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集:五福临门

Δ 梁桂和丁振邦正在船的另一边搜索。

Δ 忽然,丁振邦觉得船尾有声音。

Δ 再侧耳静听一会。

丁振邦:“快!师傅那边有情况。”

Δ 梁桂一愣,两人飞快地冲往船尾。

Δ 冯师傅一时手中没有武器,慌忙中抱起脚边那个船老大,作为抵挡的家伙,谁知那船老大的身下,却有一把斧头,那是船上常用的工具。

Δ 那铁链在两人头上飞过,那高瘦汉子骂了起来。

高瘦汉子:“他妈的!老东西,你借刀杀人呀!这次我看你往那里走!”

Δ 说着那铁链又要挥过来。

Δ 冯师傅的斧头根本不理那铁链,已经直往那高瘦汉子的前胸劈来。

Δ 高瘦汉子不得不退后一步,闪身避过这一要命的斧头。

Δ 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解时,冯师傅的脚下被船板绊了一跤。

Δ 那高瘦汉子一铁链,正中冯师傅的额头,冯师傅登时倒在船上。

Δ 那高瘦汉子还想追上一链。

Δ 丁振邦和梁桂一个手持单刀,一个手握一条短竹篙,冲了过来。

Δ 两人对一个,一时间形势立即转变。

Δ 梁桂有意将那铁链引到自己这边来。

Δ 果然,那铁链没有两招,就缠绕在竹篙的把子上。

Δ 丁振邦趁机一刀砍在那人的肩膀上。

Δ 那高瘦汉子也是“哎呀”一声,痛得叫了过去,丁振邦看见那高瘦汉子的肩膀渗出血来,那铁链是抓不牢了。

Δ 梁桂一个擒拿手,就往那人的手弯处伸过去。

Δ 谁知那家伙醒觉,手一抖,脱出梁桂的擒拿手,往江中飞身而扑。

Δ 丁振邦正想扑前抓住他,一声水响,那人已经跳落江中。

Δ 沉沉的黑夜,那人转眼无踪。

Δ 一盏汽灯,照得屋里雪亮。

Δ 汽灯下,一桌酒菜早已杯盘狼藉。

Δ 马致忠和郑湛,任龙章三人已经喝得醉熏熏。

任龙章:“马管带!这杯酒是我敬你的,来!干了!”

马致忠:“敬我!我看你不是敬我!是敬我的岳丈曾阆…,曾大人的,对不对?”

任龙章:“哈哈哈哈,我…我…不是…是敬你岳丈,是敬你岳丈那个宝贝千金。”

马致忠:“你敬她?她有什么好…好敬的?”

任龙章:“你你你,她太漂亮了,哈哈!”

马致忠:“再漂亮也要嫁给我…我这粗人,哈哈!”

任龙章:“嫁给你……还不是因为,哈哈……”

郑湛:“好了,别再喝了,后天马管带就要当新郎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

马致忠:“不,一定要喝,我要喝到新娘子进…进门口,哈哈。”

Δ 两人连忙扶起冯师傅,只见冯师傅额上鲜血喷出,脸色腊黄。

丁振邦:“外公!外公!”

梁桂:“外公!外公!”

丁振邦:“亚桂,别叫了,快把外公的伤口止住血再说。”

梁桂:“外公!外公!”

Δ 梁桂边叫边手忙腿乱的撕了块衣服给冯师傅包扎起来。

Δ 丁振邦又过去用绳子将那肥胖汉子捆绑起来。

Δ 那肥胖汉子已经昏迷,绑起来倒是很顺利。

Δ 有个鸿胜馆的武士扶着一个面色灰白的人过来。

丁振邦:“这不是船老大?”

武士:“他就是这船上的船老大。”

丁振邦:“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武士:“刚才我问过了,这船老大在北村岸边,被这两人趁**上船来,将他捆绑在船底。”

陈艺林:“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

船老大:“我……我……,刚才那位兄弟说了,我在北村时停泊时,他们趁着天黑摸上船来,将我绑了起来,又用烂布把我的嘴塞往,说是回到佛山才放我出来,如果我反抗,就杀了我。”

丁振邦:“他们是什么人?”

船老大:“我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

丁振邦:“这船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船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在装铁矿石时混进来的吧。”

梁桂:“先别管他们是什么人了,将枪械卸下来,趁天色未明,赶紧走吧。”

丁振邦:“亚桂,外公受了重伤,现在人事不醒的,怎么办?”

梁桂:“你护送枪械,我来背外公走。”

丁振邦:“不,你来护送枪械,我来背外公走。”

梁桂:“行,不要争了,你就背外公吧。”

丁振邦:“那这条船呢?”

