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约会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大家渐渐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转眼到了星期五。星期五是同学们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这一天父母往往都格外开恩,不会早早地就把他们赶到**去睡觉。平日里不许动的玩具、不许看的闲书,统统都可以明目张胆地翻出来,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了。由于可以晚些睡觉,所以就有更充分的时间玩耍。捉迷藏、比赛车、打电子游戏,总之很开心。像刘毅然这种计划性较强的孩子,甚至早早就把星期五晚上的日程安排好了,玩起来也有条不紊,忙而不乱。至于像小憨豆这样散漫惯了的孩子,对星期五也渴望之极,因为平时约不到那么多玩伴。

不过别开心得太早,有些老师们是不会高抬贵手的。对于他们来说,周末就像一只成长性极好的股票,很有潜力可挖。两个整天的时间,岂能白白浪费!双休日是法定的,老师自然不敢跟法律抗衡,但他们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布置大量的作业,直到做得学生吐血为止。更奇怪的是,这些老师的这一损招居然深得大多数父母的赞同,真让孩子们搞不懂!或许只有把孩子们头昏眼花地困在题海中,当父母的才抽得出更多的时间去搓麻将、说是非、赴饭局!

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本来是自然,但自然课老师因病请假,改成辩论课。这个科目你可能没听说过,这是柳河小学五·一班的特色课,就跟那些大餐馆里的特色菜一样,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大家谁也记不清这个科目是什么时候开设的,反正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时间不确定。只要在讲课时遇到一些大家争论不休的问题,慕容老师从来不强求大家接受她的观点,而是把问题留到辩论课上讨论。正反双方为了在辩论中获胜,私下里都四处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论据。然后推举出几个主辩手,其他人则组成助威团为自己一方辩手摇旗呐喊。

今天的辩题是该不该限制克隆技术的研究和应用。

前几天电视里披露了一则消息,说有个外国人宣布地球上第一个克隆人即将诞生。这条不知真假的消息在五·一班引起极大反响,以至于临到开始上语文课了,持不同意见的双方仍争论不休。班上形成了截然对立的两种观点。以鬼马星为首的一帮人认为,克隆技术是基因研究的重要方面,利用这种技术可以治疗一些目前治不好的疾病,因此,我们国家应该加大在这方面研究的力度,不要又落在其他国家的后面。而以刘毅然为首的人则认为,克隆技术很容易被坏人利用,从而造成十分严重的社会问题,因此应该有所限制。慕容老师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们不妨把这作为下次辩论会的主题,大家下来后可以查阅资料,寻找论据,看看哪一方的理由更加充足。

五·一班的同学对这种辩论最感兴趣。他们纷纷从网上、图书馆和报纸上查找关于基因学和克隆技术方面的资料,准备工作十分充分。慕容老师的理论是,即便很多问题分不出对错,辩论双方观点达不成一致,但是准备和辩论过程本身就可以让同学们增长很多的见识。

今天辩论的结果同样是不分胜负,主辩双方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慕容老师只是饶有兴趣地倾听大家的发言,并且不时作一些记录。以前,她偶尔也应大家的要求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她一再强调只发表自己的观点,绝不是辩论会的总结。对任何问题大家都有权保留自己的意见,不能认为老师赞成的就是正确的。今天辩论会上慕容老师没有表态,她承认在基因和克隆技术方面,她查阅的资料、掌握的论据远不如大家充分,所以她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旁听的。

放学后,鬼马星跟小憨豆等人邀约着一道回家。

小憨豆过去上学都由他爸爸的司机开车接送。自从鬼马星转到柳小后,小憨豆和鬼马星就成了死党。他于是向爸爸提出不要人接送,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享受跟死党在一起的快乐。

放学前田雯雯通知大家,说下周一有一节数学公开课,毛老师叫大家回家好好准备,免得在公开课上出洋相。从学校出来,大家的话题便集中到下周的公开课上。

鬼马星说:“我们用不着准备,反正毛老师也不会挑我们回答问题的。”

小憨豆说:“对,那是优等生的专利。”

田雯雯不赞成这种观点:“谁说的?上次语文公开课你不也回答过好几次问题吗?”

“你有没有搞错哦?”小憨豆眉头一皱,“数学公开课毛老师啥时候抽我回答过问题?”

“毛老师怕我们答不上来给她丢脸。”鬼马星说。

“毛老师才不这样呢!你胡说八道!”刘毅然是毛老师的得意门生,当然不能容忍别人说毛老师的坏话。

“你信口雌黄!”鬼马星针锋相对。

“你连手都不举,毛老师怎么喊你?”

