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三角风云2

众人随着陈玉前走去查看,来到一处峡谷后,看着那两架弹药充足的武装直升机。约翰道:“廖猜被突然袭击后,定会以为是本国军警部队发起了总攻,就会率军逃去寮国西南方向。据地图显示,那里应该是萨卡将军的势力范围。如果萨卡愿意倾心合作,那我们或许就能打败廖猜集团。要是萨卡包庇了他,那我们就无可奈何了。”铁山道:“上次萨卡被夫莱戏耍了一通,又被我们爆打了一顿,心头怨气难消。现在他肯定是恨死我们了,岂会合作帮忙?”约翰道:“这件大事,对他也是影响巨大,所以他不可能袖手旁观。”铁山道:“约翰是说,萨卡与廖猜两个毒梟之间,会有一场狗咬狗、黑吃黑?”约翰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

荒木、夫莱、伊利亚也觉得目前争取萨卡的态度至关重要。若是彼此能够抛弃前嫌,全力合作一番,借他的武装去攻击廖猜武装,那么今夜以少胜多,未必不能做到。

伊利亚道:“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对这些丛林军阀毒梟来说,只有利益至上。他们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只要送给萨卡一些好处,再向他陈述利害,我相信他是会考虑的。”荒木问道:“就怕萨卡是个极端的人,怀恨在心,不肯听从任何建议。”伊利亚道:“经过上次一战,我感觉萨卡将军还算有些武德,至少不是无情无义。再说,一旦让廖猜势力进入他的利益范围,那无疑是要来抢夺这个黑蛋糕,萨卡怎能甘心被划走一份?再说,廖猜藏在边境养精蓄锐,目的就是为了打入金三角区域,开拓新的毒梟是从,萨卡一伙老毒梟肯定知道这件事,说不定早就有黑吃黑的意向了。”约翰、铁山前等人觉得这个办法极妙,不但减少了自身损伤,还让萨卡与廖猜两头恶虎去斗个胜败,确实是好个计划。只是众人上次与萨卡结有抄家之恨,不知让派去做说客为好。

夫莱举手:“我去做萨卡的说客,请他帮忙出力围剿。”约翰笑道:“夫莱,你可是第一个让萨卡将军吃闷亏的人。你要是去了那,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夫莱道:“我以大西南缉毒总部的军官身份前去交谈,相信萨卡将军是个明白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绝对不会杀我的。”约翰道:“就算他不敢犯浑杀你,可要是把你扣做一个人质呢!”夫莱道:“不管怎样,我也不怕他。”伊利亚道:“这里距离金三角还有一段距离,山林崎岖,难以走通,只能开直升机去。”夫莱脸色微微露出一些愕然。

铁山举手:“夫莱好气魄,我陪着你一起去那,游说萨卡将军。大不了我们送他一些见面礼,他就算不急着答应,也会冷静考虑一番。”金虎纳闷:“我们能有什么见面礼,拿去送给萨卡这个泰国军阀?”铁山指道:“这不是有这两架直升机吗?那就送给他好了。相信萨卡肯定是笑开了嘴。”众人笑着点头。

陈玉前听说要把直升机送给萨卡毒梟,连忙挥手:“这可不行,直升机是总警部门申请来的利器,怎么可以拿去随便送人?总警司要是怪罪,那我们三个可就麻烦大了。”

铁山道:“我看这样好了,你们先把直升机廉价转让出来,我们会想办法填补这个损失。再说,我们都是为了剿灭廖猜这个毒梟祸患,又不是为了贪图便宜。我们才十二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廖猜一千多人,你说对吗?”陈玉前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话。

伊利亚也道:“如果我们不借萨卡将军出力,那你们认为该怎么办?除非你们自己派来更多军警来这围剿,到时候花费的人力、财力、物力,只会越来越多。”陈玉前搔着头皮思考一会,问道:“你们真能保证,萨卡一定会与我们全力合作?”铁山道:“这我不敢保证。不过不去试试,怎么能够知道他的想法呢!”陈玉前回话:“那你们等等先,我打个电话给我上司,看看总警司那边能不能答应。我们也不敢自作主张。”铁山道:“那你先去试试,然后再做详细计划。”陈玉前便走去静处,打电话给上司询问此事。经过层层申报,河内警司高官听说能有把握打垮廖猜毒梟势力,把他活捉,便也就默认了这事。

陈玉前收到上司允许后,回来告诉众人,可以去试试。只要能游说成功,总警部门便忍痛割爱。

众人又具体商议一番计划后,铁山、夫莱做了辞别,登上直升机,调准方向,连夜飞去寮国金三角,去找萨卡军阀谈判。夫莱道:“还好有你陪我一同前往,不然我是有心也办不成事。”铁山笑道:“这没什么,以后我来教你如何考备驾驶证。”夫莱点头:“这样最好。”原来夫莱自个不会驾驶直升机,铁山知道这事,便主动提出一同前往。

众人先把武装直升机上的枪炮都卸载了,又联系了大西南缉毒总部,直升机要借道寮国,要去往金三角境内。寮国军警部门见是一场打击毒梟的正义行动,便同意开放一条空中走廊。铁山定位后,驾驶直升机进入寮国境内。一路免不得要歇息住宿,停机加油。次日凌晨四点,天还未亮,二人便来到了萨卡那片金三角丛林势力范围。

一架直升机突然来到毒梟营外,早惊醒了在营中睡觉的武装兵。巡夜佣兵以为是大敌来袭,一阵警铃大作,呼唤众人出来迎战,数个防空机枪手即刻打开两盏探照灯,枪口对准直升机预备。双方距离在百米开外对峙,一时间弄不清楚对方来意,便不敢靠近对方。

铁山打开机上的扩音器喊话:“不要开枪,我们都是国际刑警,来找萨卡将军会面洽谈,商议一件大事。你们快去通报。”铁山把飞机停落阔地上,把话连喊数遍。前营营长名叫本季山,是萨卡的亲侄儿,也是一名泰拳高手。听副官报说了这件怪事,急匆匆起床来查看一遍,打电话去通知大营裁夺。

