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

高伟走出门外,忽然有人用枪顶住高伟脑袋,并小声呵斥道:“不许动!”高伟乖乖举起双手说:“我没钱,不信你搜,你放下枪,我回到屋里面,也许能帮你找到一些钱财。”

黑衣人低声命令说:“乖乖把李彪放出来,不然就送你上西天!”黑衣人押送高伟走进房间,挪开柜子,打开地板,李彪的点燃的灯光,从洞口穿出来,照亮了房间的天花板。这时,地下室里面传出李彪的声音:“高伟,行李箱找到了,我找到啦!”

这时,李彪提着一个行李箱走出地下室。

高伟:“彪哥,这个,好像就是这个箱子。”

李彪:“刚才我好像听你和什么人说话?”

“啊……是啊……”高伟四处看看,找不到黑衣人,他又走到窗前往外看。李彪也走到窗前往外看:“你干嘛呢?”

高伟指指窗外,黑衣人一闪消失:“黑衣人!”李彪看到黑衣人身影,忽然顿生疑惑:“怎么了?高伟,那是谁?刚才你为何把地板出入口给盖住,是不是想闷死我?”

“啊不,不,不敢。刚才……”高伟急忙辩解说,“那是怕灯光泄漏,被外人看见。”

李彪掐住高伟的脖子不放手:“刚才怎么了,快说!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高伟憋得脸红脖子粗,出不来气,当然也无法说话。就在他行将窒息之际,李彪突然松手,并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说!”

高伟喘息片刻,才断断续续地说:“刚才……那个黑衣人……是……来打劫,我怕他看到地下室,抢走我们的宝贝,就暂时盖住地板。”李彪半信半疑,又去掐高伟,高伟突然指向地下说:“不信你看,那些湿脚印,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二人不知道,黑衣人原来是李曼丽安插的亲信,在高教授家看家护院,由于发现了高伟与李彪的行踪,便及时与曼丽联系,接到她的指令是:既要保护好李彪性命,不能把他闷死在地窖内;又不要与他硬拼,因为一个保镖显然不是李彪的对手,主要是阻止他逃跑即可,等待支援。

李彪看看脚印,的确是第三人刚刚经过,因为他们二人的鞋底都是干的,便喃喃自语道:“强盗?居然抢到我头上来了,奶奶娘!”李彪打开行李箱,果然看到精细包装,打开包装盒,看到一幅字:“天啊,终于找到你了!我李彪终于能重见天日了!”

这时,外面突然隐约传来响动,李彪十分警觉地拔出枪:“谁?”李彪拿枪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人影。他拿着行李箱,小心翼翼走出高家,小心翼翼地走到车前。

高伟:“彪哥,可能那个黑衣人还没走,刚才他说,要我们放下箱子走人,否则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李彪:“真的假的?你小子不傻啦?我看你是在装疯卖傻吧?”

高伟:“我不傻啊,谁说我傻?”

李彪:“你父亲是谁?”

高伟:“高教授!”

李彪:“长啥样?”

高伟摇摇头:“不知道!”

李彪:“还是傻,我看,还是先把你干掉算啦,以绝后患!”

李彪正要举枪射击,忽然从汽车尾部窜出来一个人来,李彪一惊,“砰!”李彪一枪打中窗户上。这时,又有一只高跟鞋飞过来,直奔李彪面门,李彪本能举起箱子,挡住鞋子,并迅速举枪:“谁?”一个女人突然跑过来,与李彪撞个满怀,女人指着刚才跑过去的男人,大声叫骂:“你给我站住,王八蛋!……”李彪慢慢站稳,把手提箱放进车厢,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察看,空无一人。李彪对着黑洞洞的房子叫喊:“高伟,上车,我送你回家!”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反应,李彪开始惊恐,紧紧搂抱着手提箱。

“此非久留之地,走为上策!”李彪回头看看房间,坐进驾驶室:“高伟,你就装疯吧!回头我再收拾你,让你活不过明天!”李彪开始发动汽车:“李曼丽?哼!还要和我分利?只要是老子抢到手的东西,它就是我的,全是我的!”

此时在车府,芳芳坐在桌子前,面对爷爷背诵《论语》:“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爷爷笑眯眯地问她:“说说,什么意思啊,这句话?”芳芳回答说:“如果别人不理解我,即使冒犯了我,我也不生气,那就是君子之风。”爷爷又问她能不能举个例子,芳芳思忖片刻回答说:“比如有一次,爷爷让我背书,我偷懒不想背,就把书扔在地上,爷爷没有生气,就是君子之风。”听到小女孩如此机灵的回答,一家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车恒:“爷爷有君子之风,你再不听话,爸爸会揍你的!”

芳芳:“爸爸每次在我犯错时,都会吓唬我,不打我,也不生气,也有君子之腹。”

一家人又一次开心笑起来,奶奶递给芳芳一个削好的苹果说:“我听着,还是芳芳说的有理,来,奖励一个苹果。”

爷爷:“车恒,明天慧芝从美国回来,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码头接风吧,毕竟,我们都是老朋友,她父母家人又都去了重庆,在上海是举目无亲啊。”

车恒:“好啊,在西点军校,她还是我师妹呢。”

车恒正要继续说下去,电话铃突然响起,车恒急忙接听电话,然后说:“好,我马上到!立即执行!”车恒放下电话,便雷厉风行准备出发执行公务。

车母:“深更半夜的,又要干吗啊?”

车恒:“妈,你别担心,我是猫,去抓老鼠,有什么好担心的?”

车恒整装拿起枪走到门外,又回头叮嘱芳芳说:“芳芳,听话啊,好好睡觉!”芳芳懂事地点点头说:“好的,抓老鼠?爸爸拿枪抓老鼠!”