“我以前手都举软了毛老师也不喊我,所以我懒得举。”

田雯雯说:“好啦!说什么你们都争,有完没完?”

说话间,大家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刘毅然跟田雯雯回家该往左拐,鬼马星和小憨豆回家该往右拐。大家正要分手,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跑到鬼马星面前,仰着头奶声奶气地问道:“你就是鬼哥哥吗?”

鬼马星一愣。

小憨豆捂着肚子傻笑:“嘻嘻,鬼哥哥,好玩死啦!”

田雯雯也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这样叫你耶!”

鬼马星有点尴尬地对小男孩说:“瞎叫什么?去去去。”

小男孩回头望了一眼,很肯定地说:“你就是鬼哥哥。”

“你凭什么说他肯定是鬼哥哥呢?”田雯雯问。

“一个大个子叔叔告诉我的。说你们中间眼睛最小、嘴巴最大、头发往上翘的就是鬼哥哥。”小男孩认真地说。

“哇噻!说得太形象啦!”刘毅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眼小聚光,嘴大吃八方。你懂不懂?”鬼马星训斥道。

小男孩吐了下舌头,将手里攥着的一张小纸片塞给鬼马星:“那个大个子叔叔让我交给你的。”

鬼马星还想多问几句,谁知小男孩竟像大灰狼追来了似的,铆足劲儿跑开了,任凭鬼马星怎样叫他也不肯停下来。

“该不会是情书吧?”刘毅然奚落道。

小憨豆马上替死党解围:“人家说是一个叔叔给的,怎么可能是情书呢?又不是同性恋。”

“情书也不用亲自给,可以请人转交嘛。”刘毅然有意要让鬼马星难堪。

鬼马星也不甘示弱,反诘道:“你的情书肯定都是请别人转交,不然你怎么会了解行情呢。”

田雯雯皱起眉头:“你们越说越不像话!”

“我证明,是刘毅然先提到情书的。”小憨豆一副在法庭上当证人的口吻。

刘毅然挖苦说:“你是鬼马星的跟屁虫,你的话不能作为证词!”

“你别忘了,还有田雯雯可以作证呢。”鬼马星提醒道。

“好啦,”田雯雯显得很不高兴,“你们还有完没完?再这么斗嘴我就走了!”

小憨豆用手肘碰碰鬼马星:“你快看看纸条上写的啥。”

鬼马星这才赶忙将小纸片展开。只见纸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明天中午十二点,河滨公园旱冰场,不见不散!!!

说实在的,纸条上除了三个巨大的惊叹号写得还将就,其他字简直像蚯蚓钻沙堆似的,难看得要命。鬼马星等人费了很大的劲,才算把每个字认清楚。

“别看了,准是有同学跟你开玩笑。”刘毅然边说边伸手要夺纸条。

鬼马星眼疾手快地将纸条藏到背后。“你凭什么这样说?”鬼马星问。

刘毅然撇撇嘴:“傻瓜都能看出来,这明明是小孩子写的字,怎么可能是一个叔叔给的呢?”

小憨豆很客观地说:“我的字够臭啦,可是跟这字儿比起来,我的字简直就是书法精品。”

“不害臊!”刘毅然满脸的鄙夷。

鬼马星见田雯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田雯雯歉然笑道:“我在想,这像我们班上谁的字。”

“娘娘腔!”小憨豆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娘娘腔是吴迪的外号,因为他说话时声音很细,而且忸怩作态。

“喂,说话要有根据。当心吴迪告你诽谤!”刘毅然当然也要护着自己的死党。

田雯雯摇摇头:“肯定不是吴迪写的,他的字比这强多了。”

小憨豆之所以说是吴迪,是因为吴迪总是跟刘毅然穿连裆裤,凡事都跟他和鬼马星作对。单从字体上看,他也不认为是吴迪写的。尽管这样,小憨豆仍旧固执己见:“犯人写恐吓信的时候,都不希望别人认出自己的笔迹。”

鬼马星又仔细把纸条翻来覆去打量了一阵。

“管他是谁写的,扔了吧。”刘毅然说。

鬼马星从书包里拿出钢笔在纸上画了几下,然后又改用圆珠笔画了几下,接着很惊讶地说: “我觉得好奇怪。”

田雯雯和刘毅然知道鬼马星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便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只有小憨豆沉不住气,催促说:“你又发现了什么?快说呀!”

“你们看,”鬼马星将小纸片摊在手心,“这不是普通的纸片,而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在这张纸片上用钢笔和圆珠笔都写不上去,那么写字的这个人是用什么笔写的呢?”

