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意想不到的身份

推演

八大豪绅被杀凶案只有令狐蛮脱身,那么令狐蛮必然少不了重点嫌疑的对象。如果说八大豪绅被杀时为了谋钱的话,那么五百骑兵团一夜失踪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两起大案如果说有牵连的话,那就是令狐蛮。可是除了令狐蛮,这两个大案再无直接联系之处。可是这都是惊天大案,不像一般的小偷小摸,为情为仇引发的凶杀案。这两个案子,完全都超出了普通人的恩怨情仇,都有着精心的布局和巨大的利益驱使。

清秋的渭河,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卷,在一处荒废的野渡口,陈御风坐在岸边,野钓钓的不只是鱼,更多的是心情。钓鱼的时候,钓鱼者、饵、钓竿、钓钩和鱼都是层层关系。虽然最终面对的是钓鱼者和鱼,钓到和钓不到的关系,但是用什么工具,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用什么香味的饵,都绝对了鱼上不上钩。

李近风、余天衣在岸边树下,摆上茶具,煮水,泡茶。场面非常宁静,似乎远离了喧嚣的尘世。早忘记了流民遍野,远离了血腥屠杀一般。

“余天衣,水煮老了!”陈御风说:“看来你煮茶,要么是心神不宁,要么是功夫不到家!”

“先生今天叫我们来这里,是有什么玄机吗?”李近风渐渐都习惯了陈御风的奇怪之举。

“不急不急!”

“我们先来分析,假的八大豪绅为什么要被割头?”陈御风问。

“自然是怕被人发现是假的!”余天衣答道。

“没错,包括八颗人头都被弄得血肉模糊,也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是八大豪绅。”李近风说。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先找了八个替死鬼,而后面又要将七大豪绅杀死呢?”陈御风问道。

“这,也行是之前不想杀,后面令狐蛮改变想法了。”

“也有可能之前他们是合谋,后来令狐蛮想独吞银子。”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虽然钱财天下人都在追求,可是令狐蛮自身也是有财有势,为了钱让他独自冒那么大的险,这又解释不通了。”陈御风说。

“先生,有一种说法,如果有两分的利润,商家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五分的利润,商家就会冒险;如果有一倍的利润,商家就敢于冒犯法的危险;如果有三倍以上的利润,商家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律法!”李近风说。

“没错,可是令狐蛮自己也知道,如果单独只是为了吞噬银两的话,他就算吞下也很难保住。我敢说,这么大的凶案,他一个人,或者说就他的势力是完成不了的。”陈御风说得很肯定。

“李大人,令狐蛮和朝中哪些人关系匪浅?”陈御风问。

“令狐蛮虽然只是个做镖局的,但是京城官员中,和威远镖局都有着联系,每年地方官员的孝敬钱,每年的寿辰贺礼,以及官员们敛到的钱财都会让威远镖局押送。但说到关系匪浅,也没有显得非常特别。”李近风说。

“我们假想推演一下,幕后凶手伙同令狐蛮先杀了假的八大豪绅,然后把真的豪绅禁闭起来,一方面造下京城凶杀案,同时威逼利诱,在这个时间段乘机转移八大豪绅的千万银两。”陈御风说。

“如果说八大豪绅凶杀案是图财,那么财肯定是被令狐蛮转移掉了。”李近风说。

“可是令狐蛮既然能做下那么大的案子,或者说他幕后的人权势应该也非常大,可是为什么看上去很简单的就被横冲都抓住,又逃走呢?”余天衣说。

“只有一种可能,幕后的真凶要么没拿到钱,追杀令狐蛮是图财。另一种可能是幕后真凶丢车保帅,他已经拿到千万银两,杀令狐蛮只是灭口。”陈御风说。

“还有,七大豪绅死的时候很平静,像是中了一种什么毒,而我们住李家庄的时候,也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这毒是什么?这两起案子貌似又有着更多的牵连。”余天衣补充说。

“虽然现在我们推演不出什么结果,但是我想这只是冰山一角,案子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陈御风说。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近风问道。

“要变天了,我们回去吧!”陈御风看了看天,收取鱼竿,鱼笼里空****的,没有一条鱼。

意想不到的身份

令狐蛮,太和元年生人,祖籍沙陀,生于长安,少年时曾学道,大中二年以武进士,授玄武门校尉,咸通四年辞官,从事镖局营生。

陈御风让李近风去户部查找到令狐蛮的身份,看着户碟上的文字。虽然也想到了令狐蛮可能有着朝廷的关系,但出乎意料的是,令狐蛮竟然还是天策军校尉,可为什么又辞官从事走镖呢?