梁桂:“我刚才已经叫船工将船靠往正埠码头,那两个人既然来得奚哓,必然不敢张扬,你放心就是了。”

Δ 同知署内,曾阆威严地坐在厅侧的一张小桌子旁。

Δ 马致忠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Δ 田斌恭敬地站在一旁,从肩膀到手臂都缠着一圈白布,显然是受了伤。

田斌:“大人,小人功亏一匮,没能将那批枪械押回来,罪该万死。”

曾阆:“为何会给他们发觉?”

田斌:“我也不明白,从我们那晚偷爬上船,就在底仓潜伏下来,直到他们在和顺提取枪械以后,将船驶入汾江河,我们才悄悄地将船老大捆绑起来的,又由肥彪亲自掌舵,谁知快到上沙,那几个家伙不知为何,竟发觉了我们行踪。”

曾阆:“那船老大有发出过什么信号吗?”

田斌:“没有,我是先打昏了他,用绳子将象捆棕子似的绑起来,又用布将他的嘴塞住,再放在底仓,由我亲自看管,一步也没离开过。”

马致忠:“那就怪了,他们又是从那里知道的呢?”

Δ 曾阆不答马致忠的话,面对田斌。

曾阆:“算了,这事不怪你。”

曾阆:“一场辛苦,还挂了彩,你到陈七师爷那里领些赏银,好好养伤,将来有事再找你。”

田斌:“谢大人赏赐。”

曾阆:“好了,你先回去吧。”

田斌:“是,大人”

Δ 田斌给曾阆和马致忠行了个礼,弯腰碎步退出。

Δ 堂上两人看着这田斌走了。

马致忠:“是不是来一次全城大搜查?”

曾阆:“全城大搜查?还不是脱裤子放屁,有用吗?”

马致忠:“那该怎么办?”

曾阆:“既然知道他们将枪械运回佛山,那就是在鸿胜馆的地盘上,我想很快‘荷花仙子’就有情报送来,到时候我再来个顺藤摸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将这批枪械弄到那里去。”

马致忠:“‘荷花仙子真的这么神奇?”

曾阆:“放心吧,只要‘荷花仙子’的情报没有错,这批枪械还不是我襄中之物。”

马致忠:“到底这‘荷花仙子’是什么来历?”

Δ “宏昌记”冯师傅的卧室外,全站满了人。

Δ 王寒烬、陈盛、冯敏英、梁桂、丁振邦、妹头都是一副疲惫的神色。

Δ 智明和尚在里面为冯师傅把脉。

Δ 过了一会儿,智明和尚走了出来。

Δ 众人全围上去。

梁桂:“外公他怎么样了?”

Δ 智明和尚摇摇头。

陈盛:“难道冯师傅……”

智明:“冯兄额头中了一链,把颅骨也击碎了,阿弥陀佛。”

陈盛:“我现在可以进去和他谈谈吗?”

智明:“还谈什么谈?从昨晚到现在,就没醒过来。”

陈盛:“你可得想法医好他啊!”

智明:“伤得这么重,天师傅都没办法了。”

王寒烬:“我们进去看看吧。”

Δ 王寒烬和陈盛一同走进房间。

Δ 冯敏英、丁振邦和妹头也跟随进去。

Δ 梁桂却一言不发,慢慢地走到一个狮鼓前。

Δ 双手执起鼓槌,轻轻地敲起一段“梅花十八点”来。

Δ 众人静静地站在冯师傅床前。

Δ 只见冯师傅头上扎着一圈白布,双眼紧闭。

陈盛:“冯师傅!”

智明:“冯兄!”

冯敏英:“爹!”、“外公!”

Δ 冯师傅没有动。

Δ 门外的鼓声由慢到快。

Δ 王寒烬关注地望着冯师傅,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冯师傅时的情景。

(闪前)

Δ 一头狮子,正舞得虎虎生威。

Δ 一个五十多岁,双眼炯炯有神的壮年人,正骑马蹲裆地在击鼓。

Δ 这人头上有些谢顶,可身板结实,一副鼓槌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比小鸡啄米还好看。

Δ 梁满仓脸露好奇,跟着王寒烬挤进人群观看。

Δ 鼓声响处,狮子正用脚踏着食物。

Δ 狮头两面观望,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Δ 听着鼓声一变,一串绵密擂鼓声在冯师傅手下响起。

Δ 那狮子叼起采物,正要撕咬。

王寒烬:“这狮子舞得很威风啊!”

梁满仓:“狮子的确舞得好,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手‘梅花十八点’才更有味道哩。”

王寒烬:“什么?什么点?”

梁满仓:“我师叔打的鼓点,叫‘梅花十八点’”

王寒烬:“鼓点也有这样好听的名字?”

梁满仓:“没听过吧,这鼓点已经流传了好几十年了,听说是咸丰年有人从佛山传过来的,也有人说是越塘人冯更长所创,就叫‘梅花十八点’。”

王寒烬:“啊!有意思,那么打鼓的那位老师傅就是你师叔喽?”

