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逃遁
逃遁
半个时辰后，李近风和王师午急匆匆的进门，李近风急着说：“禀陛下，冯大人没在府上，管家说昨晚就没回去。”
“不好，他逃走了！”陈御风惊呼。
“怎么？先生认为豪绅被杀的幕后真凶是冯子振？”皇帝问。
“没错，臣已经得到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京城八大豪绅被杀案的幕后真凶就是冯子振。”陈御风说。
“应该是在几年前，当冯子振无意中发现令狐蛮是皇上您安排的玄铁虎符使后，他就通过慢慢调查，得知令狐蛮掌控者八大豪绅每年的岁贡，就开始谋划怎么侵吞八大豪绅的巨额财富。他暗地里打着侠义仁心结交了令狐蛮，令狐蛮也眼看着遍地蝗灾，流民遍野，内心也想赈济灾民，但他哪里知道，冯子振想的却是独吞银两。在他们达成合作后，冯子振从死囚牢里找了八个和八大豪绅身材长相有些相似的死囚，由令狐蛮制造了一个八大豪绅被杀的场面，同时把七大豪绅囚禁在密室，冯子振威胁，只要七大豪绅交出一般的财产，就放了他们，七大豪绅眼看无法逃脱，就告诉了冯子振，冯子振就用驻时散泡好的终南寒雪，毒死了七大豪绅。在杀七大豪绅这件事情上，令狐蛮和冯子振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令狐蛮就把珍宝银票藏了起来，冯子振估计把这个事情引出我和忠义社，就是为了帮他暗地里调查这笔巨额财富。”
陈御风顿了一下，接着说：“微臣之前就曾试探多冯子振，知道他是一个沽名钓誉而又心狠手辣的人，我那次去冯子振家，他在用终南寒雪招待我的时候还吹嘘了一番。最近冯子振发现我追查到了他用的驻时散，又差点和令狐蛮接上头，他急了甚至想杀掉我，哪怕是还没找打银子，后来他没得逞，就在昨天，他密会了令狐蛮，也是在喝终南寒雪的时候，也是用驻时散毒死了令狐蛮，他搜了几个时辰也找不到线索，就把令狐蛮的尸身扔在城墙下，臣也是从令狐蛮尸身上独特的终南寒雪香味，联想种种，才锁定冯子振是幕后真凶。”
“那珠宝银票有线索吗？”皇帝不关心冯子振跑到哪里，首先问的却是银两。
“没有，在令狐蛮尸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李近风看了一眼陈御风，似乎疑惑为什么陈御风不说鬼画符的事情。
“先生在一月之内，破了豪绅被杀案，朕一定要重重有赏，只是现在真凶还没落网，银两还没找到，还望先生不辞辛苦，抓到冯子振，找到失去的银两。”
“尽力！”
“皇帝也就只关心银两，关心他的小金库，完全不在乎天下苍生和黎民百姓。真是让我失望！”余天衣恨恨的说。
“关心银两的何止是皇帝啊！”陈御风笑着说：“至少冯子振逃遁估计就是在找银两呢。”
“天衣，刑部的海捕文书现在也很难调动地方的衙役，你们忠义社遍布全国，隐蔽性强，你叫他们时刻留意冯子振的踪迹。”
“是，先生。”余天衣忽然说：“先生，你说我们这样忙前忙后的，图个啥啊？”
“呵呵，很多事情，我们选择做，并不是图什么，而是要告诉天下一个真相，还原事情的一个本真。”
数日之后，忠义社消息传来，说冯子振已经逃亡朔州李国昌部下，李国昌将其扣押，准备送往京都。陈御风越来越坚信，横冲都失踪案和京城血案可以并案。而在案卷背后，应该还有着更大的阴谋。
鬼画符
一笔天地动
二笔鬼神惊
三笔平天下
四笔度苍生
天向一中分造化
人于心上起经纶
仙人亦有两般话
道不虚传只在人
在常人看来，符图之术并没有什么章法可寻，它们无非是道士和尚们弄财的把戏而已，因为很少有人知道符图的结构。历来民间都把符图称为鬼画桃符之说。
就连见多识广的余天衣，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的闫子秋，以及刑部主事李近风，都看傻了眼。
陈御风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道家内部有符图的程序和部分，整个符图一般都是上中下分别为符坐、符脚和符窍。然而摆在他面前的符图却完全打乱了这个结构。
没有明显的符坐、符脚和符窍，密密麻麻，弯弯扭扭的，看起来每处都像符坐，而每处都好像有符窍，也有着符脚一般。
毕竟道家从老子创立开始，几千年来，分门别类有着太多的派系，青城派符坐以“雨”为主，神霄派又是以“鬼”为符坐，上清派则是以三台星座为符坐。终南派多以“一起化三清”为符头。
那么，令狐蛮是学了哪一派的呢?
或者说，他的符图是有意识的想让谁看到，又有意识的不让谁看到呢？
陈御风初年入青城派学道，后历大山明川，也见识到众多道家的符图之说。要研究清楚这张符图，看来得研究令狐蛮的身世。
“李大人，令狐蛮在做官之前，你是否知道他的经历？”陈御风问。
“先生，令狐蛮之前的经历我倒是不清楚，只是记得之前在刑部闲谈中，冯大人好像说令狐蛮有个师傅，住长安的上清宫。”李近风说。
“师傅住上清宫？”陈御风说：“子秋，你去冯府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李大人，天衣，走，我们去看看令狐蛮这个师傅吧！”
上清宫位于长安西郊的上清峰，自从大唐见过后，历代皇帝遵从道教，道观在长安就有数十个，但是上清宫应该是最气派的一个道观了。每年皇帝及王公贵胄都会来这里烧香祈福。上清宫香火也极为旺盛。
可是上清宫有数百名登记在册的道士，除去中年及青年道人，光年过六旬的老道就有数十名，谁才是令狐蛮的师傅呢？
陈御风、余天衣和李近风又不能直接拉出来一个个的问，毕竟这牵扯朝堂大案，没有人会想牵扯到这其中。
还好三人在来之前就做了准备，陈御风向皇帝要了一个筹办祈福大会的名义，就把上清宫数百名道士全部集中起来，要在这些道士中筛选七七四十九名，去皇宫祈福。
就这样，道士们的户碟就全部在陈御风手里，根据户碟对照道士，看能否查到令狐蛮的师傅。
三清大殿，三百六十多名道士齐刷刷的站着，李近风念着名字，陈御风假装挑选着道人，人很快念完了，陈御风也挑出了四十八名道人，就差一名道人，可陈御风一直觉得不满意。老道长也显得很无奈。
“仙长，你们道观再没有其他道人了吗？我都挑了一遍了，现在除了您外，我们还需要一名年长的道人，这也是圣上吩咐的。”陈御风说。
“大人，我们上清观一共三百六十六名道人，全部到齐了啊。”
“等等，三百六十六名？我这里怎么才有三百六十五个户碟呢？”李近风说。
“哦，大人们啊，还有一名老道，这几天抱病修养，没能出来迎接大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探望探望，仙长不会觉得不妥吧？”陈御风说。
“不会不会，大人们这边请！”
穿过几道门，在一菜园旁的意见茅屋门口，老道长站住，接着说：“这名老道都七十多了，平日里身体还算康健，不晓得最近是不是闹了秋寒，病了三天了。现在在这里养着呢。”
“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陈御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