“铅笔!”小憨豆脱口而出。

“你白痴呵?”刘毅然瞪了小憨豆一眼,“一看颜色就知道不是铅笔写的。”

小憨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田雯雯问:“就算是用特殊的纸和特殊的笔写的,又能说明啥问题呢?”

“对呀,能说明什么呢?”刘毅然赞同道。

鬼马星仰面朝天,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尔后无可奈何地说:“我也猜不出来。”

刘毅然说:“我们先不管纸笔什么的,先想想究竟是谁约你见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憨豆说:“不管是谁约你都别去,万一是想绑架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敢肯定绝不是绑架。”刘毅然说。

“为什么?”小憨豆瞪大了眼睛。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们几个当中,数你爸爸最有钱。要勒索也首先把目标对准你啊。”

小憨豆起初觉得刘毅然说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随即找到一条反驳的理由:“如果是人贩子的话,他们就会首先考虑绑架鬼马星。”

“说出道理来嘛。”田雯雯说。

“鬼马星最聪明哪。你们想想,谁愿意花钱买个傻乎乎的孩子呢?”

“你又错了,”刘毅然说,“首先,人贩子通常采用拐骗的方式,而不是绑架。因此他们宁愿拐骗一个智商更低的小孩,这样风险要小得多;其次,如果我是人贩子,我肯定要拐骗像你这种又白又胖的家伙,准能卖个好价钱。”

“你当是卖猪呢,还论斤称呵?”小憨豆有点恼羞成怒。

田雯雯不悦地说:“刘毅然,你不要总以讽刺小憨豆为乐趣。”

“哼,当着老师一套,背着老师一套。还大队委呢!”小憨豆愤怒地盯着刘毅然,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去。

鬼马星闷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回家吧。”

按照老爸和妈妈离婚时的协议,鬼马星一直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鬼马星的妈妈是苏州人,大学毕业后分到柳河工作。在柳河她认识了鬼马星的老爸。听老爸讲,妈妈跟他属于一见钟情,从认识到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老爸到现在还说,他跟妈妈感情不错,没有原则性的矛盾。只是老爸成天忙于工作,用妈妈的话说,就是把家当成了旅店。儿子不管,家务活不干,这都罢了,还叫妈妈总为他提心吊胆。老爸说试飞员的脑袋是系在裤腰带上的。那多悬乎啊!

最让鬼马星搞不懂的是,既然是一见钟情,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跟小朋友玩过家家似的。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转眼就闹别扭了。妈妈爱上老爸的时候老爸就已经是试飞员了,难道她那时就不担心吗?既然已经决定这辈子要当试飞员的老婆,就不该想离婚了又以此为借口。老爸也有问题,你就算再忙也不能连家也懒得回呀。慕容老师说过,工作只是人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一门心思只考虑工作,那岂不成工作狂了?

唉,大人的事说不清楚,鬼马星短暂地痛苦过一阵之后,慢慢也就适应了。现在妈妈又有了新男朋友,就是那位有钱的侯叔叔。侯叔叔对妈妈十分体贴,就像卫生巾广告里说的体贴又周到。老爸没有了牵挂,工作起来也更加忘命。鬼马星想得通,只要老爸和妈妈觉得幸福,我也没啥,大不了永远跟爷爷奶奶住下去。说真的,鬼马星打心眼儿里愿意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这比以前动不动就被妈妈训斥好受多了。

平时放学回家,只要鬼马星完成了当天的作业,爷爷奶奶一般不会管他。星期五就更爽啦,可以尽情地玩滑板、打电子游戏、跟小朋友比四驱车,还可以租鬼片回家看。不过,这个周末鬼马星丁点儿也没感觉到快乐。

都是那张小纸片闹的。

昨天跟伙伴们分手时,小憨豆一个劲儿地问鬼马星,明天会不会去河滨公园赴约会。鬼马星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好多疑团像蜘蛛网似的布在心头,理不出个头绪来。那个让小男孩交纸条给自己的大个子叔叔是什么人?他约我到河滨公园去干什么?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既然认识我,又为什么不亲自把纸条交给我呢?