萨卡本在中心大营里做着美梦,突然听到参谋官索木拉入门来做情况报告。萨卡瞬间清醒过来,心中却纳闷不解,问道:“两个自称国际刑警的人,跑来这里干什么?”索木拉道:“会不会是因为上次那件夜袭的事,他们来做调查?”萨卡怒道:“这群混蛋,我不去找他们报仇,他们还敢跑来找我闹鬼。”索木拉道:“他们现在暂时没有任何恶意,嘴里只说要与将军见面谈谈。”

萨卡也是一个识得国际时务的人,自然不敢随意对国际刑警组织攻击。就先回复本季山不要开枪,先好好检查直升机的情况,确定安全后,才能放入大营。

本季山接到大营命令,带着士兵奔去包围查看,三五十把机枪把直升机围成铁桶一般。铁山与夫莱跳下驾驶室,手里拿着一张证件,往前走去。众士兵都把枪口对准二人。

本季山在上次的交战之中,并没有看到铁山,却早在大营里见过了夫莱。顿时气得咬牙瞪眼,狠狠指骂:“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卧底,上次让你给逃跑了。我们不去找你算账,你还敢跑来自投罗网,我要枪毙了你。”就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来威慑。

两人都不慌忙,递上手中证件,问道:“前营长,有话好说,不要动怒。你先看看这个。”本季山拿来证件细看,见是中国大西南缉毒总部特警上尉军官证件,顿时愣住了眼。心想,要是现在杀了他们,大西南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头来又是麻烦。当下忍了这口气,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撒谎?有没有阴谋诡计?”两人齐声:“完全没有。”其实东方猎人战队,只有飞燕等少数几个属于实职,约翰、荒木等人都是隶属缉毒总部的外聘警员,名义上挂个上尉头衔而已。只是为了方便执行在境外的突击任务,实际不管任何警局内事,自然就不会有人提出反对。

本季山看过证件后,将信将疑,先扣在手里,命令士兵对两人做个身检,见无任何异常,便去通知了大营,放开防空火力。为防万一,本季山又与两名持枪士兵进入机舱看守,与两人一同飞往大营里去。

铁山升起直升机,缓缓来到中心大营院子,降落地面后,熄灭引擎。两边又涌来无数枪兵包围。本季山命令两人走出驾驶室,来到一座木屋门外等候。

片刻后,屋门打开。萨卡与索参谋走了出来,满面杀气,虎视眈眈。本季山上前把那两张大西南缉毒军官证件,拿给将军与索参谋看了一遍,各不说话。

夫莱鞠躬合什,先他开口:“萨卡将军,萨瓦迪卡。”萨卡挥退士兵,指着夫莱大骂:“萨你老母。你这混蛋卧底,害死了陈老板,炸毁了我的加工厂,让我损失惨重,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我他妈现在就一枪毙了你。”他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不由分说,砰砰两枪,打在二人脚下。铁山、夫莱都是历练过生死炮火的硬汉子,心胆刚强。面对这番死亡威胁,没有丝毫胆怯之色。

萨卡也只是想要恐吓两人,发泄心中一番怒火。见他两个竟然面不改色,心中说不出是佩服还是愤怒。便哂笑:“你们两个混蛋,看来还真不怕死。”夫莱指着直升机道:“萨卡将军,我们今夜是来找你商谈一件大事的,顺便给你做些补偿,相信你肯定会乐意接受这份城意。”萨卡是个势利人,听得他这么一说,好奇:“那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夫莱道:“我们要是送来两架武装直升机,给将军当做见面礼,彼此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萨卡心中暗喜,并不完全是为了得到两架武装直升机,而是明白了这些缉毒警察是有事来求自己,这才情愿给自己送礼巴结。便问:“你这可是真话?是不是又想在我面前玩弄假把戏?”夫莱道:“绝对不会,将军要是现在杀了我们,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引来一场打击报复,真是不划算。我看不如这样,咱们重新交个朋友,以前的是非恩怨,现在都一笔勾销。将军也是一方枭雄,肯定心胸广阔,乐意接受这份诚意。”萨卡把枪收回鞘盒,指问:“这个家伙又是谁?”夫莱道:“他是铁山,上回也与将军打过交道了。”萨卡指道:“你们两个混蛋,给我造成了那么严重的损失,居然还有胆量来主动找我说事,真是不怕吃枪子。”铁山道:“将军这样当众审问欺辱,让我们颜面无存,这可就不是朋友之道了。”萨卡道:“既然是来谈和,那就进来说话。”两人随着他走进那座木屋客堂,里面早已备了四桌酒宴。四人落座入席,相互举杯对饮。

萨卡又指责:“你们这些家伙,害得我损失惨重,不但杀我十几个士兵,还炸毁了加工厂,让我在金三角颜面尽失,我与你们永远都是敌人。”铁山挥手:“萨卡将军这话说得过了,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的敌人,都是时势所逼,迫不得已。”萨卡道:“那也是你们的错。”铁山道:“还请将军反过来想,你是边防出身,假如我要往你们泰国偷送毒粉,你能不打击我吗?所以说,我们是各司其职,为了边境安宁,不能不拼命相搏。只要萨卡将军答应谈和,以后不往大西南出售任何毒物,那我们就是真朋友了。将来有机会为你效劳,我们义不容辞,这样岂不是互利双赢?”萨卡一时无话反驳,只能苦笑一声。索木拉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将军可就如虎添翼了。”萨卡道:“说得好听。”四人把杯齐举互敬,权当做个和解。

饮宴一会后,萨卡问道:“你们两位大西南特警,今夜为何事而来,真有那么好心来给我送武装机?是不是你们已经携机叛逃了?”铁山与夫莱对视一眼,笑而不言。萨卡指道:“我可先把话撂在前面,我已经受够了这些烦心事,不想再与你们大西南打交道了。若是叛变的军官,我是一概不留。免得你们缉毒部门又来恼恨我,又派特警队来金三角扫**,我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铁山道:“萨卡将军不必多虑,我们今夜到此有三件事。一来,与你握手言和,消除以前的误解。二来,是想送给将军两架武装机,以做补偿。二来,是想请将军帮个小忙,做一件对你我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萨卡疑惑:“什么事能让双方有利,你们确定没开玩笑?”铁山道:“我们一片诚意,绝不敢欺骗将军。”萨卡好奇:“那是什么事,你们先说来听听。”

铁山道:“是这么回事,中、越两国缉毒特警正在强强联手,在边境上围剿廖猜这个毒梟恶棍。但是目前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彻底消灭他。所以想请将军帮个小忙,出一份力气。”萨卡起身看着挂墙地图,指道:“这怎么帮?你们是在中越边境剿匪,我们是在金三角区域扎营,双方距离有数百公里。我总不能带人跑去边境闹腾吧!”

