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李曼丽的车由近及远,逐渐消失在远处。车恒拨开车窗上的碎片,小心翼翼从车里钻出来,然后协助高凤慢慢爬出车厢。这时,交通警察已经迅速赶过来,其中一个警察向他们敬礼说:“请出示证件,协助我们调查交通事件!”车恒与高凤拿出证件。警察看完证件后,又立即立正敬礼道:“长官好!”车恒回礼之后,忽然发现陌生男女的车已经扶正并发动起跑。车恒急忙对警察大喊道:“快拦住那辆车,那是肇事车!”

警察又敬礼道:“警长先生,他们的证件我已经看过,他们在执行公务!”

车恒很是震惊,又很生气地质问道:“公务?他们明明故意把我的车撞翻,哪个机构,有什么特权,竟然可以这么嚣张?”

警察敬礼:“保密!”

高凤:“保密?今天真是撞到鬼了。”

车恒的车被扶正,车恒上车试试,没有大碍,对高凤说:“上车,走人!”

高凤上车,两人继续前行。

高凤:“还要追曼丽吗?”

车恒:“至少要跟到滨海大厦看看,那两个陌生人有没有跟踪曼丽,千万不能落在他们手上,那幅画一旦转手,就有可能石沉大海。”车恒驾车来到滨海大厦,两人在停车场下车,搜寻李曼丽的踪影。高凤忽然指着角落里的一台车说:“车,那是曼丽的,那个在一楼咖啡厅坐的人,就是她的新司机。”车恒看一眼车和司机:“好像看不到和我们碰撞的那辆车,再四处看看。”

两人分头里里外外展开侦查,然后在咖啡厅入口相遇,他们四目相对摇摇头,走进咖啡厅,找个临窗位置坐下。

高凤:“车恒,陌生男女应该没跟过来,可能是不知曼丽的终点。”

车恒:“知道终点也无可奈何,这里是日本人经营的,上海达官贵人的会所,警备森严,想做什么都难以下手。”这时,有服务生走过来,为他们服务。

高凤:“要不要直接找曼丽,买走她的赝品?”

车恒:“你想想,如果手提箱里有赝品,那她为何带到医院去?”

高凤:“是啊?是不是给高伟看?”

车恒:“我们俩的推理不谋而合,接着想,高凤,曼丽为何给高伟看赝品?”

高凤端起杯子抿一口,慢慢说:“这个,按照我专业课学到的病例常识看,用失忆病人最挂心的事物,来刺激病人感官,是帮助恢复记忆的强力诱因,难道李曼丽也懂这个?”

车恒:“不要小瞧她,可厉害哪!既然如此,她会轻易把赝品卖给我吗?”

休息片刻,两人起身走出滨海大厦,看到李曼丽被人簇拥着,走上一台豪华汽车。高凤看着她的背影说:“曼丽以前是苏州富商的女儿,自幼养尊处优,后来破产,嫁给我哥哥之后,依然花钱如流水,逼的哥哥卖掉一大半公司股票来养她,唉,没有想到,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风尘女子。”

车恒与高凤上车,车恒发动汽车,走上街道,一边接着说道:“她唱的昆曲,可是上海一绝啊,捧场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高凤:“可惜啊,现在她娘家,也被日本人抢劫一空,想必她对我家的国宝是动了心的。”

车恒:“高凤,你不如到警察局来吧,一定能发挥才华,干吗就离不开日军呢,他们那么坏!”

高凤抿嘴一笑道:“你也跑不出日军手掌心的。”

车恒:“那不同,我大部分工作,还是为中国人保平安。”

高凤:“请您给我一点自由空间,我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考虑抽身。”

车恒:“就怕你越陷越深啊。”

车恒驾车经过王美霞家的杂货铺,走过一点之后停车,交给高凤一些钱:“给她的孩子吧,孩子没父亲照应太可怜。”

高凤下车,在杂货铺随便拿点东西,给女主人一叠钱,女主人没有认出高凤,急忙说:“小姐,这钱太多了!”高凤摆摆手说:“送给你吧。”王美霞一听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对着高凤鞠躬致谢:“太感谢了,真是菩萨救命啊,谢谢小姐!”高凤回礼之后,慢慢走上车,王美霞又追过来,塞给高凤一包干菜说:“小姐,这是一些野菜,谢谢您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高凤接过菜干说:“好的,我最爱吃这些菜干,谢谢!”车恒不敢扭头,发动汽车继续前行。

高凤:“法院都宣判你是无罪错了,你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啊?”

车恒:“良心受折磨。”

高凤:“你要明白,这并非一种美德,而是自作自受,我奉劝你,做慈善可以坦坦****,但不要为不应该背黑锅的事情,进行自我惩罚。”

车恒:“我还是要努力找到杀害刘全福的凶手,只有这样,我才会最终解脱。”

第二天在警察局,听到车恒的召集令,大家各自离开办公桌,走进队长办公室,车恒已经在那里等待,看到大家迅速坐定,就开口说道:“关于侦查取证李彪罪案的进展情况,我们今天来一个汇报会,大家集思广益,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黄莺拿起最上面的记录本,仔细看着,车恒于是说:“黄莺,你先说说关于刘全福案的侦查情况。”

黄莺:“1、刘全福脑袋上中的子弹,的确来自队长您的配枪;2、现场捡到的另一发子弹壳,来自刘全福的持枪,以上两方面毫无疑点;3、不过从口供看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时间不符合逻辑,在李彪、费金刚、车恒的口述中,都明确表示车恒在第一声枪响时,就立即倒下,但由唐真真、李彪、费金刚的口述可以证实,第一枪并未打死任何人,是第二声枪响才导致刘全福死亡,晕倒在地的车恒,站起身去打死行凶的刘全福并非不可能,但还有一个疑点,说明这种推测荒谬至极,那就是:根据口述和现场记录对比发现,车恒在倒地之后并未移动位置,所以说,如果假设车恒在昏迷中杀死刘全福之后,再回到原地晕倒,这个逻辑很难成立!”

