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消失的十分钟
七月十三日，凌警官带过来消息，指纹和痕迹报告出来了，电灯上除了我和苏阳的指纹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指纹，凶手很可能是带着手套作案，但后院的地面的发现几个遭到破坏的脚印，宅子西边排水管发现有攀爬的痕迹和指纹。警方这几天正在对B镇所有人进行调查，比对脚印和围墙翻越痕迹,，并准备抓捕嫌疑人。
好几天没去医院看徐子豪了，我早早起来，心情特别好，和苏阳一起去医院看望徐子豪。
给徐子豪做伤病康复介绍的还是骨科的李医生，李医生是从别院转过来的，以前是个法医，上次我住进医院，见过他所以也算简单认识。我们坐在医疗咨询室，他开始给我说徐子豪的恢复状况，徐子豪腿部恢复的不错，外伤基本上长好。但还需要继续在医院住下去。李医生说当时徐子豪本人病例信息没人代写，让我帮忙填写，我麻利填完表格签上字。
和他道别准备离去。此时，他叫住了我，目光似乎在我脸上游走，皱着眉头并不说话。
“有事吗，李医生。”我停下脚步礼貌的问。
“你是石青然？”李医生似乎很感兴趣。
“对，”我看着李医生，感觉上，他好像认识我。
“我见过你的名字，只是……”李医生欲言又止。
“前几日？”我问，前几日我在医院养伤，见到我病历上的名字很正常。
“不是，是有点久了，我是不是记错了？”他手扶着光洁的额头。
世界这么大，同名同姓也不知有多少， 我和医院的医生打交道真不多，或许他真的认错了。我对他笑了笑，说他可能认错了。李医生歉意的笑了笑，脸色又迅速变得严肃。
“李医生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奇怪的问。
“倒……没没什么。”李医生骚骚头皮说，“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从我住院以前根本不认识他，暗自笑李医生奇怪，我没再多想，徐子豪出院的日子，我心情特别的好。急切向徐子豪的病房走去……
我把警方已经提取犯罪嫌疑人的事情告诉徐子豪，徐子豪显得很兴奋。
“咱们到底要不要在宅子住下去？”苏阳担忧的问。
“你说呢？”我反问徐子豪。
徐子豪撇着嘴，狠狠的摇头，看来他是不想一刻呆在宅子里了。
“那好，回去我给你们找间房子，你们俩暂时住进去，我还留在宅子。”我说。
“那怎么行？要出去住也得一起啊！”苏阳说。
“我想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想在住一段时间。”我坚定的说。
“不行，你跟我们一起搬出去。”徐子豪似乎在命令我。
“别再说了，就这么决定。”我点上一根烟，全身的肌肉在收缩。
“不，你跟我们搬出去。”徐子豪坚持。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我不搬出去了，大家在一起。”苏阳咬着嘴唇。
徐子豪看了看苏阳又看了看我，低下头抚着腿自言自语：“以后要有人杀我，我跑不快了……”
我搂着徐子豪的背，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兄弟，我保证从此以后不让你们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如果你们死了，我定不苟活！”
徐子豪推开我的手，无奈的笑笑：“好了，别老说死什么的，你知道就好！有人再杀我，你可得当我的拐杖！”他拍拍身旁的拐杖。
三个人笑在一起。
午饭后，我躺在**午休，远远听到外边摩托车的声音，我知道是凌峰来了，这次他是一个人。手里拿着牛皮纸袋。
我准备让他上楼说话，他提议去外边。我们在湖畔旁找了一块树荫，坐下来。
他点上烟，似乎很轻松，他打开牛皮纸袋，掏出两张照片和一张纸，递给我。
“这是嫌疑人照片，两天的排查，他们脚的尺寸和案发现场脚印大致吻合，徐子豪那个案件凶手是攀爬西墙排水管作案，而电击谋杀凶手是从后院进入。我们正在对嫌疑人进行审问。”
我看了看两个人的黑白照片，完全不认识。
“原本查到四个嫌疑人，一个人案发后刚从外地回来，另一个没有作案时间，且两者都有大量证人。这两个是嫌疑最大者，没有别的目的，让你以后注意这两个人。”他接着从口袋摸烟，看起来烟瘾很大。
“那现在工作变得简单很多了，不久就可以找到证据！”我兴奋说道。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还记得钥匙的嫌疑吗？”他又投来锋利的目光。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局里，或许我的口供还能用上。”
“好，但有个前提，遵守我们的决定！”
我点了点头，坐上摩托车后座，凌峰启动摩托车，伴随着巨大引擎轰鸣声，摩托车朝着警局方向疾驰。