铁山摆手:“可以这样,我们把廖猜武装赶入金三角地区,然后再由将军派军队去剿灭他们。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合作愉快、互利双赢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萨卡也不是傻子,闻听这话,即刻沉下脸面,放落酒杯后,把手往案上重重一拍,怒声呵斥:“放屁,在那胡说八道。这件事明明是想让我白吃亏,被人当作枪来使唤,结果只是对你们有利而已,怎么能说是互利双赢?”索木拉也道:“这种要求,实在闻所未闻。我们出钱出力,劳命伤财,最后没有半点好处,又怎么能合作愉快?”

铁山解释:“将军可能也听过一些消息,那廖猜集团被河内军警紧紧逼迫,早晚要闹出一场大事。因此他们藏在边境线上厉兵秣马,积攒实力。目前他们已经召集了一千多个佣兵,廖猜麾下还有一个叫索勒的人,是个特种兵少校,银三角毒梟。帮着廖猜训练军队,兵锋日渐强盛,实力不容小看。”萨卡道:“那廖猜怎么样折腾,关我什么鸟屁事?”夫莱也劝:“还请萨卡将军与索参谋仔细想想,如果廖猜真的往金三角来了,你们说该怎么办?要是匆忙抵挡,难免会两败俱伤,那么其他军阀肯定要来对你落井下石了。要是将军不抵挡,那么廖猜肯定要在这里落脚生根,以后与你们共享资源,抢夺生意伙伴,把你挤兑,难道将军就不心疼吗?”铁山接言:“将军可别忘了,廖猜在河内就是一个地下皇帝,有黑色利益链条,能够一呼百应。他要是来这取代了你的地位,那你们以后还怎么打混呢!”

铁山、夫莱两个人精说客,高谈阔论不休,滔滔陈述利害,直把萨卡说得两眼发愣,感觉似理非理,内心变得忧虑起来。他把眼睛看着索参谋,见他暗暗点头。萨卡把手一拂,让两人继续把话说下去。

铁山道:“与其发生以上那些不妙的情况,倒不如我们现在就先联起手来,把廖猜的毒梟集团一举击垮。如此一来,我们也立了功,将军也打败了竞争对手,消除了心头隐患。到时候廖猜没了,他手下那些人,肯定都来帮助将军创立霸业,打压其他的军阀势力。如此一来,将军在这里就是南波万了。”他伸出大拇指夸赞,表示萨卡将会称霸金三角区域。

萨卡挥手:“我可不想乱搞什么霸业,只想好好赚钱养老。我宁可退回泰国去守边,也不会去做第二个坤沙。”铁山道:“目前兵临城下,只怕萨卡将军会是身不由己。廖猜是你一个竞争对手,你不惹他,他也早晚会惹上你。一旦错过今天这个好时机,将军以后便要独自面对廖猜集团,岂不是更要劳命伤财?”萨卡听得一脸茫然,心里拿不定主意,便起身道:“两位在此稍等,我得召集各个营长商议这个情况,等会再来回复。”两人也不客气,相互大吃大喝,任他两去密谋方案。

萨卡与索木拉参谋召集了那旺、本季山等十几个正副营长,坐在地下密室桌边开会。萨卡问道:“索木拉,他们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你觉得此事如何?”索木拉道:“我已经把话都听明白了,仔细考虑下,觉得此事确实对我们有利,可以与他们联手试一试。”萨卡道:“你说说看。”索木拉道:“据我们的密探发来情报,廖猜一伙武装,确实有计划要向金三角进军发展。如果不到这边来,那他能到哪去?可是一旦让他们进来,那我们可就多出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了。”萨卡嘴里唏嘘。

索木拉接言:“如果将军能与大西南缉毒特警联手,及早消灭廖猜这股新兴的武装势力,那对我们以后还是有利的。”那旺道:“谁知道他两是不是来骗人的呢!上次,我们不就被那个卧底保镖给欺骗了?”本季山点头:“那旺说得很对,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众营长纷纷赞成。

萨卡问道:“索参谋以为如何?”索木拉点头:“那旺、本季山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我怕这两个家伙,今夜来这胡言乱语,想引诱我们去上钩,他们却派特警部队来袭击我们的大本营,那时候可就糟糕了。”萨卡道:“我也曾这样怀疑。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可以先扣留他一名人质在手上,我亲自率领八百精兵前去迎战。要是他们敢乱来,我马上枪毙人质。要是真有此事,那双方才算是诚信合作。”索参谋道:“如果将军确定了下来,我便去找多隆丽与何琨来商议,请他们派队佣兵过来助阵,我们三家合力消灭廖猜势力。”萨卡挥手:“这条美人蛇阴阳怪气,做事不讲规矩。何琨也是一个贪婪的混蛋。你可以去找他们援助一批军火、武器、医药,不必找人参战。打战的事,我来动手,相信很快就能解决战斗。”索参谋道:“那我派人在附近多找一些医生护士,以备战后所需。”萨卡点头应可。众营长也都同意出兵迎战廖猜。

众人商定这个出兵计划后,各自散去。此时已是上午十点,萨卡与索木拉回到客房,落座下来,笑道:“两位贵客久等了。我们刚才已经商议过了,可以接受这个围猎要求。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要扣留你们其中一个做担保,以免事情突发意外事故。”索木拉点头:“为了大家第一次诚信合作,互不相欺,这个是很有必要的。”

铁山不悦道:“如此说来,将军与索参谋还是不肯相信我们,认为我们来这撒谎欺骗?”夫莱也怒声:“我们一直都在尊重将军,可是将军却如此侮辱我们,让人心里很不愉快。”萨卡挥手:“这绝对不是侮辱,都是为了安全保险,只好委屈一下。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事成之后,我同意拿出一百万美元,来购买你们手中两架飞机,这算是有诚意了吧!”铁山心中窃喜,点头道:“这个提议还算不错。”萨卡举杯道:“那就祝我们第一次警匪合作愉快,各取所需。”四人共饮一杯,一阵欢笑。彼此交换一个联系方式。