鬼马星同意刘毅然的看法,这不应该是一起绑架案。哪有事先约人到指定地点再实施绑架的?更何况还不回避我的同学。贩卖人口更属无稽之谈,既然写纸条的人认识我,就不应该低估我鬼马星的智商,要想卖我鬼马星,恐怕比偷颗原子弹出来卖还更难。退一万步讲,就算把我卖到非洲当奴隶,我也能凭借自己的智慧虎口脱险。

河滨公园的旱冰场是人流稠密的地方,尤其是到了周末,那里更是人山人海。绑架者和人贩子是不会选择在那么喧闹的地点作案的,除非他们是白痴。想来想去,鬼马星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决定明天准时去赴约,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恶作剧。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鬼马星决定制订一个周密的计划,以防不测。

首先,随身必须把侯叔叔送给妈妈的那瓶“防色狼喷雾器”带上,要不是国家明文规定不准携带管制刀具,否则鬼马星真想把奶奶剁排骨的那把菜刀偷偷拿去。其次,还得悄悄把小型录音机揣在身上,以便作为今后的破案证据。另外,事先要乔装打扮一番,尽量让人认不出来,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最后一点嘛,就是最好有人与自己同行,这样就能够相互呼应,彼此照顾了。

可是,叫谁去合适呢?鬼马星为这个问题很伤了一番脑筋。

跟自己最铁的无疑是小憨豆,他属于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哥们儿。可小憨豆天生胆小,反应迟钝,遇事慌张,关键时刻他不仅帮不上忙,说不定自己还得分心去照顾他。叫他去显然不合适。田雯雯虽然聪明,但毕竟是女孩子,力气小得连空心球也最多抛三米。田雯雯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害怕血。上回体育课乔雨婷的膝盖摔破了,流了好多血,田雯雯一见就脸色煞白,差点晕了过去。再说,如果叫她陪自己去赴约,会不会给她留下一个胆小的印象?看来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刘毅然。他遇事沉着,分析能力强,而且跑步速度奇快,是班上足球队的锋线杀手。只可惜自己跟刘毅然是冤家对头,平日里言来语去,相互诋毁,有事了又喊人家帮忙,面子上实在有点抹不开。就算自己硬着头皮请他同行,依刘毅然的个性,他没准不但不肯帮忙,甚至还会把这件事当做笑柄,逢人便说,那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最后,鬼马星干脆决定独自赴约,谁也不叫。

这个决定只保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小憨豆的一个电话,就让鬼马星改变了主意。

小憨豆在电话里说:“田雯雯刚才给我打电话,问你去不去河滨公园。”

鬼马星说:“我当然要去。”

“田雯雯说,如果你决定要去,我们就陪你去。”

“你们?你们都有哪些人?”

“我,田雯雯,还有刘毅然。”

“刘毅然不肯去就算了,我不想求他。”鬼马星其实心里巴不得刘毅然能够一道去。他嘴上这样说的目的,是想从小憨豆那里了解刘毅然的态度。

果然,小憨豆马上就如实招了:“不是你求他。他听说田雯雯要去,也非去不可。”

哼!原来是看田雯雯的面子,重色轻友!鬼马星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责怪人家很没道理。本来就是你的死对头,能去就不错了,管他看谁的面子呢。

小憨豆跟鬼马星约好十一点半在河滨公园旱冰场旁边的售货亭碰头,然后便挂断了电话。鬼马星本来还打算从他嘴里再问出点东西,譬如田雯雯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却主动去邀约小憨豆和刘毅然。莫非她断定自己肯定会去赴约?要真是这样,田雯雯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知己了。鬼马星想到这儿不由得心里一阵窃喜。

早饭刚吃完,筷子还没放下,就听见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声,鬼马星知道是来接自己去上奥校的妈妈到了。侯叔叔新近又换了一辆崭新的“沃尔沃”轿车,式样看上去非常漂亮,只是喇叭声怪怪的,像一头鼻子不通气的牛哞哞乱叫。鬼马星一听这个怪怪的声音就浑身不舒服,仿佛楼下停的不是迎接他的轿车,而是押送犯人的警车。

等鬼马星钻进车后才发现,妈妈今天没有来。一般情况下都是妈妈跟侯叔叔一道来,把鬼马星送到奥校后,侯叔叔就陪同妈妈去逛商场。鬼马星不明白,每周都去逛商场有啥意思?商店里那么多东西,你买得完吗?真正像小憨豆的爸爸那样有钱的人不多,逛商场的人大多是只看不买。鬼马星真想给商场建议,向所有逛商场的人征收“看摸费”。这样一来,那些只看不买的人就再不敢随随便便逛商场了。

鬼马星礼貌地跟侯叔叔打过招呼。侯叔叔边启动车子边说:“你妈妈做面部保养去了,今天中午她要去参加同学会。”

鬼马星没吭声,心想什么同学会,说得好听!还不是找借口凑到一块儿吃饭、喝酒、打麻将。还整天说我们不爱学习,你们大人才不务正业呢!

侯叔叔说:“中午跟我们一道去,怎么样?”

