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村”行动4

12、明争暗斗

山口能活见村子两边山上都燃起了冲天大火,顿时嘶吼一声,他的迫击炮也开始了轰击,向四周打了一圈,他才点点头:“出发!”

就见那R国部队轰拥而出。在烈火中一个也没有撤退的老虎战斗队,顿时傻眼了。地雷不敢拉火!枪不敢开!手榴弹不敢扔!一个个只能做一件事,骂敌人。但骂是骂不死人的,R国部队一个个混在哭天抢地的老百姓堆里,得意扬扬。

一个村的老人小孩被押着,围绕在这些杀人魔王的周围,向前走去。

“不准开枪!”“所有人以丛林为掩护,跟上去!直到把他们赶到阴曹地府去!”公羊子连下两道命令。

山口能活也连下了两道命令:“迅速向封地村开进!”“凡是不能跟上的,一律枪毙!”

一时间,山口部队向封地村快速奔逃,跟不上的老人儿童一个个被残酷地就地枪杀了。可怜的木沟村老人和孩子、女人,在杀戮的**威下,不得不跟着猛跑。

所有的战士都气愤得眼睛流血了,一个个一声不响,跟着猛追!大家只有一个信念,追上他们,把这些畜生全部消灭!这已用不着下命令了。

封地村的早晨一片安静,太阳已经出来了,连一缕炊烟一声牛叫也没有。M军的直升机也没有来。就是那例行的直升机巡逻,也没有往封地村方向来。

古怪的寂静笼罩着封地村。

老虎用望远镜观察着,冷笑一声:“欲盖弥彰!”

为转移封地村老百姓忙碌了半夜的黎英就在老虎的身边睡着了。

老虎回头对大嘴派到身边的战士道:“你马上去封地村后面的丛林里,找到公羊子,告诉他,只要跟住就行,实施冷枪冷炮,R国鬼子不捞到我,是不会轻易撤走的!”

“是!”那战士在特种游击队就是有名的四脚猴,答应完毕,就一溜烟消失在丛林里。他这才靠在树上,进入了假寐状态。

大嘴却是睡不着,这会儿又来到了老虎身边,看着老虎,半晌又回头要走。

老虎却说话了:“忙了一夜,你都不累?”

“我是属马的,就一个长项,不怕累!”大嘴站住了,他知道老虎这时说话,一定是有事吩咐。

老虎连眼睛也没睁,继续道:“我命令,各工作组进一步加紧工作,每个组一个村,暂时不开辟新村。所有已开辟的村庄,每家每户都组成一个战斗单位。屋内应挖有防炮洞,与野外相连,以便撤退。野外要挖有防空洞、藏粮洞和藏牛洞。每村都是一个战斗堡垒,村村有民兵,组成布防森严的战斗村。战斗村应组织严密,村民有各自的战斗岗位。游击队和民兵应不间断地站岗放哨,一有情况每个村立即投入战斗。记住了?”

“意思记住了,但不能原原本本地背下来。”

老虎笑了,从怀里拖出一叠纸来:“这里我已写下十二份,送到每个村的组长手里,立刻执行!”

大嘴答声:“是!”

老虎轻声问道:“你派谁去?”

“我去。”

“不行!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每个村工作组的组长,不准擅自离开岗位。全力做好防M军袭击和我命令上的工作!”老虎喃喃道,“布置完后,帮我看着封地村的战斗,我是属虎的,要打个吨!”

大嘴咧嘴笑了。

R国部队很顺利就进入了村庄。

这是一个有着古老木建筑的村庄,但是已经没有一颗粮食,没有一条牲口,更不要说人了。

山口能活当然生气,看来老虎这个对手,真是让人头痛。

不过他不着急,因为他的军官几乎连受伤的也没有。而抓在手里的老百姓也还有三百来人,至于死了二十几个南Y伪军,他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让一营长马上给我把人数空降下来补齐八十六人。”

片冈答声:“哈依!”出去了。

他闭上了眼,久久地突然冷笑一声:“老虎,我们就来耗!反正死的全是Y国人!哈哈哈哈!”

公羊子用望远镜观察着封地村。

因为有人盾,战斗队的战士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咬卵匠叹道:“要是老虎在这里,或许有些主意。”

“还!只有老虎脑壳才是人脑壳,我们这脑壳就是榆木挖瘩做的?”公羊子恨恨地说。

咬卵匠笑起来:“队长,你脑壳不够用你还是队长,别拿我们出气!”

公羊子知道和咬卵匠斗嘴那是白费力气,便闭了嘴,在山上到处转悠。

陈阿大可是公羊子的忠实支持者,嘴里便嘟嘟囔囔。

公羊子回头盯住他:“你说什么?兄弟,那是咬卵匠,讽刺人是他的爱好。他也是我们的兄弟,过命的兄弟!”他走得两步,“要让他闭嘴,你就帮我想个收拾R国鬼子的主意!”

陈阿大摇摇头:“我只会打仗,这脑壳是傻的!”走得两步,“要不,你让我晚上带两个人摸进去,杀两个再出来也可以!”

公羊子猛地再次回过头,一双眼睛像山风一样狠厉。

陈阿大吃了一惊:“你不同意就算了!”

公羊子摇摇头:“你把你的主意给我想好,再告诉所有的兄弟,把他们的烂主意、馊主意,管他什么主意全想好,报上来。原则只一个,杀敌人,不伤老百姓!去吧!”

陈阿大发出一声天昏地暗的叫:“是!”

咬卵匠就笑了:“噫,你这也是老虎的板眼嘛!”

