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

马峰驾驶飞机在天空翱翔。

副驾:“终于冲出日军射程范围。”

马峰:“这次多亏车恒相助,他们的情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忽然机舱后面有响动。副官拔出枪:“谁?赶快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高凤举起双手走出来:“不要开枪,我是高凤!”

马峰好生奇怪:“高凤?你不是被山本冲抓走了吗?又是哪个神仙把你带这里来了?”

副官:“我知道,高凤从小就会飞的。”

马峰:“少贫嘴,让她自己说。”

副官:“不是贫嘴,是飞飞讲的,他说高凤两岁时家中被人放火,全家逃亡,都以为她被烧死了,谁知道她竟然活到现在!”

马峰:“那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高凤,说说你是怎样上飞机的,我很好奇。”

高凤:“都是用命换来的!”

高凤给他们讲述自己获救的经历:高凤被绑起来,旁边放着各种刑具,刽子手面目狰狞,隔壁传来鬼哭狼嚎般的痛苦叫喊声。

山本冲:“高凤,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你如果还不开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高凤:“你杀掉我吧。”

山本冲:“杀掉你?不!我要慢慢地折磨你,直到您忍无可忍……我要你去前线做慰安妇,一天不挺为将士服务!哼哼,你可考虑清楚了,最好不要与我作对!”

“啪!”刽子手一鞭子抽过来,高凤浑身刺疼,但她咬牙忍住。

“我倒要看看你这身子骨,是铁打的,还是肉长的。”山本冲一边说,一边“啪!”“啪!”又是两鞭子。

高凤低头沉默,隔壁传来鬼哭狼嚎般的痛苦叫喊声。

山本冲:“给她来盆冷水提提神!”

刽子手把一盆冷水浇到高凤身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时,外面突然传出叫喊声:“我是黄莺,我是她妹妹,我要见高凤,我劝她投降!”

山本冲哈哈大笑:“好,你妹妹来的正好。”

高凤的嘴里忽然流出很多血,刽子手上去查看,被高凤吐了一脸鲜血。

刽子手:“将军,她咬舌自尽了。”

山本冲:“快送到医院抢救,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几个汉奸急忙走进来,抬起高凤往外跑,放到汽车上,飞速行驶远去。

在医院,高凤已经昏迷,医生急忙进行抢救,稍过片刻,一位医生走出抢救室。

日军军官:“高凤……还有没有救?”

医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夜晚,高凤在病房昏睡,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门口有两个宪兵持枪把守。高凤慢慢清醒,想起刽子手的各种暴行,简直令人发指,她一定要自尽,不能再去忍受那些酷刑了,因为她明白,只要落到他们手上,早晚都得死,与其不断受他们折磨,还不如自己及早来个了断。

高凤看看两个宪兵昏昏欲睡,她悄悄坐起身,看看窗外,估计有四层楼那么高,应该可以结束自己的人生故事。

高凤悄悄走到阳台,翻身跳下去,却被人突然从背后抱住,并捂住嘴巴。高凤拼命挣扎,陌生人去掉面罩,原来是胡飞飞:“别喊,我是来救你的!”胡飞飞和另一个蒙面人,已经把那两个宪兵干掉,他们一起把高凤捆起来,往楼下送,这样可以避免,走楼梯还要遭遇日军层层把守,而胡飞飞两人是化装成医生,白天进入医院的,他们已经在一个杂物间里埋伏多时,直到夜深人静才开始行动。

突然,楼层通道里的两个宪兵听到响动,急忙冲入病房,看看两个同事身亡,**没人,便向阳台冲过来,看到一条绳子顺到楼下,他们就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对着楼下射击。胡飞飞和同事试试刚刚跳下阳台,带着高凤隐蔽到围墙边上,宪兵的枪声引起楼下宪兵警觉,他们群起追击,正在这个危机时刻,突然从大门口冲进来数十个蒙面人,他们使用猛烈火力,压制住日本宪兵的追击,胡飞飞带着高凤急忙撤退。他们击毙几个宪兵,两个蒙面人被击毙。

胡飞飞和其他蒙面人带着高凤胜利撤退。高凤在出来之后,知道自己在上海已经无立锥之地,便于救国会的朋友联络之后,参加白崇光的队伍,来阻击日军,后来在飞机起飞的一刹那,她果断登上飞机,另寻生路。

此时,黄莺和妈妈都在客厅中坐着,夜不能寐,一起抹眼泪。黄妈妈跪在佛像前许愿:“阿弥陀佛,保佑我女儿凤儿平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黄莺:“妈,你睡会吧,等会儿有人来报信,我马上喊醒你,你都一夜没合眼了。”

黄妈妈:“凤儿命不该死啊,一定有佛菩萨救的,不然,一个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怎么可能逃出火海?感谢佛菩萨救命之恩,这次再就她一命,我愿意立志从此一生吃素,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这时忽然响起敲门声,黄莺推开门,不见人影,从门缝下面捡起一封信:“黄莺、黄妈妈:我托一位朋友带信给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高凤已经得救,一切平安,勿念!胡飞飞拜上!”

黄妈妈喜极而泣:“苦命的孩子,多亏飞飞救命啊!”

黄莺:“好了,妈,你可睡会吧。”

黄妈妈:“好,好,我可以安心睡会儿了。”

黄莺扶着妈妈走进房间,长出一口郁闷之气:“这下可好了。”

在日军司令部,听说装在国宝的飞机已经被中国军人劫走,山本冲拿着电话手直哆嗦,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马峰的飞机正在飞往重庆?”

对方:“是的!”

山本冲:“通报沿线我军所有机场,起飞拦截!”

对方:“武汉机场已经出动十八架飞机进行拦截!”

山本冲:“好!好!一定要把它迫降,保护好飞机上的国宝,实在不行,还可以增派飞机!”