(闪回)

Δ 忽然,从外边传来阵阵激越的狮鼓声,让冯师傅心情激**,他眼皮动了一下,接着双眼慢慢地睁开。

妹头:“妈,你看外公!”

Δ 梁桂还在打鼓。

Δ 妹头从卧室内探出头来。

妹头:“哥!外公醒过来了!”

Δ 梁桂一愣,马上将手中的鼓槌一放,冲入冯师傅房间。

Δ 梁桂冲到冯师傅床前。

Δ 冯师傅脸色白得象纸一样。

Δ 梁桂握着冯师傅的手。

梁桂:“外公、外公!”

Δ 冯师傅微微睁开眼睛,语调缓慢的说。

冯师傅:“亚桂、你从我枕头下将鼓谱拿……出来。”

Δ 梁桂从冯师傅的枕头下抽出一包用黄缎子包着的东西,缓缓打开。

Δ 原来是梁桂前次交给他的《七星鼓谱》。

冯师傅:“……这本鼓谱所写的击乐方式,与我们现在所听到的完全不同,我研究了好多晚,觉得其中必定另有原因,至于为何如此,……你们想办法去了解清楚,外公不行了,来生我们再一起研习……狮艺吧。”

梁桂:“外公,你不会死,你还要教我舞狮,还要教我怎样扎关公狮……。”

丁振邦:“阿公,你……。”

冯师傅:“亚桂,振邦,望你两人就如兄弟般相互照应吧!”

Δ 说罢,冯师傅渐渐合上眼睛。

Δ 梁桂哭着摇着冯师傅。

梁桂:“外公、外公!”

妹头:”外公、外公!你睁开眼睛瞧瞧妹头,外公……。”

Δ 冯敏英嚎啕大哭直奔冯师傅。

Δ 满屋子的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忍不住流下泪来。

Δ 智明和尚低眉合掌。

智明和尚:“阿弥陀佛。”

Δ 郑湛坐在大树下的石板上,手摇纸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Δ 从远处悄悄而来的蒋耀宽,却象小偷似的,东张西望。

郑湛:“来啦?”

蒋耀宽:“郑庄主,又要问什么?”

郑湛:“冯谦现在怎么啦?”

蒋耀宽:“冯师傅去世了。”

郑湛:“死了?”

蒋耀宽:“是。”

郑湛:“好,什么时候出山?”

蒋耀宽:“听说后天出山。”

郑湛:“唔,知道了,你走吧。”

蒋耀宽:“郑庄主,我上次向你说了他们的服装打扮,你不是说可以抵消那笔赌债了吗,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郑湛:“没错,那笔赌债是清了,但以后我想了解情况,你还得告诉我。”

蒋耀宽:“既然清了赌债,我凭什么还要向你告密?”

郑湛:“你以后不想再到赌馆去玩玩?”

蒋耀宽:“你不用再向我提赌馆,我以后打死也不会再去赌了。”

郑湛:“哼!生仔姑娘醉酒佬,我就不信你以后不赌。”

蒋耀宽:“郑庄主,从今以后,咱们两清了。”

郑湛:“你听着,别他妈的不识抬举,以后你要是不告诉我情报,我就去找陈盛。”

蒋耀宽:“你找陈馆主?”

郑湛:“那有什么奇怪,我就将你以前提供给我的情报告诉他,我看你怎么办!”

蒋耀宽:“你你……你他妈的不是人!”

郑湛:“哼!好自为之吧。”

蒋耀宽:“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Δ 曾芷莹在卧室内练字。

Δ 一阵开锁声响,一个仆人打开门锁。

Δ 亚彩双手端着一盘饭菜进来。

亚彩:“小姐,开饭了。”

曾芷莹:“我不吃!你把它端回去!”

亚彩:“小姐,我是亚彩啊,你怎么向我发脾气呢?”

曾芷莹:“气死人了,还是当父亲的,竟然把我也关了起来。”

亚彩:“小姐,你还是先吃饭嘛,有事慢慢想办法不就得了。”

曾芷莹:“还想什么办法?明天那姓马的就来迎亲了,能不急吗?”

亚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曾芷莹:“你赶紧去宏昌记,帮我告诉梁桂,叫他来救我出去。”

亚彩:“小姐,这里是同知府,园里有几十个守卫的马弁,他那能进得来?”

曾芷莹:“那也要想办法呀,难道真的让我嫁给那粗人不成?”

亚彩:“好吧,我去告诉梁先生就是了。”

曾芷莹:“要快,别担搁了。”

亚彩:“行,我明天一早就去告诉他。”

Δ “宏昌记”内,到处都是缀着白花和黑布条,弥漫着一片忧伤的气氛。

Δ 所有的人,也都头扎白布,面容忧戚。

Δ 往前面看去,门前贴了副用黄表纸写的丧联“山中常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Δ 门口两边,各自排开十多只用黑、白、灰三种颜色配成的狮子。

Δ 两个欢快的锁呐,吹出一片喜悦。

Δ 一队穿红戴彩的八音锣鼓,敲得正浓。

Δ 街道上,人头攒拥。

Δ 孩子们全都拥来看热闹。

Δ 这时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响起。

画外音:“吉时已到,起桥喽!”

