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前朝的皇族秘闻

大乾皇宫,御书房殿前。

通政司的太监快步端着一沓奏本,远远地走过来。

常达见状,猛然惊觉,“是啊,窦太后已经吃斋念佛。”

“通政司只能文书房备案的太监,送来驾前让陛下预览。”

“小的见过常公公。”

端着奏本的小太监恭敬地,把头深埋在托盘底下。

常达一挥佛尘,轻声说:“起来吧,这是那里送来的折子?”

“回公公,是礼部送来的。”

小太监稚嫩地脸上挂着畏怯,如实回答道。

“行了,给咱家吧,你回去复命吧。”

常达知道现在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怕见到陛下。

雅芳殿和御清池的血腥味,已经骇破了这群小崽子的狗胆。

所有人一听说是陛下召唤,都胆战心惊的。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朱桢如此残暴过。

连稳守宫内多年的常达,都会惴惴不安。

“小的谢公公。”

果然,这小太监闻言大喜,恭敬地递上托盘。

他忙从怀中摸出些许碎银子,“这是小的孝敬您老人家的。”

“呵呵,心意咱家领了,你们平时对洪生不错,放回去吧。”

常达笑吟吟地推回小太监的手。

小太监脸上一红,热切地跪下行礼。

“那小的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哈哈,快回吧!”

常达也被这小太监的马屁,吹到了心缝里,乐呵呵地进了大殿。

御书房,殿内。

朱桢让温婉仪小心地把盒中药物分了四小份,一大份。

“这份多的给朕留下,能不能骗了老奸巨猾的皇叔,就靠它了。”

“啊?”花无骨和温婉仪听到朱桢话,一下呆滞了。

她们听这意思,朱桢是想吃毒药啊,“陛下,还要吃这个吗?”

“暂且未定,朕有些事情还要确认。”朱桢的话没有说满。

毕竟败毒丸的药效,他还得和章羽确认一下才行。

“哦,但臣妾二人还是不愿陛下以身犯险。”

影卫的大名,虽然她们两个也是耳闻,但言语之间仍是真挚的关怀。

朱桢见到她们这副样子,心头一暖,左右手一拉。

花无骨和温婉仪扑坐到朱桢的大腿上了。

折腾一天的脑子,被佳人的体香一沐,浑身通透。

朱桢的小腹,有一股异样按耐不住地漾开。

“陛下,礼部的折子送来了。”

常达的声音再次不切合事宜地响起。

听到常公公的声音,花无骨和温婉仪脸颊闪过一抹羞红,快速地站了起来。

“进来!”朱桢微整黄袍,坐直身体。

“是!”常达端着奏本缓缓进来,放到了书案上。

朱桢瞥一眼,随意地翻阅一下,见奏本上写的是。

七日后‘天祝节’的祭祀流程。

他就随手扔到一旁,想继续方才未尽事宜。

但他抬头瞥见常达还在低头并未起身,便疑惑道。

“常公公还有事吗?”

常达稳住微抖的身子,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

“陛下,老奴知道木红山的事情。”

‘木红山’三字一出,朱桢心脏猛地一紧。

这可是一位连章羽都防不住的凶狠人。

他的出现,让朱桢觉得皇宫的安全已经失控。

朱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眼神锐利起来。

“哦,那你说说看。”

“木红山应该是陛下的哥哥!”

常达平淡的话,犹如惊雷把御书房对方人炸懵了。

朱桢腾一下站起来,厉声问道。

“常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老奴知道,但若老奴憋在心里,就是欺君之罪。”

常达噗通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地看向朱桢。

朱桢缓缓坐下,眼底游走过几缕亮光,淡淡地说。

“那就给朕讲讲,这位木红山。”

“他应该是长公主朱红玉和天机老人木一元的孩子。”

常达那沉稳的语气,逐渐拉开往事的序幕。

“当年先帝继位,对这位刚到金钗之年的妹妹,甚是宠爱。”

“而长公主也的确是,风华绝代,文武双绝。”

“后来宫内的一切,对她来说成了一种束缚。”

“长公主刚过碧玉年华,便吵着要去闯**江湖,先帝自然不允。”

“她便手持木剑击败了四名影密卫,扬长而去。”

说到此处,常达脸上流露出敬佩之情。

但是,朱桢听的却很愕然。

因为据他所知,这位红玉姑姑,在先帝驾崩后就于苍云山出家问道。

这些年从未和皇宫联系,自己的前身对她的印象也一点点消散。

“继续讲。”朱桢回过神见到常达停,便好奇地催促道。

“是!下面的事情,可能会冒犯天家威仪,请陛下先饶老奴死罪。”常达惶惶地磕了头。

“好,朕恕你无罪。”朱桢虚抬右手让他起身。

“长公主游历大约四年左右,挺着大肚子就回来了。”

“同时还带着一位三四十岁的道人,天机老人木一元。”

“先帝龙颜大怒,便要将这二人打入天牢。”

“结果禁卫军和影卫一起上,竟然抗不住木一元的十招。”

常达见朱桢的脸上只有惊愕,并未愠怒便继续开口。

“眼看局面陷入僵局,那道人却说了一句话。”

“不动红儿,吾愿束手自缚。”

“陛下答允,这位道长果真神色自若地走进天牢深处。”

“长公主未婚先孕,先帝为保护皇族威严,便封锁消息。”

“让长公主静养后宫待产,后来产下男婴。”

“先帝念及与长公主的手足情,况且这孩子也是皇家血脉,便赐名为朱山,入皇族玉碟。”

言到此处,花无骨和温婉仪也面露惊异神色。

“时间久了,先帝也发现这孩子聪慧过人,十分疼爱与他。”

“后来,这孩子总嚷着找自己的父亲,先帝才不悦。”

“当时老奴还跟着义父伺候在驾前,却不知先帝为何突然放下怒火。便下旨放木一元出来了。”

常达再次小心翼翼地瞧了朱桢一眼,这才继续道,言语间多了敬佩。

“要说这位道人,也是个武学奇才。”

“天牢里关了七八年,除了一头白发外,精神矍铄且气力充沛,双目闭合间寒光迫人。”

“老奴偶尔听陛下念叨,说是这道人功法大成,怕是天下第一了。”

常达的脸上难掩往日回忆的唏嘘,微微一顿。

“但老奴却奇怪,这道人并未带着妻儿离去。”

“他仍守在宫内,帮先帝**影卫,再后来,老奴就没见过道人和那孩子了。”

“只是偶尔见长公主对着南方喃喃自语。”

常达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显然故事到了尾声。

朱桢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完了?朕的记得皇族玉碟之中已删了朱山的名字。”

“内廷司的记录也说,他髻年而夭亡吗?”

常达毕恭毕敬地,再次磕头行了大礼。

“回陛下,后来的事情,老奴就不太清楚了。”

“老奴今日是听到了章大人提及木红山,才骤然想起这段往事。”

“老奴是斗胆猜测这人能力敌影卫三人,还叫木红山。”

“怕就是当初那个孩子,毕竟他父亲……”

剩下的话,朱桢很清楚常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