进入警局，转过几个弯，凌峰带我走进只有一个小栅栏网的暗沉的房间，此时我看到李彩兰在房间内坐着，应该是录口供。两名制服装的警官坐在我对面，两个人背对着我，接受审讯，他们应该就是嫌疑人吧，负责审讯的警官，见到凌峰，站起来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凌峰示意先让他们休息。两名警官走出门，紧紧把门关上。凌峰在嫌疑人对面坐下。
我转到绕到凌峰背后，看清了嫌疑人的真容，他们手上戴着手铐，左边一个大约四十岁，满脸胡茬，手不断颤抖。右边一个白白净净，梳着偏分头。大约二十多岁，神态自若，好像就在自家一般。
“胡为民，七月十二日下午两点你在做什么”凌峰询问左边的那个人。
“我在我家地下室搬东西……”
“有谁可以作证？”
“老婆孩子都出去了，家里没别的人，所以……”
“那你呢，何赞臣？”凌峰目光移向右边的那个人。
“不用问了，推人和拆点开关都是我做的。”何赞臣平静的说。
何赞臣竟然主动承认是自己做的，令我和凌峰万万没想到。
“你把当天作案叙述一遍，先说从背后推人。”
“七月十二日中午一点五十分左右，我事先藏在西边菜园子里。看到一个人坐在楼顶远望，我发现四周没人就沿着宅子的排水管往上爬，到达楼顶我将那个人推下楼。”
“刘彩兰，当天两点钟你经过宅子，有没有看到宅子西墙有人在攀爬？”凌峰问一旁的刘彩兰。
“凌警官，没有。只看到韩若霜，她说去菜园摘菜。”刘彩兰说。
等一下！
那天刘彩兰给韩若霜作证，说的是七月十二号，她骑车从外边回来，两点左右经过菜园看到韩若霜来摘菜，推算何赞臣从菜园出来沿着排水管攀爬到达楼顶在杀人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一点五十分开始攀爬，如果十分钟爬不上去，是极可能会被韩若霜和刘彩兰发现的，但是一点五十距离两点十分杀人时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攀爬用二十分钟，更易被发现。不被发现且能成功即是在十分钟内爬到楼顶，然后杀人，但问题是杀人时间是在两点十分，十分钟内爬到楼顶，此刻应该是两点钟，按常理看到徐子豪正背对他看风景，正是谋杀绝佳时间，中间的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难道？记忆闪过宅子楼顶，那天我看了什么？！
一个想法掠过我的脑子。
凌峰沉思片刻，问：“你爬到楼顶，没有立刻实施谋杀？”显然凌峰经过时间推算，也意识到时间的不科学。
何赞臣犹豫一下，并没有说话。
“好，既然都是你做的，说说入室设置电击装置的过程。”凌峰转移了话题。
“当晚，我先到宅子前把电闸关闭，我意识到刘家人一定会出来查看，就绕到后院翻墙入内，顺着后院外面的楼梯进入房间，对电灯开关进行设置。”
“你如何进入房间？”凌峰试探。
“从窗户。”他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你说谎，后窗是带防护栏的防盗窗。你不可能进来。”我反驳。
凌峰锐利的看了何赞臣一眼，何赞臣脸上露出恐慌。
既然何赞臣已承认自己的罪行，为何还要说谎，他在回避什么？
凌峰抽了口烟，不动声色。
“那么，你为什么要谋杀一个你素不相识的人？”凌峰问。
“一场游戏而已，我平时闲得很，到处闲逛。随机杀人。”何赞臣说。
“即便如此，难道入室谋杀也是你随即杀人？”凌峰投出严厉的目光。
“反正都是我做的，何必再问那么多？”何赞臣叫喊。
“胡万民，何赞臣，由于你们都有作案嫌疑。警方决定对你们实施取保候审。请过来签字。”凌峰对嫌疑人说，然后朝我走过来。
“过会和我回宅子一趟，电话通知徐子豪让他手机保持开机。”
我点头。
不久，凌峰开过来一辆车，示意我上车，进入车后我看到后座坐着两位技术人员模样的人，身旁放满了各种设备。
“还要进行痕迹勘察？”我问凌峰。
“徐子豪坠楼后，你没有立刻报警，我直觉上，凶手一定消除了作案痕迹，决定到第二天白天进行楼顶勘察，可继续发生电击谋杀，勘察这件事也一直没做，这是我的失误。”凌峰在诚恳的检讨自己。
他顿了顿继续说：”今天何赞臣的话让我觉得非常可疑，他既要说出真相，又要回避真相。我觉得，秘密就在楼顶。”
秘密就在楼顶？这句话点燃了我的兴奋点，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呢？凌峰启动汽车，开始朝宅子驶去。
下午六点，返回宅子，我和凌峰技术人员走到二楼，刘家人为了配合跟从，从后院楼梯登上楼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楼顶东西长约五米的水房。
水房位于西边，靠近通往楼下的排水管道，东西各有一个小门。
凌峰走到水房，让刘家人把水房西边的门打开，他让两名技术人员先进去。
“从七月十二日早上到今天你们家有没有人去过水房？”凌峰问。
“我没有，”刘浩辰看了看其他人。