Δ 几全士兵扶着一顶花桥,颤悠悠地抬过来。

Δ 马致忠头戴簪花礼帽,身披红绸,骑着一头披红的马,伴着花桥,向同知衙署出发。

Δ 宏昌记后面院落里,堆了好几只狮子。

Δ 冯敏英白麻衫裙,腰扎草带,头带白罩头巾,足穿布鞋。正含着眼泪在一只黑白狮廊上描画。

Δ 妹头也是白麻衫裙,腰扎草带,头带白罩头巾,和几个伙计在旁边帮忙。

Δ 陈盛、王寒烬、李苏、钱维芳、智明和尚、陈艺林、冯本康、陈如岳和馆内众人,全都静静地站立在演武厅内。

陈盛:“各位,人齐了吧。”

陈艺林:“人齐了”

陈盛:“如果人齐了,我们就带上狮子,一齐到冯师傅灵前致祭。

王寒烬:“好,我们来舞狮子。”

Δ 众人来到宏昌记,梁桂和丁振邦在迎接前来吊唁的人。

Δ 一见陈盛和王寒烬,梁桂连忙上前。

Δ 钱维方握着梁桂的双手。

钱维方:“亚桂,节哀顺变,冯师傅的死,说明大清已经注意到我们的行动,接下来,将是更加激烈的斗争了。”

梁桂:“我明白,谢谢钱师兄提点。”

Δ 王寒烬过来握着梁桂的手。

王寒烬:“冯师傅在关键时候作出果断的决策,保住了枪械,为革命大业做出了贡献,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梁桂:“谢谢王先生。”

王寒烬:“等一下,我们会好好地为冯师傅出殡,让他老人家安息。”

梁桂:“太谢谢了。”

智明:“冯师傅如此大度,这死,死得光荣,贫僧虽然是出家人,但国家的前途,社会的责任,我还是会记在心上的。”

丁振邦:“阿公的死,全在我保护不力。”

钱维芳:“这不是谁的过错,是满清政府知道自己快要灭亡,是垂死前的挣扎。”

陈盛:“王先生说的对,振邦也不要过多自责,我现在想,官府为何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要运枪械?”

王寒烬:“这事是得好好地思量一下。”

Δ 街上人来人往。

Δ 亚彩在路上急急前行。

Δ 这时,李苏走进来。

李苏:“师兄,各地武馆纷纷来帖,说是在冯师傅出殡之时,要来抬灵、担幡、舞丧狮。”

陈盛:“好!为冯师傅举行风光大葬,是应该的,但必须要掌握好分寸。”

王寒烬:“对,陈师傅说得对,这次葬礼一定要搞,但估计官府会来干涉,大家必须要有所准备。”

李苏:“他们要敢来,我干脆杀他个措手不及!”

丁振邦:“我去烧了他的粮仓。”

王寒烬:“先别乱来,我们先把冯师傅的事办好,看他们还有什么动静再说吧。”

Δ 李苏拉过梁桂。

钱维芳:“振邦,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起义即将来临,如果这样做,我们只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陈盛:“维芳说得对,我们不但要忍,而且要更加严守秘密,这次冯师傅被害,我们的枪械又差点落入官府手里,我怀疑有人把这消息泄露给清政府。”

王寒烬:“我也怀疑内部有奸细,但这人非常狡猾,据我的内线称,有一个长期秘密潜伏在佛山多年,名叫‘荷花仙子’的家伙,大家必须引起注意。”

梁桂:“谁?谁叫‘荷花仙子’?”

王寒烬:“是内线透露的,有个长期潜伏在佛山的奸细,她的外号叫‘荷花仙子’。”

陈盛:“她想干什么?”

王寒烬:“她想干什么我倒不清楚,不过此人对我们的革命大业一定没好处。”

陈盛:“看来我们一定要小心。”

王寒烬:“我想派个人去摸清‘荷花仙子’的底,别到时坏了我们的大事。”

Δ 宏昌记门前,挂起白布。

Δ 门槛侧边,一扎息香,扬起缈缈青烟。

Δ 一堆烧过的纸钱,被风吹得四处飘**。

Δ 亚彩来到宏昌记门前,惊讶地发觉这里来了不少人。

Δ 亚彩吓了一跳。

亚彩:“大叔,这里怎么啦?”

路人甲:“你还不知道啊?冯师傅前天被人打伤,昨晚去世了。”

亚彩:“什么?你说冯师傅去世了?”

路人甲:“你没看到人家已经准备出殡了吗?”