黄莺刚刚说完,电话铃突然响起,引起大家惊愕,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黄莺急忙起身拿起电话:“您好,特别侦缉队黄莺。”黄莺听一下电话,又把话筒交给车恒:“队长,局长下达紧急任务。”车恒急忙走过去接过电话放到耳边接听,稍过片刻,只听见车恒连声说道:“是,是,是,好的,马上行动,对方火力较猛,请求特警小组帮忙。”车恒放下电话,立即转身对大家说:“今晚后半夜有行动,有重要情报,李彪斧头帮核心成员在码头接货。另外,关于刘全福中弹一事,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可以推测,当是在现场,除了我、李彪和金刚、刘全福和唐真真,一定还有第四方存在。我们可以扩大范围,跳出以往的思路,重新考虑作案人和作案动机。黄莺,你要重点查清楚,那个曾经在金凤楼打过工的马力,在当天的行踪。”

“这个鬼精灵,我还想找他询问高教授谋杀案的情况呢,”黄莺说,“可是他现在神出鬼没,我已经约定金凤楼的老板娘,一旦他再去约会红云姑娘,我立即赶过去找他。”

特别行动队在晚餐后稍作休整,养精蓄锐,待到约定时间闹钟一响,他们立即起身开始行动。车恒、胡飞飞、黄莺乘坐一辆警车,程浩驾车殿后,飞速行驶。

车恒:“我们先去预定地点看看现场。李彪带领主要成员,预定凌晨四点从日本人手中接货,送货地点要随时接受日本人指引,接头对象依然是三木。”

黄莺:“日本人为何不自己运送,非要与斧头帮合作。”

车恒:“我也这样问过局长。”

胡飞飞:“局长怎么说?”

车恒:“局长说,当初他也不理解,后来他亲自与情报人员接触才问明白:原因很简单,一是运输路线需要穿街过巷,日本人当初自己运输,几乎每次都会蒙圈。二是因为斧头帮早已归顺海村的爪牙三木,成为日本人的走狗。三是一旦露馅,李彪就是海盗走私团伙,成为日本人的替罪羊,日本人毫发未损,全身而退,并且调查线索,会在李彪那个点之后,全部中断。”

胡飞飞:“感觉向局长和斧头帮的关系也不简单哪。”

车恒:“飞飞,不要对领导瞎猜测!”

汽车继续在飞驰,夜幕逐渐降临,街道上灯火通明。四人来到码头看看预定地点现场,然后来到路边一个小吃店,吃点宵夜。

2

在码头边上的餐饮一条街,一群搬运工正在吃饭。

搬运工甲:“今天真是太累了!”

乙:“累了好啊,多挣点钱,把你老婆从乡下接过来,日子就舒服了。”

甲:“我们工会应该联合起来,和这些资本家谈判。”

乙:“谈什么?”

甲:“你傻啊,他们拼命让我们加班。”

乙:“不是已经加钱了吗?”

甲:“加的不够,加班小时工资应该比白天加几倍才行!前几年不加倍我们就罢工。”

乙:“你想的美,现在码头上是日本人当老大,敢罢工就得吃枪子儿。”

甲:“妈的!”

对面卖茶水的摊点,老板在忙碌。

顾客:“老板,来碗甜米酒!”

老板娘:“好来,今天生意兴隆啊,老板,甜米酒一碗!”

一辆汽车疾驶而来,突然在车的正前方,横穿一个要饭花子,差点被撞到,汽车急忙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李彪、金刚、红玉、李杰在车中被甩的前仰后合。

李彪一伙此时正潜伏在一家旅馆休息,李彪猛然听到这一不正常的刺耳声音,立即引起警觉,拔出手枪就往外看:“奶奶娘,是谁敢触老子的霉头!”金刚急忙摁下李彪的枪说:“老大,冷静,冷静,小不忍,乱大谋啊,不要忘记,我们还有要务在身!”李彪看到那个乞丐,失魂落魄地急忙跑过街道,正好坐在床下喘气,于是气呼呼地甩给乞丐两个银元:“冲动是魔鬼啊,我还是控制不住,万一枪响,真不知道会招来什么麻烦。”李彪看看钟表说:“时间还早,我们先睡觉,一点钟准时起床干活!”

程浩与胡飞飞等人驾车在码头静候,大家留一个人观察动静,其他人在车上稍事休息。

黄莺忍不住又继续说起白天分析的那个案情:“那个死亡的刘全福,资料显示在10多年前曾和李彪共创斧头帮,后来被李彪赶出帮门就落魄了。”

胡飞飞:“为何被赶走?”

黄莺:“因为分赃不均,刘全福诬告李彪是共产党,想借国民党警察灭掉李彪。”

胡飞飞:“后来呢,李彪为何不死?”

