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练功从砍樵开始
齐霄转过身，正巧撞见了白发老者。
“老头，你怎么也进来了？”
白发老者不悦，道：“叫谁老头呢？我有那么老吗？”
齐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浅塘，笑着道：“呐，这里有个天然的大镜子，你去仔细瞧瞧，看我是不是说错了？”
“罢了罢了，”白发老者摆手道，“我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齐霄挠首道：“要事？什么要事？”
白发老者刚要说话，齐霄忽然止住他的嘴，道：“且慢。”
白发老者道：“你又想说什么？”
齐霄道：“刚刚你说我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之前就在这里了？”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道：“小娃娃，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齐霄想了想，道：“这里是琳儿住的地方，蜉蝣之海。”
“不错。”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道，“这蜉蝣之海，其实是唐门大小姐的识海。”
“识海？”齐霄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只是她精神意识里的一部分？”白发老者点了点头，齐霄接着道：“她怎么会把我的神识送进这里来？”
“小娃娃，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和她有过神交？”
看着老者笑眯眯的表情，齐霄故作镇定地问道：“老头，神交是什么？”
“神交就是……”白发老者话说一半，故意咳嗽一声，板着脸道，“神交，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修士之间用精神意识进行交流。”
“老头，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齐霄微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和琳儿之间确实有过神交。”
“你看不见她，说明你和她的神交已经中断，但你能留在她的识海之中，说明她正在识海里创造一个新的精神体，准备和你再进行一次新的神交。”
白发老者说完，齐霄忽然大笑起来。他皱了皱眉头，道：“你笑什么？”
“老头，我和她神交，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是琳儿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进行神交，而你却站在我旁边，不觉得很尴尬吗？”
“尴尬？”老者话音未落，忽然也大笑起来。他把脚往地上一踩，四周的景物转眼间便消失。齐霄目瞪口呆，因为景物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换了副模样。
“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的世界，也是你的世界。”白发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里是天绝的刀冢，是你爷爷封刀的地方。”
齐霄揉了揉眼，发现白发老者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斜插在三阶石台上的天绝刀。
刚动起身子，齐霄就看见石门一扇接一扇地关闭，轰隆作响。紧接着，一盏盏烛灯有序地燃起，将昏暗的墓室照得通亮。
老者的回声响彻在室内：“小娃娃，今日起，你需在此潜心修炼，直至突破修为境界。重新拔起天绝之日，便是你神识归位之时。”
“老头，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要事？”齐霄苦笑道，“你不是要跟我商量吗？那我是不是可以拒绝？”
老者冷冷地道：“你进了这刀冢，就没有空手出来的道理。”
“那还商量个屁！”齐霄故作生气道，“你把我困在这里，万一有诈，我岂不是真的没命了？”
“放心，你死不了。不过，这刀镇压着厉鬼，你要是一直被困住刀冢里，早晚会被它反噬其身，永远也醒不过来。就算醒来了，也是一具被厉鬼操控的傀儡。要真是这样，那我也救不了你了。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
“厉鬼？老头，你可别吓我。”齐霄说完，暗忖，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如果我能把天绝刀重新拔出，那厉鬼什么的就不会出现，等到神识归位，再找他算账去。
齐霄并不知道，这里的时间与现实并不一致。蜉蝣之海之所以得名，不仅是因为这里储藏着唐琳和她身边的人所有美好的记忆，而且还因为这里的时间流逝的飞快。如果一个人的神识在蜉蝣之海里停留一刻钟，那他的肉身在现实中就已度过一天。唐琳曾把齐霄的神识送入修罗界，并告诉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此看来，所言非虚。
天绝刀就在眼前，齐霄上前拔刀，可就是使不出力气。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封住经脉，无法动用内力，自然也就拔不出刀来。
“真是邪门了。”齐霄松开手，疑惑道，“这刀没有内力就拔不出吗？还是说是我拔刀的方式不对？”