铁山只能把夫莱留在萨卡的军营里做人质,自个驾机飞回原地。约翰等人只见回来一个,却不见夫莱在身边,问道:“夫莱到哪去了?”铁山道:“他被萨卡将军扣了下来,留在大营里当人质。”甄萍惊讶:“那他不会有事吧!”铁山道:“只要我们这边得心应手,那么夫莱就不会有事。”甄萍走去打了夫莱电话,问清情况后,听他报了平安,这才放下心来。约翰问了铁山详细情况,听说萨卡将军同意出手打击廖猜,便开始着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当夜,约翰一行就在山谷里扎起露宿帐篷,往四周喷洒防虫药水,轮流休息放哨,防止意外事件。

白天无事发生。到了凌晨时分,约翰早把武装直升机分成两个战斗小组。由约翰载着机枪手陈玉前,伊利亚搭载机枪手黎旺,去突袭搅乱廖猜的诺拉山谷大营。荒木、阮星明、金虎、古蜜一组,负责去突袭鬼马村,打掉金卡安的分营。铁山、飞燕、甄萍一组,负责去突袭翡翠桥村,打掉玛芬娜的分营。三方以通讯联系,三点钟过后,同时进行地空突击行动。

先说翡翠桥这边。飞燕、甄萍、铁山,三人各自背着一个军包,里面都是一些长短武器和启爆装置。趁着夜空皓月,在树林里悄然行军,来到翡翠桥村附近埋伏。

此时已到凌晨两点,三人伏在山谷高处窥看,只见这个山谷小村悄无声息,偶有几声犬吠,不见一个人影。几十座高低破旧的木楼石房紧挨着,屋中有些零星灯光。入口都有木栅栏做护墙,上面挂着一些铁丝尖网,如同一个山庄村寨。附近有条断流的浅河,横跨一座废弃的绿苔石桥。

铁山在高坡上设立一个狙击阵地,俯瞰这个小村,暗中做着警戒。飞燕、甄萍负责潜入村中爆破。两人背着军包,翻过木栅栏,悄悄潜入村里。靠近楼房后,各把启爆器安置在墙角处。屋里那群非法武装人群,不知死神即将降临,仍自睡得香甜。玛芬兰也在一个房间**睡觉,并不知道飞燕正从窗外路过。她突然听到门外传入一阵猎犬狂吠,接着似被人宰了一般,嘴里发出呻吟的惨叫。

玛芬娜心疑,睁眼醒来后,坐起身来开灯,持枪走出房门,查看周围异常情况。山谷坡上,铁山用狙击步枪锁定了她的身影,见到面貌后,突然想起飞燕说过,这玛芬娜曾经救过她一命。因此也不好对这非洲女人痛下杀手。

甄萍、飞燕把三十多个启爆器安装完毕后,又静悄悄退出村寨。回到高坡与铁山会合,此时已经凌晨二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三人便耐心等待,用夜视仪望远镜观察村中动静。

玛芬娜自从被猎犬声惊醒后,便无心睡眠。她手持机枪,打着电筒,在左右巷陌里随意走看,突然见到墙角边丢弃一具猎犬的尸体,蹲身查看之下,发觉猎犬是被人用军刀抹了脖子,鲜血还是热的。她瞬间猜出是有袭击者来到村里突袭,立刻持枪谨慎提防左右,小心走动查看。左右查找片刻,发觉一处墙角边藏有一个家用电表一样的装置,荧屏里正在进行数字倒计时,显示还有十二分钟便要爆炸。

玛芬娜知道这是一个定时炸弹,料想四周还有更多这种爆破装置,当下明白情况危急,已经来不及去寻找其他的爆炸装置了,即刻吹响脖子上的预警哨子,跑去宽敞的安全地带。屋中睡觉的人,听到一阵阵紧急催命的哨声与喊话,个个刻不容缓,急忙穿好衣裤,拿着武器,奔去玛芬娜身边聚集。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是一头发懵。玛芬娜把那启爆器给众人看,吓得他们脸上一片苍白,人人颤抖,纷纷惊叫起来。

飞燕等人目的本也不在于多杀死人命,只是要把他们吓破胆量,逃命而去,因此并不急于引爆那些装置。甄萍道:“这些非法人员都撤出房间来了,一阵引爆过后,吓死他们。”飞燕也早看见了玛芬娜,想起她曾在野人山林里救过自己的命,因此心中对她颇有好印象。

凌晨三点刚过,启爆器便在村中一阵连环爆炸,瞬间把木楼、平房屋全部摧毁。那些非法武装人员看着眼前一幕惊天爆炸,无不吓得魂飞魄散。逃走的人,三人都不杀。原地开枪反抗的人,一律击倒在地。那些武装兵虽然违反犯罪,但也都是要命的。见袭击者枪法如此精准厉害,一连击倒了十几个反抗的人,便都纷纷转身逃走,瞬间没了人影。玛芬娜喝止不住,急得无可奈何。回头看着眼前一片残垣断壁,烟火瓦砾,好似做梦一般。环顾前后左右,却根本找不出一个敌人身影,气得她对天开枪射击,一片愤怒叫喊。

铁山早已瞄准了她,飞燕劝止道:“铁山,萍姐,你们不能杀她,我想下去和她见上一面。”甄萍劝道:“飞燕,她是廖猜的人,是个极度危险的武装头目,你不要靠近她。”飞燕道:“她不危险,她还不计前嫌,救过我的性命。”甄萍道:“你是缉毒警察,她是毒梟悍匪,你们能有共同的话题吗?”飞燕轻叹道:“她一个女人,从索马里漂流到了异国他乡,为了活着,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辛酸磨难,她很不容易!”甄萍看了那个玛芬娜片刻,也不禁感慨:“是啊!她很不幸,生在了一个混乱国家。为了活下去,漂洋过海,逃命来到这里,结果又被毒梟们到处利用她去犯罪,确实让人无奈!”飞燕道:“同为女人,我们比她幸运多了。”甄萍轻笑:“既然飞燕都这样说了,那就去吧!我与铁山为你看着,以免她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飞燕点点头,走下坡去。此刻村中已无任何枪手,只有玛芬娜一人坐地垂头丧气,面无表情。飞燕跳进栅栏,往她身边靠近了来,说道:“玛芬娜,你还记得我吗?”玛芬娜回头看着飞燕,缓缓立起身来,眼神里涌现一股杀气,气呼呼的上了一发弹匣。铁山、甄萍见势不妙,同时两枪打在她的眼前,警告她不要再轻举妄动,不然只能将她射杀。飞燕对着山崖摆摆手,示意她两不要开枪。