黄莺:“李彪花钱买通警官,证明他和共产党没有丝毫关系,警察除了刘全福的口供,也确实找不到任何证据,就把他给放了。”

车恒:“不要说话,现在离预定交货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要小心不要暴露行动。我们的情报显示,李彪一伙正在对面那家旅馆潜伏,三木一伙的货船马上靠岸。”

大家用目光盯着旅馆门口,等待李彪等人的出现,程浩负责狙击警戒,黄莺用望远镜瞭望,过了一会儿,大家正在打盹,黄莺忽然把望远镜定格,小声说道:“报告队长,发现李彪!”

车恒:“在哪?给我看看!”

车恒接过望远镜,聚焦观察,然后提醒大家说:“他们这帮人喜欢玩爆炸,大家一定小心!还有,这帮人最近的几次运输中,都发现有毒气迹象,注意远离爆炸现场,局长已经调派专业灭火队过来支援,一旦发现毒气泄漏,捂鼻,赶紧戴上防毒面具。”

车恒带着特别行动队驾车走向接头地点,埋伏在暗处,观察李彪队伍的一举一动,野狼突击队的支援分队也已经进入预定埋伏地点。黄莺从望远镜中看到有两辆汽车从船上开下来。她在镜头中看到李彪和金刚交头接耳,李杰和红玉在身后警戒。两辆汽车下船走向码头,三木和警卫下车。三木站定,李彪一帮人走上去,三木指手画脚,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车恒等人把枪上膛,指挥特警突击队火力做好准备,又对身边人说:“他们这帮人的惯用伎俩是,一旦败露,就会启动爆炸装置,烧光证据,大家小心,准备攻击,防止他们启动爆炸,争取拿到犯罪证据。”

特警组长:“准备完毕!”

车恒:“发起攻击!”

李彪与三木正在交涉,周围突然亮起强烈灯光。黄莺用大喇叭对着他们喊话:“李彪、三木以及同党,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请立即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对方车上忽然枪炮齐鸣,用火力掩护李彪与三木一伙人上车逃跑。

车恒带队在特警支援下,与嫌疑车辆发生枪战,车恒忽然对身边人大喊:“大家注意,对方左边车藏有三木等人,右边车是载货车,炸弹应该在右边。”

对方火力很猛,特警组与之对抗,压制住对方并逐渐接近左车,左车被警力包围,眼看就要手到擒来。三木看到此刻又一次濒临绝境,不禁暴跳如雷:“向金宝这头猪,怎么又走漏消息,又不来救我们?”

一个手下汉奸:“太君,我们子弹快打完了,还是冲不出包围圈怎么办?”

三木:“拼命冲,不行就靠近警车引爆车辆,同归于尽!”

汉奸:“那辆车呢?”

三木:“那辆车会自动引爆,你不用管!”

李彪:“奶奶娘,这三木最近越来越不靠谱,总是被警察盯上,这次可真的要完蛋了!”

金刚:“不要紧,这种危机我们见得多了,三木没那么容易死,只要他不死,我们就有得救。”

李杰:“你看这火力,三木必死无疑!”

红玉拍李杰后背一巴掌:“说什么,李杰?不要灰心丧气,听刚哥的,我们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功成名就的?”

三木的司机眼看同伴子弹要打光,便按照三木的安排,瞄准车恒的车准备冲击,拼一个鱼死网破。三木却突然改变口风说:“慢着,那边又来一个车队,不是救我就是杀我,看看来头,再自杀不迟!”

这时,在警力包围圈外面,果然有五辆车闪着灯光,急匆匆的冲过来。警察突击队一看,不知来人是何方神圣,于是急忙卧倒隐蔽。结果,新来的车队果然横亘在突击队和三木中间,亮明自己的警察身份,又拒绝向三木开火,就在这不知所云的争执之间,三木和李彪早已趁机逃之夭夭,迅速跑出黄莺的视野,那辆货车还没有来得及跑远。

车恒用望远镜借着灯光,看到向金宝在远处狞笑。胡飞飞见状勇往直前,猛然跳上嫌疑运货车辆,在殊死搏斗中击毙两个押车人,这时车恒看到又有两位小贼正在瞄准胡飞飞,准备开枪,车恒毫不犹豫,果断举起双枪,“砰!”地一声响,打死两个小贼。司机一看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眼看在劫难逃,欲伸出右手,按动爆炸按钮同归于尽,胡飞飞急忙跳上前去,摁住他已经接近按钮的右手,与之搏斗,屡屡化险为夷,在海边荒僻处逼停汽车,警察迅速包围这辆车。胡飞飞对围攻的警察大声叫喊:“闪开,不要开枪。”这时车上一个已经中枪,濒死的匪徒,生理反应的胳膊一下子摁住爆炸按钮,胡飞飞急忙跃起闪开,汽车突然爆炸,火光冲天。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救火队穿着防护服,急速冲到爆炸现场,阻止他人靠近,救出奄奄一息的胡飞飞。医护人员急忙抬起胡飞飞走向救护车,车恒和程浩等兄弟痛苦不堪,黄莺哭喊着扑上前去,被医护人员挡住。救护车启动远走,黄莺欲搜集一些现场物证,被防化专业人员拦住,他们对黄莺等人说:“这些燃烧残渣,里面有生化武器残留,需要专业处理,其他人不能接近。”

黄莺:“我们需要取证办案。”

防化专业人员:“警察需要取证,可以向我们防化组提出申请,由专业人员帮你提取。”

天明之后,车恒与黄莺来到医院,医护人员正在对胡飞飞实施隔离急救。

车恒:“医生,胡飞飞情况如何?”