“放屁!”公羊子道,“这是毛主席的战略战术,发动群众动脑筋!”

咬卵匠抓抓头:“老子只怕也得想个主意,不然要被你开除的!”

公羊子连连冷笑:“我不敢呢!”

咬卵匠扭头也没入了丛林里。

因为老虎游击队还是不发起进攻,奥登白白等了半天,气得大声地咒骂着山口能活,山口能活却不想理他,他要想好怎样对付老虎这样厉害的军人,他觉得这是他的荣誉所在。到中午时,他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给西纳尔的参谋长汇报后,参谋长也叹息:“山口,你这是一个残酷的计划!”

“是的,对敌人就是要残酷!残酷得让他不得不找你报仇!最终残酷得让他屈服!”

参谋长叹口气:“好吧!我全力配合你!”

山口能活下达了补充弹药的命令,同时,从他指挥的一营又新调过来一个重武器排。到天黑时,他突然命令对封地村周围的山林,进行了疯狂的燃烧弹投掷。望着四周燃烧的山林,他哈哈大笑:“我要Y国的丛林来点天灯!”

南Y军官也有人说话了:“长官不会把Y国的丛林全部烧了吧?”

“是的,我全部的烧掉!”

那军官半天没答出话来。

山口能活轻轻地拍拍他的脸,然后挥挥手:“不服从指挥,杀掉吧!”

那个Y国军官再想说话已经不可能,因为执行命令的是山口的卫队,他们根本不听这个军官的解释!

山口能活一个个地看着身边的Y国军官:“战争什么都不能顾及,财产、女人,甚至生命!只有这样才能打赢战争!你们都要明白!”

军官们都只有点头了。

山口又笑起来:“只要你们建立了战功,你们就会有财产、女人,还有辉煌的生命!”

军官们当然明白,或者说,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来当的南Y伪军。

陈阿大就是在这个时候,沿着一条小溪的草丛一步步朝封地村摸来的。他们的目的地是封地村进村的路口。

陈阿大可不想有闪失,他是在公羊子面前夸下海口的:一、我不会失败;二、我不会有人员损失。所以,公羊子才把这打头阵的任务交给了他,并且公羊子交给他的也是他最好的两个兄弟,成珍和成保。

这两兄弟都是猎人出身,一手的好枪法,在部队就是全军有名的神射手。两人也是喜欢玩枪,现在手里的枪都是经过他们改装的。一个是枪管变长了,一个是弹匣变长了。这也是两人不同的射击风格,一人喜欢单发射击,一人喜欢点射。这一出来,三人就是一条心,要做个干净利落的。

三人顺着小溪来到了路口的树林里。成珍和成保两人都上了树,陈阿大一个人慢慢地向前匍匐前进。

燃烧丛林的火光把路口照得很明亮,甚至可以看到路边有一个站立的岗哨。但是因为有房屋有树木,地形非常复杂,根本看不出敌人的暗哨和机枪等布置在什么地方。

陈阿大匍匐到离敌人哨兵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对后面招了一下手,成珍和成保攀着树向前移来。

陈阿大做了一个手势。一支铁标在灯光下划出一道芒影,悄无声息地准确地,插入了那哨兵的脖子里。

哨兵没来得及哼一声,而是自己卡住自己的脖子,很难看地软下了地。

从树林里发出了声音:“喂,你小子干什么呢?”那小子当然发不出声音回答。陈阿大迅速地朝那片树林摸去。一股风到了,那是陈阿大。动起来的陈阿大是一阵风,也是一座山,那小子惊回头已来不及了。

因为陈阿大的身前是他的刺刀,一下子撞上去就把那暗哨刺了个对穿过。一声惨叫也堵在了喉咙里。

这声音引起了注意,村口房屋的机枪阵地上,一个人冒出了头。

“死!”成珍的枪因为枪管长,声音很小,子弹却也更准确,“啪”,把那头顶全部削去了。陈阿大手中手榴弹也一下子飞翻上去,轰然炸响。

另一边树林里的暗哨开火了,成保的枪正在搜索另一边的树林呢。那枪的火光一冒,他的枪就一个点射杀到,像灭火器一样把那枪冒出的火舌消灭了。陈阿大已迅速地向后撤去,成珍成保也在树上攀缘而退。

山口能活早就算计好了,老虎的部队如果偷袭,从路口来就一定在树林里。所以,那后面的机枪和迫击炮一直就锁定着树林,听得枪响,就立刻开火了。

这片树林因靠近村庄,屡有砍伐,所以并不茂密,而这山口能活显然进行过精心准备。那炮弹并不落到近处,而是先落到远处再慢慢地向回收。

一时间,三人撤退路线上被炸得硝烟弥漫,树木拦腰倒地,把三人困住了。被山林的大火烤得汗水直流的公羊子却从望远镜中看得分明,不由大急。

排在第二的攻击小组从防火的土坑里一跃而起:“我们上去,把他们接出来!”

公羊子大骂道你凭什么?一腔热血不过是草莽之气!”

那第二组组长名秦香护,和咬卵匠是一个个性,当时就回道:“难道看着陈阿大他们被杀?”

公羊子突然想起一件事,竟然嘿嘿笑起来:“陈阿大岂是那么好杀的!”

陈阿大自然也想起了一件同样的事,大叫一声:“兄弟,快,跟我来!”

两人纵身而下,被陈阿大带着就往回跑。成珍、成保两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敌不过这陈阿大腿长力大,被拖了个两脚不沾地。耳听得村里的机枪打得像在下暴雨,后面收缩的炮火如在打雷。两人倒不是怕死之人,只是想想这头阵就都死了,也太伤老虎战斗队的士气。

两人不由同时叫道:“就一口气冲过去,也未必都死在炮火里!”

