仿照哥大的西方文明和西方经典课,即按“经和史”交互构成。

“东方文明课”讲的是历史,第一个学期讲中国、日本和印度的古典文明,第二学期则讲三个文明的现代转型,以日本明治维新作为三种文明转型的开端。

而“东方经典”课则把中国、日本和印度的历代经典译成英文阅读,我们熟悉的陈荣捷翻译成英文的许多中国经典,其实就是当时为哥大这两个本科通识课程用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国外的本科只有三年。

哥伦比亚大学小百科

纵观国际一流的大学,它们都有一流的本科教育。在这些一流的研究型大学中,本科教育有着无可代替的核心地位。而支撑这些优质本科教育的因素,除了这些研究型大学中拥有一流的师资队伍和教学条件外,通识教育则可以说是它们本科教育的普遍特征,美国的著名研究型大学更是如此,而且最为成功。

正是在这种教育思想指导下,美国正规大学的本科教育头两年学生基本不学专业,而是花很多时间涉猎百科、纵横文理,为日后进入专业学习打下广博的基础。像哈佛、普林斯顿、哥伦比亚等美国一流高校吸引最优秀的应届高中生报考的“招牌”之一就是它们的所谓“核心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