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案件升级
双海市幼儿连环杀人案搜查本部。
周日早上，张贴在警署大厅入口的宣传页换了。江阳痛苦地望着。“幼儿遇害案“竟成了“幼儿连环杀人案”。
新的幼童尸体是周六午夜被发现的。先是接到母亲说儿子失踪的报警，接着一名在附近搜查的警察发现了尸体。尸体被遗弃在正在拆除的医院旧址。尸身被洗净，用稀释过的消毒剂擦拭过，而且和之前那起案子一一样， 性器官遭到了损坏。警方认为两起案件为同一凶手所为。
竟然出现了第二个受害者，真是令人愤怒。媒体也有所觉察，聚集到了警署门口。所以才破例一早就召集大家召开紧急搜查会议。
“说发现了胥梦轩的尸体，是真的吗?”
何雯面色苍白，没化妆也没梳头，一副接到电话后急忙赶来的样子。
“嗯。"江阳痛苦地回答。
“真不甘心!”
何雯一脚踢在墙上。昨天晚上接到胥梦轩的母亲的报警，说儿子不见了，局里的警员们马上出动展开搜索。当然，江阳和何雯也通过手机收到了相关信息，包括胥梦轩的照片，于是他们一边继续调查一边注意搜寻胥梦轩的身影。
凶杀案的搜查方向在向邓慧慧的父亲倾斜，但何雯和江阳有意地以凶手另有其人为前提进行调查。这是出于绝不能放过真凶的意愿，不过其实两人心中都希望凶手就是那个父亲。因为倘若凶手就是父亲，他已在警方的掌控之中，有人监视他。也就是说，今后不会再有新案子发生了。
没能防止新案件的发生对警方而言更是一记重创。
“还...那...真的吗?这次的尸体- .”
何雯还没说完，就听到大厅中有人招呼:“喂，开始了。”
刑警们全都是一脸的不甘心， 坐到了座位上。
“如大家所知，昨天失踪的胥梦轩,尸体被发现了。”
刘队握着话筒，表情极度痛苦。
“地点在明和医院旧址一就是这里 。
投影的地图上有个红色的标记。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胥梦轩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昨天早上九点刚过，推测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法检，请说明一下尸体状态。”
“胥梦轩的尸体与邓慧慧一样，仔细清洗之后用消毒剂擦拭。杀害方法也相同，压迫颈椎致死。未发现指痕，也无线绳等绳状物留下的勒痕，推测是从背后用手臂压迫致死。此外，性器官同样被切掉，断面致。也就是说使用了同类型的刀具，即制须刀。从这些可以判断，是同一人实施的犯罪 ，应该不会错。只是，这次与之前的邓慧慧案也有比较大的不同点”
法检停了下来，一脸阴郁地将一张照片投影在前方的屏幕上。何雯声音颤抖地小声念道:“果然是真的。
“这一次，尸体的手指被切掉了。十根手指全都被切掉了。性器官也被切断，应该是杀害之后，对尸体进行了破坏。“法检的男警员补充道。
“是一刀剁下的? ”刘队插了一句。
“嗯，是的。”
法检放大画面。
“骨头都断了。从断面来看，没有来回锯动的痕迹，不是手术刀那样的医疗器械或锯子。而是非常锋利，又有一定厚度的刀具。 像是从上到下一刀剁断的。孩子的手指比大人的手指纤细,普通的家用菜刀也完全可以达到这种效果。现在我们正在确定刀具的生产厂家。
“这么说来，切下性器官和切掉手指，使用的是不同的凶器。“刘队说。会议的气氛算平静，但他发红的眼角已经在表达对凶手的恨意了。
“是这样的。性器官是用类似剃须刀片的东西，来回切割割断的。”
“手指--菜刀类?”
“死者被害的时间....邓慧慧的父母还在局里吧?”刘队跟负责人确认。
"是的。有我们的警员看着。所以邓慧慧的父亲应该是清白的。“厅内响起一阵沉重的叹气声 。
“重回原点了吗...后边有人小声说出这句话。
岂止是原点，出现了新的受害者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对邓慧慧父亲实施任意传唤。
各小组负责人开始汇报搜查结果。轮到何雯和江阳这组时江阳起身了。江阳汇报完搜查的进展后又加了一句。
“昨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孩子和凶手的接触点，可能是兴趣班。邓慧慧没有上任何兴趣班，胥梦轩这边呢?”
“听他母亲说，除了去幼儿园，没送去学其他的。”
会议结束，江阳和何雯继续开始新的询问进度。
“话说回来.这次为什么要连手指也切断呢?之前是考虑凶手对性器官怀有病态执念，想把它作为战利品 ，但手指有何意义呢?
“或许凶手对手指也有执念呢?”
“切断手指和性器官，以此唤起性兴奋吗?“何雯叹了口气，“这家伙到底兄个什么样的人啊。
“手指的消息应该还没传出去。”
“貌似是的。”
“到头来，又是和之前那些恋童癖相似的家伙吗.. ."
"这种可能性很高啊。”
前方路口是铁路轨道，此时恰好栏杆落下了。何雯望着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开口道:“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很在意这个案子。或许是凶手的两极性特征..嗯，总觉得有些矛盾。
“两极性?矛盾?”
“嗯。感觉凶手确实是个恋童癖，对幼童怀有异常的兴趣，我还从某处感觉到了强烈的恨意。”
“这么说来确实，杀害之后还破坏尸体。
“可另一方面，又能隐隐看出爱意。
“爱意?不只是感兴趣吗?”
“嗯。凶手很温柔地对待尸体。”
“温柔?有吗?”
“怎么说呢..是一种充满女性特征的、包容的温柔。
“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这些来的?”
“邓慧慧的尸体被好好地摆放在报纸上，为防止被现场的泥土弄脏，还像盖被子一样在她身上也盖上了一层报纸。胥梦轩这边也是，身下铺着报纸，身上盖着塑料布。还有，凶手还特意用多的报纸叠起来，正好垫在尸体的头下边。两具尸体都是这么处理的。”
“叠起来?”
“对。 大量的报纸叠在一起。尸体的头就都放在那个部分。而那里会高些我觉得像个枕头一样。不过也可能只是碰巧这么放了。”
“我觉得若是凶手刻意折起来的，感觉很奇怪啊。可能原本就是折起来的吧。而你说从这里感觉到了爱意?”
“嗯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至于两极性呢，一男一女，切断性器官和手 指时使用了不同的刀具，这一点也给我这种感觉。为什么特意使用不同的凶器呢?而且是剃须刀和菜刀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嗯。“江阳挠头道，“我也算见过许多现场了，其实同一名凶手有时就是会使用多种凶器，尝试各种杀人方法。很多案件存在两极性和矛盾点。
“这样..那也许是因为我现场经验少，所以才很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