冯子振正在花园里悠闲的踱步,忽然间门口站着陈御风,竟然有些诧异。

“冯大人,没打扰你的清修吧?”陈御风说

“先生难得到来,走,我们到亭子上喝茶。”

“不请自到,我只是想向大人打听点事情。”

“不急,先喝了这盏茶再说。案子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冯子振不急不慢。

“案子牵扯甚广,现在一言难尽啊!”陈御风喝了一口茶,赞道:“大人,此茶莫非是终南之巅的寒山雪?三年才采一次,今年刚好制成的?”

“先生真是好见识,没错,这正是终南山的寒山雪,这茶可以说就算皇宫也未必能品到,可遇不可求啊。”

“大人在朝数十年,令狐蛮曾经做过玄武门校尉您知道吧?”陈御风说。

“恩,这个我知道,令狐蛮武艺高强,之前曾有多数面之缘,只是玄武门校尉一职常规来讲,是非常容易得到皇上提拔的官职,可他呢,一直就做了二十来年的校尉,后来干脆辞官,开了镖局。”

“那冯大人可知道,令狐蛮在朝堂上和哪些大员关系匪浅?”

“这个就不大清楚了,玄武门校尉直属皇帝掌管,一般朝廷之人不敢私下结交,就算有结交的也不敢伸张。”冯子振接着说:“先生莫非发现什么情况?”

“八大豪绅每年有聚会,而每家又有着工程繁琐的地道相连,这样的工程量只能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能掌控这个秘密的,自然也非一个小小的玄武门校尉。”陈御风说。

“先生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令狐蛮身后必定有着非常大的权势支撑,不然富甲天下的京城各大豪绅也不会中了他精心设计的局。”

“先生查到什么了吗?”冯子振说。

“没有,看来我要再去一趟令狐蛮家了!”

自从令狐蛮被天下通缉后,令狐家人都搬到了旁边的院子,大厅及偏房都被刑部查封。陈御风带着余天衣和闫子秋,打开了大厅的门。

一股尘灰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未散尽的血腥味。桌子和椅子上都沾满了灰尘,三人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着。

大堂旁边有偏厅,另外大堂里还有暗室,通过机关才能打开。

“天衣,你刚才碰到这桌子没?”陈御风指着大堂旁边密室里的一张书桌说。

“先生,我一直只是在看,并没有动手。”

“我也肯定不会**的”闫子秋说。

“好,你们看,这桌子四周灰扑扑的,只有这个桌子把手这里没有灰尘,说明肯定有人来打开过。”陈御风说完小心的打开梯子。

一股特殊的香味,淡淡的,打开一会,香味变消失了。在抽屉中央,放着一个黄色的锦盒。锦盒上镂丝镀金,玄铁黑色泽,上面绣着一只老虎形状的图案。

打开锦盒,锦盒里除了一张绢布,并没有其他东西。

搜查了一下午,并没有其他发现,陈御风拿起绢布,对着烛光看了一会,忽然,他把绢布放着蜡烛上,绢布顿时着火。余天衣和闫子秋诧异的看着陈御风。

陈御风把绢布放着地上,燃烧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些形状和花纹。

“先生,这好像是腰牌的印迹。”

“没错,这就是腰牌,而且是能出入皇宫的腰牌——玄铁虎符。”

“可是先生,令狐蛮之前曾任玄武门校尉,有这个腰牌不奇怪啊?”余天衣说。

“令狐蛮辞官,玄铁虎符必然收回,可这是最近有人才把这个腰牌拿走,那么说明什么呢?”

“令狐蛮还在用这个腰牌!”闫子秋答道。

“没错,说明令狐蛮表面上是开镖局,暗地里还在为皇上办差!”陈御风幽幽的说。

“那令狐蛮是朝廷的人,那为什么要杀七大豪绅呢?”

“令狐蛮是谁的人,只有找到他才可能知道了!”陈御风接着说:“天衣,我们要赶快行动起来,不然就赶不上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