玛芬娜果然被惊吓住了,不敢再拉枪栓,便把阿卡机枪扔了,紧握一双愤怒的拳头。

飞燕张开双臂,轻轻摇头:“玛芬娜,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与你交个朋友。”玛芬娜不敢相信这话,满眼都是疑惑。飞燕摇头:“玛芬娜,我们做个朋友,不要再打下去了。”玛芬娜嘴里喃喃嘀咕几声,走近身来,突然挥手一拳打在飞燕脸上,又紧紧把她抱住,哭泣:“你真是个冤家,为什么遇上你我就糟糕,你真该死。”飞燕笑道:“这是我们的缘分,上帝注定我们要在今夜相逢。”玛芬娜呜呜哭泣:“我不相信什么上帝。”飞燕道:“我也不信上帝,我只相信缘分。”两个女人惺惺相惜,紧紧拥抱亲昵在一起。铁山、甄萍见了,都忍不住欣慰。

飞燕问道:“玛芬娜,你跟随我去中国,我们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可以聚在一起快乐,你愿意吗?”玛芬娜轻笑道:“很抱歉,我还是习惯了一个人,不想有任何约束。”飞燕道:“你与我们待在一起,一样不会受到约束。为什么你一定要在黑色世界漂泊,难道你不想好好安稳下来?”玛芬娜道:“可能是我们生活习俗不一样。我习惯了四海为家。”飞燕道:“你没有人生梦想吗?”玛芬娜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梦想,也不敢去妄谈这些。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从一个战乱国家,来到另一个混乱地区。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是想多些选择罢了!”飞燕道:“因为你没有追求,所以就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玛芬娜道:“我不想受到约束,只想一个人来去如风。我们都是红尘过客,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飞燕轻叹道:“或许你说得对,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勉强对方。”

两人沉默一会,玛芬娜忽问:“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飞燕道:“我们执行总部的任务,来帮忙捉捕廖猜这个大毒梟,免得他在边境上作乱。”玛芬娜想了一会,说道:“或许我能帮助你们。”飞燕惊喜道:“那就太好了。”玛芬娜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去做?”飞燕毫无隐瞒,对她全盘托出。

玛芬娜轻笑:“你把计划都告诉了我,就不怕我把这个消息转告廖猜,让你们完成不了任务?”飞燕道:“我是把你当成好朋友,和你说心里话。至于你要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怪你。”玛芬娜道:“那我过去试试看。”两边互留联系方式后,玛芬娜起身辞别飞燕,很快消失在了树林深处。飞燕看着她背影愣神。

甄萍走来身边,问道:“飞燕,你都跟她说了一些什么?”飞燕道:“我想请她加入东方猎人,可她没有答应。”甄萍道:“她为何要拒绝?”飞燕道:“可能她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甄萍默默无声。

再说约翰这一组直升机战队,进攻诺拉山谷的事:自凌晨三点过后,约翰、伊利亚一组,与翡翠桥的飞燕、鬼马村的金虎一组,三组人马同时展开突击行动。由约翰、伊利亚操控直升机,陈玉前、黎旺把控高射机枪。

深夜里,约翰、伊利亚先驾驶直升机冲入诺拉山谷大营,进行猛烈突袭。高射机枪与两翼炮弹不断轰炸,打得廖猜武装措手不及,进行匆忙迎战。两架直升机转圈儿在山谷上空倾泻炮弹,把这个毒梟武装搅得天翻地覆。

廖猜正在营房里睡觉,突然遇上这到夜半袭击,急与心腹秘书阮离高躲入一个防空洞里,急唤来索勒少校,问道:“是越南军队吗?”索勒摇头:“不是,我还看见有两个欧美白人,他们应该是国际刑警组织。”廖猜见己方准备不足,焦急忧虑不堪。他虽然是个地下皇帝,却是一个酸臭文人,并无任何实际作战经验。营中一乱,他就不知道去指挥行动了,嘴里只是叫喊着要去拼命抵挡。

索勒虽然人坏,毕竟是个职业军官,训练有素。他镇定自若,领着一群督战队,指挥着头目与佣兵们进行有序的反击,并不盲目开枪浪费弹药。胆怯不前、私自逃跑的,都被他无情枪杀了。佣兵们不敢再乱跑了,只能进行拼命死战,拿着枪炮对直升机狠狠射击,倒把约翰与伊利亚打跑了去。

袭击过后,毒梟营中虽有一些人员与财货损失,却也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廖猜见武装直升机终于被打跑了,这才跑出地面来查看情况,一共折损二十几人,车辆、货物损失大半。气得他咬牙切齿,一阵大骂。

玛芬娜奔来大营里,报着假信:“将军,翡翠桥受到大批军队人员袭击,损失惨重,我们都被打散了。”接着又有一个头目来报:“将军,鬼马村受到许多武装人员夜袭,全营溃败,金卡安上尉也牺牲了。”

廖猜气得摘下眼镜,大声怒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死的,我一定要在河内发动袭击。”索勒问道:“玛芬娜,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你刚才说有大批军队来袭,这是真的?”玛芬娜道:“没错,就是大批军队,所以我们抵挡不住。”索勒不知详情,更不知道玛芬娜正在反水,心里在想,军队怎么会突然插手进来了?

