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竟是王者湛卢剑

”小孩儿,你别跑,你偷了人家东西就要速速归还,你偷东西是不对的。”紫兰此时已经跟上了那个男童的步调,在后面追逐道。

“才不呢!”男童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家里人怎么教的!”紫兰说完这句话,哽咽了一下,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又怎么能够教育这个小孩子呢。于是暗自忖道:“也罢,也罢,帮那个大妈拿到东西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紫兰终于放快乐一下脚步,于是呼的一阵风声,就窜到了男童的面前。男童只见眼前忽然一个比自己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面前,慌得一头钻进了紫兰的怀里,紫兰逮个正着,从他手中将东西夺过来。

紫兰瞧了一下,原来是一块玉佩,上面刻有君子兰,而且晶莹剔透,定然价值不菲,这也难怪那个妇人会着急了。

“小弟弟,偷人家东西可是不对的啊,你要知道你这个行为如果被官府逮到了,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紫兰教育道。

那男童气得甩开紫兰的双手:“难道比死还严厉吗?”男童的眼睛里霎时间划过一道暗痕,像是多年积蓄的情感一样,就那一刹那间,紫兰感到了男童的异样。

男童微微低下头们,嘴里不住地叫嚣道:“可恶,可恶。”

“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拦着我!这个东西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现在要取回来,你们也拦着我!难道我不应该吗?”

他拉着脸,眼里噙满了泪珠,这些话分明不是一个孩子的口吻说的,似乎其中包含了苦楚与伤痛,而那些言语中,又似乎充满了对父爱的渴望。

紫兰大惊失色:“这个东西既然是你的父亲的,但为什么现在又在那个胖女人的手里?”

“是我父亲给她的,那天我偷偷地跟在父亲的后面,看到他们两个人在角落里交谈着什么,我娘死得早,所以我父亲在外面找女人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我的父亲最后竟然把那件母亲唯一留下来送给父亲的玉佩送给了那个胖女人。在父亲死前,我没有干涉那件事情,可是后来,我父亲战死疆场,她最后就帮父亲安葬之后,就对我不闻不问,父亲没有什么家产,唯一剩下的东西也就只有那块玉佩了。”

紫兰一听:“哎呀,原来这个女人这么恶毒,看来我该要去问问她是怎么一回事了,来吧,跟大哥哥走,我会保护你的。为你讨个公道。”

男童见到紫兰是要为自己讨还公道,天真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紫兰的功夫这么好,妇人不从,就揍他。男童心里这么想着,不一会儿,紫兰就窜到了刚刚的那个街道。

“咦,人呢?”紫兰张望着,寻找着那个胖妇人的踪迹。

“大哥哥,大哥哥,她在那里!”男童呼唤道。紫兰闻声,转过头,看到了那个客栈,其上提名“相思茶”,紫兰心中念道:“果然是古城,连一个小小的茶馆取得名字都是这么富含意蕴,可惜啊!”紫兰摇了摇头,随后目光聚集到了坐在茶几上喝茶的那个胖妇人。

紫兰脸色突变,仿佛在欣赏什么东西一般,眼前之间那个妇人问店家要出了文房四宝,写了一首诗:问世间请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只可惜君先亡故,吾也要随尔焚香。

紫兰微微一笑,看来这个胖妇人别看她平日里粗犷的模样,原来骨子里却也是痴情女儿啊!

只不过最后一句,紫兰定睛一看:“只可惜君先亡故,吾也要随尔焚香。”紫兰摸着脑袋,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臭婆娘。“紫兰还未曾发话,男童就从紫兰的脊背上跳了下来,对眼前这个兴致正欢的胖妇人大声吼道。

“小子,你来作甚,我的玉佩呢?”

“呸,分明是我爹爹的玉佩,哪里是你的玩物!”

此刻胖妇人并没有像平日里那般凶神恶煞,而是轻微地晃动着那一身肥肉款款向男童走近,并捏住他的下巴说道:“这是你父亲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毕身就算死,我也要夺回来。”

此时的紫兰多半是了解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何对这个玉佩如此执着,一个是为了父亲,一个是为了情人。有道是:鱼,亦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紫兰随即将玉佩砸成两半,说道:“一人一半可否!”

紫兰这一举动,立即将在茶馆的众人吓个半死。众人凝望,却见是个黑衣服的少年,便转过头不再多问,继续喝着他们的茶水。如今天下大乱,北魏和大宋交际,而建康城内又似乎发生了突变,他们这些人只想苟活性命于乱世之中,只要不威慑他们的生命,他们财务,他们都不闻不问。

“小子,你也太......”