白发老者悠闲地走出，笑着道：“傻小子，力气二字，你懂不懂？”
“力气？这谁不懂啊！不就是让东西动起来的力量吗？”
老者道：“非也。”
齐霄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什么叫力气？”
老者道：“力气与力量并不完全一样。把力气理解成力量，那是凡夫俗子，不是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在武学中，力和气是分开的。你拔不出刀，是因为你光有力而没有气。这十多年来，老夫一直看着你练刀，可直到你获得了刀魂，你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将力道和气道结合在一起。”
齐霄道：“老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快教教我，怎么把力气用在刀上？”
老者道：“要把力气用在刀上，首先得学会怎么用力。”
“用力这种事还要你来教我吗？”齐霄苦笑道，“你不是说我一直都在用力吗？与其教我用力，不如教我怎么用气。”
“臭小子，走路都没学好，就想学飞了？”白发老者敲了敲齐霄的脑袋，正色道，“你浑身有力，可这并不代表你在力道上就很娴熟。更何况你为了逞能，还断了一只手臂，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断臂？”齐霄被白发老者一提醒，顿时想起，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大吃一惊。
自己的左臂竟然不见了！
“这……这不可能！我的左臂明明已经……”齐霄话说一半，老者就接过他的话，道，“已经被人接上了，是吧？”
“是。”齐霄叹了口气，“我记得很清楚，那是琳儿让阿蛮姑娘给我接上的。”
老者如是道：“那只手臂本来就不是你自己长出来的，所以你的神识自然也就缺少了那一部分。在蜉蝣之海，你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在这里，你可就感觉不到了。”
“所以说，我现在就是个独臂的人？”齐霄用诧异的目光说道，“老……老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教教我怎么用力吧。”
“断了的手是没有力气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全身的力气调用起来，集中在另外一只手上。”
白发老者说完，将齐霄送出了刀冢。齐霄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木屋外。
“这不是爹爹住的那间屋子吗？我怎么又回来了？”
就在齐霄感到困惑的时候，白发老者拉住他的手，走到坟头。
齐霄怔住了。
坟碑上刻着四个铁青大字——“齐霄之墓”。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出的主意！”齐霄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还没断气，就把我埋进土里了。”
“臭小子，骂谁挨千刀呢？”老者道，“这就是个衣冠冢。给你建个坟，是老夫出的主意，怎么，我好心帮你，你还想反咬我一口不成？”
“那我哪敢啊！只是你带我来这里作甚？”齐霄苦笑道，“难不成你已经想好我练功失败后就把我葬在这里？”
“废话！这是块风水宝地，四周又有禁制保护，要是你练功失败，不把你葬在这里，还能葬在哪里？”
听了白发老者的话，齐霄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老者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齐霄，眉头一松，笑着道：“老夫看你骨骼清奇，可惜臂力还太差，要像你爷爷那样通过打铁练力道怕是不行，想有长进，只能用老夫这套咯。”
“老爷爷，你说的是哪一套？”
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从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砍樵。”
“砍樵？！”
“怎么，你不乐意？”
齐霄哪敢说不？他憨笑道：“乐意乐意。”
老者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道：“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之内，你要把林中的树全部砍完，然后把它们挑到这里，依次叠加，直到天黑为止。要是敢偷懒，我就加倍罚你。”
“知道啦。”齐霄掏了掏耳窝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老者拾起一把朴刀，递给他，道：“用这个砍。”
齐霄用右手接过朴刀，忽然发现自己举不起来。他哀叹道：“我浑身的功力都到哪去了？难道真要从头开始？”白发老者讪笑道：“叫你平日多学学怎么用力，你不学，非要用蛮力，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齐霄吃力地把刀扛在肩上，一步一步地走向林中。老者在他背后提醒道：“你只有一刻钟，别给我磨磨蹭蹭的。”
齐霄把刀插在地上，挥了挥汗，吸了一口气，随即将手紧握刀柄，朝一棵大树砍去。大树被拦腰砍断，齐霄又挥着刀，吃力地将其劈成数段。等到全部的树都砍完时，齐霄已经筋疲力尽。他稍微休息一下，便起身挑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