医生对车恒说:“爆炸现场搜查出生化武器燃烧残渣,由于胡飞飞对此有伤口接触,所以中毒创伤非常严重,恐怕凶多吉少,危在旦夕。”

黄莺:“那怎么办?医生,求求你,他可是为公牺牲的英雄,你们一定要尽力抢救!”

医生:“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但是……”

车恒:“有什么难处,您尽管说。”

医生:“这种尖端的生化攻击,以前我们都会请高教授帮忙,可现在……我们也束手无策啊,全中国再也找不到高教授这样的专家啦。”

车恒愁眉紧锁,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冲过去,果断给高凤打电话求援:“高凤,我一位最棒的朋友,在办案时受到生化武器感染,您能否提供一个高教授的朋友帮忙?”

高凤:“让我想想。”

3

高凤急匆匆走进海村办公室,向海村问道:“少佐先生,请问那个姜圣坤博士,有没有同意继续进行我父亲的实验?”

海村:“高凤,你有信心尝试一下?他可是一个极其顽固的民族主义斗士,如果中国人都这样,日本人根本不可能染指中国半寸土地。”

高凤:“那么说,在少佐先生眼中,我就是民族败类了?”

海村:“大势所趋,个人无力回天,所以,你不是败类,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高凤:“那先生您呢?”

海村:“年轻时候,看到战争横尸遍野的场面,我本来反对侵华,但当你裹身于时代洪流中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叫‘逆我者亡,顺我者昌’,”海村慢慢踱步到高凤面前,抚摸着她的乌黑长发,继续说:“人生苦短,在短短人生中,你是选择‘亡’还是‘昌’呢?”

高凤:“那您为何不去劝转姜博士归顺?”

海村:“他太顽固,但,如果他死了,你爸爸的实验室就真的找不到人来操作。以前让你去软化他,虽然皆告失败,但可以看得出,他的确很喜欢你,要不要再去试试?”

高凤:“我愿意!”

海村拍掌叫道:“好,你真是巾帼英雄,终于肯为我扬鞭催马,记住,必要时,可以以身相许,事成之后,你还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海村,绝对不会背信弃义!”

高凤想说什么,被海村堵住,他转身回来,交给高凤一个证件说:“这个是特别通行证,今日有效。”高凤结果证件,驾车远去,走进高府附近,看到车恒站在路边等候,高凤驾车走近,车恒上车,代替高凤驾车在郊外行驶。

高凤说:“高教授一个最厉害的弟子姜圣坤博士,在生化武器研究方面独树一帜。日军逼迫他参与日本的一个研究基金会,在被姜博士拒绝之后,便把他关押起来,并给他提供研究试验条件,鼓励他开展自主研究,同时还企图用尽各种办法,改变他的态度,期望其研究成果能够为日军所用。”

车恒说:“那我们怎么能突破日军看守的防线?”高凤对他诡秘的微笑,车恒又说:“我愿意报答这个救命之恩,不惜一切……”高凤这才笑笑说:“所以你不能进去,只能在远处等我的消息。”

车恒开车来到一个小镇,高凤在镇街尽头忽然喊停,她指着前方青纱帐旁边一个院落说:“那里有一家染坊,四周有高高的围墙,秘密监狱就设在染坊里面。”车恒为日军的安保工作叹为观止:“还真看不出来。”高凤下车之后,又转身对车恒说:“你说的要报答,我可是当真的,”车恒坚定地点点头,高凤让车恒在这里负责警戒,自己要孤身前往,深入虎穴,车恒要随行,被高凤制止,免得节外生枝,功亏一篑。

来到染坊大门前,高凤拿出通行证,在密切监视下,通过层层关卡,终于见到姜博士。

姜博士被囚禁已久,看似有点精神不正常,一见到大美女就扑上去亲热,高凤一把把他推开。姜博士明知道高凤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他,早就料到她会受皇军委托来做说客,求他为皇军服务,所以对高凤既轻蔑又轻佻,一边动手动脚,发现她并未强烈反抗,一边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高凤,你可是我的初恋啊,虽然我是暗恋,你当时并不晓得,但你在我心中圣洁的少女形象,永不磨灭!”

高凤拨开他的双手说:“姜圣坤,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有要事相商。”

姜博士拿起高脚杯,倒出两杯红酒,递给高凤一杯,慢悠悠地说:“来,慢慢说,你还是先听我回忆一下浪漫往事吧。”

高凤接过酒杯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关在这里,憋一肚子话,不说出来很难受,那就给你个机会,你先说。”

姜博士:“那还是在麦伦中学时期,你的秀发在我的前排,散发出一种迷迭香的气味,让我的灵魂出窍,我经常在白日梦中与你对话。”

高凤微微一笑:“姜博士,你的青春期来得挺早啊!”

姜博士:“是啊,你不知道,当时,我对你有多么迷恋,就是你让我去死,我都会答应的!”江博士谈到青春时期的暗恋故事,情不自禁又走到高凤身边,和她亲热起来。高凤一边想求他帮忙,一边想用亲热画面躲避监视,伪装成为皇军服务,软化姜博士的场面,于是就顺水推舟,与他亲热起来。

高凤看看屋顶一个监视窗口,停下来对他说:“你要求他们,把那个监视镜蒙住,我们亲热一下,不能给别人看!”江博士看到有戏,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自然喜不自胜,便对着监视镜大吼大叫:“蒙住监视镜,老子要快活一阵子不行吗?我不想被人盯着!”

监视人员拨通电话:“少佐先生,姜博士与高凤在亲热,要求我们蒙住监视镜,请您指示!”