Δ 亚彩愣了一会,急忙拨开人群,走进宏昌记。

Δ “宏昌记”内,冯师傅灵堂。

Δ 灵堂正中摆放着冯师傅的灵柩。

Δ 墙壁和周围摆放着无数的挽联。

Δ 正中横联写“承前启后”,两边是一副对联;“舞狮憾天地,击鼓振河山。”

Δ 对联周围摆放着冯师傅生前扎作的刘、关、张狮头。

Δ 梁桂、冯敏英、妹头、丁振邦、陈盛、李苏、钱维方、霍百源、智明和尚、陈如岳、矮仔郭等人披麻戴孝守候在灵前,一片愁云惨雾。

Δ 各乡武馆馆主、教头均前来拜祭。

Δ 冯敏英带着梁桂、妹头在灵前答礼。

Δ 陈盛主持祭礼。

陈盛:“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

Δ 梁桂低着向拜祭者答礼。

Δ 忽然亚彩从人丛中走出来,焦急地扯住梁桂的衣袖。

Δ 梁桂侧头一看,脸上出现一丝惊讶。

梁桂:“啊,亚彩,你和曾小姐也来拜祭外公?”

亚彩:“你过来,我有要紧的话和你说。”

梁桂:“不行,我现在那里也不去。”

亚彩:“快来,要不来不及了。”

梁桂:“有什么重要的事?”

亚彩:“马致忠要迎娶大小姐了!”

梁桂:“谁?马致忠?你在这个时候还来给我说笑话?”

亚彩:“谁跟你说笑话了,是曾大人将大小姐许配给了马致忠,他今天要来迎娶大小姐了。”

梁桂:“你说的是真的?”

亚彩:“当然是真的了。”

梁桂:“是什么时候?”

亚彩:“就是今天。”

梁桂:“大师,这事怎么办才好?”

Δ 智明仰着头,一言不发。

李苏:“我现在派人把她抢出来。”

钱维芳:“不行,那是同知署衙,只要一动手,我们的行动就是暴乱,那马致忠还不立即借题发挥呀。”

李苏:“抢人的办法不行,那么偷偷将曾小姐弄出来行不行?”

钱维芳:“今天同知署衙一定来了不少人,偷偷将人弄出来也不行。”

丁振邦:“就算将人弄出来了,藏在那里也是个问题。”

李苏:“先将她送往金山寺行不行?”

钱维芳:“这事也不妥,如果被曾阆搜出来了,按大清律例规定:和尚寺里是不得容留妇女的,如有发现,罪不可恕。”

亚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曾小姐嫁给那狗头?”

钱维芳:“大师,你还有什么办法?”

智明:“放心,我自有办法,现在你不要再费神了,先办好冯师傅出殡的事,其余的由我来办。”

钱维芳:“难道大师成竹在胸?”

亚彩:“大师!你们快想个办法吧!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去了”

智明:“蒋耀宽,郭伟儒,你俩过来。”

蒋耀宽:“大师,有事找我们办?”

智明:“你们两个,想办法打听马致忠的新房在那里,尽快回来告诉我。”

矮仔郭:“大师想去看热闹?”

蒋耀宽:“放你娘的狗屁!大师是这样的人吗?”

智明:“别争了,快去!”

蒋耀宽:“是!”

Δ 两人领命而出。

智明:“维方,你再请罗厚甫和霍百源过来,我有事要他们办。”

钱维芳:“是!”

Δ 各馆主均纷纷前来安慰梁桂、冯敏英和妹头。

Δ 一时厅内站得满满的都是前来吊唁的人们。

智明:“亚桂你现在的事就是先办好冯师傅的出殡,曾小姐是有这一劫的,但吉人天相,你放心就是了。”

钱维芳:“难道大师已有玄机?”

智明:“什么也别多想,先做事吧。”

梁桂:“天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啊!”

智明:“亚桂,这也是一劫啊。”

Δ 众人正安慰梁桂。

Δ 忽然,“宏昌记”门外传来一阵爆竹声和欢快的鼓点声,那鼓点是那么欢快,象是唱着一首歌,众人都谔然了。

李苏:“他妈的!这是谁在敲鼓,还拚命催打‘**头’,难道不知今天是冯师傅的忌日吗?”

接着,旁边有人也说道:“对啊,这个时候怎能打这种鼓点呢?象是贺喜似的。”

门外有个伙计抢进来说:“泰一堂的人舞着狮子来到门前!”

霍百源:“今天明明是冯老前辈的忌日,泰一堂又来舞这样欢乐的狮,到底想干什么?”

李苏:“这那里是来吊唁,分明是来挑衅!”