此时在夜来香夜总会,向金宝在舞池正在与高凤跳舞。

向金宝:“高凤,不如跟我混吧,我包你享尽荣华富贵!”

高凤:“向爷好大口气,我可没那么好养啊。”

向金宝:“我就喜欢你这种桀骜不驯的谈吐!痛快!”

高凤:“向爷也是痛快人,所以才合作愉快!”

向金宝:“说起合作,眼下你若能帮个忙,我一定给你重赏!”

高凤:“听你口气,我恐怕没那么大能耐。”

一曲停止,向金宝与高凤走到旁边坐下,喝了点水,然后说:“我最近几次重大买卖,总是走漏风声,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就玩完了。”高凤莞尔一笑说:“那就是说,一定有内鬼喽。”向金宝对她竖起大拇指说:“专业!昨天海村给我透漏风声,说是截获一个代号叫‘黑鹰’的组织,有重大作案嫌疑,如果不捣毁这个埋伏在内部的地雷,不光是我的钱赚不到,他海村也要完蛋!”

高凤:“这和我的工作没有丝毫联系。”

向金宝:“你在海村身边做机要秘书,那些盗取信息的人,一定会和你有交集,怎么会没有关系?我是喜欢你,才给你提供一次立功机会的,况且我一定会给你重赏,放心!”

2

李彪发动汽车,发现走不动,他一边仔细检查,一边在心里嘀咕道:“不要慌,镇定!这东西太贵重,注定会有很多鬼魅作祟。”突然,一个黑衣人哗啦一声打破车窗,用枪指着李彪脑袋说:“不要动!把那个箱子乖乖扔出来!”

李彪一惊,然后故作镇静地说道:“别开枪,你若开枪,我车子就会爆炸燃烧,什么都不会留下。”

“少废话,快把箱子扔出来。”黑衣人正在恶狠狠地说话,李曼丽忽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李彪顿时明白黑衣人的身份,可是为时已晚,只见李曼丽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嘲笑道:“哈哈哈,彪哥,想独吞我的财产?可没那么容易的!”

李彪见状,只好求饶:“曼丽,只要不杀我,我一定知恩图报,帮您发财!”

李曼丽:“发个屁,今天要不是老娘我眼疾手快,我家祖传的宝贝,就会被你抢走,言而无信的家伙!我今天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你要是想要也可以,只要明码标价,你让买家出钱,我们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时在夜色中,马峰驾车正在街道上飞奔,车恒带领一队人马,正在风驰电掣,赶往高家现场。车恒说:“根据线人提供情报线索,程浩今天一直在暗中观察李彪行踪,刚才说,李彪在高教授家行动异常,人员比较复杂,估计有重大行动,需要火力支援。”

黄莺一听这么复杂,便随即问道:“我们四人的火力够用吗?”马峰微微一笑,塞进嘴里一颗槟榔,给黄莺和车恒送去两枚,两人不要。马峰笑笑说:“嚼个槟榔提提神,一会就要大开杀戒啦,长时间不杀坏人,手还真有点儿痒痒!”

“你在战场上是不是杀人如麻?”黄莺反问道,“还大开杀戒?”

马峰驾车一边在街道上飞奔,一边回答说,“说杀人如麻有点夸张,不过,这几个毛贼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在高教授家外面停车坪,李彪慢慢侧身躲开黑衣人的枪口,一边佯装去取手提箱,一边说话吸引枪手是注意力:“好,我给你,全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不要开枪!”等枪口偏离李彪脑袋,李彪忽然一个跃起,反手夺枪,枪响击中后汽车座,李彪抓住黑衣人的头颅,一扭脖子,就把他放倒在地,气绝身亡。

李曼丽听到枪响,又看到保镖殒命,顿时大惊失色,瘫坐在地上哭喊:“杀人啦,救命啊!”

李彪用枪指着李曼丽脑袋。要她闭嘴,李曼丽跪地哭喊求饶:“不要杀我,彪哥,不要杀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程浩此时正在远处观察,看到如此场景,禁不住唏嘘不止:“妈的,今天是咋啦,看来情况还是蛮复杂的,多亏我没有轻举妄动,先让他们自相残杀吧,等我的援军一到,立即收网。”

李彪这时喘着粗气,得意洋洋起来,他用手枪撞撞曼丽的脑门,轻蔑地说道:“亲妹妹?就你,带一个小毛贼,就想干掉我?你以为我李彪是吃素的!”

“还有两个笨蛋没有及时赶到!”李曼丽惊慌失措,发觉自己口误,急忙捂嘴,眼角已经瞥见,从黑暗处又冲出两个黑衣人,举枪就打。李彪急忙俯身车后,拉住李曼丽做人质,与两个黑衣人对峙。

李曼丽:“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都是自己人!

李彪:“自己人?这些都是你的人?想吃掉我?”

李曼丽:“我没有想吃掉你,彪哥,有话好说,我只是想拿走我自己的东西。”

李彪:“你自己的东西?为寻找这个宝贝,我付出多大代价,你知道吗?你自己的东西?哼,老子是强盗,你懂吗?从来没有人敢对老子这么说话的!”

李曼丽:“你放下枪说话,不然他们会打死你的!”

李彪却突然把枪口塞到曼丽口中,狂躁起来,叫喊道:“好啊,开枪啊,开枪!你让他们开枪啊!”

一把枪的头部塞到曼丽口中,她被李彪的粗暴动作吓坏了,很疼又说不出话,便挣扎着身躯嗷嗷直叫。两个黑衣人举枪瞄准李彪。

黑衣人甲:“放开曼丽,否则我就开枪!”