“我不去。”

“那好吧,学完奥数我先把你送回来。”侯叔叔连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鬼马星知道侯叔叔心里也不希望他去,因为鬼马星一看到他们兴高采烈吃喝,立即便会联想到天天吃泡面的老爸。老爸是堂堂的试飞英雄,每天都在试飞最新的机型。跟他相比,你们什么也不是。鬼马星一到这种时候心里就特别扭,总要想方设法出难题,搅得妈妈跟侯叔叔也玩不开心。

鬼马星对侯叔叔说:“你不用等我,下课后我自己回家。”

“那可不行,接送你是你妈妈交给我的光荣任务。”侯叔叔笑道。

“你真的不用来,来了我也不会坐你的车。”

“你妈妈会怪我的。”

鬼马星知道,没有得到妈妈的首肯,侯叔叔绝对不敢擅自做主放他自己回家。于是他把手伸过去:“侯叔叔,借你的手机用用。”

侯叔叔知道鬼马星要给妈妈通电话,赶忙把手机递了过来。

妈妈的手机一拨就通,听她那迷迷瞪瞪的口气,估计又是躺在美容院的**睡着了。现在的大人真不讲理,只兴她们花钱请人替自己按这摸那的,就不许我们花钱请人做作业,不公平!鬼马星心里愤愤地想。

妈妈禁不住鬼马星的软磨硬泡,最终答应让他自己回家。妈妈在电话里反复叮嘱了很久,才让鬼马星把手机交给侯叔叔。侯叔叔唯唯诺诺地对着手机嗯了半天,才把妈妈的“指令”接收完毕。“一会儿下车我给你点钱,你妈妈叫你打的回家。”侯叔叔说。

鬼马星很后悔出门时身上没带零花钱,不然就用不着侯叔叔给了。

“你借我二十块钱,我会还你的。”鬼马星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脸转向车窗外。跟人借钱很难为情,何况一开口就借二十块。打的回家只需几块钱,鬼马星之所以多借点,是想办完事情后请小憨豆他们吃点东西。人家完全是出于友情(刘毅然另当别论)才来帮忙的,总得意思意思吧。

“什么借不借的,你把我当外人哪。”侯叔叔很爽快地把钱给了鬼马星,还直问二十块钱够不够。

鬼马星心想,我才不管什么外人内人的呢,你愿意给妈妈钱花是你的事,反正我不想占你的便宜。想是这么想的,但鬼马星没说出来,毕竟侯叔叔一直都对自己不错,鬼马星不愿意伤害他的感情。

今天的奥数课最最乏味了。老师满脸是汗地在讲台上手舞足蹈,比教体育还忙乎。每说两句他就要用手把几根疏疏的头发往上撩,免得露出光秃秃的头顶。鬼马星不禁联想到毛老师声嘶力竭的模样,心想就算以后当老师也千万别教数学,简直没劲儿透了。

整整两节课,鬼马星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度日如年般地挨过了两小时。

从教室出来,鬼马星箭步冲到校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叔叔赶快开到河滨公园。开车的司机是个饶舌的大胖子,他不住地感叹现在当学生真不容易,连星期六星期天也捞不着休息。他说他女儿今年才上三年级,每天的作业比身上的汗毛还多,周末还要去参加特长培训班,他想想都觉得心疼。

鬼马星被司机的喋喋不休弄得心烦意乱,便提醒道:“叔叔,你专心开车好吗?”

“我怎么不专心了?”司机问。

“你不停地讲话,可别走错路了。”

司机咧着大嘴笑道:“柳河市的哪条街我不熟?不是吹牛,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把你送到河滨公园。”

鬼马星说:“我有急事,必须在十一点半之前赶到。”

司机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车上的电子钟,满不在乎地说:“你放心,准保你不会迟到。”

奥校离河滨公园不远,出租车只开了十几分钟便到了它的正门。鬼马星在课间就到小卖部把侯叔叔给的二十块整钱换成了零钞,目的就是付车费时不耽误时间。鬼马星见计价表上显示的金额是八块钱,便一分不少地提前数好钱准备着。待车一停他便把车费递给司机叔叔,嘴上的谢谢还没说完,人早已像一只小鹿撒腿冲往公园的售票窗口。

等鬼马星赶到离旱冰场不远的售货亭,这里早已人头攒动,熙来攘往。鬼马星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始终没有发现小憨豆等人的影子。鬼马星从口袋里摸出断了带子的电子表一看,已经十一点二十九分了,莫非小憨豆这个糊涂蛋把赴约的事忘了?这个想法在心里刚一冒头,就被鬼马星自己否决了。小憨豆的确爱忘事,可刘毅然心思缜密,他总不会忘吧?再说还有田雯雯呢,她是女孩子中少见的守信之人,她答应了的事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鬼马星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到有人在他肩上猛拍了一下。鬼马星蓦地回头,却没看到人。不过鬼马星此刻已不担心了,因为这是小憨豆惯常爱耍的小伎俩。鬼马星刚想迈步四下去寻找,却感到自己的双腿被人紧紧抱住,他这时重心已经挪动,身子向一侧歪斜,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这时,刘毅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本能地用手扶了鬼马星一把,鬼马星终于稳住了身子,但已惊出一身冷汗。

蹲在地上用手圈住鬼马星双腿的小憨豆站起来,得意地笑道:“吓了你一大跳吧?”

