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撬墙角
来到杭州钱庄以后，田贵和直导对视一眼。
田贵首先开口道：
“直掌柜的,不替我们的朋友介绍一下钱庄的贷款业务吗？”
直导知道，田贵是希望通过自己介绍贷款业务，同时向赵德展示他们前装拥有的技术实力。
好在以后李恪需要撬士族墙角的时候，让寒门获得更多选择站在他一边的信心。
于是直导开始介绍道：
“咱们钱庄的贷款种类很多，有占城稻贷，织造贷，水泥贷，白羽鸡贷等等…”
“赵员外之前应该已经听说过咱们的占城稻贷和织造贷，这里我就不在做过多赘述了。”
“想来，赵员外需要了解的，应该是白羽鸡贷和蚯蚓贷才对。”
白羽鸡贷…蚯蚓贷…
赵德知道，钱庄的贷款以其投资的方向不同，划分为不同种类。
这些贷款一般都以其投资领域命名。
这白羽鸡贷和蚯蚓贷，显然就是能够投资到自己村子的贷款了。
虽说这些贷款并不是以自己的名义借的。
但这些钱毕竟会投资到自己身上，所以赵德还是颇为关心这些贷款的具体细则的。
于是他向直导拱了拱手,说道：
“那就有劳直掌柜了。”
听到这话，直导笑道：
“无妨，这不过是我的工作罢了。”
接着，他开始向赵德科普这两个农业领域贷款的细则。
直导说道：
“所谓白羽鸡贷，顾名思义,和占城稻贷一样，是殿下为了推广新种而推出的贷款。”
“只不过一个是高产稻种，一个是鸡而已。”
听到这话，赵德很快抓住了白羽鸡贷的重点。
他问道：
“直掌柜的，难道是白羽鸡也和占城稻一样,十分神奇？”
“这种鸡是特别能下蛋吗？”
赵德这么问是有理由的。
毕竟在古代，鸡作为一种家禽，人们养殖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吃肉。
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人们才会杀鸡。
更多的时候，人们养鸡其实是为了获得稳定供应的鸡蛋。
事实上，人类文明养成大规模吃鸡的习惯，还要等到白羽鸡这种顶级肉鸡培育成功以后。
可以说，李恪兑换的白羽鸡，对这个时代人们的食谱，有着颠覆性的影响。
面对赵德，直导介绍道：
“非也，非也。”
“赵员外有所不知，这白羽鸡的下蛋量其实和普通鸡没有太大区别。”
“白羽鸡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只需要不多的饲料就能够快速长成熟，并为我们提供廉价肉食。”
用鸡提供肉食？
听到这话，赵德一脸不屑。
他说道：
“直掌柜的，你别开玩笑了。吃鸡这种事情，多埋汰呀。”
“你们城里人可能不知道，在咱们农村，这鸡可是下蛋的，宝贝。”
“不是家中有孕妇准备生产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杀鸡。”
哦？
面对赵德的说辞，直导淡笑道：
“哪怕这白羽鸡从破壳而出到长成熟，只需要五十天时间。”
“而在这期间，白羽鸡每吃二两半的稻谷或虫子，就能够长一两肉，你们也不吃吗？”
什么？
长成熟只需要五十天时间？
期间每二两半的饲料就能换一两肉？
听到这话，原本一脸不屑的赵德，表情凝固了。
几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什…什…什么？”
“这鸡真能长这么快？直掌柜，你别骗我啊！”
“要真能长这么快，那鸡肉岂不是跟鸡蛋一样廉价了？”
说到这里，赵德的双眼竟爆发出灼热的光芒。
要知道，人类对肉食的喜爱，可是刻在基因的本能。
如果有的选，一般人当然会更青睐于吃肉，而不是吃蛋。
只是在这个时代，杀鸡吃肉的性价比实在太低了。
所以人们才会很少杀母鸡，只将其留下来下蛋。
也只有公鸡，因为下不了蛋，所以农村的人家往往只会留下一两只，用来当做种鸡，以及打鸣报时。
而剩下的公鸡，才是拿来吃的。
事实上，赵德并不知道，在李恪生活的那个时代。
白羽鸡的价格，在大多数时候还真比鸡蛋便宜。
所以人类不仅大规模吃鸡，甚至为了方便吃鸡，搭建了大量工厂，用流水线的方式进行杀鸡，并将鸡肉分门别类。
不过对于这样的未来，赵德不知道，直导同样不知道。
他只能告诉眼前这位寒门地主：
“这是殿下用自己名誉推广的神鸡，哪能有假？”
“若这白羽鸡不能长这么快，那殿下用贷款的方式推广它，岂不是在砸钱庄招牌？”
听到直导提起李恪，赵德逐渐相信了他的话。
确实！
如果是寻常人，或许还会欺骗自己。
可蜀王李恪，可是高高在上的皇族。
他老子，可是开创了贞观盛世的皇帝。
这样的一家人，怎么会欺骗自己呢？
况且如今的钱庄，已经吸收了大量银钱。
你说李恪如果贪污了一部分，拿去给自己享乐，那赵德或许还会相信。
但要说李恪会把钱投资在赔本的买卖上，赵德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一时之间，赵德对于这白羽鸡，开始眼热起来。
紧接着，直导又和他说起了蚯蚓贷的内容。
钱庄提供的蚯蚓贷，其蚯蚓自然不是什么特殊品种，只不过是寻常蚯蚓而已。
然而当赵德看到钱庄提供的蚯蚓养殖技术时，他却眼睛一亮。
自己过去怎么没有想到养殖蚯蚓，用来喂鸡。
毕竟蚯蚓这玩意，长在土里，能够吃包括树叶，木屑，骨头，野草，秸秆，人畜粪便在内的许多垃圾东西。
而它长出来的，却是货真价实的肉。
谁说吃蚯蚓又多少有点埋汰。
只要没到饿死的地步，赵德都不打算尝试。
但他自己不吃，给鸡吃确实不错。
毕竟吃了蚯蚓肉的鸡，想来也能长得更快一些。
如果说白羽鸡那变态的长肉速度，已经超出了这位寒门地主的认知范围。
那蚯蚓养殖技术，倒是扳回一城，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展示了钱庄的技术实力。
于是乎，赵德开始相信，包括白羽鸡在内，这钱庄的项目，是真的能让他们赚钱的。
瞬间，赵德的内心产生了这么一种印象。
这蜀王李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