黑衣人乙:“不要开枪,我们只要那个箱子!”

李彪:“好啊,你去拿那个箱子,然后大家都放手走人!”

听到李彪妥协放人的允诺,黑衣人乙小心翼翼来到车子旁,伸手去取手提箱,就在他的头靠近车窗的一刹那,李彪瞬间爆发,手脚并用,一前一后,迅速解决两个黑衣人,他一枪把黑衣人甲打死,同时一脚把黑衣人乙踢倒进车厢,又转身一枪将之毙命。李曼丽还没来得及眨眼,就看到两个救星几乎同时魂归西天,她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你?”

李彪用枪指着李曼丽:“既然已经杀掉你的帮手,你说,要不要杀你啊?”

曼丽:“不要!我有话讲!”

李彪:“你已无话可讲,杀掉你就不会有人给我抢。”

李曼丽一听顿时六神无主,急忙哭喊:“不抢,不抢,我不抢,彪哥不要开枪,我是你妹,真的是亲妹妹啊!”

“砰!”一声枪响响彻夜空,李彪一阵头皮发麻,他急忙卧倒,从地上抬起头,发现两人都没中枪。他急忙伸手穿过李曼丽的右臂,拖着她的身躯躲在车后面,“砰!”又是一枪打在车上。李彪掩藏好自己,对着曼丽低声吼道:“这又是谁在开枪?你到底带来多少帮手?我要是死了,一定要拉你垫背!”李曼丽也一时蒙了,她急忙辩解说:“没了啊,我总共带来三个,全被你杀死了。”

李彪:“难道他们还有后手?看来,你请的帮手也靠不住啊,他们说不定是想吃掉你嘞。”

李曼丽:“看来,今天我是活不成了,彪哥,你要相信我,不要杀我,我真是你的亲妹妹!”

李彪:“不要废话,我从小就和妈妈相依为命,还有个吃里扒外的弟弟,抢走了我多年经营的全部财产,挥霍净尽,现在已经死了,连尸体都喂了鲨鱼,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妹妹。”

李曼丽:“你妈妈是不是对苏州很熟悉?”

李彪:“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就是苏州人!”

李曼丽:“我俩是亲兄妹啊,哥,真的。”

李彪:“告诉你,曼丽,说实在话,我本来是想娶你为妻的,说那些鬼话没有用,今天只要能活着冲出去,你是否愿意嫁给我?”曼丽又告诉他自己是他的亲妹妹,李彪呵呵笑道:“前天我还在妈妈身边叙旧,她都快死啦,如果有块血肉在外面,她会闭口不提?”

“砰!”又一枪打在车上,打断李彪的话头,他急忙缩低脑袋骂道:“奶奶娘,这谁啊?不死不活的!”

李曼丽扭头问他:“妈妈她……还活着?”

李彪:“啊,活着!不过,活不长了!”

李曼丽:“妈啊,她还活着?如果能熬过今晚,我一定去孝敬妈妈,天啊,我这一生,怎么能这样死去?”

此时,在胡飞飞租住的公寓里,他喝完最后一口热汤,对黄妈妈道谢连声:“多谢,多谢,多谢黄妈妈,你做的小馄饨可真香。”

黄妈妈:“飞飞啊,黄莺有没有告诉你……”

胡飞飞:“什么?”

黄妈妈:“那个项链是谁丢的?”

胡飞飞:“她说,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

黄妈妈:“唉,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那夭折的孩子又衔着那块玉投胎来了。”

胡飞飞:“不可能吧?那是《红楼梦》里宝玉诞生的传奇!”

黄妈妈:“唉——如果真是那个孩子来找我,我该如何是好?”

胡飞飞:“那又不怪你,讲清楚,她会理解您的!”

黄妈妈心事重重,收拾碗筷,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可是,连你这么懂事的孩子,都不原谅父母……”

胡飞飞:“那不同啊!”

黄妈妈:“飞飞啊,我问你,你妈为何把你送到乡下?”

胡飞飞:“我出生是难产,母子差一点全死掉,后来侥幸活下来。阴阳先生说我命硬,克父、克母、克兄弟,我父亲很害怕,就把我送走了。”

黄妈妈:“人家对你怎么样?”

胡飞飞:“挺好的,好东西都给我吃。”

黄妈妈:“为什么?”

胡飞飞:“因为我妈妈给那家人很多钱。”

黄妈妈:“后来你在哪里读书?”

胡飞飞:“后来我7岁回城里读书,18岁东渡日本留学。”

黄妈妈:“父母为你花不少钱吧,飞飞?他们也是一时糊涂,再加上担惊受怕,才会做错事的,人无完人,父母也是凡人,孰能无过?”

胡飞飞:“可是,我见了他们就无话可说,爸爸妈妈都喊不出口,7岁时就这样,我改不过来了,喊起来特别拗口,怎么办?”

3

高凤与海村共舞,赢得掌声一片,经久不息。一曲终止,高凤与海村来到吧台,饮水休息。

海村:“高凤小姐的舞姿真优美,我实在舍不得你啊!”

高凤:“什么意思,想赶我走吗?”

海村:“不是我赶,是有人想吃掉你!”

高凤:“谁吃了豹子胆,敢从海村大人手上抢人,那不是虎口夺食吗?”

海村饮一口水说:“老虎?这个比喻好,我喜欢!不过,有些问题你还是要排除我的疑虑!”

高凤:“我对少佐您忠心耿耿,从来就没有任何秘密!”

海村:“好,你那天在海瑞德那里,执行完任务之后,去哪了?”

高凤:“蒂娜好像都给您汇报过吧。”

海村:“我想听听你自己的声音。”

高凤:“很简单,为朋友两肋插刀!”