“我也没有，平常很少来这里，们都是经常锁着的，宅子用水不顺畅才会来查看，不过最近用水很正常。”韩若霜说。
“检查仔细一点，不要漏掉死角。”凌峰在门口往里面喊。
在审问胡万民何赞臣的时候，掠过我脑子的想法是，那十分钟，他藏匿于水房内，等待最佳谋杀时机！如果如此，水房内一定有他留下的脚印等痕迹。凌峰在一旁踱来踱去，焦急等待。
二十分钟后，两名技术人员从水房走出。
“凌队长，提取工作完毕，由于水房内积水严重，无法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一名技术人员报告。
凌峰走进水房，我尾随其后，水房是个类似仓库的房间，东西长，南北狭窄宽约两米。里面有两个大储水箱，还有一些杂物。地面上完全覆盖一层积水，从西边一直延伸到东边门口。
“是谁在水房往地上放水？”凌峰问我们，他仿佛直接认为有人进来过。
大家摇头。
“或许是储水箱漏水也说不定。”韩若霜说。
凌峰蹲下细细查看两个大储水箱，似乎没有发现漏水的痕迹。
“正如我所料，漏水不会形成这么均匀的积水。”他说。
他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
“证人两点钟经过案发现场，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西墙攀爬排水管，而他说一点五十分往上爬，如果在这之间的十分钟内不能爬上去，一定会被发现，所以说按照正常逻辑，他在十分钟内爬到房顶，而此刻楼顶有人，楼下有人，他一定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那么这间水房便是最好藏匿处，但，有个问题，在作案时间如此短促，作案手段极易暴露的情况下，他为何不管不顾其他经过地方留下的痕迹，却刻意在水房放水避免出现痕迹？”凌峰自言自语，边走边推测。
消失的十分钟，终于现出水面。
“等一下！？”
凌峰仿佛想到什么，眉头立刻紧皱。
“两次说明杀人过程，他一直都在回避一个情况，那就是，它是通过门进入室内的！”
凌峰的推断，简直完美。难怪何赞臣在说到电击谋杀时，撒谎说是从窗户进入。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他爬到楼顶时，发现楼下刘彩兰经过，便迅速进入水房，为了证明自己不曾进入水房，他利用简短的时间，在水房进行放水，如此，在里面行走，不会留下警方可勘察的痕迹。他想以此证明他未曾进入过，但他仓促作案，却没想到，即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此刻意人为的积水也足以证明有人来过。而从谋杀角度来说，进入水房偷偷观察徐子豪，等待绝佳时间下手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关键就是……”凌峰指着刘家四人，“刘家四人中，有人将钥匙给过凶手！”
刘家四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嫌疑人在审讯室直接承认自己的犯罪行为，极力掩饰他用钥匙打开房门的事实，然后进入。他一定是想包庇另一个同谋者！”凌峰说，顺手点上一根烟。
“凌警官，你是说我们家四口人其中有人和嫌疑人勾结杀人？他叫什么？”刘天辰对凌峰发问。
“你们暂时无权过问，我们会对你们和嫌疑人进行和调查，大家可以回去了。”凌峰在记录本上写着东西。
凌峰临走时，对我说：“石青然，如今痕迹调查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你、苏阳、刘彩兰是唯一的三个证人，我希望你们全力配合。”
我点点头。
七月十四日早上，凌峰和一位助手早早赶来，说昨天晚上再次对何赞臣进行传唤，何赞臣依旧一口咬定所有案件都是自己一手完成。对于水房的证据，何赞臣再次陷入沉默，凌峰表示案件进入僵局。直接定罪恐怕不妥。关键要调查何赞臣的社会关系，还有与刘家四口人的关系。
“凌警官，那你们现在要采取什么措施？”我问。
“我决定先对刘家四口人进行问询，至于何赞臣的社会关系的调查工作，有专门的警员执行。”凌峰说。
“不需要我和苏阳再做口供吗？”我问。
“暂时不需要，不过你们不要出远门，这几天还可能有事请找你们。”
“好的，凌警官。”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凌峰和助理快步走进大厅，刘家四口人坐在大厅餐桌前，似乎已经做好问询的准备。凌峰坐定，望了一眼四个人，翻开手中的记录本。
“韩若霜。”凌峰说，“你……”
凌峰对刘家四口人问询的时候，我溜进房间，翻出凌峰昨天中午给我的嫌疑人照片，叫上苏阳。
“苏阳。”
“石头，干嘛？”苏阳正在房间梳头，心情似乎很不好。
“跟我出去走一趟吧。”我走过去抚着她的背说。
“我不想去。”苏阳好像有心事。
“怎么了？”
