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回 辰州府各民族的大团结

现在官员们谈到了辰州府境内各大姓的历史。武溪县的杨师孔师爷说：“天下杨氏，多出弘农，支脉繁若星辰。辉煌显赫千余年，竞相贵显各争先。名人浩如烟海，风光自然不言而喻。就从我们辰州府来说，唐朝就有诚州刺史杨再思，他是唐末五代的十峒首领，人称‘飞山太公’。其时叙州南部一带苗、瑶、侗各族在杨再思的领导下，逐渐兴旺繁盛，形成一个以飞山为中心的‘飞山蛮’。杨再思励精图治，设立十峒，以其族姓散掌州峒，抚驭峒民。并以字派‘再、正、通、光、昌、盛、秀’七字为等级建立领土制度，推动境内各民族的团结和融合，‘飞山蛮’进入兴盛时期。五代之乱，天下多遭涂炭，独城州兵民屯集，商贾出入，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当时‘飞山蛮’的实力范围几乎包含了辰州府的全部甚至还超出了当今的辰州府范围。杨再思团结各州的兄弟民族归顺朝廷，因治国安邦功勋卓著，被宋王朝先后追封为威远侯，芙济侯，广惠存侯和芙党侯。杨再思去世后，境内百姓或其思德，或奉为神灵，或尊为祖先，普建飞山庙祀之。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和十月二十六日，就是杨再思的生日和忌日，当地百姓常去飞山庙祭奠，经久不衰。不容易呀。”

“说起杨姓，武溪县的四甲杨氏始祖杨自玄公也是不简单的人物，他是北宋杨家将后裔杨仲连之曾孙。还有那杨景聪公，他是大明洪武四年春二月由江西吉安府吉水县迁人辰州府卢溪县的。”

辰州府通判詈青云说：“唐末五代五溪蛮族势力乘中原诸侯割据之机脱离朝廷，‘赶杀官吏’，‘自署刺史’。出现不少一姓一族自立的小州。他们各自为政，唐代的州县至此已名存实亡。马殷镇压‘飞山蛮’后，仍无法完全控制五溪地区，只好沿袭唐代‘土官治土民’的办法，依靠大姓酋长实行统治。于是，封宋邺为辰州刺史、昌师益为叙州刺史、杨再思为诚州刺史、彭仕愁为溪州刺史、田氏为锦州刺史。于是宋、昌、杨、彭、田五姓成为五溪地区的五大姓。”

辰州府同知张大人说：“唐五代叙州的核心区域在沅水河谷，沅水河谷的范围是托口到硖州这段河流，叙州居中。沅水河谷一共有托口、中胜、叙州、云州、硖州五个州，都是舒姓酋长，后来改名巫州，唐朝皇帝又赐名龙标。那时候的舒姓集团都属于世袭土官。这说明我们辰州府的舒姓也是一大姓。”

杨推官说：“诚州、徽州等州土官为杨政严；叙、峡、中胜、元州土官为舒德郛、舒光银、舒继银、舒光秀；奖、锦、晃、懿州土官为田元猛、田汉琼、田汉权、田汉希；富、鹤、保顺、天赐、古州土官为向通汉、向光宪、向光普、向行猛、向永丰、向永晤。朝廷对这些羁縻州，实行‘地不输赋、人不服役’的政策，允许土官有自己的军队，官员配置基本上与经制州相同，各溪峒中还设相应的官员，分管各项事务。各州之间协议条款，互不侵犯，达致脆弱平衡，但是，富州的向姓与沅水上游的向姓、舒姓城邦首先在‘留下买路钱’问题上发生了大量的矛盾，致使南江通往武陵的河道和陆地南北交通不通，与绣、鹤、叙诸州向姓、舒姓酋长互相埋怨，逐渐兵戎相见，南江各州赖以生计的木材、山货运不出去，盐等生活物资运不进来，社会逐渐凋敝，民生疾苦，社会经济退化，造成木材、山货价格高涨，匪盗猖獗，下游北江的浦口一度取代了叙州的木材和盐的中转地位。”