Δ 梁桂气极,刚想冲出去,被陈盛按住。

Δ 此时,任龙章和郑湛笑吟吟地进来。

Δ 郑湛一见梁桂,立即抱拳施礼。

郑湛:“惊悉冯老前辈不幸仙逝,泰一堂等同人不胜悲痛,特来拜祭。”

李苏:“明知是来吊唁,还带着狮队象过节一样,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任龙章:“那有什么居心,这不是来拜祭嘛?”

李苏:“那为什么又弄一队狮队来?”

任龙章:“李师傅,你本身也是行家,舞狮子又不光是玩耍这么简单,红白喜事都可以舞狮子嘛。”

Δ 蒋耀宽慢慢地退到众人身后。

Δ 有个小胡子的武馆中人也向旁边另一个武士打扮的人悄悄说话。

小胡子:“任堂主说的不错,这附近乡村,不单喜事有舞狮子,祭祀也可以舞狮子的嘛。”

武士打扮:“可冯师傅是死于非命,我总觉得今天舞一头狮子来有点不妥。”

小胡子:“别说了,今天搞不好有场好戏看。”

武士打扮:“你这是幸灾乐祸。”

Δ 李苏一时没话可说,正瞪着双眼瞧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Δ 忽然,门外的伙计又跑进来报告。

伙计:“泰一堂在门外摆了个‘五福临门’的青阵,说是主人家如果不去破阵,他们就不会离开。”

Δ 李苏、矮仔郭等人,一听之下,怒火腾的一下冒上来。

李苏:“什么‘五福临门’青!放你娘的狗屁!看我不一脚踢了你的那破青阵!”

梁桂:“你他娘的泰一堂,外公才过身,你们又来火上添油,让外公不得安宁,今天我和你们拚了!”

Δ 任龙章将手一摊,望着智明和尚。

任龙章:“你看看,你看看,摆个青有什么问题,都是行家嘛。”

李苏:“行家?你这样做算是那一家?”

陈艺林:“放你娘的狗屁!”

矮仔郭:“拿刀把那个狗屁青阵给劈了算了!”

Δ 一时堂内吵成一片。

Δ 众人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Δ 只见门外摆了五只一人多高、张牙舞爪的蝙蝠。

Δ 在蝙蝠中间,还竖起一个门形牌坊。

Δ 这牌坊门额上书“五福临门”四字,两旁还有一副大红对联,上联“门迎春夏秋冬福”,下联“户接东南西北财”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Δ 细看之下,这门形牌坊前有脚门,接着是趟笼,趟笼后面是两扇黑漆大门,趟笼侧还有一幅红纸、一个竹制香筒,转到后面来看,门后却吊了一个青。

Δ 任龙章早已站在门外。

任龙章:“李师傅,不才未得真传,胡乱学了几个不成模样的青阵,今天特意到行家面前献丑,还望李师傅指教。”

李苏:“这是什么时候?明知今天是冯老前辈出山之日,你偏要过来添乱,你到底想怎么样?”

任龙章:“在李师傅面前,那敢怎么样,只不过我忽然之间创出了这么一个青阵,很想找些行家一齐研究研究,听说今天这里来了不少高人,因此斗胆过来,还望李师傅指教。”

李苏:“懂得三两个青阵就出来卖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还他妈的自创青阵呢。”

任龙章:“我就知道李师傅功夫好,狮艺精,要不我怎么谁也不找,就专门找你来破阵呢?”

李苏:“你以为我们就破不了你的青阵?”

任龙章:“破得了,破不了,我们先不说,还是出来试试吧?”

李苏:“破得了这青阵又如何?”

任龙章:“如果这里有人破得了这青阵,你说怎样就怎样。”

李苏:“这样吧,如果破得了这个青阵,你就跟随我们一起扛棺材吧。”

任龙章:“能为冯老前辈扛棺材,当然是件无尚荣光的事,不过破不了我这青阵,这棺材就不用扛了,你们好好地守住它吧。”

李苏:“我反而担心这青阵被我们破了,你愿不愿意真的出来扛棺材?”

任龙章:“我会为你们扛棺材?”

李苏:“你看,你看,还说自己是佛山第一舞狮高手呢。我早说你没这个胆。”

任龙章:“李苏,你不要如此张狂!你们要是能破得了这个青阵,不要说扛棺材,我披麻戴孝走在送殡队伍前头也行。”

李苏:“此话当真?”

Δ 这里到处都张灯结彩。

Δ 一班吹鼓手正起劲地在吹奏音乐。

Δ 曾阆喜气洋洋地在巡视四周。

任龙章:“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谎话?”

李苏:“那好,维方,你马上为任师傅准备一领孝服、一个块麻布袋。”

任龙章:“李苏!你不要如此狂妄,我看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吧。”

李苏:“早不早,等一下不就清楚了嘛。”

任龙章:“哼!等一下你们要是破不了此阵,你怎么办?”