海村:“爽快,我就喜欢你这股子气魄,不愧是山本的高才生啊!”

海村举杯,与高凤碰杯。

高凤:“你?”

海村:“当然是选择原谅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海村:“不过,你以后,再不许擅自做出计划之外的举动!”

高凤:“我……”

海村:“还有……你是不是又与车恒旧情复燃?”

高凤:“是……”

海村:“这是你工作纪律,绝不容忍的事情!”

高凤:“是!一刀两断!绝不再犯!”

海村:“记住,你可是欠我一条命的。”

海村凑到高凤面前说:“还有,甜心,万一走漏任何风声,我可是救不了你的!”

高凤:“多谢提醒,高凤明白!”

海村:“其他事情交给我,你不要插手!”

高凤:“其他事情?难道……”

海村:“对,记住,你千万不要插手!”

高凤当然记得,海村刚才所说自己欠他一条命的典故,那还是在日本留学期间,高凤由于聪明伶俐,擒拿格斗勇猛无敌,所以受到山本教练的特别青睐,这就招来几位日本籍女警的嫉妒,她们经常在暗中使坏,但高凤都忍气吞声,不与她们计较。直到又一次,她在休假期间一个人去富士山温泉游玩,突然遇到几个小流氓,上来嘻嘻哈哈调戏她。她一开始想,自己作为一个外国人,人生地不熟,最好息事宁人,一走了之,没有想到,竟然走不掉,她这才明白,今天一定是有祸躲不过,只能依靠勇气和智慧,战胜困难,才能免于受到伤害。一旦主意已定,高凤就开始自卫,不过,她还是想先给他们一点教训,吓退他们完事,于是就毫不客气,施展出自己的身手,只一个回合,就把两个猥琐男人踢进烫人的温泉水池里面。可是他们人多,见识到高凤的功夫之后,非但毫不示弱,反而激发起他们的斗志。高凤于是只好上前迎战,虽然没吃多少亏,但经不住这五个男人轮番挑战,况且他们也都是练过功夫的,所以几十个回合下来,高凤已经渐渐感觉体力不支,开始感到害怕起来。一直打到晚饭时间,肚子都已经咕咕噜噜叫了,高凤的脸上已经被划伤,流出不少鲜血,可他们还是不放手。高凤终于怒不可遏,使出浑身解数,打死一个顽劣男人,那些人一看出了人命,并不退缩,也都使出全力,欲取高凤性命。最后高凤终因体力不支,被一个男人摁倒在地,那个男人开始做出不雅动作,甚至开始动手强暴,高凤深感绝望,泪水和着鲜血,从脸上流到地上。

就在这时,忽然听闻一声日语断喝,高凤突然感觉身上的男人立即松开双手,滚落到水池中去,她抬头一看,是海村,海村那个时候是她学校的总教练,是山本的上级,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收拾趴下两个男人之后,他们便连滚带爬,瞬间不见了踪影。海村急忙走过来,抱起高凤,问她有没有受到伤害,高凤摇摇头,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坐起身,抱着脑袋失声痛哭,在痛哭的时候,她想起了远在美国的车恒,想起他们两人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欢乐时光。后来高凤才知道,那几个男人,就是嫉妒高凤的那几个女孩子,在家乡的几个狐朋狗友,他们听说高凤与自己女友争宠之后,怀恨在心,于是就在暗中盯梢,想给她点颜色,让她知道日本人的厉害,甚至想取了她的小命。而海村在无意间听到几个女孩子的对话之后,才知道高凤将会遇到危险,于是就急匆匆来到高凤的休假地点,挽救了她的性命。

这个时候,马峰已经驾车风驰电掣来到高府,车恒命令大家分散埋伏,协同作战:“小心隐蔽,黑夜形势比较复杂。”程浩看见增援分队已经赶到,便走过来汇报情况。

马峰:“什么情况?”

程浩:“刚才李彪从高府出来,携带行李箱,受到三个黑衣人围堵;然后,李彪挟持李曼丽做人质,干掉三个黑衣人。”

“那我们多省事儿啊,围捕李彪、李曼丽呗!”黄莺说完转向马峰说道,“小马哥,看你的啦!”

马峰:“什么宝贝啊,值得那么多人死命去抢?”

黄莺:“国宝!”

马峰:“国宝?未必!一帮不识货的家伙!”

车恒急忙做手势打断对话说:“现在的任务,就是围捕李彪,李彪手中有李曼丽做人质,所以还要保证人质生命安全。”

黄莺:“李彪现在是大获全胜啊,并没有人威胁他,他还挟持人质干吗?”

程浩:“你不知道,现在,在黑暗处,还有不明人员,不断向李彪射击。”

车恒开始按照程浩的陈述分析现场情况,排兵布阵,他们避开黑暗处还在瞄准李彪的射击点,从李彪身后布阵围捕,并伺机探明射击人的位置,一并拿下。这时,李彪对射击已经非常不耐烦,无法进攻又无法撤退,于是,只见他用棍子支起一顶帽子,刚一举起来,“砰!”对面又过来一枪,把帽子打飞,李彪趁机瞄准射击方向射击,对面传来一声惨叫:“啊!”

沉默一会儿,不见动静。

李彪探出头看看说:“死了?”

李曼丽:“死了,听声音估计是高伟!”

李彪:“高伟这个骗子,我们都被骗了!”

李曼丽:“其实,斯诺芬早就说高伟的失忆,很可能是伪装,只是因为伪装得太像,所以不敢做百分百肯定。也有可能半疯半傻,有时糊涂有时清醒,说不准。”

李彪小声说:“那你为何不早说?他一定是想趁机杀掉我,报杀父之仇!”

