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打土豪分田地
秦恒直接爬上衙门前的石狮子。
“大家静一静！我知道你们很不爽，但你们先别不爽！我不仅要拿你们开刀，我还要向那些有特权的人宣战。不是说当官不用纳粮嘛！今天我就变一变，凡为官者，只要名下有土地，和百姓一样按大夏律纳粮！”
豪绅们有点懵，就算是甄诺也有点猝不及防，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这计策并不高明，反倒有点低劣。这不是变相的挑明了自己的想法，逼豪绅和士绅们站在一起嘛！
甄诺冷笑道：“秦公子可真是找死啊。”
这样也好，甄诺不用去费劲巴列说动那些既得利益者了，他们会积极主动的和豪绅站在一起，到时候甄诺只需要稍微一推，秦恒不死也得丢在这里半条命。
果然，如甄诺所料，不久后，江南道上上下下大小官员全都称病。
整个江南道瞬间到了无人管制的状态，衙门前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急坏了上官城。
“秦大人，动手吧！我让上官家的人倾巢而出，谁敢闹事，直接拉出去斩了。”
“斩了？到最后，闹事的会变成欧阳太平，你有胆子斩了他么？”
上官城被秦恒说的哑口无言。
这帮人背后的靠山正是欧阳太平，到时候欧阳太平一旦站出来，耍流氓这招根本没用。
“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心血付诸东流吧？”沉默了许久，上官城再次开口。
“比起多上税，我想没有钱可用于上税更可怕！上官大人，你这样... ...”
上官城听完，简直惊为天人。
“秦公子，您... ...您确定这样做不会出事儿？别到时候发生叛乱，咱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怕什么，我是江南道最大的官，我带头闹事儿，谁敢抓我？”
秦恒从衙门后门悄悄溜走，带着上官城的人来到附近一个具有代表性的村落。
这个村子的地其实不少，但多数都是豪绅士绅的，和百姓们没什么关系。
一个个过的苦哈哈的也就算了，附近甚至已经没有可以吃的草根树皮了。
这可是南方，冬天还有茂密植被的特殊地域。居然把百姓们逼成这样，那帮人的恶心程度可想而知。
秦恒让人把村里的穷苦人家聚到村东头的磨盘底下。
“大家看看周围，哪一个不是面黄肌瘦，行将就木？结果怎么着，搞个摊丁入亩那帮有钱人都不乐意，更别说官绅一体纳粮了！这帮人也太坏了，咱们能惯着他们么？”
早就安排好的托儿大声喊道：“不能！”
百姓们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秦恒大声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托儿回答道：“抢地，抢地，抢地！”
百姓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那帮豪绅士绅没在，走，跟我一起分田地去！”
百姓们面面相觑。
这感情好啊，分钱也没分地来的直接啊！
加上他们都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是那个杀了大贪官的青天大老爷，是代表着夏文帝的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有什么顾虑？
于是，在秦恒的主持下，村里的百姓当场把士绅、乡绅们的土地都给分了。
这还不算完，秦恒把上官城叫来。
“看到我是怎么做的了吧，让你的人带上令箭照着我的办法做！记住，一定要挑和这里一样的村子！”
“下官明白！”
不久，甄诺得到消息，大为震惊。
他想到了最坏的打算，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却没想到，秦恒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乡绅、士绅连同大小官员们聚在一起，商议着应对之策。
最终，他们发现，这是个死局。
打着朝廷的旗号干那帮泥腿子，他们就必须得接受秦恒的税收改革；以个人名义捍卫土地所有权，他们形同造反。
可造反是需要人的，偏偏那帮泥腿子全都跟在秦恒屁股后头，他们除了地一无所有，哪来的造反资本？
“秦公子果然见识非凡，在下不得不承认，与他简直云泥之别。各位，如今唯一选择便是接受他的改革，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家面面相觑。
有人不死心，问道：“甄先生，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么？难道区区一个秦恒，比交趾那帮蛮子还难对付？”
甄诺苦笑着点头。
没办法，他对付的是一个穿越过来的当代人，任凭他再精明，也必须得承认，打着皇帝的名义打土豪分田地这一招实在高明，没人敢和人家正面硬刚。
甄诺没输，输的是他的眼界，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拓不宽的眼界。
当天。
衙门前的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
那帮豪绅士绅再也不敢放肆，跪在衙门前恳请秦恒下令，停止分他们的田地。
而大小官员们则迅速就位并严阵以待，只要秦恒一声令下，他们马上会抓捕那些闹事的百姓。
可惜，秦恒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不久，基本上所有极具代表性的村落的百姓们都分到了田地。
秦恒这才开始收手。
这样闹下去一是没必要，二是百姓们有了生活保障，没必要带着大家继续得罪人。
秦恒在的时候，这帮人可能不敢动大家伙儿。
可秦恒一旦走了，那帮士绅豪绅会立即反扑。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士绅豪绅损失不多，百姓们得到不少。
至于一条鞭法、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和官绅一体纳粮的改革政策，不用秦恒说，底下人一个比一个办的利落。
不仅如此，他们还主动签下地契，承认了百姓对分到的土地的所有权。
事后，秦恒大概算了算。
收上来的银子照去年翻了一倍，百姓们却比去年上缴的税银少的多，有的人家里余粮甚至够吃半年的。
别看只有半年，那也够了，至少不用一年四分之三时间啃树皮草根了。
临走的时候，上官城来送秦恒。
江南道的这场闹剧，上官家看似什么都没得到。
但因为带着百姓们打土豪分田地的关系，他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将来只要有机会担任重要职位，在玩得不过分的情况下，能瞬间腾飞。
“我在朝廷等着你，等着上官家以太尉身份重返战场，一起扳倒欧阳家那个庞然大物。”
上官城笑而不语。
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倒不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主要是秦恒太强了，有他在，上官家想不起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