对方:“不行!”

山本冲:“不行就把它击落!”

对方传出慌乱不清的声音。

山本冲:“什么?美国飞虎队?一群飞机护航?我们被击落几架?”

山本冲狠命摔下电话:“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山本冲取下军刀,脱鞘在手,对准一个花瓶一刀劈下去。秘书受到惊吓,发出惊叫:“啊——”

2

在山路上,李彪、费金刚在前,红玉、李杰在后,四人正在押运一辆空货车在飞奔,准备去接货。

李杰:“红玉,你说,究竟会是谁把红云赎出来?”

红玉:“马力!”

李杰:“我见过他啊,他哪里有钱?一个妓院里的小厮。”

红玉:“可是,李杰,你有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

李杰:“人会变,可钱不会变啊?”

红玉:“真是死脑筋,所以你总是攒不够钱!”

李彪回过来说:“想要钱?李杰,今晚就是个发财机会。”

红玉:“彪哥,这不还是海村那批货?”

李彪:“是啊,这是最后一票,干完我们就发财啦!”

李杰:“晚啦,彪哥,红云已经被人抢走了。”

李彪拍拍李杰肩膀:“有了钱,哥再给你找一个。”

在车府,已经到了早饭时分,慧芝还躲在房间内接收情报,机器里面传出一些无线电的声音:“嘀嘀——嘀嘀嘀——嘀——”慧芝急忙拿起情报稿看着,十分震惊。他起身推开门,走到车恒房间门口,被车母叫住。

车母:“慧芝,车恒昨晚一夜未归,现在刚刚睡着。”

慧芝站住:“我知道,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车母:“有急事吗?”

慧芝有些慌乱:“有些急,我找其他人帮忙也可以。”慧芝急忙冲出家门,驾车远去。

慧芝驾车匆匆忙忙来到四海通商贸易公司,被警卫拦住。她拿出一张名片说:“我要见你们老板陈英俊先生!”警卫进去一会儿,又出来。

警卫:“欧阳小姐,我们陈经理接见你,请进!”

慧芝:“谢谢!”

慧芝跟着警卫走进陈经理办公室。

陈经理:“欢迎,欢迎,欧阳小姐!”

慧芝:“你好,陈经理,我有点急事,需要救国会全力协助,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陈经理:“什么事?请说!”

慧芝拿出一封信交给陈经理。

慧芝:“是老爷子让我来直接求助!”

陈经理:“老爷子的话就是命令,可不是什么求助啦!我救国会完全听从你们情报系统的指挥,冲锋陷阵,责无旁贷!”

陈经理打开仔细看看,大吃一惊:“这日本鬼子,可真是狼子野心啊,竟然用细菌武器对付中国百姓!干!就是掉脑袋,我们也要把它干掉!”

慧芝拿出几张照片给他看:“陈经理你看,这是一些霍乱、鼠疫、伤寒、赤痢等细菌的照片,据情报显示,日军准备在江浙一带空投一部分细菌武器,做攻击试验,一旦进行大规模攻击,后果不堪设想。这里还有一些受到细菌感染的图片,也有一些前线战士受到毒气攻击的照片。”

慧芝:“据情报显示,日军已准备就绪,可能今晚就会开始行动!”

陈经理:“要快,就在今晚,绝不能等!”

慧芝:“可是,储存地点和爆破点尚未确定。”

陈经理踱来踱去,无计可施:“还真是没有办法。”

慧芝:“看来,只能找警察试试看,也许他们懂。”

陈经理:“警察?你也太天真了吧,日军统治下的警察敢和日军作对?”

慧芝:“也不一定,我找朋友帮忙,他们毕竟都是中国人!”

此时,在日军司令部,海村惊慌失措,坐卧不安,额头冒出冷汗。山本冲对海村暴跳如雷:“我们经营多年的藏宝洞,竟然被你们这群猪毁于一旦!海村,你该当何罪?”

海村:“将军,海村该死,碎尸万段也不足惜!”

山本冲:“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埋伏在你身边的间谍,你又让她被劫走?”

海村:“将军,我已经调查清楚,高凤是共产党,她是被同党救走的。”

山本冲:“共产党?敢和我山本冲作对?我要把他连根拔起!”

海村:“如果没有高凤的情报泄露,我们把国宝运回东京的计划,就成功了!”

山本冲:“这么说,高凤从我这里溜走,就是我的责任啦?”

海村:“不敢,不敢,是我没在医院看守好。”

山本冲像头困兽,在房间里踱步,忽然一抬头,看着海村,举枪就打,不过子弹偏过一点点,没有打在海村身上,他身后的向金宝,只发出“哼”地一声,就倒地身亡,脑袋里面流出一大片鲜血,把站在旁边的三木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大叫饶命!山本冲命令侍卫交给

三木一把军刀,气急败坏地说道:“向金宝这个混蛋,连一幅画都不能找到,真是一头笨猪,死有余辜!现在,整个藏宝洞的丢失,都是三木你这个叛徒告密的结果,你——作为一个大日本帝国的武士——自己看着办吧!”来到行刑室,三木在助手帮助下,沐浴更衣,三木知道自己为挽救家属性命,已经酿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他当初只知道邦健他的人,是想要到藏宝洞看看,殊不知他们竟然有那么大的武装,把整个洞中的宝贝,全部抢走。事已至此,他自己感觉已经无话可讲,只能自杀,早知如此,哪怕牺牲全家人的性命,他三木也不会干出如此弥天大罪的。想到此处,三木已经双膝跪倒在地,准备按照武士道的礼仪,完成自己一生中最后一个仪式:第一,要使尸体不倾斜,只许向前俯伏,如仰面朝天,便算失仪;第二,腹上刀痕不许皱折;第三,双膝须合拢,如松开了,就表示不够修养;最后对于自杀用的武器也得安置妥当,不能任其散乱。他把上衣脱下来捆绑在腰间,露出腹部,然后举起军刀直接于腹部割开十字形状,内脏爆裂流出,直至失血过多死亡。

海村向山本冲汇报说:“三木已经切腹自尽!”