若换在平时,鬼马星非跟小憨豆计较不可。可这会儿是非常时期,人家又是好心好意前来帮忙的,怎么好冲别人发脾气呢。鬼马星忍住心火,问道:“你们发没发现周围有形迹可疑的人?”

小憨豆说:“我们老远就看到你贼头贼脑的,你最可疑。”

“鬼马星嘛,当然是鬼头鬼脑的哟。”刘毅然乘机在嘴上占点便宜。

鬼马星没理会刘毅然,掉过头对田雯雯说:“我找准了一个绝好的位置,可以观察到旱冰场里发生的所有动向,而且自己还不会被人发现。”

“真的?”田雯雯佩服地望着鬼马星。

喜欢玩捉迷藏的小憨豆顿时来了情绪,忙说:“快领我们去看看。”

鬼马星将伙伴们引到旱冰场附近的一片树林,这里种着许多香樟树。在树林最稠密的地方,恰好有一个高出地面的小土丘。这个土丘四周被灌木遮盖,当中正好留出可容纳三四个人的空间。如果人藏进里面,既能够清楚地看到旱冰场的全景,又不易被人发现,果然是个天然的瞭望点。

小憨豆被这个绝佳的地点吸引住了,不顾灌木丛划破衣服,率先钻了进去,“你们快进来,里边好好玩耶。”

刘毅然沉着脸说:“你是来玩的吗?”

小憨豆刚想斗嘴,却见鬼马星和田雯雯跟在刘毅然后面,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四个人挨得很近,大家甚至可以闻到田雯雯头上散发出的洗发水的香味。鬼马星一言不发地紧盯着旱冰场,就好像是评委在给参加旱冰大赛的人打分。

刘毅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来回滚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侧过脸瞥了田雯雯一眼,见她嘴唇紧抿,眉头微蹙,满脸流露出焦急而又紧张的神情。

似乎过了很久,鬼马星忍不住又把口袋里的电子表摸出来看。

“到十二点了吗?”田雯雯轻声问道。

“快了,还差三分钟。”

刘毅然一听,立马打起精神,竭尽全力地在旱冰场上的人群中寻找嫌疑人。他希望自己能最先发现目标,这样自己在此番与鬼马星的较量中就占了上风。然而,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寻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小憨豆在四个人中体形最胖,忍耐性也最差,在灌木丛中蹲久了,他感觉像被人塞在麻袋里,窝得难受。“我受不了啦。”他说着便想直起身子,不料却被头上的枝丫刺中脑袋,痛得他险些惊叫了起来。

“嘘——”田雯雯用手按在嘴唇上示意小憨豆别叫。

刘毅然恼怒地嘀咕:“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憨豆不服气地说:“已经十二点过了,还没有发现目标,我们肯定被别人捉弄了。”

“谁说的?”突然,灌木丛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鬼马星等人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鬼马星鼓足勇气大声问道:“谁在外面说话?”

“你的朋友!”刚才那个声音答道。尽管声调很低,但似乎很友善,并没有什么恶意。

田雯雯紧张地问:“我们怎么办?”

刘毅然责怪道:“还吹嘘找了个好地方呢。现在被动了吧?我们要找的人没看见,我们倒被要找的人看见了,真窝囊!”

“你怎么罗哩罗嗦的?”鬼马星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策,但又不甘就此被刘毅然抓住数落他的把柄。于是,他看了小憨豆一眼,问道:“你说怎么办?”

“我……我想尿尿。”小憨豆浑身都在哆嗦。

鬼马星略一踌躇,继而一掀灌木丛,勇敢地钻了出来。刘毅然和田雯雯像卡通片中两只斗败的火鸡,灰头灰脑地跟在后面。

绕过刚才藏身的小土丘,鬼马星等人再次被刚才说话的人惊呆了。

这不是上次在街上遇见的“巨人”吗?

捎纸条给自己的果然是他!