海村:“暂时满足姜博士要求!”

监视镜被蒙住,姜博士重新走回高凤身边。

此刻,在医院,黄莺焦急地盯着抢救现场,胡飞飞已经出现濒死信号,医生全力以赴进行抢救,他又暂时恢复生命体征。

医生在办公室会诊。

医生甲:“胡飞飞吸入这种毒气,以前没有见到过,只能怀疑是新型毒气,所以,想要药到病除根本不可能,幸亏他中毒轻微,若稍微重一点就会当场毙命。”

医生乙:“根据病人感染场所,是在刑事犯罪现场,可以大胆推论,科幻小说中出现的那种人造毒气,很有可能在被黑恶势力秘密生产。”

医生丙:“我认为你的想法太过奇幻,根据我的实验室检测发现,胡飞飞感染的毒气,并非什么科幻情节,而是一种未名人造新型毒气,人一旦感染,就有可能危及生命,目前没有特效药。”

医生甲:“综合各位观点,目前可以认为,胡飞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捉拿犯罪嫌疑人的案发现场,感染运输途中的人造毒气,我们医院目前没有特效救治办法,只能尝试延长生命体征,等待生化专家帮助。”

此时,黄莺突然接到车恒电话,然后来到会诊室,向主治医师说:“报告医生,车恒已经找到高教授的弟子姜圣坤博士,等待他进行化验,并提供救治办法。”主治医生说:“这下子有希望了,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高教授的实验室,总能帮忙化险为夷,这个姜博士,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啊,一定能成。”

在秘密监狱里面,等狱卒一关闭监视窗口,高凤便急不可耐,拿出一个口红盒,在江博士耳边悄声说话。姜博士一把把她搂住,坚决要得偿所愿之后,再为她工作:“不要说啦,凤儿,你只要满足我的要求,我就会满足你的要求。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我变得更加务实?”

高凤推开他,正颜厉色问道:“姜博士,你答应我的要求?”

姜博士:“不就是为日本人工作吗,我答应,只要你满足我多年来的梦想,让我……”

高凤只好放下酒杯,慢慢宽衣解带。姜圣坤玩世不恭,睥睨着高凤的绰约风姿,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正在他自以为马上得手之际,高凤却突然停手问道:“你是真的?”

姜圣坤此时已经是欲火中烧:“真的,真的,你放心吧,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我决定豁出去了!”

高凤突然停住手,流下泪来,浑身颤抖不止。谁知道姜圣坤不为所动,依然不依不饶:“凤儿,你哭泣的样子,更加动人啊,来吧,宝贝,我们各随所愿,难道不是美事吗?”

高凤停住哭泣,擦干眼泪说:“我这次是为父亲而来。”

姜圣坤一听到“父亲”二字,一下子跳起来骂道:“不提高教授还好,一提高教授,我就想吃掉你,日本人狼心狗肺,为逼迫我师徒二人,为他们研发生化武器,杀了你父亲,囚禁我,而你,竟然出卖父亲,认贼作父!今天,我就是要**你,我要吃掉你这个叛徒!”他一边骂,一边上前撕扯高凤的衣服。

高凤一边阻止他的粗暴无礼,一边后退辩解说:“不是这样的,姜博士,今天我要帮助一位警察,他在侦破父亲命案时,受到毒气感染,医院束手无策,只能求您帮忙。”高凤说着把那个口红盒子交给姜博士:“不信你看,样品就在这里。”

姜博士一把夺过盒子,急忙走进实验室:“早点说啊,这不耽误事儿吗?高教授的事情,就是掉脑袋,我也万死不辞!”高凤作为助手,江博士推开暗室门,开始化验口红盒里面的样品。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作响,实验在焦急等待中,慢慢进行。

车恒顺手从车上拿起一张旧报纸《申报》,上面的描述的种种案件,让他心情万分沉重:籍贯在浙江绍兴的一位名叫蒋裕生的少年,“现年十七岁,于沪战爆发后,家人逃散,存亡

莫卜,裕生辗转流离,依居沪西法华西镇友人处,日间贩卖糖果或棒冰,近因生活增高,且连日大雨,致本钱坐吃净尽,裕生一筹莫展,顿萌死念,遂于昨晚(1939年7月3日)吞服鸦片自尽。”“江苏扬州籍青年陈锦才,战争爆发之前,一直在上海工作,战后随即返乡避难。但自从 1937 年 12 月扬州被日军占领后,陈锦才又返回上海,因为没有住所,寄居在朋友处。在经过一段重新寻找工作的时间后,并没有成功。最后在绝望中自杀。”

4

在日军司令部,向金宝走进海村办公室,看到三木正在向海村汇报。

海村:“最近接二连三暴露行动计划,一定有内鬼!”海村指指金宝和三木,“向金宝、三木正雄,你们两个一定要把内鬼查出来,不然就不要做事啦,我们已经付出如此惨重代价,你们要自杀谢罪!”

三木:“少佐先生,一定是金宝手下的斧头帮走漏了风声,那个费金刚早就证明是警察卧底了,可现在依然是斧头帮的二掌舵,害得我昨晚死了八个兄弟。”

海村一听怒不可遏,走到金宝面前就是一耳光:“竟然有这种事?你让我付出多大的牺牲你知道吗?那可不是简单的一车货,那是攸关天皇命运的宝贝,你懂吗?拉出去,枪毙!”