陈阿大大喝一声,一个飞步,带了两人准确地扑向一个土包。那土包竟裂开了。三人迅速钻了进去!

敌人炮火已追到了,把最后一个进去的陈阿大屁股也炸得火燎火烧的。整个树林被这阵炮火摧残得一片狼藉。

山口能活坐在村里最高的楼上,一边站着一个Y国妇女作盾牌。他这里用望远镜细细地看着,终于咧开嘴笑起来:“看人厉害还是炮厉害,嘿嘿!”

公羊子细细地观察着那片树林,许久放下了望远镜,默默无语。

咬卵匠来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要不要我去侦察一下?”

公羊子摇摇头:“第二小组出发吧!”

秦香垆道声:“阿大兄弟,我给你出气来了!”三个人扑入了溪水里。

咬卵匠叹口气:“我可以咬卵,你是不可以的!因为你是队长!”

公羊子回头盯住他:“我知道。”

咬卵匠点点头,举起望远镜看着第二小组下去的河水。这个小组是他分工指挥的。

13、把你逼疯才松手

秦香护这一招是跟水蛇学的,他们这组三个人都曾经跟了水蛇一段时间,在这溪水里虽比不上鱼,但这一下去,也进退自如,潜在水里向封地村而来。

河水从村中流过,被水草和树木遮掩着。

秦香护心细,三人从村后进入村庄,直选了个靠近茅厕的地方才爬了上去。

这里是二小队的队部,长官是一个祖上是文人的R国人。战争所逼,他这个眼镜也上了前线。不过他成了很不错的阴险军人,曾经做过一个占领区的少佐长官。这次又被山口能活挑上了,做了一个队长。但他似乎不怎么走运,首先是下午吃鸡时,鸡骨头卡了喉咙,嗓子痛了半夜,这会儿肚子又开始不舒服。所以,秦香垆他们一走进来,正好遇上他“叮叮咚咚”地向茅厕跑来。

他一拉,秦香护就来气了:“老子为什么要嗅你的臭气!”只一刀就捅了过来。

这一刀是奔脖子去的。偏偏这家伙一拉出来,就松了一口气,一低头,用手来捂鼻子。这秦香垆的刀就一下子戳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个痛啊!他张嘴就叫。

秦香护就更气了,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此人虽然力气不大,但却是蛮的,张嘴就一口咬住了秦香护的手,秦香垆只一把把他按在茅厕里,死死地按着任凭他怎么挣扎,秦香护就是不松手,只把他捂在那茅厕里。终于,他的嘴松了,像垃圾一样没入了粪坑里。

两个队员本是提了枪要上来帮忙的,也被那秦香垆吼住了:“这小子是我的!谁来抢我跟他急!”

两人只得顺路向上摸去。那R国军官的一声叫,也不是没人听到。

只是这些南Y军已习惯了,他总是吃饭时要哼哼唧唧,喝酒到高兴时也哼哼唧唧,排泄到高兴时也要哼哼唧唧,就像个猪似的。

开始时,那值日官听得长官叫,也跑进茅厕去,结果还被他回来揍了一顿,说是偷看长官隐私!所以,这半夜他只叫一声,听到的人也当没听到,没人愿触他这霉头。

他们顺利上来,屋里面軒声如雷,山口部队的第二小队的士兵正在睡觉呢!

秦香垆自己把衣服脱了:“这样,我穿着内衣像不像那茅厕的鬼子?”

两人看了看,都摇摇头你这脸不像。”

“呸,这么远的距离,谁像你们细看!来,把手榴弹都给我!”

两个队员把手榴弹给他,他一个人捧着肚子,徇偻着腰,直朝那鼾声响起的地方走过去。

两个队员躲在阴影里顿时生了气:合着我们是来陪杀场的!

秦香垆进了屋,抱出一抱东西,这才把手榴弹拉出弦,在门口拉成一个绊脚绳,然后拍拍手,一步步走回来。

“来,换上!”

“干什么?”

“我们下去呀!”

两人高兴起来:“下去干啦?”

“这次,我们也要杀他个过瘾的!”

三人换了衣服,挎上枪,一步步朝楼下走来。

那楼下哨兵就高兴起来:“换岗了!”

要不是那个小子去拉一个Y国妇女,兴许他还可以多活几分钟,等上去弄响手榴弹拉弦,才见上帝。偏偏那两个哨兵都站了半夜,这会儿换岗有些兴奋,一人抱一个女人,扛上肩就走!

这两个游击队员,一个叫胡文生,一个叫阮明玉,是一对郎舅兄弟。简单说,阮文玉的妹妹嫁给了胡文生。因为胡文生的老婆也就是阮明玉的妹妹被M国鬼子强奸,他俩才杀了鬼子,跑到北方去参军的。

两人参军便是满怀仇恨,所以作战勇敢,一个月不到就双双立了战功。这会儿见了这两人德行,如何忍得住?

秦香护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便一声咆哮,扑了上去!两把匕首准确地刺入了那两个小子的心脏。

门口的两个岗哨还不明就里,这秦香垆已枪一顺,对准他们扣动了枪机,

“嗒嗒嗒嗒”!

