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并案

全对上了!

没想到,这个嫌疑人真的这么嚣张,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继续犯案!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但这位老爷子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向他道了谢,便收队回了局里。

回到局里,我们马上进行了案情分析。

“老杨,先说说你的尸检结果吧。”

我抬头看向杨凡。

“死者刘淼的死状与前一个死者周松的死状基本一致,都是生前被人捆绑束缚,被殴打,最后被人用砖头反复击打头部,造成颅骨骨折,失血性休克致死。”

“这么说,两件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我认为差不多。从作案手法到嫌疑人形象都出奇的一致,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连续作案,二是模仿作案。但现在周松的案子还没有破,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并没有什么风声,所以模仿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我微微点点头,看向唐亮。

唐亮顿时会意:

“我已经将两组脚印送去做比对,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位痕检科的同事走进我们的办公室。

“田队,这是你们要的两组脚印的比对结果。可以认定,这两组脚印为同一人所留。”

我接过报告,眼露精光。

“好,辛苦你们了。”

送走痕检的同事,我看向队里的所有人。

“大家都听到了吧?现在我宣布,这两起案子并案。小裳,你让监控周文斌的人都撤回来吧,他不是凶手。凶手在行凶之时,他还在我们的监控当中。”

林裳闻言,点点头,给那边蹲点的同事发了一条消息。

“排查一下这个死者刘淼的社会关系,看看他和什么人有过仇怨。尤其是,看一下有没有和周松相重叠的人。”

我看着唐亮说道。

“好的,田队,这件事交给我。”

“小裳,你安排死者家属来局里认尸,我顺便问几个问题。”

林裳点点头,立马行动起来。

林裳的动作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死者的家属请了过来。

死者的家属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旁边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儿啊……”

老太太看到解剖**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让人闻之便心头震颤。

“娘,你要注意身体呀!大哥肯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旁边的中年男人扶着老太太,轻声安慰着。

他的双眼也是通红的,想来也是十分悲痛的。

我示意林裳将这两位请出来,请到会客厅中坐下。

老太太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在念叨着死者的名字,看样子,从她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没办法,我只好将目光放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我让心理辅导室的同志陪着老太太,把中年男人单独请到了隔壁。

“田队长,究竟是什么人杀了我哥?”

中年人冷静了不少,至少还是可以交流的。

“您是死者的弟弟?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法回答您,因为我们也没法确定凶手到底是谁。所以才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

中年男人点点头,道:

“田队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你们的!”

“您对死者了解多少?”

中年男人叹息一声,道:

“嗨,我这个哥哥,在工地上当包工头,一年到头也能挣上一点小钱。但是他这人吧,脾气很臭,经常有工人和他起了冲突。所以工地上的工人们都不怎么喜欢他,要是没事儿都绕着他走。”

“那你知道都有哪些人跟他结过怨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没在我哥那边干活,所以他工地上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我知道的,也就是他喝完酒之后,对我说的话。”

“不过我哥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坏人,他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从不拖欠工人工资。有一次,赶上了过年,但是工程款还没有下来,我哥直接拿他们家房子给银行做了抵押,贷款给工人开的工资。从他这种行为看,工人就算是对他不怎么喜欢,也不至于动杀心呐!”

男人红着眼睛说道。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行,今天就先这样,你要是想起来什么,随时和我们联系。我们也会尽快给你们家属一个交代的。”

送走死者的家属,我便给唐亮去了电话。

“喂,田队。”

“小唐,你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我问了死者手下的工人,他们都说死者的脾气不好,但是对他们都很够意思,他们表示虽然不喜欢这个工头,但也算不上与他结怨。而且,他们也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调查,要是有什么发现及时汇报。”

放下电话,我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件案子,是我从警以来,见过的最复杂的案子,这个凶手也是我见过的最嚣张的凶手。

连环杀人案我也是侦破过的,但像现在这个案子这样的,还从来都没有过。

这件案子的诡异之处在于,凶手在案发现场周围出现过,很多人可以证明他的出现,但是就是这么个近在眼前的凶手,我们却是看得见,抓不到。

烦躁之下,我三两步登上天台,却见杨凡早就站在那里了。

“老杨?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疑惑地问道。

他没事儿的时候可从来都不会上这个天台的,就算是上来也是来劝我的,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先上来了。

杨凡看看手表,道:

“我差不多上来十分钟了吧。我知道你肯定要上来想事情,所以我就提前上来了。”

“行,你都可以去摆摊算命了。”我撇撇嘴说道。

杨凡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件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让我毛骨悚然。”

看着楼下那来来往往的车流,我叹息一声,说道。

杨凡趴在边上,也看着繁华的都市:

“就算多么诡异,我们不一样要把它给破掉吗?”

我点点头:

“是啊,这是我们的使命,否则,我们该有什么脸面去见受害者的家属,又有什么脸面来向国徽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