玛芬娜危言恐吓:“将军,少校,过不了多久,大批越南边防军队,就会往这里杀来。他们有战机、有坦克、有大炮,装备精良,武器先进。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要赶紧撤退离开。”廖猜焦急万分,问道:“索勒,你快拿个主意出来,不然我们就要全军覆没。”索勒不急不缓,答道:“如果真有边防军队杀过来,那我们肯定抵挡不住。不过撤入寮国境内后,那就没事了。”廖猜惊讶:“没事?越南边防军战斗力勇猛,他们不会一路追杀我们吗?”索勒是个特种兵军官,虽然赚钱不行,国际视野却还不算太差,就挥手轻笑:“将军不必惊慌,尽管放心。”廖猜焦急:“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叫我怎么放心?”索勒向他解释:“军队一旦跨越他国边境,那就是属于侵略主权国家的行为,这违反国际法则,外交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我才说没事。”廖猜这才放下焦急的心,说道:“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卡在三国边境线上,所以哪国军队都不敢轻易杀过来。”索勒点头:“就是这样。”

玛芬娜怂恿:“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收拾这里的残局,连夜带人离开这里,一路横穿寮国土地,去往金三角会合久部,这样才能壮大起来。”索勒道:“敌军趁夜突袭,肯定是在虚张声势,吓唬我们而已。咱们哪也不去,就在边境山区躲着。”玛芬娜道:“边境已经不安全了,这里布满了中、越、寮,三国武装军警,随时要对我们发起全面进攻。我建议还是尽早去金三角,那里是三不管区域,没有军队在那驻扎。将军在那预留了一部分兵力,又有不少军火家当,两边加上一起的话,实力也不算小了。”索勒道:“还是先不要去那,我们实力的不够,士兵训练不足,不能冒然进去落脚。就拿萨卡来说,他麾下就有两千多个武装兵。他要是知道我们去那发展事业,还会坐视不管吗?”玛芬娜道:“金三角地域辽阔,萨卡能管得了几个平方面积?我们只是去那安身,不打出旗号,也不抢夺生意,他怎么会故意为难我们?”索勒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眼睛便看在廖猜的身上。

廖猜思考片刻后,狠狠点头:“那就去金三角巩固根基,开拓市场。我倒要看看萨卡那个老贼,敢对咱们怎么样。”索勒等人,见廖猜已经确定了要去金三角发展前途,也不再劝阻。就指挥众头目收拾营中的残局,召集失散的佣兵,把能用的物件全部带上。收集所有的武器弹药,用卡车装上。车队、人员皆扮作一支施工队伍,昼行夜宿,不显山露水,偷偷横穿寮国土地,去往金三角扎营发展。玛芬娜秘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飞燕,飞燕又把消息与众人商议,转告身在毒梟营中的夫莱,再由他转告给萨卡将军,做好提前拦截准备。

约翰与伊利亚突击诺拉山谷后,各把直升机弹药全部打完,迅速撤走而去。回到原地等待,三个战斗小组人员陆续归队,皆完成了自己手上的突击任务。

金虎、古蜜、荒木、阮星月都沉默无声,身上各有一些刀伤枪印,精神状态不佳。飞燕等人为金虎四个医治包扎伤口后,便问起战斗经过。四人尴尬一笑,说出经历过程:

原来昨夜凌晨三点,金虎、荒木、古蜜、阮星明四人,来到鬼马村附近后,趁着夜深人静,从四个方向潜伏入村,装置启爆器。没过多久,阮星明被猎犬察觉了身影,不得已而开了枪,进而引出屋内大批武装佣兵。四人便急速撤退到山林里去。毒梟金卡安进行疯狂追击,率领大批枪手杀入林子。双方枪林弹雨,一直激战到了凌晨六点。直至金虎斗杀金卡安之后,武装兵方才败逃而去。四人昨夜是历经了一场大恶战,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性命。

飞燕听得惊叹不已,心想:“看来还是我与铁山、甄萍幸运,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们都吓跑了。”

当日早上八点,萨卡与夫莱坐在那架武装直升机上,指挥这场黑吃黑的毒梟勾当。左营长那旺与前营长本季山做领军先锋,埋伏在在一座谷口的西侧树林里,专等廖猜一伙人马过来收拾干净。

萨卡见廖猜迟迟不来,以为事情出了变故,就问夫莱:“你能保证廖猜的车队,一定会从这里路过?”夫莱道:“将军放心,我们有密探卧底在廖猜的身边,一举一动都能了如指掌。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从这里路过,这点我能肯定。”萨卡取出一把手枪比划,冷笑道:“我就是听了你们的话,才带兵跑来这里空等。要是你敢诈骗我、或者耍弄阴谋诡计,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夫莱轻轻拨开枪口,说道:“萨卡将军,你要是随便就杀了我,那就是与东方猎人结下仇恨。要是我们的人又来找你麻烦,那将军岂不是很苦恼?”萨卡恨了一声,默不作声。

夫莱道:“所以说,将军还是不要杀我为好。就算廖猜今天不来,明天也会来。这件事情合作好了,大家互利双赢,交个好朋友,说不定以后对将军有大好处。”萨卡哂笑:“你们是缉毒的人,我们是販毒的人。猫和老鼠,它能做好朋友吗?”夫莱道:“只要将军同意不往大西南販毒,其他的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将军说对不对?”萨卡满面发笑。

夫莱道:“只要将军有诚意,那我们就不算敌人。以后你若有用人的地方,我们愿意以私人方式效劳。将军要是打破了这个原则,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若在往常时节,萨卡一年可从中国黑市攫取爆赚数千万美元,不可谓不盈利。但想到打击毒物,确实是缉毒警察的天职,也怪不了任何人。与其多个强敌,不如多个朋友。

萨卡细细想定利害之后,点头道:“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同意与你们交个朋友。”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来,郑重递与,说道:“是朋友就要肝胆相照,相互理解,以后就不要再与我们起冲突了。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下去,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夫莱接过名片在手,也从夹袋里取出一张名片回赠,说道:“那我们就彼此和谈,各不相负。谁若是毁约在先,那就别怪另一方报复。”萨卡道:“这话说得很对。”彼此紧紧握手,算是谅解了以前那场警匪冲突。

有密探骑着一辆破旧摩托,来到萨卡面前报信:“将军,廖猜带着残兵败将,快到这里来了。”夫莱亢奋道:“接下来,就看将军大显身手了。”萨卡把头钻出机舱,问道:“他有多少兵将?是什么装备?”密探道:“大概有八九百人,清一色阿卡式机枪。有四十辆卡车、三辆坦克、三辆战车,还有一些野战炮、迫击炮、榴弹炮。”萨卡道:“有没有作战直升机?”密探摇头:“不曾看见,我估计是没有。”