李曼丽说:“这么说,那些案子真是你李彪做的?”

李彪站起身,用李曼丽挡枪,慢慢往前走:“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马峰调整一下身体卧姿,做好伏击,枪口一直瞄准李彪移动,随时准备射击。

程浩:“行动吧,他马上要跑掉,可就难办了。”

车恒:“不要动,看看暗中射击者还有没有反应。”

警队人员个个严阵以待,李彪挟持李曼丽走近房门,然后又仔细搜查黑暗处:“这个混蛋,到底有没有死啊?”李彪一下子踢开门,对着暗处一阵射击,然后又用李曼丽挡枪,小心翼翼前去查看。

李曼丽:“彪哥,你不要这样子,用我挡枪很不好,我真是你亲妹妹,那个疯子,对谁都会开枪的,不信,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妈妈,她会证实这一切。”

李彪:“闭嘴!你嘴再甜,我也不会轻易上当!你就省点心吧。”

李曼丽:“爷爷为了给爸爸迎娶官家小姐,才把你和妈妈赶走的,那一年我还不满周岁,所以给奶妈抱走,没有和你们一起走。”

李彪:“闭嘴!再不闭嘴我就打死你!”

李彪押着李曼丽四处寻找,找不到尸体,李彪开始焦躁不安起来。车恒紧紧盯着李彪与李曼丽。

黄莺:“收网吧,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手到擒来!”

车恒:“他们没找到尸体,说明还有人隐藏在暗处。”

程浩:“我们不能轻易暴露,万一被别人暗中盯住,就麻烦了!”

车恒:“安静,稍等!李彪反正跑不掉了!”

李彪挟持李曼丽开始往回走:“走,没有打死,估计跑不远就死了,”李彪正在说话,李曼丽一抬头,忽然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正前方,她失魂落魄大大叫一声:“彪哥,小心!”

“砰!”一声枪响,李曼丽受到惊吓,猛然扭头转身,扑进李彪怀抱,两人同时跌倒,李彪对着前方射击之后,俯身喊道:“曼丽,曼丽!”只见曼丽满脸是血,奄奄一息:“彪哥,我真是你亲妹妹,你要帮我尽孝,对妈妈好点!”车恒、马峰、黄莺、程浩等人迅雷出击。

车恒:“不要动,缴枪不杀!”

黄莺:“把枪放下,举起手来!”

高伟放下枪,一下子扑倒在李曼丽身上,抱起她:“曼丽,曼丽,你不要死,你干嘛为他挡枪啊?我不是要打死你的,我是杀李彪为父报仇的。”

曼丽的嘴在蠕动,高伟把耳朵贴近她,只听李曼丽微弱的声音说道:“高伟,我对不起你。”

高伟:“没有,没有,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你不要死!”

李曼丽:“高伟,我求求你,放过李彪,他是我亲哥,他死了,我妈就没人照顾,我妈好可怜!”

高伟泪流满面,他故意大声说,让李彪听见:“曼丽,我答应你,我们是在买卖字画,你瞑目吧,是我不小心,把你当成黑衣强盗才开枪打死的!”李曼丽的头颅垂下,眼睛紧闭。

4

金刚、李杰在山下晨跑。

金刚:“彪哥怎么一夜未归?”

李杰:“昨晚离开时,彪哥只是说高伟找他,非要和他单独见面,就一个人单刀赴会了。”

金刚:“和那个傻子见面?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两人正在说话,看到红玉从镇街买菜回来,拿一张报纸,跑过来,大惊小怪地喊道:“喂,李杰,彪哥出事啦!”金刚急忙跑过去,接过报纸看,然后埋怨道:“红玉,你们昨晚为何不告诉我?我们也好作掩护啊!怎么可能让彪哥一个人鲁莽行事?”

红玉:“我也不知道!”

李杰:“是彪哥说的,不让你两人知道,所以,我也就没说,想不到会是这样,谁会想到,和一傻子见面,会有什么风险呢?”金刚把报纸塞给李杰,叹息说:“这下老大可真完了,谁也救不了他!”红玉也顿感无计可施:“高伟原来是装傻啊,报纸上说的,这个傻子,真看不出来。”

费金刚望着天空,停顿半晌,然后说:“高伟如果出庭作证,我们对高教授的绑架谋杀偷盗案,都会被揭发,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散了吧,隐姓埋名,兴许还可以逃过一劫,聊度余生。”

金刚、李杰、红玉收拾好包裹,三人背着行李,偷偷溜出寺庙,开始逃跑,来到一片树林中,费金刚气喘吁吁,止住脚步,看着跟上来的二人说:“我看,我们三个暂时还不能分散,最好重整旗鼓,继续发展我们的帮派生意。”

“刚哥,我们听你的,”红玉说完看看李杰,“你呢,李杰?”李杰点点头:“离开斧头帮,我一个粗人,肯定就找不到活路了,红玉,你不能甩下我不管,我可是真心爱你的!”

红玉若有所思,并不答话,三人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之后,李杰突然停下脚步说:“刚哥,不如我们变卖家产,先把红云赎出来,我们不也多一个人手吗?”红云扭头一脸不屑说道:“救出来当然好,可我妹妹,她干不了我们这行。”金刚看他们啰里啰嗦没个完,于是调解说:“先逃命再说吧,我们,现在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逃过这一劫,安顿好生活,再来思考救出红玉这档事吧!”

“我看你是舍不得出钱吧,”李杰忽然发火,“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为斧头帮出生入死,也没有积攒足够银子,去救红玉,如果你和彪哥两个肯帮忙,红玉早就可以获得自由身了!”