两名警卫拖起向金宝就走,向金宝面如土色,急呼救命:“太君饶命!你听我说两句,再杀不迟!”

海村一摆手:“让他说。”

向金宝:“费金刚以前,的确是警察安插在斧头帮的内鬼,不过,他后来成了斧头帮的副掌舵,完全不可能泄密,真正泄密的罪人,我今天已经带过来,就是让少佐先生来正法的。”

海村:“人在哪里?”

向金宝:“在外面。”

海村:“把他带进来!”

金宝与警卫走到门外,看到金宝一名副官,金宝给他使个眼色:“小吴啊,你就招了吧,啊,我知道你是受到李彪生命威胁,才在我身边卧底的,你放心,我保证你的家小安然无恙!”海村对那位副官简单审讯之后,不由分说就是一枪,让他命归黄泉。

此刻在医院,程浩带领两位老人走向胡飞飞病房。

黄莺:“程浩,这谁啊?”

程浩:“胡飞飞的父母。”

黄莺:“胡飞飞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

程浩:“是啊,凌风局长今天上午,在飞飞病危之后,让我去接飞飞的父母,我才知道他不是孤儿。”

黄莺向胡飞飞父母讲述病况,两人想进入急救病房,被医生拦住。

医生:“黄莺,现在正在抢救,任何人不能进入。”

黄莺:“二老请在外面等等吧,一会拿来特效药,就会好的。”

胡母痛哭失声,胡父掩面而泣,胡飞飞的生命体征依然微弱,医生在密切观察,却束手无策,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死神在慢慢靠近。

中午时分,李彪和向金宝在金凤楼一间密室会谈。

向金宝:“彪哥,我的副官被海村一枪毙掉。”

李彪:“向局长,他可是跟你出生入死十多年啦,怎么会出卖您啊?”

向金宝:“唉,我也知道他不会出卖我,可海村要枪毙我啊,我能怎么办?可怜我的副官不明不白,只能做替死鬼啦,他本来是个江洋大盗,我对他有多次救命之恩,后来他知恩图报,就投奔我身边,随时准备卖命的。”

李彪:“形势所逼啊,你兄弟在天之灵会原谅您的。”

向金宝起身,在副官像前敬上三炷香:“请你原谅我吧,震寰!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的父母养老送终,抚养您的子女长大成人!”向金宝坐回去,停顿半晌继续说,“彪哥啊,我还是怀疑,真的是费金刚所为啊,他毕竟出卖过我们好几年。”

李彪:“不可能,向局长,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向金宝:“不管怎样,不得不防,接下来做几单小生意,避开金刚试试!如果是你的兄弟出问题,你们要承担全部责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斧头帮将会被满门抄斩!”

李彪:“会不会是三木那里有叛徒,也有可能啊?”

向金宝:“三木是日本人,谁敢问他?妈的,今天差点要了老子的命,直到现在,还是神不守舍!”

午后的原野,散发出浓郁的青草味道,令人神清气爽,高凤经过重重关卡,严密搜查,匆忙走出秘密监狱。车恒远远看到高凤走出来,驾车去接她,高凤一上车,就兴奋地说:“快去爸爸的实验室,碰碰运气。”车恒一听就知道一切顺利,急忙驾车在路上狂奔,高凤坐在副驾驶位置讲述刚才的实验经过:

姜圣坤在高凤的协助下开展实验,在仔细观察实验反应过程一段时间之后,姜圣坤倒吸一口冷气,惊异地说:“这么恶毒的东西,他们果然进入了试用阶段。”

高凤:“姜博士,有结果了?有救治病人的办法吗?”

姜圣坤:“这是一种尚未命名的人工合成毒气,高教授在德国留学时,曾参与过这个项目。后来,日军通过他们自己的科技间谍渠道,获取相关资料,现在看来,他们已经具备开发应用能力。警察在缉拿罪犯时意外感染,这充分说明,他们正在寻求做人体实验。”

高凤:“快想办法救人吧,人都快死了。”

姜圣坤:“最近几年,高教授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开发一种救治办法,以防日军使用此种武器,伤害中国军民。日军想尽办法逼迫我师徒二人,为日军卖命,没有想到啊,在遭遇拒绝之后就下此毒手,囚禁徒弟,暗杀师父。”

高凤问:“你有何证据证明父亲是日军所杀?”

姜拍着胸脯说:“直觉,科学家的直觉,依靠这个就足够啦。日军暗杀高教授才是目的,盗走国宝,那仅仅是掩人耳目,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想得到他的研究成果,和我们设备先进的完整实验室。”

车恒与高凤很快来到高教授的实验室,发现这里戒备森严。高凤亮出自己的工作证,警卫接过身份证,跑进去,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请高凤进去接电话。

长官:“海村少佐的电话,问你进入实验室的原因。”

高凤接过电话说:“报告少佐,我是高凤,姜博士委托我,到他的办公室取一份文件,说是现在想继续开展研究。”

长官接过电话,听完之后,放高凤走近办公室。高凤走进办公室,推开墙角5号柜子,走进一间暗室,到处搜索,不见踪影。

长官一看高凤的动作,禁不住大吃一惊:“天啊,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密室!”长官东张西望,对里面的东西充满好奇。

长官:“没有,姜博士太狡猾,看来,真不能杀他,不知道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说出来。高凤,今天撬开姜博士的嘴,说出这么大的秘密,我一定请示少佐大人,为你记功!”

高凤没找到要找的资料,空手走出实验室,沉思片刻又回头问警卫道:“请问德国的海瑞德先生,在哪里办公?”