秦香护的子弹才把这两个哨兵揍趴下,外面不知从什么方向,一串子弹也向他打来了。

秦香护身子一翻滚:“撤!”三人向楼上蹿去。

轰隆隆隆!不知是哪位起来得快的第二队士兵把手榴弹弦挂动了,顿时,秦香护开始挂的手榴弹全炸响了,楼被炸塌了半边。

秦香垆他们三个人才上楼,也是立脚不住,一下子摔进了茅厕里。耳听得后面人声嘈杂也顾不得了,爬起来只管往河里去。

那第二队的士兵,实际被炸死的也不多,多是这儿负伤那儿流血的,就是那没流血的,这一掉下去,屁股摔痛了、魂魄吓掉了,一时鬼喊鬼叫起来。山口能活的巡逻队就过来了。

这巡逻队是R国作战专家和Y国军官混在一起编成的,分成三个小组,一个小组监视村内各目标,刚才向秦香护开枪就是他们干的;一个组负责全村巡逻。这会儿冲入第二队营地的是第三组,专门负责对渗透的游击队进行打击的战斗组。

这些人全是经过山口能活精心挑选的,另外还有狼狗。十八个人、六条狼狗。人与狗都咆哮着冲了进来。

领头的R国军官,一把把一个孩子抓起来:“说,刚才开枪的人哪里去了?”

小孩子吓得一时哪里说得出话来,哆嗦着指着秦香垆他们跑的方向。

战斗组立刻扑了上去,狼狗发出疯狂的叫声。

公羊子从望远镜里看得分明,大喝一声:“引出来了,第三组上!”

第三组的枪都捏出水来了。组长应一声,三个人轻盈地飞蹿而出。这是神枪手的徒弟。

神枪手留在了芒昌,照这个小组组长孟郎的话:“我们现在是没爹的孩子了!”

得到这个机会,三个人如夜空飞鸟,几个起伏,已到了靠近封地村悬崖的树枝上。封地村有多大?他们这样一扑,几乎就蹲在了封地村的头上。三人屏住呼吸,把枪对准秦香垆他们回来的方向。

秦香垆叫声苦,他千算万算,就是算掉了敌人有狼狗。有了狼狗的敌人,那是人仗了狗势,追得三人都心慌了。这会儿在水里是逆水了,怎敌得过敌人的追击呢!

秦香护大喝一声:“上岸,撤退!”身子一蹿而起,拉着胡文生、阮明玉,往前一送,自己一下子隐入了水草中。他再一回身,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自己两个兄弟的安全。

狼狗气势汹汹地追上来了,敌人一见了三人从河里上来的身影,十八条枪的火舌一起舔上来!狗步子不停,人步子不停!

领头军官还在大声地吆喝:“快,快快的,死的活的,抓到都有赏!”

“好吧!我来给你打赏!”孟郎喃喃道。一点枪机,一颗子弹直线出膛,越过几蓬树,微微地一个弧弯,一下子奔他的额头正中而去。子弹穿透了他脑壳光亮的中心,钻入了脑壳里。整个敌人的队伍大乱。但是狗却因为脱离了人的手,更疯狂地扑上来了!

“狗日的!”秦香垆的枪疯叫起来。

突然,直升机的轰鸣声响起来。孟郎整个小组都猛烈地扫射起来,在秦香护面前为他筑起了一道屏障。秦香垆猛吸一口气,大步向山上奔来。

“开炮!开炮!”山口能活大叫起来。

炮弹打得公羊子闪回了防炮洞。打得孟郎和树一起倒在岩上,只得像爬山虎遭到打击一样向山上爬来。

M军的直升机早有山口能活指挥着,一来到公羊子他们上空就机关炮猛扫,炸弹猛丢!

秦香护竟然在这炸弹堆里跑了回来。战士们就习惯了,早隐入了各自的防炮洞里,就连那陈阿大和成珍、成保也回来了。

丛林再一次被**,火焰横飞,好一轮疯狂轰炸!不过,M军这一通炸,竟把这火炸灭了,夜晚也恢复了黑暗。

公羊子从防炮洞里探出头,看着被黑暗包围的封地村里的点点灯火,突然道:“来呀!”

咬卵匠伸出头,看着封地村:“干什么?”

“我想让R国鬼子和我们一样打黑摸!”

他说的是四川南充的土话,咬卵匠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

公羊子恶作剧一般笑起来:“把敌人的灯全部打灭,大家都黑灯瞎火!”咬卵匠笑起来:“有趣!”

公羊子一甩头:“还是你带你的人,我们分组开火!”

咬卵匠一翻而起,众人又行动起来。

老虎打了一个吨,醒了过来。从绿色通道运来的武器和弹药到了,黎英忙着带人去接应和分配了。他身边只有大嘴给他留下的一个游击队员阿庆。他望望天空上冷浸浸的月亮,忍不住低头看看黎英的铺位。

这么久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营地的夜晚有黎英在身边。他不由得摇头一笑,站了起来。

阿庆被惊醒了,翻身而起。

老虎摸摸这个战士的头,他记得这是Y军连队最小的战士:“你究竟多少岁了?”

“报告老虎,我二十岁!”阿庆立正道。

老虎点点头:“我记得你有六年军龄了吧!”

“是!自从我父母被侵略者杀死后,我就跟上部队,并且一直在战斗部队!”“我知道,我知道!”老虎突然有了一种父亲般的感觉,一把拍在阿庆的肩膀上,“走!我们去封地村看看!”

公羊子把山口能活气坏了。

十六号人,围着村子,不断转移着阵地,把封地村的灯火当成了练枪法的靶子,左一枪,右一枪,就是不让你点灯,就是不让你安静!

老虎就是这个时候悄悄来到公羊子身边的。

公羊子正打得高兴,把那枪瞄了又瞄,才一枪打出去,一盏灯熄了。突然他耳朵边有人在出气,而且气息很熟悉,高兴得忍不住,回头抱住就一口啃去。老虎没防备,脸上被亲了一口,不由叫起来:“公羊子,你连老虎也敢调戏!”