李苏:“任由你处置。”

任龙章:“好!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我就带人守住这门口七天七夜,好让你们就在这里过头七。”

泰一堂馆众:“哈哈哈,对!就让他们在里面过头七算了。”

Δ 亚彩匆匆地赶回同知署衙。

Δ 远远就听见大小姐在里面高声叫骂。

曾芷莹:“曾阆!枉费你当到佛山同知,你竟然如此对待女儿,你还是不是人?”

Δ亚彩看见小姐的房门大开,里面十分嘈杂。

曾芷莹:“曾阆!你还是不是人?”

Δ 亚彩大惊,拨开围观的妇人,挤了进去。

亚彩:“让开!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Δ 众人一看是亚彩,连忙闪开。

Δ 见曾芷莹被两个健壮的仆妇左右按住坐在**。

Δ 一个仆妇在为曾芷莹上头、绞脸。

Δ 身穿嫁衣的曾芷莹被双手反绑在身后,正双眼垂泪。

Δ 房间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花瓶。

Δ 零乱的鲜花和一滩滩水。

曾芷莹:“曾阆!你不是人!”

亚彩:“小姐!这到底为什么?”

曾芷莹:“他叫人将我绑起来。”

亚彩:“他?难道是曾大人?”

Δ 曾芷莹没有回答,两行泪水,从她眼里慢慢地流下来。

仆妇:“亚彩,别问了,你快来帮大小姐补一下装吗,免得拜堂时不好看。”

亚彩:“不行,我得问问老夫人,能这样对待小姐吗?”

仆妇:“亚彩,新郎马上就到了,你快来帮手啊。”

曾芷莹:“亚彩!你过来。”

亚彩:“你们走开,小姐有话要和我说。”

Δ 亚彩走近曾芷莹。

亚彩:“小姐!”

曾芷莹:“你帮我偷一把剪刀来。”

亚彩:“你要干什么?”

曾芷莹:“别问,我这条命就靠你了。”

Δ 亚彩二话不说,拨开人群冲出房门。

李苏:“什么‘五福临门青’我就不信破它不了。”

Δ 李苏说着,就要亲自舞狮上阵。

Δ 梁桂和丁振邦走上前来。

梁桂:“师叔,既然泰一堂来向我外公送行,这一场就由我和丁振邦来舞吧。”

李苏:“不行,这青阵我来舞,我就不信这青阵有什么天机。”

智明:“李苏,这些小青阵,你还是让年青人出来见见世面,当作练习算了。”

李苏:“他们能行?”

智明:“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按照《七星古谱》的章法给他们说过了,你就让他们试试吧。”

李苏:“既然大师有此安排,那就让你们来吧,但千万不可大意。”

梁桂:“放心,大师以经向我们交待了破阵的方法,你就给我们压阵吧。”

Δ 李苏看了一眼智明和尚,只见智明点了点头。

Δ 李苏也就不说什么,顺手执起鼓槌,扎了个四平大马,一手按住鼓面,一手扬起鼓槌,就为他们击鼓。

Δ 智明和尚按着梁桂,望了一眼大家。

智明和尚:“既然泰一堂那么赏面,现在就由亚桂和振邦上前谢礼。”

丁振邦:“好!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五福临门’青!”

Δ 亚彩一进老夫人的房间,

Δ 徐氏也正在垂泪,

亚彩:“太太!这到底为什么?”

徐氏:“你别问了,唉!苦命的芷莹啊!”

亚彩:“太太!不能呀!不能这样对待小姐的。”

徐氏:“女儿出嫁,我何尝不想风风光光,要不是上头的压力,老爷也不会这样做啊。”

亚彩:“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头是谁?谁敢逼老爷这样做?”

徐氏:“反正老爷也是逼于无奈。”

亚彩:“难道省督会干涉曾大人嫁女的事?”

徐氏:“是有人向两广总督张大人告密,说我家老爷管教不严,女儿与革命党有联系。”

亚彩:“这不胡来吗?难道将大小姐嫁给那个马管带,就和革命党没联系啦?”

徐氏:“老爷也有难处,佛山这地方虽然不大,但关于芷莹的谣传,还是不少,为省得让人在背后乱嚼舌头,只能尽快嫁了芷莹。”

徐氏:“我也不知道老爷搭错了那条筋,竟然看上了这个马管带。”

亚彩:“能这样做吗?我一看见他就倒胃,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女儿有千般不是,老爷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将她绑起来呀!”

徐氏:“这事怨不得老爷,是芷莹要死要活,动刀动剪子的,所以才这么做。”

亚彩:“太太,你就好好地劝说老爷,叫他放了大小姐吧。”

徐氏:“我那敢叫他,你也知道老爷的牛脾气,火一上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亚彩:“那怎么办呀?”

徐氏:“作孽呀!老天爷!我可怜的芷莹呀!”