山本冲:“你怎么还不滚?今晚的行动若再有半点闪失,你也一样自杀谢罪!”

海村慌慌张张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山本冲怒气冲冲地取下长刀,脱鞘拿在手中:“滚!滚!否则我就劈了你!”

海村:“将军,今晚我们的细菌武器已经准备完毕,请问空投时间?”

山本冲:“明天凌晨空投,免得夜长梦多,又被你们这群猪泡汤。”

海村:“是!”

海村慌慌张张打开门,一位清洁女工迎面走进来,海村狐疑地盯着她看,想说什么,看看山本冲,又闭嘴,然后走开。

山本冲走到清洁工面前:“你听到什么啦?”

清洁工心惊肉跳,面如土色,急忙摇头不止:“没,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在打扫卫生的。”

刚刚吃过早饭,黄莺正在家里翻阅一些资料,准备给车恒汇报工作进展状况,忽然听到敲门声,黄莺打开门,看到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请问是黄莺家吗?”

黄莺:“你是谁?”

陌生人:“我是崔大鹏,你就是黄莺吧?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

黄莺:“是大鹏叔叔啊,看你胖的,我也认不出你啦!请进,请进!”

大鹏走进来坐下,黄莺倒水拿点心。

黄莺:“大鹏叔,听飞飞说,你现在是上海地下党的头头。”

大鹏:“是分队长,不是什么头头。这么多年不见,要不是飞飞,我们此生真是难以相见了。你妈妈呢?”

黄莺:“她在睡觉,为姐姐的事情一夜未合眼。”

大鹏:“姐姐?哦,听飞飞讲过,她竟然两次死里逃生,真是传奇啊!”

黄莺:“我和妈妈能够火海逃生,对亏您救命啊!”

大鹏:“应该的,应该 ,你爸爸是我的好哥们,他也救过我好几次命啊。”

黄妈妈听到说话声,醒来之后走出来。

黄妈妈:“大鹏啊,天啊,终于又见到您啦,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啊!”

大鹏:“大姐,多年不见,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您!你放心,高凤现在已经飞往重庆,她计划先在那里疗养一段时间,然后再经西安,到延安那里从事救国工作!”

黄莺:“飞飞怎么没回来?”

大鹏:“我们今晚有行动,凶多吉少,恐怕有去无回,飞飞在休息充足之后,还要先去侦查,我随后再带兵去增援。”

黄妈妈:“哎,大鹏啊,好好做个生意糊口度日不行吗?当初我总这么劝你们,就是没人听,看看你大哥他……”

大鹏:“大姐,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做牺牲的,你不是说,我们又神佛保佑吗?”

大鹏掏出一个小包裹交给黄妈妈:“大姐,我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这些细软暂且放到这里,今晚如果能回来,我就拿走一部分继续用,如果回不来,就留给您养老吧,也算我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

黄妈妈接过小包裹,拉着大鹏的手,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好,大鹏,我给您留着,可是,你一定要回来啊!”

“听说,你是潘汉年先生手下一个大队长?”黄莺好奇地问道。

大鹏点点头,一言未发,转身告辞,走出门去。

“他们这帮人啊,在上海建立了两百多所难民收容所,真是慈悲救世,”黄应对妈妈说,“他们还经常找些人,临时搭台唱戏,组织难歌唱队,演唱《九一八小调》、《打回老家去》等歌曲,还在街头巷尾临时演出《放下你的鞭子》、《打汉奸》等街头戏。”

3

车恒正在睡觉,听到芳芳和明明的背书声。

芳芳和明明:“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车恒洗把脸走出门去。

车母:“车恒,睡了一天,也该起来吃点饭了。”

慧芝:“车恒,你醒了。”

车母:“慧芝好像有事找你,我看你睡得香,就拦住了。”

慧芝:“啊,我已经找人做了。”

忽然有一只鸽子飞进院子,车恒招招手,从信鸽腿上解下一封信,急忙走进房间打一通电话。慧芝从窗外看到车恒在打电话,听不清楚说些什么。车恒打完电话,急忙往外走,被慧芝叫住:“车恒,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再走。”然后两人一起走进慧芝的房间。

车恒:“什么事?”

慧芝:“你都知道了?”

车恒:“我尊重你的工作,也尊重您的身份保密!”

慧芝:“你是上海滩大名鼎鼎的警长,我知道不可能瞒过你的双眼,我们可以开诚布公。”

车恒:“你可以不说……”

慧芝盯着车恒的双眼:“车恒,你还爱我吗?”

车恒的眼睛犹豫闪烁一会:“自从林萍牺牲以后,我已经不敢爱了。”

慧芝上前搂住车恒的脖子:“我知道,我们每天的工作,都好像悬崖上走钢丝,生命犹如死神唇边的微笑。可是,我不怕,车恒,我需要你的爱!”

车恒拍拍慧芝的肩膀:“帮我看好芳芳,拜托啦!”

慧芝一下子红了鼻子,湿了眼眶,她拿出手帕擦擦眼睛,然后坚定地点点头:“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车恒:“告诉陈经理,今晚大胆行动,我们已经孤注一掷,志在必得!”

慧芝:“你?”

车恒:“我已经安排好,有人配合你们定位,并实施爆破!”

车恒走出家门,发动汽车,慧芝冲出门外,趴在车窗上。

慧芝:“车恒,你可以不去的,你是警察,又不是战士。”

车恒:“两支队伍,都是被我号召走上战场的,我不能袖手旁观!”