公羊子只一把紧紧抓住老虎就不松手。

“喂,放手!”

“不!”

“你不是早就想独自带兵打仗吗?”

“其实,其实,我想你!”

“哈哈哈哈!”老虎忍不住笑起来。

公羊子这才松了手,回头对陈阿大骂道:“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老虎举起望远镜看了一遍:“怎么样?把过程说说看!”

公羊子轻声地汇报着。

老虎放下了望远镜:“好,歇歇!”

公羊子的眼睛瞪得溜圆,盯住老虎。

老虎点点头:“干得不错!”

公羊子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你应该把一次作战人数减为现在的三分之一。”

公羊子一时没明白老虎话的意思。

“你必须让战士们充分地休息,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地骚扰敌人,直到把他逼疯,也不松手!”

14、较量

被逼得不能睡觉的山口能活再一次调来了直升机,燃烧弹再一次把丛林之火点燃了。

公羊子按照老虎的吩咐,把人分成了三批,一批在火光中不断变换着位置,进行远距离狙击,另两批都躲进了防炮洞休息。

老虎说:“把陈阿大叫来!”

陈阿大正在防炮洞口给大家吹牛,听到召唤,急忙忙跑过来:“老虎,是来给我发立功奖状的吧?”

老虎只一个栗暴弹在他头上:“对,就这样奖励!”

痛得陈阿大跳了起来:“官兵平等,首长是不能打战士的!”

老虎笑起来:“你本来就是个军官,打一下没关系!”接着指着他,“说,你怎么知道封地村前面树林里有藏人的地洞的?还知不知道其他村有藏人地洞?”陈阿大就笑起来了:“我这人运气好,真的!他们地方游击队有个队员也长得和我一样五大三粗,叫陈志先。我们是惺惺相惜!”

“美得你!”公羊子说了句。

陈阿大却不答理他,继续道:“他是猎户出身,在甘岭西一带认识很多江湖英雄。其中有一个叫过山贼。”他一把抓过了阿庆的水壶,猛灌一口,吐口长气,继续道,“过山贼是这一带有名的一个贼,一贯独行。专门偷各村大户人家的东西。但每次都捉不住他,他是如何把东西转移的呢?”他停下来,盯盯老虎,老虎却只静静地听。

“这小子,在动手之前,总是要在村子前面的树林里挖一个洞。而且都是在右边,靠墙根。把偷的东西就藏在你眼皮低下,然后慢慢搬走。”

老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这过山贼现在在哪里?”

陈阿大一竖拇指:“要说我为啥把一个贼叫做英雄呢?就因为M国鬼子一进来他就很生气,改了主顾,专一在偷M军的东西了。”

老虎大喜:“好,你有眼力,再奖励一次。”

陈阿大急忙捂住头:“我不要奖励!这杀M国鬼子是Y国人该做的事,我要什么奖励呢!”

山口能活也索性不睡了,在楼上转开了圈。火光透过窗子映进来,在他阴沉的脸上不断地变幻着。在走到第十八个圈时他开口了:“给我接参谋长!”他抓过话筒:“参谋长,我是山口能活,我决定在下一个村落,事先派部队进入周围丛林设伏,张网以待Y军。我希望得到奥登上校的支援。”

西纳尔从梦中才醒来,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位猫头鹰一样人的思维:“哦,报告一个详细的计划,马上和奥登联系!”

奥登一口回绝:“我不喜欢和这个颠三倒四的矮鬼子配合!我已经制定了自己的作战计划!请参谋长弄清楚一个问题,消灭Y军,主力是我奥登,而不是山口这个矮鬼子!他只能配合我行动!”

参谋长表示赞同:“山口,我以为,对付你,老虎不会亲自出动,也就是说,你遇到的只是老虎手下的一支小部队。那么,你指挥的第一营全部出动,是足够应付的。”

山口能活放下话筒就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M国佬!”连骂五句,他停了下来。他们的民族性格就是欺软怕硬,绝对服从。只见他眼睛陡地露出凶光:“给我叫通一营长!”

他抹了一把脸,抓过话筒:“听着,我命令你,全营出动,用直升机空运到峒山村,在村周围丛林里秘密埋伏下来,等待我的指令。天亮时,全营必须到位,并且把部队布置方位马上告诉我!若有延误,格杀勿论!”

他扔下话筒,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望远镜。

老虎走出封地村地界,天已开始放亮了。他望着天空变幻莫测的云彩,在一片山坡的草地上躺了下来,并且挥挥手,招呼阿庆也躺了下来:“睡一觉吧!兴许一会儿我又要找个事给你做了。”

山风轻轻地吹,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阿庆不知不觉已发出了惬意的軒声。老虎的眼睛也闭着,一切都很安静。

突然,老虎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阿庆立马被惊醒了。

“如果你是山口,你将对公羊子他们干什么?”老虎盯着阿庆。

阿庆眨巴眨巴眼,抓抓头。

阿庆摇摇头:“他们总不会也进入丛林里去!”

老虎点点头:“现在主动权在R国人手里。他有袭击任何一个村庄的可能,因此他可以事先作任何我们意想不到的布置!我以为,增兵在他下一个村庄周围丛林设伏张网以待,是R国鬼子最好的选择。”

阿庆点点头。

“奥登的动向呢?他与R国人配合?他选择自己进攻?”老虎猛地回过头:“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指着阿庆:“你马上回去,把我的推断告诉公羊子,让他想办法。既不使队伍损失,又死缠住R国鬼子。”

“是!”阿庆扭头走了。

东南方就在这时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和直升机轰炸声。

奥登的进攻开始了。他这次选择的是同鼓村。

同鼓村他遇上的是千里眼。千里眼就是千里眼,谁想袭击他,那一定是选错了对象。

奥登这次也是下了狠心的,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摧毁所有有Y军的村庄,行动定为:灭绝行动!

