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此爹非彼爹

“他，他现在在哪？”齐霄兴奋地看着薛浩然，“我已经有两年没见到他了。”

“别急。”薛浩然叹了口气，“你会见到他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霄缓了缓情绪，淡淡地道：“薛老庄主，你不是在对我开玩笑吧？”

薛浩然故意板着脸道：“我像是在对你开玩笑吗？”齐霄微笑道：“不像。”

薛浩然道：“老齐他本来是要见阎王的，谁料被哪个活菩萨救了回来。不过老齐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如果你见到他，他也认不出你。齐霄，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因果轮回？”

齐霄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不信。”

薛浩然道：“如果一个人死而复生，还带着死前的记忆活着，这不算轮回，算什么？”

齐霄道：“这算骗人的把戏。”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死而复生。”齐霄道，“一个人死了，就算遇上活菩萨也是束手无策。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我的父亲，我宁愿相信他只活在我的心中，而不是我的眼前。”

薛浩然叹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执著于此？”

齐霄道：“你若告诉我父亲当年的死是跟万马堂有关，那我一定会去找万马堂讨个公道。但你现在却告诉我他没有死，非但没死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那我就不是讨个公道那么容易了。”

“齐霄，放下执念，才能快活。”薛浩然把手搭在齐霄肩膀上，语重心长，“他和你已经不是父子，你有你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何必自添烦恼？”

齐霄叹了口气，道：“薛兄，你为何说现在见他不是时候？”

薛浩然道：“因为他已经变了。”

齐霄瞪着薛浩然，问道：“他变了？”

“是。”薛浩然道，“以前的他是个爱开玩笑的大英雄，现在的他虽然也爱开玩笑，却是只大狗熊。”

齐霄忍不住笑了起来。薛浩然接着道：“不瞒你说，刚才那封密信，里面的图案是我与他对的暗号。”接着他向齐霄一一解释暗号的含义。

齐霄微笑道：“他为什么喜欢跟你开玩笑？”

薛浩然道：“他对谁都这样，尤其是对我。有一次，我跟他说自己要出趟远门，他说要留在我家过夜，我想他一个大英雄光明磊落，又是我家里的稀客，留宿几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谁想这厮竟然仿冒我的笔迹，不但把我的老婆骗回娘家，还把我认识的女人都请进我家里。老婆回了娘家，才知道自己被骗，赶忙差人告诉我出事了。起初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当我刚走进门，就看见七八十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是围坐在老齐身边给他捶背捏腿，就是站在一旁给他端茶送水，气的我脖子都粗了，三个多月都没跟他说话。”

齐霄道：“父亲他果然变了。”他想了想，忽然又道，“薛兄，这不是他的错，毕竟你相好的女人未免也太多了点。”薛浩然笑了笑，道：“我的那些相好不但多，而且种类也全，刚才你见到的那个罗素素，便是她们中少有的风月佳人。可惜就连她都分不出那些信不是我写的，足见这只大狗熊过目不忘、以假乱真的本事不是吹出来的。”

齐霄笑着道：“我觉得他不完全是在害你，他还帮了你一个忙。”薛浩然摇了摇手，亮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陪笑道：“准确的说，是两个忙。”

“哦？何以见得？”

薛浩然道：“第一，他让我清清静静地过了三个月太平日子。第二，他提醒了我，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听说我爹当年也是英雄会里的一位大人物。”齐霄道，“在英雄会里，像我爹这样的大人物，有几位？”

薛浩然道：“三个半。”

“三个半？”齐霄疑惑道，“江湖人常说，在英雄会里撑台面的是武林三巨头，按理说，三巨头应该是三个人，怎么还多出半个？”

“三巨头是外人的叫法。在我们这里，不是按人头算的。”薛浩然道，“英雄会是个势力庞大的帮会，为了维持这个大帮会的运转，齐思远、彭彪、吕延盛和我四个人集资合力，将赚来的利润分成七份，齐思远、彭彪和我各占两份，吕延盛占一份。”

齐霄听后，道：“薛兄，你这么分配份额，是不是按照三大镖局的来？”

“不错。”薛浩然道，“你舅舅王飞到死都不肯跟我合作，这点和你爹恰好相反。”

“所以他就自己作主，以自己的名义代表中原镖局参与英雄会的日常运作？”

薛浩然点了点头。齐霄沉思片刻，道：“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爹他为什么要把刘岱托你押的这趟镖的秘密托人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