金刚一看李杰动怒,便安抚他道“李杰啊,凡事不要意气用事,彪哥他为何不伸出援手,这件事他曾经和我交过心,彪哥的深谋远虑,是想最终把金凤楼交给红玉来经营,让她成为斧头帮的中流砥柱!可惜啊……”

三人正在说话,金刚猛一抬头,忽然止步,惊愕地大叫一声:“快看!”两人顺着金刚的手指往前一看,看到远远有一辆汽车,正在朝他们的方向驶。“快点上山,我们翻到山对面去!”此时三人离山顶已经很近,这种金刚的提醒下,匆匆忙忙转进灌木丛,往山上跑。

红玉在树林的遮掩下,站到一个高岗上,用望远镜瞭望。

红玉:“不对啊,刚哥,只有一个人下车,在我们大门口,好像是彪哥一个人!”

李杰:“是他们用彪哥来诱捕我们吧!”

红玉:“不知道,给你看看。”

金刚三人小心翼翼走进山下寺庙,看到李彪,正在闷头睡觉,金刚上前看他睡得很香,不忍心直接推行他,于是,干脆先弄点点心三人充饥,等三人吃饱喝足,彪哥还是没醒过来,突然,李杰手中一个瓷碗掉在地上,“嘡啷”一声碎成两半,李彪“唬隆”一声,急忙从**爬起来,抹抹眼睛,在房间的暗色中,四处张望。

金刚:“彪哥?”

李彪:“你们都去哪了,怎么没人迎接我?”

金刚:“你不是被捕了吗?怎么飞出来的?你是人还是鬼?”

李彪:“过来掐掐我的肉,看看是热的还是冷的?

金刚走过去掐李彪的胳膊。

李彪:“唉吆,疼,别用那么大力!”

金刚走出去,向远处招手,李杰和红玉立即奔跑过来。

红玉:“彪哥,真是神人啊,这也能出得来?”

李彪:“唉,天无绝人之路啊。”

李杰:“彪哥,快说说,你是如何逢凶化吉的?”

李彪:“唉,想不到啊,我对曼丽不仁又不义,甚至要杀她,独吞她的财产,她却三番两次救我的命!李曼丽临死前,求高伟放过我,高伟在警察局,承担了全部责任,在三木和向金宝的帮助下,他们就把我放了。” 李彪吃点东西,平稳一下情绪,然后又给他们讲述一些细节:

在警察局,车恒分头审讯李彪和高伟。

车恒:“李彪,你深夜到高家干吗去了?”

李彪:“高伟说,他家有一幅字要卖,我就去看看。”

车恒:“李曼丽和三个帮凶在干嘛?”

李彪:“三个黑衣人想抢劫,被我杀掉!”

车恒:“李曼丽是如何被射杀的?”

李彪:“我们当时都在寻找强盗,高伟在黑暗处看不清楚,就向我们射击。”

红玉听到这里感到奇怪,忍不住插嘴问道:“彪哥,李曼丽为何救你?”

李彪:“缘分吧!”

金刚:“缘分?不会这么简单吧?”

李彪:“这事儿,我还真得问问我妈。”

红玉:“你妈?我们一起去吧,好久没看到老太太了。”

李杰:“她和老太太有关系?”

李彪:“曼丽说,她是我的亲妹妹,我可从来没听老太太讲过。”

金刚:“竟然有这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此时在车府,白淑菀正在院子里浇花,车恒走出房间,问道:“大嫂,我哥回来了吗?”

白淑菀回答说:“车恒啊,他昨晚很晚才回来,精疲力竭,所以早上就让他多睡会儿,没有打搅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车恒说今天休假,抽空陪陪孩子,这时车汉儒走出书房,看到此情此景,问道:“淑菀,车恒,你们聊什么呢?”白淑菀一边继续浇花,一边回答说:“汉儒,车恒正要找你!”

车恒与车汉儒走到一起,看看他憔悴的脸色,万分心疼,低声问道:“哥,你让我打听日本人,为何要辞退我们的工人,全部换成他们的人。”

车汉儒:“有消息吗?”

车恒:“我看,日本人很可能,是有不可告人的大阴谋。”

车汉儒:“啊?”

车恒:“估计和生化武器有关,我有一位同事,在办案时受到轻微感染,就差点死去!”

车父忽然从车恒身后走过来,问他:“那我们的工人,是不是都要遣散啊?”

车恒:“顺势而为吧,否则,会更加危险!”

车父:“我们一家人,今天准备去码头接人,欧阳慧芝从美国回来,现在,她父母带着家眷全都去了重庆,我看,毕竟是世交,就暂时住在我们家吧。”

三人正在说话,忽然门铃响起,仆人打开大门,拿着一张纸条匆忙走进来交给车恒:“是一位陌生人,说是交给二少爷!”车恒打开纸条一看,禁不住一愣,“又是黑鹰……”立即走出大门,四处张望,空无一人,旋即就要离开家门。

车父:“怎么?你又不去接人啦?”

车恒:“我有急事,人命关天,你们把她接回来,我再向慧芝陪情道歉,都是自己人,她应该会理解的!”

5

此时在胡飞飞租住的公寓里,黄妈妈走进胡飞飞房间,亲切地问道:“飞飞啊,好多了吧?”飞飞回答说:“好多啦,谢谢黄妈妈!”黄妈妈给飞飞端上一个饭盒说:“来,我做的小笼包,多吃点儿,早日康复,好上班。”

“谢谢,谢谢,今天我就能生活自理了,再不用麻烦您老啦,”飞飞一边说话,一边打开饭盒开始吃,对这美味赞不绝口,“真好吃,谢谢黄妈妈!”黄妈妈想说什么,又犹豫不决。胡飞飞看在眼里,就问道:“黄妈妈,你想说什么?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黄妈妈:“飞飞啊,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丢弃的大女儿,今天我来看你,你会原谅我吗?”