天刚放亮,奥登就集中了一个中队的直升机,来到了同鼓村的上空,无所顾忌对同鼓村开始了遍地开花的轰炸。

一时间,炸弹、燃烧弹不断地往下落。不到十分钟,整个村庄就完全笼罩在了轰炸的硝烟和火光中。房屋、树木在燃烧,泥土石块在飞扬。

奥登恶狠狠地命令:“进攻!”

地面部队向同鼓村扑来。

奥登继续命令直升机中队:“继续,每机至少轰炸三个轮次,我要把Y军的基地变成一片焦土!”

千里眼冷冷地看了最后一眼,退入了天鼓洞里。

奥登的突击队进攻非常顺利。直升机几乎让所有的房屋都变了形,村子里没有一个活着的生命,甚至,也没有尸体。

奥登骂道:“蠢货,那是Y军带老百姓撤退了!向村后攻击前进!”

直升机在天空,部队在地面,轰隆隆向村后卷去!

同鼓村村后并不是像其他的村庄一样是大片的丛林,而是有一个山洞一天鼓洞。

这个奥登知道,现在直升机报告,四面都没发现Y军的踪迹,所以他很高兴:“把他们埋葬在这个洞里吧!”

不过,奥登看到天鼓洞,还是吃了一惊。首先是那巨大的声音,就像一面震天的大鼓,发出“咚咚”的响声,让坐着直升机高高在上的奥登也耳朵发蒙。再看那气势,让奥登终于明白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那是一条来自高山的巨大河水,到天鼓洞后,从天鼓洞顶贯穿而入。

这天鼓洞是一块巨大得让自己在天空也觉得渺小的石头,被这河击穿后,在腹内形成的一个天然石洞。而石洞内,河水的鬼斧神工把天鼓洞冲击得更是地形复杂。据说,至今还没有一个人穷尽过天鼓洞的每一块地方。

天鼓洞的中间是一个大的洞中湖泊,如雷的声音,就是从上落下的河水落入这个洞中湖击打发出的。

奥登一咬牙:“给我把天鼓洞炸开!”

立刻,直升机扑了下去。炸弹落入河里,和河水一起再落入洞里。或者是,炸弹直接落在天鼓洞顶上,直接爆炸。

小小的炸弹落入洞中湖泊里,爆炸的声音被水落入湖泊的声音淹没了,连一个波浪也激不起。因为那落入的河水可以说是气吞山河。

洞顶上连树木也没有一棵,这是一整块钢铁般坚硬的石头,千百年河水的冲击,已使它千锤百炼。炸弹在上面像小孩的玩具一样跳动着。

“上帝!”奥登在心里暗暗地叫。地面部队就已遭到了袭击。

天鼓洞前面虽没有高大茂密的树木,但多的是巨大的石头。许多石头聚集在一起,仿佛有个石头布的巨大阵势,眼看着M军一个个进入了石头阵里。

千里眼一举枪:“啪!”一个冲在最前面的M军中尉发出了一声临终的怪叫。

队员们的枪立刻嚣叫起来。三支枪交叉扫射,一时打得M军们向石头依附上去,躲在石头后面不敢露头。

不过M军的立体炮火立刻就到了!

千里眼淡淡一笑,隐人洞里。

M军打得一气,没有动静了,这才一个个伸出头,张望着。

“轰!”一声闷响。“轰!”又是一声闷响。

接二连三的闷响不断地响起,所有M军强烈地感到地下都在颤抖,而且也明显地觉得那是石头底下传出来的。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因为没有伤害到一个M军,只是硝烟味更浓,浓得呛人。硝烟形成一道道雾,让人眼睛难受,但就是这雾也让M军一个个咳嗽起来。这也似乎没有什么。

突然,一个M军叫了起来。因为,他伏着的石头竟然滚动起来。滚动得并不快,只是体积太宽太大,这个M军连滚带爬也没有逃脱,脚被碾住了,接着腿也碾住了,接着腰也被碾住了。

“哼哼!”千里眼已经爬到了天鼓洞最高的一个洞口,从这里放眼下去正好可以看见整个石头阵和里面已经混乱的M军。

下面的地层基础被炸松的石头,都在缓慢地移动位置,因此M军都在朝着不同的方向逃避。已经有不止一个的倒霉蛋被压在了下面。

“再加点药!”千里眼道。

“是!”答应的是迫击炮的徒弟,特种游击分队里Y国连队的战士,听得千里眼的吩咐,一个跟斗就翻了出去。不一刻,那闷闷的轰隆声又接二连三地来了。

大地更强烈地颤抖起来。又有许多石头加入了移动位置的行列。也就是说,整个石头阵都启动了。

M军这下子更慌乱了,负责指挥地面部队的扬格尔少校大声吼叫着:“撤!”自己先自向后飞跑。

经过特别训练的M国特种兵,逃命还是跑得不慢的,纷纷各显神通,向后冲去。只是急切间,有那石头移动捣乱,哪里能够顺利?

“哼!”千里眼一捋袖子,“来了还没对上面就跑,哪有那么容易!”也是翻身而下,“把准备的点心,全给他们送去!”

徒弟乐成了一个生意很好的跑堂的,高声答应一声:“来了!”