鬼马星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涩涩地说:“我没猜错,果然是你。”

“巨人”面无表情,操着稍有些跑调的话说:“你不愧叫鬼马星。”

“你是谁?”鬼马星追问道。

“我叫聂风。”

“聂风?哪两个字。”刘毅然问。

“巨人”耸耸肩膀:“随便哪两个字,只要发音相同就可以。”

小憨豆刚想说“你白痴呵”,忽然意识到站在面前的不是吴迪那个娘娘腔,而是一掌就可以把自己当苍蝇拍死的“巨人”,便忙将滚到嘴边的话活生生吞回肚里,宛如吃了条整鳝鱼般难受。

鬼马星问:“你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会是想报复我们吧?”小憨豆战战兢兢地问。

“报复?”聂风一脸的茫然。

刘毅然催促道:“你快说吧,究竟有什么目的?”

聂风没有回答,却回过头去四下张望。

小憨豆一把抓住鬼马星的胳膊,声音颤抖着说:“当心!他要下毒手啦!”

鬼马星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入口袋,攥紧了“防色狼喷雾器”,随时可以拿出来进行正当防卫。

聂风依旧毫无表情地说:“到我住的地方去谈,好吗?不远,就在公园旁边。”聂风用手一指。

刘毅然反问道:“为什么要去你的地盘,在这儿谈不行吗?”

“在这里谈,你们不会相信我。”

“在哪儿谈我也不相信你。”小憨豆撇撇嘴巴。

聂风习惯地耸耸肩膀,无奈地说:“你们说怎么办?”

鬼马星说:“河边有个茶馆,我们去那儿谈吧。”

“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让别人知道。”聂风说。

“没关系,”刘毅然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谈话时叫小憨豆在旁边放哨,保证没人偷听。”

小憨豆一听便叫了起来:“凭啥让我放哨?我又不是哨兵!我们来划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放哨。”

“划就划,我吃定你了。”刘毅然一撸袖子。

半天没吭声的田雯雯终于发话了:“我来负责放哨,你们不用划了。”

这是平息争端最好的办法。鬼马星经常替田雯雯抱不平,她总是在别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站出来,把吃亏的事情揽在身上。慕容老师有个很形象的比喻,说田雯雯就像润滑剂,有了她,齿轮之间的摩擦变得最小,机器才能达到最佳运转状态。在这一点上,班上谁也比不了田雯雯。

柳河市的人爱喝茶是出了名的。星罗棋布的茶馆就像四川人凉拌菜里的花椒面,在柳河多不胜数。柳河是座极富休闲特色的城市,年轻人追赶时尚、老年人搞黄昏恋、生意人讨价还价都喜欢选择茶馆作为基地。唯有孩子们对茶馆十分反感。大人动辄就把一天大好的时光泡在茶馆里看报纸、打瞌睡、掏耳朵,还振振有词地训斥我们贪玩,简直没道理透了!

跟市里其他地方的茶馆相比,河滨公园的露天茶社更受茶客们追捧。这里环境清静,风景宜人,最主要的是价格便宜。一茶一座才五块钱,比起装修高档的茶楼来,的确实惠许多。现在的人对价格十分敏感,尤其是那些有购物癖的女人。听到打折的风吹草动,她们口袋里的钞票就跟孩子们兜里的钢儿一样,拼命往外跳,四只手都按不住。

今天是周末,河滨公园的茶馆人满为患。鬼马星等人费了半天劲才在旮旯里找到一张空桌。这张桌子紧靠着厕所,喝闲茶的人多不愿光顾。相邻的客人为了躲避厕所的臭味,也把桌子挪得远远的,正好给鬼马星他们留出了一个安全空间。

“我们坐这儿就用不着放哨了。”刚一落座鬼马星便说。他实在不忍心把艰巨而枯燥的放哨任务交给田雯雯。

小憨豆对聂风说:“虽然是我们提议到这里的,但你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大人,茶钱你付哦。”

聂风点点头。

按照茶馆的规定,不喝茶是不允许占座的。小憨豆经常跟爸爸出去喝茶,对行情了如指掌。鬼马星听小憨豆提及付账的事儿,心中自愧不如。对呀,我咋就没想到谁付茶钱的问题呢!侯叔叔给了我二十块钱,除去打的花掉的八块钱,兜里就只剩十二块,连四杯茶水的钱都不够,何况现在是五个人。你别看小憨豆学数学时脑子不够用,一涉及到经济问题可一点不含糊。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阔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对钱格外敏感,遗传哪!

聂风在孩子们的注视下有些局促,他那双骨骼粗大的双手不停地搓着,嘴唇歙合几下,却没说出话来。

“把我们骗到这儿来你就不吭声了吗?”小憨豆瓮声瓮气地问。

聂风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怕你们不相信。”

刘毅然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像弹琴似的敲点着桌面,装出一副很老练的样子说:“只要你的解释合情合理,我们又怎么会怀疑你呢?”