Δ 徐氏又哭开了。

Δ 亚彩没法,惟有离开徐氏的房间。

Δ 马致忠的花桥已停在同知署衙的门口。

Δ 吹鼓手们停止了吹打。

Δ 街上,围拢了一班看热闹的人。

Δ 孩子们全都拥来看热闹。

Δ 马致忠下了马,喜气洋洋走进同知署衙内。

Δ 门外早已围满了观看的人群。

Δ 只见这“五福临门”青阵,四周由五只张牙舞爪的蝙蝠,按五行方位摆布,中间却是一座门形物品,这门形物品外面有脚门,趟笼,然后才是大门,大门后面高高的吊了一个青。

Δ 智明和尚趁着人们忙碌之际,走到梁桂和丁振邦身旁,对他俩人轻轻地耳语一番,俩人静静地听着智明和尚说话,而且是边听边点头。

Δ 想来智明和尚又给了他们什么锦襄妙计了。

Δ 智明和尚一说完话,梁桂立即提起一只灰白黑三色的丧狮,丁振邦也提着狮被,走出门口。

Δ 梁桂、丁振邦、陈艺林、智明和尚等人鱼贯而出。

Δ陈艺林和另一个馆员抬着狮鼓,其余人等,有的抬锣,有的执馇。

梁桂:“大师,现在可以起灵了吧?”

Δ 智明回身望了一眼陈盛他们,接着向他们点了点头。

智明:“好吧,趁这时机为冯师傅出山,正是其时!”

Δ 陈盛在旁听得明白,高声吼道。

陈盛:“来呀!趁此机会,我们一起为冯老前辈出殡!”

众人一齐吼道:“为冯老前辈出殡!”

Δ 堂内一阵忙乱。

陈盛:“起灵喽!”

众人:“起灵喽!”

Δ 在陈盛的指挥下,众人一起将冯师傅灵柩抬出门口,摆在‘五福临门’青阵前面。

Δ 亚彩再次来到曾芷莹的房间。

Δ 房门已关了起来。

Δ 亚彩贴近房门,从门缝里看进去。

Δ 曾芷莹还在边哭边挣扎。

亚彩:“小姐!小姐!你现在怎样了?”

曾芷莹:“亚彩,你告诉亚桂了吗?”

亚彩:“我已经告诉他了,他没法过来了。”

曾芷莹:“为什么?”

亚彩:“冯师傅被人打死了,今天要为他出殡。”

喜娘甲:“亚彩!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亚彩:“小姐,小姐,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吧。”

曾芷莹:“亚彩,你要救我啊!你去叫人来救我啊!”

亚彩:“小姐!”

Δ 亚彩也哭出来了。

Δ“砰嘭”

喜娘甲:“什么声音?”

喜娘乙:“不好了!小姐撞倒在地上了!”

亚彩:“快!快打开房门!”

Δ 亚彩高叫起来。

亚彩:“小姐!小姐!快来人呀!小姐撞破头了!”

Δ 人群中,有个小胡子和一个武士打扮的人在一旁窃窃取私语。

小胡子:“此阵名义上虽然叫作喜阵,但现在办的是丧事,喜与丧之间相生相克,也就是说舞出来的狮型要又悲又喜,难度十分大,还要过五道关口,更是难上加难。”

武士打扮:“这叫出海碰上顶头风了。”

旁人:“鸿胜武馆在佛山有很高声望啊,他们怎么还敢跑到门前来叫阵?”

小胡子:“这叫不是猛龙不过江。”

武林人士:“听说这泰一堂背后有曾大人撑腰呢。”

小胡子:“何止是官府,连悦来钱庄也支撑他呢。”

旁人:“这么利害!”

马致忠:“属下叩见大人,……”

曾阆:“行了行了,以后在家里,就不用叫我大人了。”

马致忠:“是,小婿明白。”

曾阆:“好了,今天我将小女交给你,你可得和她好好相处,你也知道,小女在外面读过书,有胆有识,但处事容易冲动,你以后可得多担待。”

马致忠:“小婿一定不辜负岳丈重托。”

曾阆:“只是今天有些尴尬,你可得包涵。”

马致忠:“岳丈那里的话,难道小婿有做不到的地方?”

曾阆:“不关你的事,是芷莹不太听话,我惟有将她绑了起来,你回去后,对她可得温柔些,明白吗?”

马致忠:“岳丈知遇之恩,小婿没齿难忘。”

曾阆:“好了,时辰已到,我们到前堂去吧。”

马致忠:“岳丈请!”

Δ 马致忠彬彬有礼地让曾阆先行。

Δ 忽然,亚彩急促地跑过来。

亚彩:“大人!不好了,小姐撞破头了。”

曾阆:“什么?谁撞破了小姐的头?”

亚彩:“是小姐自己将脑袋撞床角上,流出血来了。”

Δ 曾阆顾不了马致忠,大步的往曾芷莹的房间走去。

Δ 大堂内,只剩下马致忠在傻乎乎地瞪着那对水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