警卫:“昨天刚刚辞职。”

高凤疾步远走,在拐角处见到车恒,急忙上车说道:“快点出发,再到法租界碰碰运气。”

车恒急忙开车,听高凤回忆在秘密监狱中,与姜圣坤的另一番对话:

高凤一看到姜博士走出实验室,就急忙走上前问他:“那位警察,到底还有没有救啊?”

姜圣坤回答说:“要么看看我办公室的配制样品还在不在,要生产出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啊,我隐藏的那么机密,应该不会被发现,除非……”

高凤:“什么?”

姜圣坤:“除非被出卖。”

高凤:“还有谁知道?”

姜圣坤:“我们一起做实验的,还有一位德国人,他目前还在实验室工作,我给你写清楚他的住址,接下来要看你的能耐了。”

5

车恒驾车高速行驶,听完高凤的讲述,反问道:“那就是说,这里没有找到?”

高凤:“是的,还有最后一个方案,我们只好去法租界试试,找一个叫海瑞德的德国人,这里如果没有,一定是他偷偷带走了。”

车恒驾车继续高速行驶,途径刘全福家杂货店,车恒往窗外看一眼,看到王美霞在卖杂货,心中掠过一丝不快。高凤看着心里,便安慰车恒说:“我认识刘全福这个坏蛋,他做了很多缺德事,死有余辜。”

突然车子被日军检查站故意拦住,长官走近车窗,看见高凤,急忙敬礼道:“高秘书,海村少佐通知各检查站寻找你,一旦发现你,就请您立即回电。”长官带领高凤走进日军检查站值班室,拨通电话交给高凤。高凤接听海村电话,然后说:“是,明白,高凤立即行动!”

高凤一上车,就对车恒说:“掉头,目标在轮船客运码头高朋宾馆。”

车恒驾车高速行驶:“你转变工作任务,那胡飞飞怎么办?”

高凤掏出笔记本,边说边写:“我们只好合并行动。”

车恒看着行驶方向南辕北辙,想起随时殒命的飞飞,心里万分着急:“怎么合并?”

高凤:“海村刚才对我说:让我赶快奔赴码头高朋宾馆,配合法裔同行蒂娜行动,行动目标是拍照德国专家海瑞德的秘密文件,不要暴露任何线索,也不要销毁或盗取文件,只要拍照就好,两个小时之内必须完成任务,因为之后,专家就会上船回到德国。”

高凤:“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碰运气了。本来,我们要去法租界找海瑞德拿药水的,可现在,海瑞德已经打包,准备今晚启程回德国。既然海村要我去用相机复制他的资料,我估计必定能够,同时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车恒:“那好吧,你先找药水,我拿走救飞飞的命,你再继续你的行动。”

高凤一愣:“难道?我的命不重要?”

“不是,绝对不是,”车恒急忙辩解,“是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出事的。”

“不用辩解啦,”高凤微微一笑,“开个玩笑而已。”

车恒驾车继续高速行驶。

此刻在黄莺租住的公寓楼里,黄莺搀扶着妈妈一直走出公寓,还在耐心劝导她:“妈妈,你就不要去了,有我照应就好,飞飞在重病室中抢救,你去医院也见不到他。”

妈妈:“兴许我去他就好了,不管怎样我要亲眼看看。”

黄莺:“亲眼啥也看不到。”

妈妈:“这孩子多仁义,平常都是他照管我,如今生命垂危,我还是要去给他加油,我在他附近,念诵金刚咒为他加持,请菩萨救助好心人,一定会有感应!”

这个时候在金凤楼,红云正在伺候李彪和向金宝吃茶。

李彪:“向局长多次救命之恩,我李彪一定肝脑涂地,作为回报。”

向金宝:“彪哥,那没用的就别说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李彪:“有个问题不知当说不当说?”

向金宝:“有屁快放!”

李彪:“我们最近往高教授实验室运送几批货物,昨天失败一次,才知道毒性那么大,究竟是什么玩意,那胡飞飞闻一下都要人命?”

向金宝:“这个不当问,连我都不清楚,海村只是安排我,要么成功,要么爆炸烧光,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李彪:“明白,我以后再不问了。”

向金宝:“还要抓紧寻宝啊,彪哥,火烧眉毛啦,下一步就是脑袋焦糊,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进展?”

李彪:“我已经拉拢李曼丽合作,她说一定能找到!”

向金宝:“抓紧,抓紧!”

李彪:“李曼丽可是要我们花钱买的。”

向金宝:“先答应她,一个娘们,只要找到宝贝,将来还不好对付?”

午后时分,红玉和李杰在山脚下散步,红玉拉住李杰那只受伤的手,禁不住悲从中来:“李杰,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做那种蠢事?”

李杰:“为了让你开心,我死都不怕,红玉,这辈子我最重视的人就是你。”

红玉松开手说:“不可以这么说,你上有苍天,下有父母,然后才有朋友。”

李杰:“我从来不知道父母是谁,我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十几岁我忍受不住禁锢,就一个人跑出来游**,先被丐帮收留,幸亏后来被彪哥抢走,不然丐帮就会把我打残,躺倒在码头讨钱。”

李杰:“我一直为彪哥出生入死,从来不会背叛他,但是,我太想救你妹妹了,只有这一次。”

红玉:“如果是因为我,你就不要再犯傻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李杰顿时沉默,有点哽咽,半天才回过神来,故作镇静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不好,我还要继续努力,做一个让你喜欢的人。”

红玉:“不是你不好,真的,是我根本就不想嫁人。”

李杰:“可是,我那么爱你,甚至愿意为你牺牲生命,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

红玉:“不是因为你爱我,所以就得我爱你,是我永远不会嫁人!听明白吗?”