飞飞:“当然原谅啦!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黄妈妈搓着手,显示出极端难为情的模样,犹豫再三又嗫嚅道:“你父母和我都是一样的,都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念之差,给儿女带来一生的伤害,你知道,做父母的心理有多难受吗?”

飞飞:“黄妈妈,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依然不好意思开口,叫爸爸妈妈,我知道我错了,请您给我点时间,慢慢反省,再找机会,向父母认错吧,”

黄妈妈一听,高兴地笑起来:“好啊,只要你心理上原谅他们就好,开口吗,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好了,万事开头难!”黄妈妈说完,忽然打开门,黄莺带着飞飞父母走进来。母亲走过去,激动地搂住儿子,痛哭不止,父亲也站在她身后,潸然泪下。

母亲:“飞飞啊,妈对不起你!”

飞飞:“妈妈!爸爸!儿子不懂事,我错了!”

就在这时,车恒突然闯进来,气喘吁吁,急忙停下脚步,平复一下气息。

黄莺:“队长?你——”

车恒:“飞飞,快,快点跑,日本人要来杀害你,你们快逃,我还要去救其他人,以后再解释,先逃命要紧!”

院长:“你作为急救室主任,为抢救危重病人,立下大功啊!前天那个胡飞飞病例,上级领导准备给您嘉奖。”

主任:“谢谢院长关怀!”

院长:“你先召集那个特殊病例的全体参与人员,立即集合,我们欢迎铃木先生过来视察并颁奖。”

主任:“好的,我们还有急救任务,我这就先行告退!”

这时,一位日本女护士急忙跑过来。

主任:“美子,怎么啦?”

美子:“主任,我们正在抢救病人,需要你去指导。”

“立即停止工作!”没想到院长对美子的呼救暴跳如雷,“赶紧按照名单,到顶楼会议室集合!”

于是急救科主任立即召集全体相关人员,来到医院顶楼一间小型会议室,聚集在这里开会,他见人已经到齐,于是告诉大家说:“今天召集大家开个短会,主要议题是总结近阶段工作成绩。铃木董事长马上来到这里,对我们的工作予以嘉奖,估计还会有重赏的!”大家听到重赏,开始交头接耳,忽然有人感觉不适,趴在桌子上。有人开始晕倒……又有两个人晕倒,清醒一点儿的人开始惊慌失措,但已经动弹不得,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摇摇晃晃去开门,发现门已经被锁死,抬头看看,房间里面没有窗户。

此时在胡飞飞租住的公寓里,几个日本宪兵,凶神恶煞般闯进胡飞飞房间,他们“砰!”一声踹开门,只见房间里面一片凌乱。一个宪兵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跑了?”一个汉奸对这宪兵耳语几句,宪兵端着枪,走出门去,又来到黄莺家门口,踹开门。

黄妈妈大吃一惊,急忙哀告求饶:“哎呀,老总,什么事啊,我们可都是良民啊,从来不与皇军作对,可吓死我了!”

汉奸:“老太太,我问你,你女儿在家吗?”

黄妈妈:“不在家,上班去了!”

汉奸:“那胡飞飞,他去哪了?说实话!”

黄妈妈:“他啊,最近得了什么绝症,今天一早就回老家啦,恐怕活不成了!”

一个宪兵揪起她的衣领,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威胁道:“老太婆。你要放老实点儿,胡飞飞究竟藏哪了?”

黄妈妈战战兢兢地回答:“我真不知道。”

宪兵在屋里翻箱倒柜,不见有人影,他们把老太太推搡倒地:“一有胡飞飞的消息,立即汇报,你若胆敢隐瞒,连你女儿一起枪毙!”

“不敢,不敢!”黄妈妈故作失魂落魄之状,希望这群恶魔赶紧离开。

这个时候,车恒正在驾车在街道飞奔。

黄莺:“他们为何要杀飞飞啊?”

车恒:“刚刚获得的情报,日军担心他们的细菌计划,从飞飞的病例上败露!所以上峰下达灭口命令,飞飞上了黑名单!”

车恒:“去医院,估计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也有危险!”

黄莺:“那怎么办呢?”

车恒:“我也不知道,只能告诉他们小心点。”

车恒一边说话,一边驾车在街道飞奔,车恒赶到医院,立即感到大事不妙,他看见医院周围已经拉好警戒线,全部被宪兵和警察包围。车恒急忙下车冲过去,被宪兵拦住。

“我是警察!”车恒出示工作证之后,才被放行,黄莺也紧随其后。他们急忙往里走,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黄莺看到有人正在往太平间抬尸体,她拦住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车恒也问:“怎么死这么多人?”别人并不回答,推开黄莺之后继续前行。

车恒与黄莺顺着人流走到急救科会议室门口,看到向金宝亲自督阵,负责警戒,房间里面一片狼藉,浓重的硝烟味,呛得人难以呼吸。

黄莺问他:“向局长,这里怎么了?”

向金宝:“啊,车恒、黄莺,你们来了!”

车恒:“他们?……”

向金宝:“是一起人肉毒气弹袭击,凶手不明!”

黄莺:“人肉毒气弹?”

向金宝:“可惜啊,这么多精兵强将,全军陨殁,对医院损失很大!”

6

马峰拿着一张报纸,看了又看,然后气愤地摔在桌子上:“妈的,实在是太黑了,他们这帮魔鬼,就不怕将来有报应!”

黄莺看看报纸,上面大幅标题《医院发生人肉毒气弹爆炸 医生护士十余人殒命》。黄莺禁不住泪流满面:“做警察,我们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人民!”

