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道士大厨

等人走后,推开石门,陈御风发现自己是在千草堂的后院。陈御风和闫子秋就此作别。

回到御风楼后,陈御风分别给吏部冯子振、王师午、李近风,以及闫子秋、余天衣都发了一封请帖,请他们来吃自己发明的新菜。

深秋的下午,太阳似乎未能体会到这长安压抑的氛围,依然温暖的照在御风楼临窗的桌椅。陈御风悠闲的坐在窗前,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先生,最近很少见你笑了。是不是案子快结束了?”童掌柜问道。

“结束?我看估计才刚刚开始呢!”

“先生,请人吃饭,五个菜会不会太少了?”

“够了,少一个不行,多一个也不行,你快去按照我教你的去准备吧!”

菜准备好了,整体按照圆形分部,中间部分摆着一瓶酒,也是御风楼镇店的牡丹醉。菜品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稀奇,当头的是绿色的一钵,旁边为红色的,接过来分别是褐色、黄色和蓝色。整体一摆放,五颜六色的,看来也甚为别致。

陈御风坐在中间,冯子振、王师午、李近风、闫子秋和余天衣围桌而坐。牡丹醉在琉璃杯的掩映下,犹如美人的胭脂,也似鲜血一般。

“先生请我们来,莫非案子有结果了?”冯子振问道。

“案例有些眉目,但是现在说结果为时尚早,今天邀请各位来,只是为了闲聊,想必各位大人尝遍京城美味,但是对于我发明的五行菜料想各位肯定没吃过。”

“绿色在五行中主木,这个菜叫岁寒三友,材料自然是用竹笋、松针、梅子做成的,竹笋时用竹叶青酿腌四十九天后藏于地窖,松针偏涩,用泉水炤一下,并用松子炒拌,梅子采用新鲜梅子加上梅花做成甘梅,最后将这三种材料用土陶加冰水,用文火煨一天一夜。”

“红色主火,菜名叫日出江花:羊羔坐臀、小猪耳朵、小牛腰子、獐腿肉加兔肉拼在一起做成一碗灸肉条,每种肉单嚼是一种滋味,每两种肉合在一起嚼是一种滋味,合共有二十五种变化。”

“褐色主土,菜名姜醋金银蹄子;黄色主金,菜名为**兔丝;蓝色主水,为火腿蓝菜苔汤。今日的五行五色菜,我们今日也就闲聊闲聊,菜之一这些,但是牡丹醉管够,各位大人请吧!”陈御风举起琉璃盏。

菜味道如何,自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毕竟人从出生、成长、习惯等都有着不同的差异。刚开始大家还小心翼翼的尝试,渐渐的放开了,吃着吃着,一个个皱着眉头的舒展开了,但似乎大家也并没有互相举杯,而是自顾自的喝。

陈御风只是喝着酒,看着大家吃着菜。吃饱喝足,冯子振、王师午正准备和陈御风讨论案子。

“各位大人,今天天色已晚,关于案子的事情,我们明天去刑部再详细讨论吧!”陈御风顺便把他们都送出了门外。

“先生,你今天大费周章的准备,费时费事的做菜,就是为了让他们吃一顿?如果只是吃一顿,那我们御风楼平日的菜就够了啊?”童掌柜问。

“你没发现菜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陈御风说。

童掌柜跟着陈御风时间长了,虽然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菜被吃得一片狼藉,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先生,我不明白!”

“那我问你,五个人,五个菜,你有没有注意到谁喜欢吃什么菜,什么菜吃得最多?”陈御风问。

“貌似冯大人喜欢吃姜醋金银蹄子,王大人好像吃**兔丝多些,余天衣好像对岁寒三友比较感兴趣,另外的没怎么注意看!”

