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大福的小心思

命人前去取字幅,何大福朝堂旁的何宇眨了眨眼,指着马夫和周府护卫道,“宇儿,就由你来审问他二人吧!”

意思很明显,让其来表演,博得美人瞩目。

花凝萱听到何大福这话,果不其然抬眸打量了下对面的何宇。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出花府,但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听过何家大少的事迹。

县民都说其断案如神,拥有非人的智慧。

甚至有凶手在公堂上,还骇然说他不是人……

不过见一袭白衣的何宇脸上勾着邪笑,一点也不正义严谨,这会是传闻中断案如神该有的模样吗?

花凝萱眉头轻蹙,也没早下判定,颇有兴趣坐看,看何宇会如何审问。

何宇眼眸微眯,踱步在马夫和周府护卫面前徘徊了番。

真假话辨别系统开启,朝马夫问道,“昨夜你上马车后,就没察觉车厢里有动静吗?”

马夫身躯颤了下,想了想道,“没有什么动静啊,由于周公子上车前就告诉了我目的地,上车后便一路前行,中途也没听到什么惨叫声。(真)”

何宇眉头微皱,转而朝周府护卫问道,“你呢,你跟在车后,透过后方窗户,就没看到些什么?”

护卫摇了摇头,道,“有窗帘遮住,只看到光晕,看不见人影,所以没察觉什么异常(真)。”

听闻,何宇摸着下巴沉默了起来。

那窗帘上有大片血迹,只要有光芒,跟在后方,即便看不到周子衡影子,但血迹洒在窗帘,也定能瞧到黑斑的啊。

除非,那血液是护卫离开后洒的。

也就是说,护卫见到车厢里惨状时,凶手并未离去。

只是为何又没看到凶手呢?

凶手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洒血在窗帘上呢?

沉思了些许,何宇向马夫问道,“你打开车门时,车门没锁吗?”

马夫连连点头,“是的,用力一推就开了!(真)”

何宇继续追问,“你初见其中场景,四周是否鲜血淋漓?地面可有血迹?”

马夫仔细想了想,道,“四周我倒是没多注意,但地面全是鲜血,周公子的无头尸体,还端正坐在床榻上。(真)”

“哦?端正坐着?”

何宇眸子微眯,质问道,“护卫离开后,你为何没有离去,车门既然打开,你就没看到尸体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马夫身形一颤,满目惊恐,“我本想离开的,但护卫让我留守现场(真),至于那尸体……”

说到这里,他全身极速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尸体它自己动了,自行飘了出来,我……我当场就被吓晕了,不久才醒来,那时尸体已不见了踪迹。(真)。”

“何少爷,我句句属实,如此怪异,定是厉鬼所为啊!”

无头尸体还会飘?

何宇疑惑不解,顿时陷入了沉思。

“胡说,尸体哪会飞?”

周云青听见马夫的话语,倏然就怒了,走过去一把拧住他衣领,凶狠狠喝道,“胡编滥造,你很有嫌疑!”

呃……

对此,何大福无奈揉了揉脑袋,很头疼。

这县尉负责县内的军事和治安,虽然表面要听从他这县令调度,但背地里,县内的有很多官兵,都只听从周云青。

所以对于其如此之举,也不能大声责怪。

何大福苦笑连连,安抚道,“云青老弟啊,莫要冲动,先放开他。”

而后看向沉思中的何宇,“宇儿,有什么发现吗?”

何宇回过神,摇了摇头,问道,“仵作呢,可检验出是用什么武器割下头颅的?还有那满地血液有何异常?昨夜搜查,可找到尸体?”

何大福叹了口气,道,“方圆几里都找过了,没有找到。至于头颅,是先用刀划开喉咙,而后用锯子锯下的。”

“鲜血嘛,或许是他能力不足,没看出什么。”

何大福满目惆怅,“如此血腥程度,那凶手可谓凶残至极,若不抓到,恐怕将是个祸害啊,你得尽快将之找出。”

何宇淡淡点头,不紧不慢道,“知晓,我得再去马车上看一下。”

啪嗒啪嗒!

就在这时,衙役从外面走来,取来了花凝萱的字幅。

打开一看,只见笔迹秀美的同时,还隐约有些锋利之感,写着:

云漫镜湖烟柳细,

风袭红蒂雪梅残。

光景不胜闺阁恨,

黛眉微攒思封侯。

……

嘶!

何宇瞧到这诗词,霎时对这身躯孱弱的花凝萱,别有一番见解。

没想到这么个文文弱弱的女子,心中竟怀有大大的抱负。

门外的公子少爷们见到花家小姐的诗幅,一个二个摇头晃脑,品鉴起来。

无不是妙哉妙哉,却又说不出哪里妙。

声音喧闹,一时间县衙倒像成了个诗会。

“肃静,再吵闹轰出衙门!”

何大福不悦冷哼,而后让人取来昨天下午送进周府的信片。

对比了下,字迹的确不同,排除了花凝萱的嫌疑。

“也就是说,有人冒充花家小姐,约我儿出去,从而杀害了?”

周云青眸子一沉,戾气徒生,让空气都凝聚了几分。

他虽然行事鲁莽,脾气火爆,但也不傻,沉思些许冷冷道,“我现在就去查那送信丫头,定要找出背后主谋。”

说完,甩袖大步离去。

何宇跟任不淮对视了一眼,神色皆是凝重。

查送信丫鬟此事合理,不可阻拦。

若是阻挡,难免会让人狐疑。

花凝萱自证了清白,并未离去,而是朝何大福道,“大人,小女子平时也看过许多断案书籍,可否让我同去看看那马车,或许能帮助些什么呢。”

何大福听闻,先是一愣,而后意味深长笑了起来,温和道,“自然可以,这段时间,你就跟随宇儿断案吧。”

“跟随我?”

何宇眉头轻皱,抬手连摇,果断拒绝,“不可不可,父亲,此事还是由我来吧。花小姐病体未愈,还是不要操劳为好。”

见被婉拒,花凝萱柳眉颦蹙,美眸微抬,“何公子如此,倒不直说我是累赘罢了,何必冠冕堂皇找这等借口。”

何宇侧目瞄了她一眼,撇嘴笑了下,“不错,这等悬疑之案,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本少也是为了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