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邪门功夫

薛浩然道：“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老齐既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曾是英雄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现在他已经不在帮会里做事，也不至于自己出卖自己。”

“所以这事有猫腻。”齐霄道，“对于天下镖，在公费上你们是怎么收的？利润上又是怎么算的？”

“天下镖利润丰厚，我们出一趟往往都是十万两起底，每趟都会向货主收三千两的公费。”薛浩然道，“扣去路上的开支，纯利最多只有一千五百两，分到老齐手上时也就只剩四百多两。”

齐霄道：“若按你这样的算法，我爹他确实赚不了几个钱。但按那密信里所说的意思，只要我劫下这趟镖，就算出手打个对折，到他手上也能得个一万两。要是他良心发现，与我再续父子情缘，保不齐还能给我三千两当酬劳。”

薛浩然笑着问道：“齐老弟，你说把这一万两跟四百两放在秤上比一比，哪边更重？”

“这还用问，当然是一万两，除非你说的是纸钱。”齐霄笑着道，“我爹就算死个一千遍一万遍，也是个精明人，这笔账他总能算得出来。”

薛浩然道：“我也相信他算得出来。自打你爹来了江南，就跟发了大财似的，什么银子啊，女人啊，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齐霄道：“薛兄，话虽如此，可他对我娘的情意也是天地可鉴的。”

薛浩然故作严肃道：“你娘是什么人？她可是王总镖头的表妹。你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里这只母老虎，哪敢在外面见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说的那些女人是指生意上的朋友，你小子瞎想什么呢？”

齐霄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苦笑。薛浩然忽然叹息道：“他不怕，我倒是怕。”齐霄问道：“你怕什么？”薛浩然道：“如果真是他出卖了我，我怕他到时死不认账，没法让他说实话。”

齐霄也叹道：“这种事本来就很难找出真凭实据。”他转念一想，忽然又道，“我有法子。”

薛浩然眼里闪着光，他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齐霄道：“既然你说他是我的父亲，那我就去会会他，看看他是真不认识我还是假装不认识我。”

薛浩然道：“你打算何时出手？”

齐霄微笑道：“现在。”

“现在？去万马堂找他？”薛浩然笑了笑，道，“他要是跟你翻脸，你怎么办？”

齐霄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我爹以前是教过我武功，但那已经是四五年前的旧事了。现在的他武功如何？”薛浩然道：“跟十年前比，不见得进步了多少，也就比吕延盛好一点儿。”听了他的话，齐霄追问道：“一点儿是什么意思？”

薛浩然道：“一点儿的意思，就是两个人开战，只要他把手轻轻一点，就能把吕延盛这老小子打趴下。而且他近些年好像还练了套邪门的功夫，不过练的也不怎么好，有次我看见他在酒楼外遇上了一个仇家，那人朝他背上狠狠砍了三刀，他虽然不喊疼，但却已受不了。”

齐霄道：“我爹嫉恶如仇，倘若真是他，那仇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齐老弟，你还真说对了。”薛浩然笑着道，“那仇家碰上他也是倒大霉了。他受不了那人的欺负，在他使出第四刀时，果断回身，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刀，咔咔咔拗成了七八段。”

听着薛浩然的描述，齐霄不禁笑了起来。他接着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仇家许是怕了，竟然丢下刀跑了。他也没追，而是继续和我在酒楼里喝酒。”

齐霄道："他被人砍了三刀，还能喝酒？"

薛浩然道："他喝得并不算多，因为他还急着要让小珍珠替他抓痒。"

齐霄怔了怔，道：“小珍珠是谁？”

薛浩然道：“他在外面找的一个女人，据说给人抓痒的手艺相当不错。”

齐霄又道："抓痒？那个女人替他抓什么痒?"

薛浩然道："他挨了三刀，当然是要抓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