“人对颜色的喜好,一部分是来自成长中的影响,但跟不上是来自于自身性格,而菜的颜色、味道、食材等能直接反应到喜欢吃它的人的个性。就想余天衣,他的性格就可以体现中正平和,虽然未必能把忠义社发展得有多大,但是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值得信任的。”陈御风说道。

“先生,那我还是不明白。你请他们吃饭就是为了了解他们性格吗?”

“不,说实话我不想了解他们,有的我甚至都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那先生。。。。。。”

“我请他们吃个饭你啰嗦什么?”

半壁江山

第二日,天才刚亮。李近风急匆匆的赶到御风楼。一进门就说出大事了,冯子振催促陈御风尽快到刑部商议。

刑部后堂,冯子振坐立不安,王师午也在连连跺脚,此刻大堂已经被八大豪绅的老老小小围个水泄不通。似乎紧张程度超过了八人被杀时的境况。

“两位大人如此焦灼,定然又是八大豪绅家出事情了。”陈御风边进门边说。

“八大豪绅,八千万两银子,光天化日之下,不见了!”冯子振说。

“银子不见是情理之中,弄香司的地下通道花费之大,八大豪绅齐齐被杀,想必也是为了银子之事。”陈御风说。

“先生可知此案关乎之大?”王师午平日里话不多,今天也急着说:“八大豪绅,掌管我朝社稷流通,八千万两银子可以说是我朝的半壁江山,而发生这样的案子,天下动乱,更有居心不良的地方节度使,甚至想打着安定京城的旗号,行歹毒计划啊!”

“动机明确了!”陈御风借着说

“是啊,我也以为,令狐蛮想侵吞另外七家的财产,变借一年一度密会的时间,把另外七个囚禁在弄香司的地下密室,并且借忠义社名号杀死八个假扮的人掩人耳目,并且威逼利诱,弄到银票后便杀人灭口。”王师午说。

“王大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陈御风说。

大堂上李近风忙了大半天,算是问清楚了。原来平日里八大豪绅的银票都是放在通宝钱庄京都总庄里,就在被杀前一天,八大都纷纷秘密的把银票都取了出来。就连管家、夫人和少公子都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各家都忙着出来豪绅们死后的后事。就在前天,千草堂管家崔大福去通宝钱庄取钱,钱庄告知钱都被取出来,崔大福大惊,忙打听各家的情况,各家才都知道钱都不见了。于是在今天早上纷纷到刑部报案。

不见了如此大笔巨款,对于各大商号来说,少了这些资金流动,势必就眼见着败亡。当初豪绅们被杀,给到管家、夫人和公子们的信号指示恐惧,不解。而如今钱款不见,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生存没有着落,商号面临败亡,衣食无忧的生活也将成为过去。

而对于朝廷来说,八大豪绅的败落,面临的也是京城物资稀缺,地方豪强乘机作乱,朝廷危在旦夕,老百姓又要冻死饿死。

在八大豪绅的家人中,给陈御风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崔庆的二夫人,平日里二夫人受崔庆宠爱,可进入在大堂之上,气色容光焕发,显然最近也依然在享受**,并没有花枯叶落的态势。另外弄香司的管家崔道乾,看起来有几分面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在哪里见到。

皇上得到奏报后,气得把冯子振和王师午骂得狗血淋头。就连冯子振的乌纱帽都被奏本打掉。并颁下圣旨,命陈御风为朝堂客卿,领八大豪绅被杀案钦差,一个月内速速破案,追回被盗银两。

可陈御风并不急,除了当天去八大豪绅家以及地道勘察了一遍后,连续几天都坐在御风楼,喝喝茶,看看奇门遁甲、麻衣相士这些闲书。冯子振和王师午每天看到也只是干着急。

陈御风似乎在等待,就像渔者等待鱼一样,或许是等待一个案子,或许是等待一个消息。可是,会有吗?还有时间等吗?

咚咚咚,都半夜了,御风楼的门被敲得生响。陈御风还没睡,缓缓走下二楼,他知道,他等待的消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