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丧事(三)
随着欢快的小曲儿,院子里好多人都开始跳起了舞,刚才哭丧时嚎的最惨的岩扁此刻竟成了人群里最亮的仔,赶上蹦迪了跳的这个嗨!
我捅咕了一下旁边的阿金,问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跳起来了?”
阿金笑着说:“这是我们傣族的民俗,每当有人死去丧礼中途就要一起饮酒跳舞做乐,寓意是娱死,欢送亡灵的意思。这里面还有一个说法,据说在丧礼上做舞的话能将先祖的亡魂给引来,然后先祖亡魂将会带着新死之魂去祠堂报道,与已故的亲人团聚。”
我点了点头一副了然,心道这少数民族的习俗跟我们可真是有着天壤之别,这要在我家那边谁家死人哭哭放起了嗨曲,那保不齐第二天铺盖顶上还得在多躺几个。
这边村民们跳的越来越欢,我却感觉这院子里的温度是越来越低,算上外面的傣族服饰我这等于套了两层衣服,居然给我冻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凭我多年的捉鬼经验来看这绝对不对,这特么是啥有情况了吧!
我神念一动打开了右眼的阴阳眼,短暂的模糊后眼前的事物格外清晰了起来,我右眼往院子里一看,心中惊呼了一句“卧槽!”
只见院子里除了那些跳舞的村民外,不知何时还多了一些之前没见过的“人”!它们的衣服跟躺那边的老头一样都是袖子朝后反着穿的,此刻也跟随着唢呐的节奏翩翩起舞,不过由于胳膊被束缚住了所以这舞跳的特别诡异,整得跟丧尸国度一样!!
我转头朝大门的方向看去,发现还有不少反穿衣服的“人”从外面飘了进来,它们都是从一个方向来的,就是班岭村的祠堂!
不过我突然发现这些“人”有一点相同和一点不同,相同的是它们头顶包头巾处都支棱出一条大虫子,那虫子正是进到阿金古宅里的那种千足虫,一尺多长黑甲红眼,面相有些狰狞。
不同的是这些“人”里有一些颜色很淡几近透明,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了一般,有的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太清了!
阿金见我良久不说话以为我害怕了,忙笑着跟我解释那都是传说让我别往心里去,鬼呀神呀的谁都没见到过,我没接他话茬而是仍用右眼盯着眼前的这些“人”,然后问道:“阿金,你们族里如果有人死了会给安排个千足虫陪葬吗?”
“什么意思?”阿金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说你们这要是死人了,是不是往脑袋上插个虫子再埋了?”
阿金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过,然后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接他的话只是继续看着那些鬼魂跳舞,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唢呐的曲风突然变了,由喜转成了悲,之前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并在院子中间站成了两排,然后齐刷刷的跪伏在地给中间留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
岩喜春起身走在这条小路上,口中则念着一阵急促的经文,之前围坐在尸体旁的那些人此刻都跟在岩喜春的后面,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三株点燃的香。
一旁的阿金在我耳边悄悄的说:“这是佛爷在吟“引魂经”呢,据说这是将死者的灵魂交付给先祖的一种仪式。”
岩喜春念经的时候我的右眼看到那群从祠堂来的“人”果然如阿金说的都退回到大门外面原地等候呢。其实阿金说的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因为他又看不到这些鬼,而且不止阿金就是在场的这些村民大家也都只是按照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去走而已,真正相信祖先能来接亡魂的又有几个人呢?
也许在往后延续几代这些习俗都会因为不相信和觉得繁琐而被简化到极致,这正如现在社会的情况,人们一切都以利益为出发点,一些民俗风情自己觉得豪无意义的能省也就省了。
殊不知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自然都有他个中的道理,你可以不了解,可以不相信,甚至可以不遵循但却无法否认他本身存在的意义。
可随着时代的变迁,先祖们传下来的一些宝贵东西就这样被遗留在历史的长河里,这倒谈不上什么可悲,只能说是有一些遗憾和可惜。
书归正传,岩喜春众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并虚空行着拜礼,也许在他们看来一切都只是一种仪式,拜的也只是空气,可我的右眼却看到那些祠堂里的“人”们不仅接受了拜礼还在还着礼。
岩喜春他们并没有把老头的魂魄带过去,身后只是一片空旷,我好奇的回头看了一下,难道是仪式哪里出现了问题吗?
我这一回头不要紧,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只见老头尸体的头部笼罩着一层红光,在白布留出的五官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的模样仔细一看正是死去那个老头的灵魂,此刻正从七窍处往外爬着呢。
人死后灵魂是从七窍离体的,所以这老头全身都被白布包裹唯独留出五官为的就是让他的魂魄顺利离体。
可我此刻看到那老头的魂魄离体似乎不太顺利,在他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的灵魂,老头急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可就是挣脱不出来,下一秒我突然看到老头的灵魂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了回去眨眼间就又缩回到了身体里。
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于是趁着村民们都在举行着送魂仪式呢就悄然来到了尸体旁,我用右眼紧盯着老头的五官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块白色的裹尸布是贴身包裹的,所以老头的身体形状都能看出来,我正周身上下打着老头的尸体,突然我看到他喉结的位置突然上下的动了一下,给人的感觉就像这老头咽了口东西一样!
接着我就看到老头原本紧闭的嘴突然缓缓张开了,然后有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千足虫自他口中缓缓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