慧芝:“今晚的恶战,九死一生。”

车恒:“万一我回不来,拜托你!帮我照看芳芳!”

慧芝顿时泪流满面,亲吻车恒:“放心去吧,记住平安回来!”

车恒驾车消失在远处,慧芝擦干眼泪,走回家门。

车恒驾车来到警察局,程浩、黄莺等人已经整装待发。

车恒:“程浩,准备好武器,今晚比较危险!”

程浩:“还是李彪那帮人?今晚干脆直接用机枪扫死他们算了,免得后患无穷!”

车恒:“做警察,不能没有原则!”

程浩:“原则?哼,就是因为我们太讲原则,他们这帮流寇,才屡屡逃生。”

黄莺:“不知道,他们给日军运什么东西?一旦遭遇警察,就全部起爆,神神秘秘!”

程浩:“今天为何不申请野狼支援?”

车恒:“申请啦,局长没有同意。”

黄莺:“为何?”

车恒:“现在,海村全面收回特警调派权,日本人自己的黑道生意,他怎么会自己打自己?”

车恒与队友驾车飞驰远去。

车恒:“记住,我们今晚的中心任务,是拿到李彪一伙贩运违禁危险品的罪证,以及抓捕罪犯嫌疑人。”

黄莺:“队长,什么意思啊,还有非中心任务吗?”

车恒:“非中心任务,是不要多管闲事,远离爆炸地点。”

程浩:“斧头帮玩爆炸,我们见多了,黄莺,记住跑远点,否则非死即伤。”

此时,为配合今晚的中心工作,还需要完成另一个分支任务,崔大鹏、胡飞飞和一帮兄弟们,已经潜伏在秘密监狱周围,他们准备抢走姜圣坤博士,赶到现场进行专业指导。

崔大鹏:“飞飞啊,姜圣坤博士认识你吗?”

飞飞:“应该认识,我和车队长去过几次他的实验室。”

崔大鹏:“那就好,一会儿我俩一起去带她走,你告诉他我们是共产党,我是崔大鹏,他就懂了。”

飞飞:“为什么?”

崔大鹏:“我们俩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我给他传阅过文件。”

飞飞:“博士也是党员?”

崔大鹏点点头:“天色已黑,开始行动。”

崔大鹏与飞飞等人潜行到大门口,悄悄干掉两个警卫,正要往里走,忽然发现有两个日军迎面走过来,两人急忙隐藏起来。飞飞的同伙这时,在监狱后门干掉警卫,并放火点燃弹药库,随着一阵猛烈的爆炸,大火蔓延开来。日军一阵慌乱。日军军官顿时大呼小叫,指挥救援工作:“一队救火,二队严密搜查,三队看好犯人!”日军分工有序,急忙行动起来。

崔大鹏:“妈的,这帮倭寇,还真不好对付!我们来个声东击西,大鸟,集中火力猛攻监狱长办公区,飞飞跟我来。”

一个小分队在大鹏带领下猛攻日军营房心脏部位,阻挡日军主力增援关押点,双方在激烈较重中死伤惨重,十几位热血男儿,转眼就已经为国捐躯。飞飞看在眼里,顿时泪流满面,就在这个难得战机,崔大鹏和飞飞一跃而起,面对散兵游勇,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迅速冲进监狱,打开牢门。

姜圣坤:“飞飞,是你啊?”

飞飞:“姜博士,是我,我们是共产党部队,这位是崔大鹏,快跟我走!”

崔大鹏和飞飞一边掩护姜圣坤,一边撤退。日军长官这时已经预感到有杀头谢罪之结局,于是更加气急败坏,拼死命抵抗,同时还在给上司报告情况,请求支援:“快增援,快,快,敌人太多,我们实在顶不住!”忽然一颗炸弹飞过来,长官和电话一起被炸飞。崔大鹏和战友们急忙带上姜博士,上车撤退,监狱登时陷入一片火海。

夜幕降临,街灯已经在夜空中亮起,从远处看闪烁不定,与夜空中的群星,互相辉映。在日军司令部作战室,山本冲正拿着电话发布行动指令:“我是山本冲,一切按计划执行!”

山本冲走到窗前,抬头望见夜空中的月亮,不禁吟诵诗句:“朦胧月伴美女,同去瞻仰皇居。”

忽然,海村慌慌张张走进来报告说:“将军,海村已经尽力,但还是出现一个差错,那个姜圣坤博士,刚刚接到下属汇报,还是被抢走了。”

山本冲:“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枪毙掉他!”

海村:“海村罪该万死!”

山本冲:“以后这种猫玩老鼠的游戏,还是不玩的好,直接咔嚓。”

海村:“是,将军!”

山本冲:“今晚的事情,就要吸取教训,最后那批货何时到位?”

海村:“凌晨两点。”

山本冲:“凌晨三点起飞有问题吗?”

海村:“没问题,一切准备就绪!”

山本冲:“如果此次实验成功,我们就可以不费兵力,借助这些细菌的力量,迅速占领全中国。”

海村:“所以……”

山本冲:“所以,我要你亲自去督战!”

海村立正敬礼:“是!海村立即出发!”

4

在码头,李杰驾车,金刚与红玉持枪左右警戒,他们已经完成接收工作,全部货品验收完毕,正在撤退。他们的汽车突然加速,卷起一阵旋风,疾驰而去,红玉向远处招招手,远处负责狙击任务的李彪,立即收枪,穿过一条小街,跑到街口正好上车出发。

红玉:“完美!”

李彪:“出发!”

李杰:“老天保佑一路平安!”

李彪:“你以为老天会保佑我们吗?”

红玉:“哪有老天,还不是我们自己拼命讨生活。”

李杰驾车离开码头。

李彪:“据向金宝提供的情报,今晚车恒警队又要找我们麻烦。”

红玉:“那怎么办?”