“问题是,我要讲的事可能不合你们的情理。”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刘毅然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来自未来,你们信吗?”

刘毅然一愣,侧过脸望着鬼马星,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憨豆扑哧一声憨笑起来:“你咋不说是从月球上来的呢。”

“月球的环境不适合人类生存,我们只是在木星上建立了许多度假村。”聂风很认真地说。

小憨豆的笑声戛然而止。

田雯雯双手托腮,毫无插话的意思。

鬼马星眯缝着小眼睛,密切注视着聂风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想以此判断他说话的真伪。

聂风见几个小家伙不吱声,便继续说:“我生活在距现在大约三百年之后的未来,是受域王右瓦夏平撮的秘密指令,乘坐时空穿梭器返回到现在的。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带到未来,帮助我们拯救即将颠覆的费西大域。”

聂风说完了,鬼马星等人却如听天书般毫无反应。

“你们听明白了吗?”聂风问道。

鬼马星看看刘毅然,刘毅然无奈地摇摇头。再看田雯雯,田雯雯也是一脸的茫然。小憨豆就更不用说了,这么深奥的话他多半是听不懂的。

静默了片刻,小憨豆终于忍不住了:“你把我们叫来就是听你编故事呵?不是吹牛,这种故事鬼马星编得比你还圆呢!”

“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聂风神情庄重地说。

“我不信!”小憨豆嚷道。

“你不信可以,但你不能毫无根据地怀疑我。”

小憨豆见鬼马星等人都不替自己辩解,便生气地问:“你们相信他的鬼话吗?”

刘毅然拍拍脑袋,眉头紧蹙。鬼马星想了想,试探着问:“瓦夏平撮是什么人?”

“我已经说了,他是域王右。”

“域王右是什么意思?”

刘毅然也随即追问道:“费西大域又是怎样一种概念?”

“你们现在叫国家。等到了未来,国家已经消失,不同的统治者所管理的地区就称为一个域。我所在的地域就是费西大域。”

“那为什么不叫费西域,而要叫费西大域呢?”田雯雯问。

“因为费西是未来最强盛的域,领土面积最大,所以人们又习惯叫它费西大域。”

小憨豆说:“哦,原来你是从美国的未来来的。”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聂风说。

“你连这都不懂?”小憨豆得意地说,“现在全球最发达的国家就是美国,再过三百年,它不就变成了你所在的费西大域了吗?”

“你错了。那时候国家早已消亡,美国也不复存在。域是地球上人类的一种重新组合,所以费西大域跟现在的美国毫无关系。”

“怪不得,我就说你长得不像美国佬嘛!”小憨豆连忙自己下台阶。

刘毅然很讨厌小憨豆东拉西扯,又把话引回正题:“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呢?”

聂风的眼中掠过一丝凄凉的神色,他表情凝重地说:“我们正面临着一场空前的灾难,只有你们才能帮助我们拯救费西大域。”

“我们怎么可能帮得了你们呢?”鬼马星问。

“我也不清楚。”聂风如实说道,“但我相信域王右是不会出错的。”

“就是那个瓦什么撮的?”小憨豆半带讥笑地问。

“瓦夏平撮。他是费西大域的智者。”

鬼马星问:“老瓦怎么会知道三百年前的我们呢?”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给我下达密令,让我回到公元两千一零年,到中国柳河市找到鬼马星、刘毅然和田雯雯,并把他们带到未来。”

“没有我啊?”小憨豆很失望。

“对不起,域王右给我的指令就只有他们三个。”

“你说完了?”刘毅然问。

“完了。”聂风答道。

刘毅然一推椅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可要回家了,你们还继续在这儿听下去吗?”

鬼马星望着田雯雯,没有表态。

小憨豆问聂风:“要是我们不跟你到未来去呢?”

“那我就只好用武力把你们带走。”

“看看,我早就提醒你们要防止被人绑架,你们还不信。”小憨豆说话间已溜出老远。

“你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究竟有什么证据能让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鬼马星问。

聂风忙道:“域王右早就料到你们不会相信,所以吩咐我带来一样东西给你们看。”

“什么东西?”刘毅然又重新在位子上坐下。

“看了便知。”

田雯雯催促道:“那你快拿出来呀。”

聂风回答:“对不起,这东西非常重要,所以我不敢带在身上。”

“在我的住处。”

“所以你才要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刘毅然马上联想到聂风刚才的建议。

聂风点点头。

去不去呢?这么荒唐的事只有在电影中见过,能信吗?万一是场骗局就糟。我们不光会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还会让班上的同学笑掉大牙。

怎么办呢?鬼马星跟伙伴们都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