“轰隆隆!”这次声音就震耳朵了。

从村子向天鼓洞走,是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平缓坡地。所以,这些石头再一被推动,于是,你撞我我撞你,像石头的河流一样滚滚而下。

M军一个个或被撞飞了起来,或被压断了腿,或被压成了肉泥。那跑脱了的,也是头也不回,直跑着,嘴里发出恐怖的叫声。

石头终于停止了下来,聚集在一起,在村庄和天鼓洞之间垒起一个天然屏障。

可怜那奥登见在天上炸天鼓洞是无从下口,急忙来问扬格尔少校。可是扬格尔少校的通话机也被石头压扁了。

整得奥登在天上眼睛睁得铜铃大,哪里看得到什么呢,急忙命令第二攻击分队的巴迪少校带部队马上增援上去,查清情况。

空当中,千里眼急忙命令所有民兵全部出动去捡武器。可惜好多武器都被压坏了,只捡回来十多支好枪,还有很多手雷、子弹,也让民兵们很是高兴了一场。

15、敌人的全面进攻

山口能活是在太阳已经把整个大地烤得暖洋洋的时候出发的,一步步地踏入了峒山村地面。

峒山村是很偏僻的一个山村,完全被丛林包围着,只有村口一条路出来。山口能活的部队仍旧厚颜无耻地打着“老虎工作队”的旗号,那旗子血红血红的,在阳光下仿佛在流血。

又是一个即将被**的山村。

公羊子这回可是真的犯了愁了。自从阿庆说了老虎的判断,他那愁就上来了。他可不是一个喜欢犯愁的人,长这么大,他惹祸,他遇险,甚至面对敌人的枪口,他从来没犯过愁。可是,这次他是指挥员。

公羊子顿时脑壳中灵光一闪:“陈阿大,峒山村门前有没有过山贼挖的地道?”

陈阿大顿时笑起来:“又要我阿大出马?”

公羊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要你说出有没有,仗就有你打的!”

“过山贼把周围的村几乎是偷完了的!”

“好!”公羊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整个部队分成三支,一支在村口外设伏等待,如果我们另两支队伍都牺牲了。你们必须完成跟踪R国鬼子的假工作队的任务,直到老虎把他们消灭,人员共八人。由孟郎和周勇任正副组长。人员由第二、三小组组成。”

孟郎和周勇都要说话。公羊子已黑下了脸:“你们必须保存自己,这是命令!出发!”

孟郎和周勇齐齐向正偷偷笑的陈阿大狠狠地盯过去。陈阿大一挺胸,还是一脸得意。

“活着回来,我们好揍你!”

陈阿大做了一个好怕的动作。

公羊子再回头:“咬卵匠和陈阿大两个小组,带上铁锹,立刻出发,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过山贼留下的洞口,为今晚我们进村做准备。”

陈阿大顿时大笑起来:“这事当然离不了我!”

咬卵匠却横了他一眼:“报告,请队长做进一步的指示。我们用什么办法靠近村口更好!”

公羊子笑起来了:“我离了老虎不行,你不会是离了我也不行吧!”

咬卵匠顿时气得“哼哼”不住冷笑。

公羊子这才道:“喂,这要根据实际情况确定……”

咬卵匠扭头大叫一声:“集合!”再回头:“队长,咬卵匠给你立下军令,如果不能打通道路,我必不苟且偷生!”

公羊子嘿嘿着:“蛮干!不是老虎的兵!”

咬卵匠一下子把全身绷直了:“我是军人,不是绿林好汉!请队长放心!我丢命不丢人!”说罢,带着陈阿大他们出发了。

公羊子默默地盯着他们离开,在咬卵匠的背影将要隐入丛林里时,他突然大叫一声:“咬卵匠,我就在你们后面!”

咬卵匠的身影消失了,公羊子一挥手:“走!”

他们直走到一处看得到峒山村的山岭,公羊子命令部队停了下来:“全体原地休息!”

他一个人伏在了一片温暖的草地上,用望远镜观察峒山村。

巴迪少校上来刚好堵住了扬格尔少校和他惊慌失措的军队。

扬格尔这才回头收拢部队,回来一清点,竟然失踪了三十余人。

巴迪把话筒递给他:“奥登上校要和你说话。”

扬格尔抓过话筒,大声地道:“我遭到了伏击,我的分队损失惨重,必须退下去休整!上校!”

扬格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小了:“这个破丛林,到处有树木不说,还有很多的石头。”

奥登顿时大吼起来:“我不要听什么树木和石头,我要你告诉我你遭遇了多少部队,消灭了多少敌人!”

扬格尔垂头丧气地道:“我一进去,就陷入了他们的石头阵和地雷阵里,根本没有见到敌人的面!”

奥登在直升机上跳了起来:“你归巴迪指挥!”接着要通了参谋长,大声地吼起来:“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我抓住了老虎的主力!”

参谋长吃了一惊:“凭什么估计?”

“一、这支部队已经公开的和我们对着干上了!这不是一般游击队敢做的事情;二、这支部队有狡猾透顶的计谋,我的第一分队,两百来人,一上去就着了他的石头阵,损失数十人!这也不是一般土游击队做得到的!”

西纳尔陷入了沉思:“你的看法?”

参谋长点点头:“我以为,就是老虎没在这里,这也一定是老虎的主力部队!”

西纳尔动了动身子,把伤腿放得舒服一些:“我同意奥登把他的突击队全部投入。你的看法呢?”

参谋长点点头:“我亲自去。”

西纳尔把头靠舒服:“老虎不除,模范区名不副实,我的伤也难好啊!”