李彪:“宝哥说,他也是刚刚知道,现在已经通报给日军,海村的助手铃木在前面医院附近接应我们,海村的部队许诺一定会先把车恒赶走。”

李杰驾车在路上飞驰,遇到日军检查站,他们凭海村手谕的路条免检,一路畅通无阻。

路边,忽然出现一队日本兵,他们押送一队中国人,看这样子是在准备行刑。红玉他们立即扭过脸往前看,身后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走到一家医院旁边,金刚把一颗红宝石项链取下,交给红玉。

金刚:“红玉,这个给你带吧!”

红玉:“好好的,给我干吗?”

金刚:“你拿好了。”

红玉:“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金刚:“实在对不起,那晚我喝多了,我真的不想结婚,我不想一直骗你!”

红玉忽然发怒,想起那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人在家的情形,她一直以为那天金刚是真心流露,两人不但私定终身,交换了定情物,而且,金刚还趁热打铁,占有了她的身体,今天看来,金刚这个孬种,完全是没安什么好心,完全是戏弄自己而已,她一时恼羞成怒,突然打开车门,把金刚推出车外,大声吼道:“滚!”李杰急忙刹车,李彪忽然看到红玉在拔枪,急忙大喊:“不要胡闹,快开车,前面就是日军检查站。”

红玉一时怒从胆边生,控制不住,拔枪就是“砰!砰!”两枪怒射,一下子吸引检查站全部日军,蜂拥而出,把他们包围起来。一个日本兵端枪冲出来,看过李彪的路条之后,交给队长,队长走过来问明情况之后,立即放行。

“刚哥还没上车!”李杰大喊。

“不管他,死不了的!”李彪说,“我们先走,万一停下来,日本兵过来找麻烦,我们也走不掉,那才该死!”

此时在车府,慧芝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戴着耳机在发报:“嘀嘀——嘀嘀嘀——滴——嘀嘀嘀——”发报内容:“凌晨两点三十分发起攻击,消灭守备日军,掩护友军执行爆炸任务。”

工作暂时休息之际,慧芝取下耳机,听到外面明明和芳芳背书的声音:“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慧芝看看钟表已经晚上十点,便站起来走进书房。

慧芝:“伯父辛苦啦!”

车父笑笑说:“两个孩子一起读书,效果的确比一个人好很多。”

慧芝:“多谢伯父教导,明明,和爷爷妹妹再见,该休息了。”

明明:“爷爷再见!芳芳再见!”

芳芳:“阿姨再见!”

慧芝拉着明明回房间,把明明放好在**,把灯熄灭。

此时,在车恒家的华生药行贮藏基地,有几辆日军汽车,正在运送日军特种兵一股部队和武器弹药。海村已经亲临现场,和十几位军官在房间一个沙盘前密谋。外面停机坪上有三架飞机整装待发。有几个日本工程师,还在最后检查飞机部件。还有几个日本兵,正在往飞机上搬运箱子。负责警戒的哨兵,威武凛凛,戒备森严。

而同时在十公里之外的一个山坳里,十几辆伪装的日军军车在也夜色掩护下,在野外月光中飞驰。陈英俊坐在第一辆车上,目光炯炯,神色凝重。他们的队伍在行驶一段路程之后,暂时停在一个山洞前,陈英俊带领自己的智囊和精英,走进山洞布置好的临时指挥所,大家围绕沙盘站好。

陈英俊:“兄弟们,今晚可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硬仗,我知道,会有很多人一去不还,我陈英俊,先给大家热心报国敬个礼!”

陈英俊立正敬礼,各位立正回礼。

陈英俊:“我们的今晚中心任务,是负责清缴机场所有日军,为崔大鹏他们扫清路障,大鹏他们,负责对日军细菌武器库和准备投放细菌武器的飞机,实施定点爆破。”

而这时,在相反方向另外一个山洞里,崔大鹏、胡飞飞和几个队长也正在分析战斗计划。

崔大鹏:“各位,我们今晚的主要任务,是执行两个爆破工作。一个是日军在华生药行建立的疑似细菌武器仓库,一个是把将要起飞投放疑似细菌炸弹的飞机,炸掉!”

分队长甲:“我们不认识细菌武器,找不到准确位置,怎么来定位爆破点?”

崔大鹏指指姜圣坤博士说:“所以啊,我们不惜牺牲十几位青春男儿,才请来一位专业博士,帮我们确认,确保轰炸目标准确无误!”

姜圣坤:“那个生产基地好大,我不容易找准位置的。”

崔大鹏:“这个你放心,我带你去!”

姜圣坤:“你?你知道?”

崔大鹏:“我当然不知道,但我有带路党。”

姜圣坤:“不会还是车恒吧?”

崔大鹏:“救你出来的全盘计划,的确是车恒的主意,带路党也是车恒的同党,不过,不是他本人。这次行动,说起来多亏车恒全盘策划,调动各方面的精英力量,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

稍事休整过后,大鹏抬手看看表,然后面对大家说:“出发,各攻击小组,必须准时进入预定埋伏地点!”于是,崔大鹏、胡飞飞以及众多兄弟们,立即开始急行军。

夜已深,经过一段时间的悄悄夜行,在一个山坳里,陈英俊和他的特种兵分队,已经安全埋伏在预定地点。陈英俊抬头看看表:“凌晨两点钟”,忽然,身后响起汽车声音,大家急忙埋伏好,凝神静气,静静地看着汽车,从身边不远处的土路上驶过。“应该是李彪的货物准时到达!”陈英俊一边小声说,一边观察到,李彪的车在月光下行驶到停机坪,日军急忙把货物搬运到飞机上。经过认真观察分析,陈英俊最后一次对大家明确作战任务:“日军主要有四股力量:第一个保护仓库、第二个保护飞机、第三个保护长官、第四个负责警戒。我们一共五个分队,一二三四分队分别应对敌人一个分队,第五分队负责警戒和机动。”