“没什么，”她站起来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心里很不安，仿佛要死掉一样。”不觉间，她手臂已经将我的腰环抱，头轻轻的贴在我的胸口，我闻到清新的发香。
“不要害怕，嫌疑人已经确定了，当初来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哪里去了。”我抚着她的头发，笑着说。
“我只是……”苏阳从我身上移开，默默走到镜子前。
“苏阳，不管发生事情，我们都会陪在你身旁好吗？好了好了，”我晃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
苏阳咬着嘴唇，转过头认真的用力点点头。
“那我们出去做什么？”
“我们根据这两个照片，在B镇对嫌疑人做个调查，也许有助于案件的侦破。”我扬了扬手中的照片。
“好的，我跟你去。”
走到大厅，凌峰正在对刘天辰进行问询，看到我和苏阳，对我们点头示意，我礼貌回应。走到门口。凌峰发话了。
“去哪里？”
“凌警官，苏阳心情不太好，我想陪她出去走走。”
“不要走远，手机保持开机状态。”
“好的，凌警官。”
出门，大约二十分钟，我和苏阳来到B镇的中心街道，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商店满目，各种摊贩不断吆喝着，整个街道的人仿佛总是这么繁忙。
“我们怎么调查啊？”苏阳感觉难度不小。
“要不随机问几个人认识不认识这个何赞臣。”
我走进一家餐馆，餐馆内不少人在吃早餐，老板忙前忙后招呼客人，见到我们两个走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你好，你们两位吃点什么？”
“你好老板，我们不吃早点，想来问问这个人你认识吗？”我把相片举到老板的面前。
老板看了看照片，打量着我和苏阳，一脸的不悦。
“不认识，B镇好几千口人呢，我怎么认识。”老板的目光开始移走，继续招呼着客人。
我看餐馆老板根本不关心这件事情，我拿着相片离开餐馆。
“或许咱们可以去电器维修一类的店铺问一下，根据那天的电击装置，何赞臣是懂电学知识的。”
“嗯，好！这样随即问也不是办法。”我觉得苏阳说的很有道理。
沿着街道走大约两分钟，我们看见一家电器维修商铺，走了进去。店铺老板一个人，正在修一台电视机。满手的灰尘。见到我们热情的招呼。
“要修什么？”
“老板，我家保险丝烧了，你看能不能帮忙修一下。”我改变了问话方式。
“哎呀，我正忙着呢，这点小事我就不去了，我这里有保险丝，两块钱一个，你拿一个回家自己换一下吧，很容易。”他低着头把电视机翻过来，并不看我。
“哦，你挺忙的，也没有个助手。”我看了看店铺里说。
“有是有，倒不是正式的，也算是来帮个忙，不过最近也不见过来。”他依旧没抬头，拿个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
“是不是这个？”我把何赞臣的照片放在他面前，心中似乎看到希望。
他顺眼看了一下照片，愣了一下。
“是他，你怎么知道？”他问我。
“他被警方逮捕了。”
“什么？他犯什么罪了？”老板放下手中的活，愣愣的看着我。
“他涉嫌两起谋杀案，并且都已经承认罪行。”
老板抢我手中的照片，再次确认照片上的人。
“看来是真的，”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前方，“怪不得这些日子他没有过来帮忙。”
“他经常来店铺里帮忙？”
“嗯，不止来我这里，B镇好几家电器维修点他都去，或许是谋生。”
“他没有正式的工作吗？”
“听说是没有，父母早亡，自己出来混，学了点维修手艺，技术很好。”
我点点头，看来何赞臣是会电学操作的。
“他为什么要杀人，我看挺老实的一个人。”或许是天气热的缘故，他不断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说。
“你们是？”老板似乎有点惊慌。
“老板，你不要怕，我们只是问一下，和您没关系。”苏阳看出了老板的惊慌。
“哦，这孩子……哎。”老板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那他平时除了来这里，还经常去哪里？”我问。
“这我不太清楚，你要想详细打听，可以去他家，周围邻居知道的更多。”老板说。
老板告诉了我何赞臣家庭住址，停下手中活，一直抽闷烟，他似乎还因为和何赞车打过交道而担忧。
“老板，谢谢你，你不要担心，这事情和你关系不大。”我说。
和老板道别，我和苏阳按照地址，准备前往何赞臣家，向他的邻居们打听他的情况。
转过几个弯，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我听到后边有人喊我。
“石青然！”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