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似炼
凄离
其余人不明觉厉,小声嘀咕着刚才提到的名字,互相询问怎么回事。
没等荒原人有反应,撚诺先怒,拍案而起。“原来是你!她们在哪里!”墨冉转身问道:“敢问阁下是?”
“灿阳参事,不足留名。”秉文答道。
“阁下怎知王妃下落?”墨冉有些着急。
秉文并未回答,只是淡淡说道:“羽嘉大人是否可先行了?棋局过后将军自会知晓。”
“既然是灿阳之臣,与羽嘉先生同来,理应厚待,还请撚王子赐座吧。”介潭没有放过眼前的机会。
经年和羽嘉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队友”一脸狐疑。
秉文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仍旧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看着羽嘉,款款说道:“先生可以先走了。”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首局我下四入四。天发杀机,龙蛇起陆,第二局我下平四四。第三局,我下上三五。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但愿天下不需再战,第四局我下上八四。”羽嘉走出了自己的第一轮。
毛犊马上摇了摇头,“唉,治乱世不能不战,杀人安人,杀之可也,第一局,我下上三四。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第二局我下入四四。以战止战,战之可也,第三局我下上四三。天下有谁想战争,战为了不战,第四局我下平四四。”
羽嘉向经年耳语:“毛犊深不可测。”
毛犊也向凡心传话:“羽嘉,棋里尽是杀机。”
两人你来我往,半个钟头转眼过去。
众人都很紧张,秉文是最着急的那个。因为殿外,千叶正押着浅予几人。
二人高下未分,秉文拖不住了,只得再次起身,先后致意撚诺、羽嘉,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毛犊身上。
“二位先生台上切磋正酣,鄙人不敢扫兴。但事关人朝命运,鄙人又不能袖手旁观。墨冉将军,当此盛会,当着大家的面,我们谈笔买卖如何?”秉文意味深长地看着墨冉。
因为之前秉文说出了浅予的名字,墨冉不敢怠慢。“先生请讲。”
“此人乃荒青要戚,误入中原,幸而被我搭救。如将军愿意退兵回止,并诺永不再犯,我愿完璧归赵。”秉文直接开门见山。
此言一出,斗得正酣的毛犊和羽嘉立即停了下来,介潭及身后几人一阵冷笑。
“偌大一个大人,竟要以女子要挟,不妥吧,羽嘉大人?”介潭没有错过任何煽风点火的机会。
“孩子呢?孩子在哪里?”凡心攥着拳头问了一句,在大家眼里,安寒身后一名侍卫不知天高地厚的随从插了一句嘴。
“这……”秉文一时语塞,赶紧岔开话题。“将军意下如何?”
另一名乔装的荒青随从佳怡拉住了刚才插话的随从。墨冉有点愤怒了。“堂堂一国,竟仰仗妇人之手段?”
“报!有人被灿阳使团之人押到了城上!”没等墨冉把话说完,就被冲进来的侍卫报告打断了。
墨冉、毛犊和荒原来人匆忙退出,往外跑去。
人群里,经年注意到了凡心,没等更多观察,便出此插曲。此刻他也是不明觉厉,秉文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安排。
撚诺完全蒙了,现在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安排,听到侍卫来报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皇兄经年唱的到底是哪出。
待撚诺反应过来时,羽嘉等众人早已跟着跑了出去。他只得和还在场的介潭众人跟着一起出去。
城墙上,千叶带着两人押着一个被反缚的妇人,嘴被塞着,刀都已架到了脖子上。妇人见到荒原众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踹了一脚又跪了下去。
她的怀里是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
撚诺立即令人去拿城上的人,他已来不及确认眼前的事情是否与经年有关。
“放了她们,我现在撤兵!”墨冉声嘶力竭,满眼泪水,生怕城上的人受到伤害。
“放了她们,我什么都答应你!”刚才插话询问孩子下落随从歇斯底里。
“放了?哈哈哈”千叶冷笑着。“回去告诉墨冉和那个你们青王,占我土地,杀我族人,今日我也让他们尝尝生离死别的滋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撚诺一头雾水…….
语罢,还没等再度交涉,妇人就被推了下去。
“不……”凡心和墨冉几乎同时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凡心就近夺了一匹马,发了疯地朝城外坠落的地方飞奔而去,毛犊等随行人员马上跟着跑了过去。
城门守卫也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并未阻拦。
撚诺带人跟了出去,而灿阳众人和洛灵使团则朝城上走去。
凡心跳下马,几乎是连滚带爬到尸体身边,抱着浅予,放声痛哭。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城上千叶又举起了孩子,在众人大声制止的同时再次丢了下去。墨冉踩着安寒腾空而起去接,抓到了孩子的衣角,无奈下降速度太快,孩子从衣服里脱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满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