五个分队长回答:“明白!”陈英俊又安排说:“等我们打开缺口之后,主要精力是掩护崔大鹏他们实施爆炸,然后不要恋战,同时撤退!要快,一定要在日军增援部队到达之前,完成撤退,否则,我们将全军覆没,因为,他们的增援部队犹如洪水猛兽,我们根本无法应对。”

这时,日军的探照灯扫射过来,大家急忙把头低下,埋伏得更低。等灯光过去之后,陈英俊看看表:两点十分,他立即发出指令:“出击!”五个分队分别在夜色中慢慢前进,不时躲避日军探照灯的照射。

5

崔大鹏带领自己的队伍,也已经进入预定埋伏地点,他借着朦胧的星光,大致看看预定攻击目标的地形,然后说:“飞飞啊,你跟随一队去轰炸那个运输机,旁边两个护航飞机就不管它了,完成任务要迅速撤退,否则一旦被日军围攻,我们就会全军覆没。”姜圣坤一听到具体作战计划,拿着手枪的手有点紧张,禁不住晃悠起来:“大鹏队长,要出击了吗,带路党怎么还没到?”

“姜博士随我一起,去起爆化学武器原料库以及细菌炸弹的仓库,”崔大鹏一边说,一边看看表,“车恒怎么搞的,离攻击时间还有三分钟,带路党在哪呢?”

姜圣坤:“一定是不来了,我们怎么办?”

崔大鹏:“那我们就全靠您了。”

姜圣坤:“里面有十几个同样的仓库,如果一个个去找,我们到死都不一定找得到。”

崔大鹏:“那就只能撞运气了,也许我们第一个就能找到!”

两人正在一边说话,一边等待带路党从天而降,突然,在围攻贮藏基地的另一方,突然枪炮齐鸣,杀声震天。崔大鹏立即下达作战命令:“陈英俊已经发起攻击,三分钟后我们开始行动!现在情况有变,带路党没有到,只有靠我们自己了!要快!尽量快!”

姜圣坤还在左顾右盼:“快来啊,带路党!”贮藏基地的另一侧已经传来激烈的枪炮轰鸣声,战斗异常惨烈。此时,程浩驾车早已来到华生药行生产基地,他只知道车恒今晚的计划是活捉李彪,并抓到李彪的赃物,对日军执行细菌武器试验计划,以及救国会的反击毫不知情。这时忽然发现前面火光冲天,枪炮齐鸣,程浩感到十分震惊。

程浩:“怎么回事?”

车恒:“我们远观吧,这其实是一场战争。”

黄莺:“队长,你事先知道的吧?”

车恒:“不错,我的线人得到情报,说日军今天凌晨准备在浙江一代上空,投放疑似细菌炸弹做攻击试验,如果不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黄莺:“你能调动部队?”

车恒:“不是我调的,是救国会的特种兵、和崔大鹏的义勇军,他们一收到我的情报,就决心联合战斗。”

黄莺:“不如我们也下山参加战斗吧!”

“不行!”车恒说,“我们还要留下来,成为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刀!”

这时,忽然有一辆日军军车驶过来,车恒急忙戒备说:“现在注意警戒,架好我们的枪,为中国人出一份力。”军车驶过,程浩一枪将车胎打爆,司机下车检查,被程浩一枪打死。从车厢里又跳下两个日军,被黄莺和程浩开枪干掉。车恒小心翼翼走进汽车,车里面毫无动静,他打开车厢一看,发现是运送武器弹药的车,他们急忙搬下一些机枪和手榴弹,放到之际藏身的灌木丛中。

正在他们为之庆幸之际,忽然又有一个日军小分队跑过来前去增援。车恒急忙命令:“快上车,准备战斗!”日军小分队急速前进,在夜间经过那辆弹药车时,以为都是自己人,所以他们毫无警戒,等刚刚走过去。躲在灌木丛中的车恒一声喊:“打!”程浩他们迅速扔出很多炸弹,然后再用机枪扫射,把十几人的日军小分队全部歼灭,程浩在战斗中受到重伤,黄莺急忙给他包扎,一条腿已经不能动弹。

程浩:“队长,说不定日军还会回头进攻我们,抢回他们的弹药车,危急关头,你们就先照顾好自己吧,别管我了!”

车恒:“说什么话,程浩?千万不要乱想,我们绝对不会扔下您不管的!冷静!我们是警察,我们今天出警的申报任务,是抓捕斧头帮的违禁运输,现在这个战争,不属于我们的职责范围。”

黄莺:“现在这情况,我们撤吗?”

车恒:“我们也帮帮忙吧,我们相距十米左右埋伏成三个点,聚焦在这个路口,用这一车的枪炮,一方面狙击日军的进出,一方面掩护友军撤退。”

胡飞飞看看停机坪的战斗异常激烈,救国会与日军拼杀的战火还没有停息的痕迹,心中不禁焦急万分。胡飞飞看看左右说:“各位兄弟,抱紧炸药包,一旦通往运输机的通道被救国军拿下,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飞机炸掉,然后撤退。”飞机旁边的日军一波被干掉,又上一波,救国军的兄弟在飞飞眼前死伤无数。

那边,陈英俊亲自带领的带领特种兵,由基地外围先用炮弹轰炸,在炮火掩护下,突击队迅速靠近贮藏库房。守护库房的日军猛烈还击,双方伤亡惨重,陈英俊突然中枪倒地,他一骨碌爬起来,发现仅仅是脸部擦伤,鲜血直流,他在枪林弹雨中,毫不犹豫,继续前行,带领突击队,在兄弟们的火力掩护下,用力打开仓库大门。

崔大鹏和战友抱紧炸药包正准备冲锋,他们一看到仓库大门被打开,立即命令爆破组:“出发!放好炸弹立即撤退!”