萨卡把手挥退密探,大声向那旺与本季山传令:“前营长本季山、左营长那旺,传我军令,让全部士兵进入一级状态,只许进攻,不许后退。这一战,我们一定要打出威风,不要让中国警察,小瞧了咱们泰国军人。”那旺与本季山雄赳赳的敬个军礼,即刻去命令士兵做好激战准备。坦克、战车、大炮等重型武器,处于一级战斗模式。五十个督战队在后压阵,五十名狙击手抢占制高点。士兵们务必每一个都要奋勇上前,齐心协力剿灭对手,保住吃饭的地盘。敢有后退半步者,一律枪毙。

众士兵见这一战不是与正规军打,胆气顿时提高了十倍。这一支丛林兵,自知打不赢中国特警部队,但要在金三角干黑吃黑的勾当,还是颇有经验。因此个个都有好汉气概,人人敢当死士角色。

那边廖猜麾下的眼线,也打探到了谷口异常情况,回来报说:“萨卡已经出动了数百兵将,堵截在了前面谷口,众人过不去了。”廖猜及手下将佐尽皆惊骇,只见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到了危急处境,无不焦躁起来。

索勒道:“将军不要担心,据我看来,萨卡军队也没什么战斗力。再说,他只是担心将军来抢地盘而已。我们可以前去谈判,跟他说个明白。如今我们实力不够,暂且忍耐一回。等以后队伍壮大起来,再好好与他来算今日的账。”廖猜已无退路,只能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咱们就去会会他。”

索勒调集士兵,把战车、坦克、大炮全部押运在前,保护廖猜前去谈判。刚一来到谷外阔地,双方数百兵将,立刻剑拔弩张,全部把手中机枪对峙。廖猜坐在一辆坦克里,来到人群中间。索勒与玛芬娜站在卡车上面,手持机枪机枪防备。现场一千七百支枪口相互对阵敌视。

廖猜率先从坦克舱里站出身来,举手喊话:“前面是泰国萨卡将军吗?越南廖猜,久仰将军威名。”萨卡也从坦克车里站出半个身子,毫不客气的问:“廖猜,你不在河内经营地下王国,怎么跑到这来了?是想来金三角抢夺地盘吗?”廖猜挥手:“萨卡将军真是太敏感了,我怎么敢有这种胆量。穷途末路的人,想从这里路过,南下山谷,怎么就惊动了萨卡将军在此训教?”萨卡道:“你若真是路过这里,那我不管,可你要是敢来抢地盘,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廖猜大笑:“所以我才说将军是误会了,我一向仰慕将军的威武,怎敢有胆子前来冒犯。我们不过是在南部地区安身,这样还不至于得罪将军吧!”

萨卡是边将出身,练兵多年,知道对面的廖猜只是一个文人奸商,哪里看得起他?就把态度放得蛮横,激他开打,把手指道:“给我认真听着,这里不欢迎你。你若现在退走,我不会对你追击。可你要是想在这里发展,那可就是威胁了我们的利益。试问,我怎么可以养虎为患,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廖猜愤怒:“看来萨卡将军已经杀气,我知道你是想对我动武,可你认为自己真有十分的把握?如果没有,那我们为什么不好好联手合作,免至于两败俱伤呢!”萨卡以逸待劳,自然底气十足,冷笑道:“我未必没有这个把握。”他也不再唇枪舌战,把手上一根雪茄丢在地下,钻入坦克里,命令全军后撤,准备与对手开打。

那旺与本季山率领各部士兵,眼看前方,步往后退。廖猜见他三番两次欺辱自己,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也叫索勒与玛芬娜率军后撤,准备激战一场,看看到底谁才有发言权。

两边军队刚撤入山林隐藏,听得一声炮响,萨卡率先动手了,命令所有士兵一起开火,轻重武器全部押上,狠狠歼灭这股强敌。那旺与本季山各率一部士兵从两翼冲杀突进。中间有武装直升机与坦克开道,大炮和狙击手做着掩护。两边枪林弹雨,激烈厮杀起来,枪炮声震响这片山谷。好一场金三角毒梟夺地之战。

不远处的高崖上,约翰、金虎、陈玉前等十二个中越缉毒特警,都在观看这两个毒梟的生存之战。众人见这招驱虎吞狼之计成功了,心中无不庆幸。

铁山看了一会战况,见萨卡一方占据了上风,说道:“看来萨卡将军这一战打得很勇猛,廖猜还真不是他的对手。”飞燕道:“萨卡将军亲自前来指挥这场大战,想必是很有把握信心。”约翰等人纷纷点头。

两个毒梟这一战打得精彩,彼此鏖战半个小时,已然分出了胜负。萨卡不愧是武将出身,指挥有方,一口气把廖猜兵马打得节节败退,损失惨重。荒木问道:“约翰,我们去给萨卡将军助兴如何?”约翰挥手:“不必麻烦,任由他们去杀个痛快,我们不要多管闲事。”铁山道:“我担心萨卡会怪我们袖手旁观。”约翰道:“萨卡如果没有这个实力,早就被其他的武装势力赶回泰国去了。再说,金三角的家事,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为好,我们不要节外生枝。”众人一片欢笑。

廖猜跳下卡车,急去溪水边洗手洗脸,坐在石头上喘气,哀叹:“真想不到,我竟然战败给了萨卡老贼,真是天不助我。”索勒劝说:“将军不要忧心,胜败属于兵家常事,不用太过悲伤。”廖猜苦笑:“金三角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起风云。”索勒道:“只要你还有雄心壮志,中南半岛人口这么多,我们以后再去招募,不出半年就会兵强马壮。到时候,再来找萨卡报仇不迟。”廖猜狠狠点头:“说得不错,我在各国银行还有很多资产,河内也有我的一个地下王国。给我时间我,一定还可以再杀回来报仇雪恨。”

玛芬娜手持机枪,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将军,你认为自己能够入主金三角吗?我看你天生就不是做枭雄的材料。”廖猜怒吼:“玛芬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玛芬娜驳斥:“你不是对人乱吼,就是对人叫嚷。遇到了危险,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一个不懂指挥的人,凭什么这么嚣张?不是我与索勒拼命救你,你早就被人捉走了,还能神气什么?”廖猜被反责得了一顿,满面都不顺气。

阮离高道:“玛芬娜,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说丧气话了。我们该想想怎样招兵买马,去找萨卡老贼报仇。”玛芬娜呵斥:“我需要你这个马屁精来指点该怎么办?”阮离高瞪眼:“撤往辛口山谷,可是你出的主意。现在输了,又能怪谁?”玛芬娜怒斥:“混蛋,你敢来诬陷我?”阮离高争辩:“这是事实。”玛芬娜道:“你这是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不由他再说,即刻开动机枪,把阮离高打成一片血窟窿。