车恒悲痛万分,热泪盈眶。

黄莺:“队长,我们能不能对此案立案侦查?”

车恒摇摇头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利,现在的警察局,完全听命于日军司令部,”停顿半晌,他又补充说,“不过,我们可以尽量搜集资料,等将来总有一天,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此时在日军司令部,向金宝拿着手提箱,走到海村办公室,首先见到秘书高凤,于是向她问好道:“高小姐,好久不见!”

高凤起身恭迎:“这是给少佐送的礼物吧?”

向金宝:“这个东西,按道理讲,还是你家的宝贝,可现在没办法,我只好借花献佛了,否则,我的人头就要落地。”

高凤:“那可是我家的私人财产啊,向局长,抢占私产可不太公道吧。”

向金宝:“这我懂,但是,我已经征得你哥哥同意,我保他平平安安走出监狱!”

高凤摇摇头:“我不信!”

向金宝尴尬一笑:“果然,还是高小姐厉害,我呀,这是先斩后奏,回头,我再和你哥商量,先保住我的人头再说。”

两人正在说话,海村从外面走进办公室,向金宝立即敬礼献宝:“少佐大人,你要的宝贝,我终于找到了!”

向金宝一边连声道谢,一边把手提箱交给高凤保管,海村让她打开看看,然后说:“我刚刚开完会,明天有一个紧急安保任务,是一次绝密行动,连我都不清楚,到底是哪位神仙,明天到访上海,我们要保障他的绝对安全,你带领你的队伍,负责欢迎现场嘉宾入场东出入口的警戒任务!任务结束之后,一并嘉奖!”

向金宝立正敬礼:“多谢少佐大人栽培,金宝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一早,向金宝就带领警队若干人,把守司令部广场欢迎现场嘉宾东出入口,向金宝对着整装待发的精干队伍,自信满满地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千万不能让一个可疑人员混进去,连一只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来!”警员回答“是!”然后就开始紧张工作起来,严格审查他们遇到的每一位出入人员的身份。

黄莺和马峰在负责在外围街区巡逻。

马峰:“今天这么紧张,全部都要上街巡逻。”

黄莺:“看这阵势,估计是有重要人物光临,所以,几乎全上海都要戒备!有很民间义士,经常对日本人和汉奸走狗搞刺杀的,比如那位席时泰,警察局的秘书主任和卫生处处长,被誉为‘与日本当局共同建设东亚新秩序的勇敢工作者’,前几个月刚刚被暗杀。还有第二侦缉分队长耿寿宝、政府参议马育航、警务处副探长黄福生等,都被暗杀了。”

马峰:“这么说,我们做这份工作,不会受人误解吗?风险很大啊!”

黄莺:“不怕,只要不做伤天害理,卖国求荣的坏事,我们只是维护社会秩序而已,专门抓坏人的,他们也只对丧尽天良的坏人才动手的!”

马峰一边走,一边看着日本宪兵、警察严阵以待的阵势说:“看来他们是真怕,这简直是草木皆兵!”

黄莺:“哼哼,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远处一个日本兵仿佛听到什么,看看黄莺,目不转睛盯住不放,马峰立即紧张起来,日本兵走过来,看着黄莺,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姐,我能听懂中国话的!”

黄莺:“你是……中国通?”

马峰:“了不起,中国话不太好学吧?”

日本兵:“请问‘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什么意思?”

马峰:“啊……是……就是说,中国人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劝诫人们多做好事,不要做坏事的意思。”

日本兵点头:“嗯,好!这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黄莺:“嗯,好!”

日本兵:“日本人都该死!”

马峰、黄莺一听,受到惊吓,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见这位日本兵在小声对黄莺说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快速往前走去。

这时会场突然一阵**,欢迎军乐奏响,向金宝与警队立即紧张起来,认真警戒,严阵以待。在远处外围,警员正在驱赶围观群众,让他们远离警戒线。突然有位警员端起长枪向人群冲去:“有情况!”一位手提一个花布包裹疑似炸弹的人,看到有人提枪来追,开始拼命逃窜。向金宝看到远处有不明慌乱情况发生,立即派几个精兵强将跟随,向他冲过去。向金宝一边追赶,一边大喊:“站住,站住!”那位手提包裹的人更加恐慌,继续死命逃窜。

向金宝当机立断,举枪将其击毙。被击毙者倒地,包裹掉在地上,十多个馒头滚落一地,向金宝走过去,弯腰捡起一个馒头,大口咀嚼起来。

在更加远处的街道,车恒驾车载着程浩,经过黄莺和马峰巡逻的街区,看到二人身影,他急忙停车,呼唤他们来到身边说:“马峰,欢迎现场形势比较严峻,总部呼唤我们,立即前去支援。”车恒四人驾车飞驰,后面还有十几辆警车急速开往现场。

黄莺:“队长,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车恒:“怎么了?”

马峰:“黄莺说,日本人今天草木皆兵,又说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程浩:“没错啊,怕什么?”

马峰:“被一个日本兵听到,并且懂中文的,上来盘问我们。”

车恒:“在日本人面前,可不能乱说话!”

马峰:“黄莺,刚才那个日本兵在你耳边说什么?是不是花姑娘什么的?”

黄莺:“他说他叫杜浩天。”

马峰:“还有那?”

黄莺:“还有……就没意思了,死日本仔想调戏我。”

马峰:“哼,我就猜!”

车恒他们正在往前跑,忽然看到向金宝面前躺倒一个人,正想跑过去问问究竟。这时,“嗵!”一声巨响传来,车恒抬头一望,会场上方冒起一股浓重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