崔大鹏拉起姜圣坤就往前冲:“等不及了!”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谁是崔大鹏,我可以带路!”

“我!”崔大鹏立即举手回答,然后一回头,发现是费金刚,禁不住喜出望外:“金刚?是你?车恒请来的带路党,就是你?”

“是!”费金刚带领冲锋队,迅速进入仓库,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密室,指着一个库房小门说,“这里,这里就是化学武器原料库,我们来运货的时候,我看他们对这里保护最严密,后来我就调查清楚,应该就是这里。”

崔大鹏毫不犹豫,炸开铁门,姜圣坤冲进密室,打开铁罐,仔细查看说:“没错,一定是这里。”“立即埋好炸弹,保证一丝不留,”崔大鹏指导爆破组埋好炸弹,关好铁门。然后,又在费金刚的带领下,迅速找到细菌武器的贮藏室,埋好炸掉之后,迅速撤退。忽然,迎面扑过来数十几名日军,对他们进行扇形攻击。崔大鹏急忙躲到铁门后面,大喊:“卧倒!”

日军往这边扫射,崔大鹏和战友们一起进行还击,但是由于寡不敌众,眼看弟兄们死丧殆尽,要被日军包围。姜圣坤一下子慌了:“完了,这下完了。”

突然,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在日军背后,出现一阵猛烈射击,日军倒下几个,慌作一团,原来是陈英俊的队伍,用一阵猛烈地炮火,压制住日军的火力。崔大鹏当机立断,急忙大喊:“赶紧撤退!”崔大鹏转身去拉姜圣坤,发现姜圣坤已经中弹重伤,他立即俯身,背起姜圣坤转身就走,带领几个幸存兄弟突围,就在行将冲出战斗区域之际,日军一阵猛烈射击,崔大鹏中弹倒地,日军又是一阵扫射,两人身亡。

程浩、车恒、黄莺埋伏在三个点,相距大约十米,借助截获的日军枪炮,对追击过来的日军进行猛烈射击,掩护已经完成任务的战士撤退,英勇不屈的战士纷纷倒地身亡,黄莺看到此情此景,正在悲伤,并向日军射击,忽然有一个人停下脚步,从背后埋伏在黄莺身边,她一看身边有人,立即举枪瞄准。

“别打,是我!”

黄莺:“飞飞,是你啊!”

“黄莺?”胡飞飞来不及说话,转身又去观察战场情况:“我们已经埋好炸弹,马上就会引爆。”正在说话间,远处的运输机和仓库同时发生剧烈爆炸,顿时火光冲天、震耳欲聋。

车恒正在观望远处爆炸,忽然看到几个日军迎面仓皇逃窜而来,车恒急忙举起双枪连续射击,倒下几个,还有几个一边射击,一边张牙舞爪冲向车恒。一时间,日军的射击让车恒抬不起头,程浩忽然看到车恒遇到强势攻击,便急忙对日军扔出集束手榴弹,就在他扔出之后,即将俯身之际,忽然中弹身亡。车恒的危机被解除,黄莺看到程浩牺牲,非常难过,一直流泪,胡飞飞发现黄莺已经腿部受伤,急忙撕下自己的上衣,给她包扎。车恒正在喘口气,这时,忽然感觉到有一把枪顶住他的后脑勺。

车府大院夜深人静。慧芝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明明在**睡觉。慧芝坐在灯下,戴着耳机,在一台发报机前收发信息。记录本显示字迹:“爆破已经成功,伤亡惨重。”芳芳突然夜哭,爷爷奶奶劝说无效,芳芳一直大哭:“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慧芝披上衣服走出门,走到芳芳的房间,敲门:“伯母,我来看看孩子!”车父一听是慧芝的声音,知道,孩子的哭声已经打扰得她不能入睡,便急忙打开门:“这孩子一哭着找爸爸,我就心烦意乱!”

车母:“别哭了,这样哭起来不吉利的。”

慧芝接过芳芳,看到芳芳是在睡梦中发癔症,就温暖地把她抱入怀中,轻抚着后背低声说:“芳芳乖,不哭了,爸爸回来啦。”

慧芝抱着芳芳,走到门外,看看漫天星辰,晚风吹起慧芝的长发,为了平息孩子的情绪,她只能一边轻抚孩子的身体,一边不断地低声絮语:“芳芳不哭,看爸爸回来啦,爸爸喂你喝点水。”

慧芝又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喂芳芳喝一点水,芳芳这才慢慢止住哭泣。车母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急忙跪在佛像前磕头祷告。慧芝想起车恒吉凶未卜,不知不觉间潸然泪下,回忆车恒出发前画面:

车恒走出家门,发动汽车,慧芝冲出门外,趴在车窗上。

慧芝:“车恒,你可以不去的,你是警察,又不是战士。”

车恒:“两支队伍,都是被我号召走上战场的,我不能袖手旁观!”

慧芝:“今晚的恶战,九死一生。”

车恒:“万一我回不来,拜托帮我照看芳芳!还有,万一我回不来,害死刘全福的凶手,是一个名叫马力的年轻人,请帮我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慧芝眼含热泪,亲吻车恒:“记住平安回来!”

车恒驾车消失在远处,慧芝擦干眼泪,走回家门。

在爆炸现场外围,车恒抬起头,听到背后传来李彪的笑声:“哈、哈、哈、哈!”

车恒:“李彪?”

李彪:“真是冤家路窄啊,车恒,这次你可落到我手上了,你一个警察,竟然敢和皇军作对!我亲眼看到,你把和我一起撤队的日军,杀掉十几个,另外几个也被你的人干掉!”