索勒大吃一惊,怕她杀得过瘾,连自己也会干掉,便先把枪口对准了她。玛芬娜毫不惧怕,也把枪口调位过来,与索勒对峙敌视。

廖猜大惊:“玛芬娜,你这是要干什么?趁我兵败一场,你就想叛变了?”玛芬娜并不理他,嘴里冷笑:“索勒少校,有胆量你就开枪,看我能不能与你同归于尽。”索勒道:“你不怕死?”玛芬娜道:“我要是怕死,就不会这么做。”

索勒一路历尽艰险、从南美洲逃来中南半岛,只是为了求生立命,自然不想半道夭折,眼下果然不敢开枪。他心中已萌生了叛意,料定玛芬娜也是这等想法,便把枪口落下,问道:“玛芬娜,你有什么好建议,不妨说说看。”玛芬娜道:“有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廖猜这个奸商,对你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如我们捉绑了他,一起去投靠萨卡将军如何?”廖猜听到这话,惊得目瞪口呆。眼下打不过、逃不掉,不知所为。

索勒三五步跑去按倒在地,用皮带反绑住他一双手。气得廖猜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混蛋、杂种,吃里扒外,禽兽不如。枉我如此信任你们,给你们提供衣食住宿,你们不知恩图报,还要窝里反叛,你们两个都不是人。”索勒笑道:“你也别怪我们了,再跟着你,我们也没好日子过。倒不如你把瑞士银行的账号密码都说出来,我们拿了钱,马上就放你走。你看怎么样?”

廖猜心想,要是落在萨卡的手里,不死也要受尽欺辱。当下求饶:“好好,只要你们答应放我离开,我马上就把账号密码告诉你们,让你们拿钱去玩个痛快。”索勒笑道:“这样很好。”他从怀里取出一支钢笔,一本小册子,准备记写数字。

玛芬娜挥手劝阻:“少校,你不能拿他的钱。”索勒纳闷:“为什么不能拿?难道你又不想叛变他了?”玛芬娜道:“我是因为瞧不起他,不是为了勒索钱财。所以你也不应该拿这笔钱。如果你拿了,那我可就不高兴了。”索勒笑道:“我可受不起**,你若不要,一定会后悔。”

他正在逼迫廖猜说出账号密码,玛芬娜呵斥:“你也是找死。”索勒刚一回头,立即被她一阵乱枪打翻,倒进溪水里去。廖猜吐口唾沫,怒骂:“活该,这个混球,死了最好。”玛芬娜指道:“将军,该轮到你了。”廖猜道:“幸好你替我报了仇,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保证给你荣华富贵。”玛芬娜道:“我不需要。”廖猜道:“那你想要什么?”玛芬娜上前揪住他的后衣领,押去卡车边。

廖猜急叫:“玛芬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我可以把一亿美金都送给你,让你去花个痛快。咱们主仆一场,你就不能饶我一命?”玛芬娜道:“钱我不要,我不稀罕。”廖猜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玛芬娜道:“我想捉你去认罪坐牢,你还不明白?”廖猜惊讶:“你是警方的卧底?”玛芬娜扑哧一声。廖猜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悔恨自己识人不明,处处有人背叛。

玛芬娜把他捉上卡车,原路开了一程,只见树林上空飞来一架直升机,是伊利亚与飞燕在林中搜索。飞燕看到卡车后,惊喜催促:“快停下来。”伊利亚把直升机停在宽敞荒地,飞燕跳下机舱,张开手臂走来,说道:“玛芬娜,我爱你。”玛芬娜也跳下车来,张开手臂笑道:“飞燕,我也爱你。”飞燕与她拥抱过后,递一张名片与她,说道:“我叫方飞燕。”玛芬娜道:“那我叫你中国燕。”飞燕笑道:“那我也叫你非洲娜。”伊利亚拍手欢笑,乐哈哈道:“两个狐狸小姐,竟然说得这么肉麻。你们这是要表白爱情吗?”飞燕听了,回头指责:“等会我再收拾你。”

伊利亚来把廖猜捉进机舱里去绑紧,指道:“好家伙,你能值一千万美元,我收下你了。”廖猜道:“一千万美元算什么?你放了我,马上就把一亿美元送给你,就在瑞士银行里面。你若是答应,就把我放开。”伊利亚听说有这么多钱,顿时心动起来,便要解开绑带。

飞燕走来揪他耳朵,呵斥:“侦探先生,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廖猜是个重犯,你现在要是放了他,以后还得有多少人要遭殃?”廖猜急忙告求:“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会离开河内,远离中南半岛,再也不回来了。”飞燕道:“你现在才说后悔,之前还想着报仇雪恨吧!你别糊弄人了,老实一点。”廖猜垂头丧气,拉耸着脑袋。

伊利亚道:“飞燕,一亿美元,送给你都不要?你也太过清高了。”飞燕道:“我不清高,我确实想要,但是绝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在背后勒索犯人的钱财。”伊利亚道:“可他是自愿给的,又不是我们强迫。”廖猜道:“你放我走,我当然是自愿。不放我走,你就想我自愿交钱?”伊利亚唏嘘一声,挠头细细考虑。

飞燕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你看看玛芬娜,她宁可一个人在金三角流浪,也情愿不要这种肮脏的钱财。亏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如我们女人明白事理?”伊利亚点点头,作揖赔罪:“那我不要就是了。飞燕妹妹不要生气了,哥哥给你道歉,求你原谅我的行为。”飞燕指笑:“还说我们肉麻,你才是浑身都是狐狸骚气。”廖猜还待把话**,伊利亚早已定了决心,就拿出一张胶布,捂住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把廖猜带回原地,交给三个河内特警。陈玉前、黎旺、阮星明见能活捉廖猜,为警队立下奇功,各自内心欢喜,谢辞众人走了。

萨卡本身就是一个金三角毒梟,却拼命的打倒了另一伙越南毒梟势力,又反过来与一队中国缉毒特警交了朋友。思来想去一番,脸上哭笑不得。彼此兑现诺言后,各自欢喜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