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天涯
现在一听卫晚霜要离开京城，正好可以解除了纠缠他几个月的噩梦。
于是说：“甚好！甚好！晚霜，我们就去萃灵山，那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该一间茅庐，养花种草，做一对闲云野鹤……”
“我不！”
卫晚霜娇嗔道：“野狼谷的萃灵山，野狼很多，会扰了我们的兴致。我们就去洛阳的云雾山吧……顺哥，我在云雾山里发现了缠枝牡丹，只是在绝壁之上，但是凭着我的雾隐功还不够采撷到花种子。顺哥，你不是说过要将你的浮云身和我的雾隐功合二为一吗？叫什么飘渺功，要是我们练成了飘渺功，万丈绝壁又能奈何？在云雾山，我们才可以做真正的闲云野鹤……”
赵顺哈哈笑着：“但是晚霜，要将雾隐功和浮云身合二为一，起码要两年的时间才能练就飘渺功，你等得到吗？”
卫晚霜一听，身子无骨一般倒在了招赵顺的怀里。
“顺哥，晚霜已经是你的人了，两年算什么啊，三生三世也不嫌长，我等得到！”
卫晚霜温柔起来，小绵羊都相形见绌。但是暴怒起来的时候，又让母老虎汗颜了。
“顺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啊？”
赵顺幸福到了人生的巅峰：“我今晚禀明父母，明天就到你家里去提亲。在离开京城之前，我们就把婚事办了！对了晚霜，你家是在西门城外对吧……”
一年多的相处，赵顺还不知道卫晚霜家住哪里。
卫晚霜刚刚兴奋的表情突然凄冷下来，突然说：“顺哥，提亲就免了，明天，我们就一起浪迹天涯好吗？”
明天？未免太仓促了吧……
浪迹天涯的事情赵顺经常干，但是都是为了采药需要，是为了成就自己的远大的抱负，要成为太医院的名医，名扬天下的名医。
现在为了心爱的人儿，为了摆脱花家十三口人命的噩梦，他当然愿意浪迹天涯。
“好啊，浪迹天涯多好！我们就一起……浪迹天涯！”
口气里弥漫着些许无奈。
卫晚霜突然焦急地说：“顺哥，等不及了，我们今天就走，我现在就回去收拾点东西，酉时三刻，就在城西门外的关帝庙门口会合。”
说走就走的天涯之旅，让赵顺有点猝不及防。
不过他没有犹豫：“好啊，不见不散！”
……
酉时一刻，赵顺就早早的在城西出口一里路之外的关帝庙门口等着。
酉时三刻，却没见卫晚霜出现。
酉时三过了，直到戌时三刻，天，已经暗了下来。
卫晚霜还是没有出现。
赵顺却等来了太医院的右院判，还带着两名禁卫军。
赵顺顿时惊恐，自己在太医院又不是重要人物，不就是和一个民间女子私~奔吗？怎么就惊动了自己的上司了？
甚至还惊动了禁卫军。
犯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赵御医，你果然在这里，院使命你速速返回太医院。”
院使是太医院的从二品官员，右院判是正四品官员，而赵顺其实也不是太医院里的小角色，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正五品官员了。
只是御医的官职，不如一个县令实在。
赵顺还是不明就里，自己私自外出也不是第一次，算是奉旨采药，而且也带回来很多珍奇的草药。
这次外出“采药”，老大也是支持的。难道是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让老大觉察到自己一去不返了嘛？
他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卫晚霜都没有出现，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心里着急，就回到太医院。
卫晚霜的确出现了意外。
院使大人冷着脸问：“赵御医，你知道你今天犯下的是什么罪名吗？”
赵顺懵逼，我没带走太医院的一颗药丸，难不成这罪名，是拐骗了良家妇女？
不等赵顺回答，院使大人又问：“你知道卫晚霜是什么人嘛？”
赵顺顿时心惊肉跳：“大人，晚霜她出了什么事？”
“大事！”
院使大人刚刚说出两个字，赵顺瞬间瘫倒在地，匍匐着问：“晚霜在哪里，她究竟怎么了？”
院使大人淡定地说：“她自然是在卫尉府里，卫尉大人宅心仁厚，想着低调就把这事了了。但是，太医院你是待不下去了。赵顺，你可知道卫晚霜正是卫尉大人的千金嘛，你一个小小的御医，居然敢攀这样的高枝……”
“嗡……”
赵顺的脑袋一阵轰鸣，瞬间失去了直觉。
卫尉大人，位列朝廷的三公九卿，乃权倾朝野的人物。
赵顺一个五品御医，给卫尉大人的千金小姐熬汤送药的资格都没有。
这事要是传出去，赵顺连脑袋都保不住。
其实不是卫尉大人宅心仁厚，而是卫晚霜要和赵顺私~奔的意图被卫尉大人觉察之后，卫晚霜以死相逼，要父亲放过赵顺。
赵顺才保住了项上人头。
赵顺离开太医院后一个月，卫晚霜突然也失踪了。
不过给父亲大人留下了书信，她只是去寻找天下奇花缠枝牡丹，倘若卫尉府敢对赵顺不利，此生再也见不到她的尸骨。
卫尉大人心里滴血，却无可奈何。
就这样，赵顺流浪了两年时间，给无数达官贵人治疗疑难杂症，倒也转得千万两黄金白银，于是来到青城县隐居。
早些年，赵顺也曾经去过云雾山，却没有见着卫晚霜。
睹物伤怀，之后再也没有去过。
人家是卫尉大人的千金，和自己浪迹天涯的说法，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瞬间即逝的一个念想而已。
卫晚霜，的确去了云雾山。
只是当时身怀有孕，不敢到鹰嘴崖去寻找缠枝牡丹。
由于带走了银票，就在山下建起了房屋，招来侍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一年后生产，三年后才到鹰嘴崖。
经过三年的修炼，卫晚霜的雾隐功巅峰之际，果然在绝壁上寻到了缠枝牡丹的种子，就在鹰嘴崖下培植缠枝牡丹……
白伊若抚摸着两块缠枝玉佩，早已泪流满面。
突然看着赵顺，怒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后来怎么不去寻找我师父。就算你对我的师父恩断义绝，你就不念想你的孩子吗？这些年，我就没有听说过师父有过孩子，想必一生下来就夭折了！”
赵顺也是泪流满面，看着白伊若，嗫嚅道：“孩子，你就是我的儿子啊！”
“放肆！”
白伊若怒喝一声：“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儿子……”
突然有顿住，赶紧改口：“我怎么会是你的儿子呢？我出生在南麓的王庄，我父亲是一个猎户……”
“什么？”
这下，轮到卫子陌惊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