车恒:“李彪,我早就知道你是日军的走狗,每次抓到你,海村总是把你放掉,你杀我可以,我命不足惜,但是你为虎作伥,帮日军屠杀中国国民的罪行,将会让你遗臭万年!”

车恒话音未落,胡飞飞突然出现,用枪指着李彪的脑袋。

胡飞飞:“放开车恒!”

李彪:“放开车恒?你们能放过我吗?”

这时,费金刚突然冲出来,用枪指着车恒:“我来做人质,彪哥快逃!”

车恒:“金刚,你?”

费金刚:“李杰和红玉他们呢?”

李彪:“死了,被海村打死了,他说是我们不小心,暴露了他们的基地目标!”

李彪刚刚掏出海村的虎口,正在再次绝望之际,忽然看到救星出现,开始暗自庆幸,幸亏红玉那两枪,没有打到金刚身上,否则……李彪站起身,慢慢挺直腰杆,他转眼看看金刚,然后突然转身,慌忙逃窜到汽车旁,就在他发动汽车准备启动的一刹那,忽然一声枪响,李彪倒在车内,头上冒出一股鲜血。车恒一惊,往汽车的另一侧一看,看到一个人从车后面走出来。

黄莺惊叫到:“马力?那不是金凤楼的马力吗?”车恒一看是马力,急忙举枪双枪瞄准他,想问清楚他为何要谋杀刘全福,还要陷害车恒?可是,此时的马力全神贯注在李彪身上,对车恒的双枪毫不理会。他牙齿咬得格格响,拉起李彪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质问他:“李彪你这个畜生,我今天终于亲手杀掉你,你知道红玉是我的人,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她,你以为我做个小生,就应该忍气吞声吗?”

李彪咳嗽一声,马力又举枪对着他连打数枪:“我要让你也尝尝,欲死不能的滋味。”

马力为报仇喜极而泣,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他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和泪。

这时,胡飞飞忽然看到,李彪正在用尽残力,举枪对马力射击,他急忙举枪射击,并扑过去大喊:“马力闪开!”胡飞飞和李彪同时枪响,马力倒地,李彪气绝身亡。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车恒、程浩、黄莺、胡飞飞站在林萍墓碑前面行礼,车恒慢慢向爱人,报告案情的最终结果:“林萍,你安息吧,刺杀你的凶手已经找到,他是在金凤楼干活的马力,现在的真实身份,是救国会聘用的狙击手。他现在已经去世,在去世前,为消灭日军,并阻止细菌炸弹伤害国民出过力,你也原谅他吧,他对你的刺杀纯属误会,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

车恒抚摸着林萍的照片,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胡飞飞和李彪同时枪响,马力倒地,李彪气绝身亡。胡飞飞急忙走过去,抬起马力的头颅:“马力,马力!”马力生命垂危,指指自己的口袋,便垂下头颅。胡飞飞从马力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看看封面,交给车恒:“队长,是给您的信。”车恒展开那封信。“尊敬的车恒队长:您好!实在对不起,是我杀害了林萍,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伤害,我死有余辜。伤害来源于一场误会,当时我刚刚参加救国会团体,报国心切,急于刺杀汉奸分子为民除害。我误以为你们夫妻在日本人领导下做警察,便是汉奸,所以一直在暗中跟踪你们,伺机进行暗杀。在李彪盗窃案作案那天,我本来埋伏在房顶,是要对你进行暗杀的,只因你不在我射程范围内,而林萍正好在我的枪口下面,所以只好趁机把她给暗杀。后来,在刘全福遭遇暗杀的那个早上,其实我的暗杀目标,本来也是您车恒警长。”马力的讲述,再次把车恒的回忆,带回到案发现场:

……忽然李彪的头上被顶上一把枪,车恒现身。

……此时,一直在跟踪车恒马力潜伏在房顶,狙击枪瞄准车恒。

费金刚突然举枪瞄准车恒。

金刚:“放过李彪,”

车恒十分震惊:“金刚,你不要乱来,我们可是兄弟,今天我要用李彪的狗头,为林萍偿命。”

忽然一声枪响,车恒应声倒地。

马力寻找枪声来源,忽然看到刘全福在拐角处调戏唐真真,并用枪威胁她,这一枪是刘全福在开枪,却让原本身体虚弱,又一夜未睡的车恒,误以为自己中枪,晕倒在地。

马力看到此情此景,大街上躺着车恒,其他人转眼都不见,于是他干脆翻身下到街道上,戴上手套,捡起车恒的枪,在拐角处藏身,一枪把刘全福干掉,然后把枪放回车恒手中,转身走开。

胡飞飞驾车,在野外道路上飞驰,车恒望着绿油油的田野一掠而过。想起马力在信中的忏悔:“现在我知道了,你们夫妻二人都是忍辱负重的爱国者,是潜伏在敌人心脏中的地下工作者,是了不起的民族英雄,可是,晚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犯下的罪孽已经无可挽回!我不会请求你们原谅,但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把林萍的报国之志继承下来,用自己的行动来悔罪,愿她在九泉之下安息!”

程浩驾车在野外道路上飞驰,车恒望着绿油油的田野一掠而过。车恒想起那天晚上的行动,他的心情一会儿惊喜,一会儿悲痛,惊喜的是,大家齐心合力,最终破坏了日军进行细菌武器试验的计划,并把他们的化学武器原料库焚毁,悲痛的是,牺牲了太多满腔热血的爱国豪杰:救国会300弟兄几乎全军覆没,崔大鹏的兄弟200余人,也死伤过半,陈英俊和崔大鹏两位好汉,也都没能活着走出战场。后来,据高凤讲,她已经到达延安,她还说,慧芝是一位隶属于美国情报组织的高级间谍,只不过,经常会在关键时候,帮中国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