李杰和红玉,沿着山间小道,越走越远,树林里面开始出现野兔、松鼠等小动物,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午后的山林,增加一些神秘的恐怖气氛。红玉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哥们儿。”

车恒停车,与高凤在路边餐馆迅速填饱肚子,又急忙驾车飞奔,日本宪兵不时出现在街道上,耀武扬威,欺侮国民。有一人突然在车前狂奔,差点撞到车上,车恒来个急刹车,那人扭头继续惊慌奔跑,结果“砰”地一声枪响,被日军击中倒在地上,一位怀抱婴儿的妇女跑过去,哭天抢地。车恒本能地拔出双枪就要朝车外射击,却被高凤冷不防瞬间缴械,“你想找死啊,你敢打日本人!”

车恒这才回过神来,发动汽车,看一眼高凤,两人陷入沉默,车恒有点悲痛失态,但马上便恢复常态说:“高凤,马上到了,做好准备!”

高凤:“我这边交给日本人资料的工作,比较安全,你要带药水到医院去的路途上,估计将会危机四伏,因为,在这个旅店周围,我的一举一动,必定会受到日本人的全程监控。”

车恒:“明白!”

6

汽车来到码头附近高朋宾馆,根据情报内容,高凤让车恒埋伏在阴暗处,观察某一扇窗口的动静,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一楼咖啡厅,与德裔同行蒂娜见面。此时,海瑞德正在慢悠悠品味咖啡,欣赏着钢琴曲和舞女的曼妙舞姿。蒂娜在门口看到高凤一个人走过来,马上迎上去耳语几句,便开始行动。

高凤:“蒂娜,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

蒂娜:“ok”

海瑞德看看表,喝干咖啡,起身匆忙往外走,蒂娜衣着性感,迎着他走过去打招呼,海瑞德微微一笑,欲走开。此时,蒂娜高跟鞋一扭,手包掉落,化妆盒散落一地,她装作扭伤的样子。海瑞德本能反应一手搀扶住她,让她站稳,然后帮她捡拾化妆盒和手包。

蒂娜:“I am Tina.thank you!What is your name?”

海瑞德:“Harold!”

高凤匆忙上楼,走过一道道华丽走廊,拐过几道弯,她往楼外瞟了一眼,看到宾馆外面,早已布置好几位日本便衣,严密监控人员出入,防止海瑞德提前出走。

蒂娜:“谢谢你,海瑞德,没有你的搀扶,我简直难以行走。”

海瑞德:“谢谢你捡到我的钱包,蒂娜,不然,我的船票都会丢的,我很好奇,你是哪里捡到的?”

蒂娜:“我本来是看到你的钱包掉了,想捡起来还给您,才扭伤的。”

海瑞德急忙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蒂娜看这样子伤得很重,不好独自行走,海瑞德只好搀扶着蒂娜,慢慢走回咖啡厅,靠窗坐下,稍事休息,又不好意思转身就走,看看时间反正还早,索性就坐下来,聊聊天还个人情。

蒂娜:“先生,会不会耽误您的行程?”

海瑞德:“还早,不急,我是晚餐后才出发的航班,等休息一会儿,我扶你进客房。”

服务生走过来请海瑞德点单,过一会儿,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

傍晚时分,胡飞飞病情出现危机,医生护士急忙进行急救。黄莺搀扶着黄妈妈在急救室门口坐定:“妈,就坐这里吧,医生不让进病房。”黄莺看见一个护士走出病房。急忙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护士?”

护士:“已经陷入深度休克,估计坚持不到几个小时了。”

黄妈妈坐下,双手合十,开始低声祈祷:“大慈大悲观世音,求求您,救救胡飞飞……”

黄莺给妈妈端来一碗水,黄妈妈喝口水,继续念诵金刚咒。

夜幕降临,一辆汽车在夜色中飞驰,后面一辆车紧急追击。远处传来零零散散的枪声:“砰!砰!砰!”高凤在小巷中狂奔,有两个巡警看到高凤拼命奔跑,急忙追上去,眼看就要抓住她的胳膊,车恒忽然举起双枪,抬手就射,两发子弹分别击打在两位巡警眼前的地面上,他们受到惊吓,急忙跳起脚,立定之后,也不再追击高凤,而是循着枪声,看到拿枪的车恒,正在驾车在街道上往另外一方向疾驰,两位巡警便一起吹向警哨,冲向车恒,这时,蒂娜也驾车追过来,越过巡在车恒后面紧追不舍。胡飞飞此时病情危急,危在旦夕。医生护士再次全力投入抢救。胡飞飞心跳衰竭,黄妈妈念诵金刚咒:“啊、阿、夏、萨、嘛、哈”。

忽然,高凤踉踉跄跄闯进医院,对着黄莺和医生说:“赶紧带我去药房。”医生一看是高教授的女儿高凤,就已经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带她去药房。

胡飞飞出现生命迹象之后,又突然心脏停跳,负责抢救的医生说:“刚才是回光返照,现在,可能是真的不行了。”这时,一名护士接过高凤配置的药水,飞奔而来,给胡飞飞注射。医生和护士焦急地观察药物反应,稍过片刻,那位注射药水的护士突然兴奋起来,小声叫道:“好了,又出现微弱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