李知事接着说：“到了北宋，朝廷不仅在南江利用蛮族各州互相仇杀加以控制，在北江也是一样利用甚至挑拨各蛮族内斗，离间，达到控制。其结果是造成大规模的族群仇杀。朝廷官员章惇、谢麟和舒亶招募当地人组成队伍，分七路屠杀土民，杀死三千余人，俘数百人，破洞百馀。宋朝廷经制五溪的时候，对苗侗寨堡的措施之一是一把火烧掉，北宋朝廷的官军从五溪撤退时就把几个地方都一把火烧掉了，包括被朝廷弃置的叙州、丰山、贯堡等寨都被烧掉。”

陈照磨接着说：“唐贞观十二年二月甲子,巫州獠反。巫州都督齐善行败巫州獠,俘男女三千余口，该批巫州獠败在龙标郊外，齐善行在巫州獠抢掠龙标城回程途中借机直接攻击巫州獠的老巢村寨，大获全胜。巫州都督齐善行与龙标蛮王舒氏关系融洽，在巫州蛮夺权的战斗中，站在了朝廷册封的龙标蛮王舒氏一边。到了北宋，章惇之为大臣，残害生灵，五溪大地正常的经济秩序被打乱，苗民死伤惨重，大量苗寨侗村被抛弃，十里不见人烟，强盗横路，军士提刀，田地荒废，部落仇杀、民族矛盾激烈，以至于北宋官军从五溪全面败退，五溪除北江和辰州、沅州府北部地区以外，南江地区包括叙州再次入蛮。北宋政权放弃五溪郡县后，舒、向、田之间新仇旧恨又开始发泄，南江三大集团互相仇杀，舒、向集团互相攻击，致使各州道路再次不通，社会经济分崩离析，民生疾苦，逃亡者众多。至元朝初，龙标五千人趁夜袭击并屠杀三千多硖州苗瑶同胞，抢占其土地。部族仇杀，是造成叙州离开龙标回归诚州的直接原因。”

忽然王太守大声说：“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再说那些不愉快的历史了。现在我们辰州府各大姓不是走到一起来了吗？这叫着什么？这叫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当今我们的满丞相就是我们大明朝的周公，有了我们的满丞相，我们辰州府的各路英雄豪杰不是牵手言和了吗？”

“对呀，一个地方出了大能人，就会给这个地方带来不少好处。我们的满丞相当丞相三年，给我们辰州府带来多少好处？首先是免去我们上湖南的秋粮，再就是这三年里朝廷给我们辰州府下拨的救灾款，大家都知道，这三年里朝廷给我们辰州府下拨的救灾款，每年都在上百万两银子以上。你们想想，如果没有我们的满丞相在朝廷当丞相，那上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会发到我们辰州府老百姓的手里？”

“是啊，一个地方出了大能人，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一定会得到不少好处。我们大明朝的皇帝爷老家在濠州，你们去看看，你们去问问，濠州的老百姓沾了皇帝爷多少光。张居正丞相出生在荆州，你们去看看去问问，荆州的老百姓得了多少好处。还好，我们辰州府出了一个满丞相，辰州府的老百姓也沾了不少光，免去了秋粮，每逢天灾人祸，救济款就发下来了。所以我们要知恩图报，各自办好自己的事情，为皇帝爷分忧，为朝廷分忧，为我们的满丞相争光。大家说是不是？”

“说得好呀！我们辰州府有了满丞相，我们没有理由再相互过不去，我们没有理由再相互打打杀杀，我们没有理由不团结。我在这里宣布：历史上那种辰州府各民族各大姓之间的相互仇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一个辰州府各民族各姓氏之间的大团结局面已经形成。”

听了这些话，满朝荐很激动，站起来大声说：“辰州府的官员们，辰州府各民族父老乡亲们，我满朝荐能够为家乡做一点好事，我感到高兴。我满朝荐能够看到我们辰州府出现一个民族大团结的局面，我感到格外高兴。但是，我满朝荐也感到有压力，有什么压力呢？官员们都知道，我们辰州府的自然条件不好，多穷山恶水，十年九旱，百姓生活艰难。单靠朝廷的救灾款如同杯水车薪，远远不能够解决问题。所以我们最需要自救。我希望我们辰州府的官员们都能够把老百姓放在心上，兢兢业业为老百姓办事，千方百计帮助老百姓发展生产，当好老百姓的父母官。由于我刚刚回家，有一些想法还没有考虑成熟。过一些时候，我再给大家聚聚，谈谈我的一些想法。好了，现在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