“是,将军!我明白!”

西纳尔看着参谋长:“你是我亲自点名要的,如果我被老头们掀下去,你也只有和我一起卷铺盖走人!”

“我一定不辜负将军的栽培!”

西纳尔突然笑起来:“消灭了老虎,我和你一起到总部去!”

“是!将军!”

咬卵匠带着陈阿大他们,一共是七个人。

除了陈阿大带的成珍、成保,还有咬卵匠手下负责联络的小组成员,他们是黎龙、黎志、黎竹。这并不是三兄弟,甚至根本不是一个地方的。但是三人也都是部队选拔上来的精英。

咬卵匠生了一会儿的气,如今看着身边一个个走过的战士,心里又高兴起来。咬卵匠当年在军队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如何会认输呢?一行人,来到峒山村外的小河边。

咬卵匠命令大家停了下来,自己一个人爬上树,观察着。正好看见片冈把田里的老百姓强迫地往村里赶。他思考着自己进到村口的路线。

村口是一条路,路两边几乎没什么树,只有稻田。敌人在村口设了岗哨,几乎一眼就可以把这些地方望穿。临近村口才有树林。当然,从两边山上的丛林是可以进去的,只是两边山上有敌人设的埋伏。

咬卵匠把望远镜收起来,靠在树上,慢慢地出神。

陈阿大在下面耐不住了:“组长,怎么做?”

太阳一点点地往天空上升去。终于咬卵匠从树上悄无声息地溜了下来。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战士们都围了上去。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们一个个从稻田里匍匐进去。”咬卵匠吐出一口气,“这要求我们每个人必须忍受稻草割伤的痛苦,而且,这一路在稻田里匍匐,不能抬一下身子,要一直侧着。如果做不到的立刻退出。退出,不可耻,暴露则是可耻的,因为你破坏了我们的行动!”

咬卵匠一个个地扫过众人的面孔。

陈阿大叫了起来:“我就是死在稻田里也不会暴露!我就是死在稻田里也要参加!”

“好,我第一个带头,你们可以看着!在我到了后,第二个才能动!听到没有?”咬卵匠眼一瞪,像是要吃人似的。

众人都立正答道:“是!”

一阵风吹来,稻田的禾苗都摇动起来。

咬卵匠一下子把衣服脱光了,把武器包裹起来,慢慢地把身子侧着,陷入了禾苗的行间里,一点点地朝前蹭去。热气立刻把他裹了起来,汗水马上就从他的毛孔里出来了,禾苗即刻把他皮肤割破了,又痒又痛的感觉立刻向他袭来。咬卵匠继续慢慢地小心地向前面蹭去。

虫子一个个地落在了他冒血珠、冒汗珠的身体上,在上面爬着。痒从四处的神经感觉器官冲入大脑来折磨着,咬卵匠咬得牙咯咯直响,但是身子却不断地向前蹭去。

那仿佛是没有尽头的。不知过了多久,陈阿大觉得那痒都进入了他的心里了。咬卵匠终于过了一块田,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蹭去。

禾苗很轻很轻地摇晃着,仿佛是微风在**漾。

奥登来到了地面,不住地搓搓手,他真的喜欢战争,在战争中杀人是他最大的乐趣。

重武器也运来了,参谋长从直升机上观察着天鼓洞,轻声道:“我授命你指挥直升机和所有的炮,先对这个古怪的洞口进行饱和攻击!”

奥登直接来到了那堆因为移动滚在一起,把村子和洞口隔离起来的石堆上,“嘿嘿”地笑起来:“你是一堆铁,我也要把你融化掉!”立刻所有的炮弹朝天鼓洞口开始了数不清弹着点的轰击。

根据参谋长的建议,他把第四分队和受到损失的第一分队派到了洞的两边,防止有漏网的游击队逃跑。用于中间攻击的是他亲自掌握的特别攻击分队和第二、第三分队。三支军队成三支箭的形状,都直指天鼓洞。

他瞪着三个队长:“我会从望远镜里看见你们,谁第一个攻进去谁就是英雄,我将把这支突击队交给他!”

M国军人都喜欢作秀,在猛烈的炮击中,他慷慨激昂地说完这一段话,把三个队长也搞得满脸兴奋起来。

大嘴带着他训练有素的民兵在运绿色通道过来的武器。

老虎耳听得越打越激烈,自言自语道:“好,千里眼为我拖住了奥登!”他一巴掌拍在阿庆的肩上:“我命令你通知所有村的民兵,到湄西岛领武器。”接着他向湄西岛赶去。

终于,身上裹满了泥巴,爬满了虫的咬卵匠匍匐进人了村口树林。

陈阿大第二个脱了衣服,进入了稻田里。

陈阿大可是从小不穿衣服长大的穷孩子,可是,这一进入他还是吸了一口冷气。

“老大,顶住啊!”成珍道。

“我阿大什么时候草鸡过?”陈阿大一点点,比咬卵匠还慢地朝前爬去。

他可不想输给咬卵匠,他要比他做得更好。他觉得这是为公羊子争气,他可不想公羊子输给咬卵匠,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代表公羊子出场。

咬卵匠咬着牙,不去抓身上的痒,他知道,越抓越痒。他继续在稻田里爬着。

咬卵匠终于到了陈阿大说的那个地方,从村口围墙出来的第三排,从路口进来的第四棵,交叉点是一棵很大的榕树。咬卵匠心中一喜!

山口能活的到来,让一场羞辱又降临到了峒山村人的头上。

更多咒骂老虎的话语在峒山村人的嘴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