胖妇人瞬间哭了出来,嘤嘤的声音不似平时那般粗犷,此刻就像个疯子一般,踉踉跄跄地走出门外,然后对紫兰说道:“你杀死了我的郎君,我的命也就此完结吧。”

于是她走到门前的石柱旁边,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那血液就这样从那胖乎乎的头颅上缓缓流淌。

霎时间人群鸦雀无声,都慌得睁大了双眼。

人群之中,忽悠一帮米黄色布衣的五六个人跑了出来:“不好了,夫人撞柱子自杀了!”

那几个人神色慌张,面部表情夸张,他们好似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见到胖妇人撞倒在地,便慌了神。

“来人啊,快快将夫人送往大夫处医治。”

其中一个带头的管家斜眼瞥了一下紫兰和那个男童。

男童见到这个妇人头一次这么疯狂,竟然不要命了,也被吓得往后退缩了几步。

“大哥哥,他怎么了?”男童问道。

紫兰也摇了摇头,虽然他能够知道这个胖妇人为了这块玉佩而殉情,但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妇人的行为动作如此之大,竟然不顾惜生命了,看上去也好似有四十岁的模样,可是他的内心却还是女儿心似的。

果然自古女儿情深啊,每个女子或许都是这个样子吧。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然在洛阳城中造次,难道是不想活了吗?”一个家丁大怒道。

“你又是什么人,和这个胖婆娘是什么关系,一看你们就不像是好人。”男童叱喝道。

紫兰见这几人行装打扮,整齐划一,整整齐齐,缝线处竟然有丝绸之类的东西缝补,可见他们断然不是一般普通富豪家中的家丁。

“小弟弟,修得无礼!”紫兰将男童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向那群米黄色衣服的家丁拱手作揖。

领头家丁对紫兰叫道:“我家夫人的头是怎么回事?是你们两个人干的吗?”

紫兰低着头,说道:“不是,是他自己撞的。”

“那为何那些人都说是你干的呢?”领头家丁问道。

“是因为这块玉佩被我一刀两断了!”紫兰拿起手中的那枚被自己用剑斩断的玉佩,说道。

领头家丁看了看,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好玉佩呢!太守大人买十个百个都不是问题。竟然为了一块这等玉佩要死要活,看来夫人是真的疯了。”

紫兰听到家丁在那自言自语,一时间听到了什么消息,然后问那名家丁:“你们家夫人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时那名家丁也为责怪紫兰,带着沉重的语气对紫兰道:“这话说来也有了三年了。”

领头家丁在命令众人将胖女人送往大夫处后,便开始和紫兰说这段在洛阳城传遍的传说。

“这个胖女人是我们洛阳太守的夫人,别看她现在这副模样,三年前,不对,应该是从他嫁入太守府到三年前,一直都是一个身材妖娆,魅惑群芳的美人。只是听说他和太守并不相好,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以抗拒,就此作罢。此前,她似乎有一个情郎,只是后来那个情郎在她嫁入太守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只不过,就在三年前,我听有人说,他们看到了在城中西南角,我们家夫人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碰面,后来男子送了她一个东西。之后,太守征兵,那男子应征,最后战死在疆场之上,从此夫人呢便疯了,而后,身体渐渐虚弱,整日在府中无所事事,然后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后来整天就游走街头,起初太守大人还管管,后来就只派了我等看着她,任由她去。”

紫兰一听,也是啊,毕竟有些人伤心过度也是会变胖的,果然啊!

男童听了这么多,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那我娘呢!我的爹不爱我娘吗?怎么可能!”

家丁哑口无言,指着那名男童对紫兰说道:“这......”

紫兰作揖笑道:“不瞒您说,这个小童却是那个男子的儿子。”

“哦,是吗?都不小了啊!”

紫兰无语,对这名家丁道:“我想向太守讨些问题,不知道可否见你们太守一面。在下便多谢了。”

“我是可以说,可是夫人之事也是由你而起,夫人若不能伤势若是不能好转,大人怪罪下来,我等岂敢有求于他?”家丁耷拉着脑袋说道。

紫兰点了点头,就说我有事找他,等我说完了,你们再将夫人之事告诉他也不迟。真的是关于朝廷的大事!急求!”

这家丁也是个聪明人,他见到紫兰衣衫褴褛,无法接受他的话。

紫兰最终没有办法,将手中的长剑往他前面一放,顿然失色道:“皇上的湛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