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论仙凡，皆是刍狗
“轰……”
心缘塔突然掉落在玄珠界内。
巨大的冲击力，带起漫天烟尘。
“呸，呸。”
湿婆吐掉口里的尘土，喊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心缘塔翻滚着朝着高空飞去。
塔外露着半截身子的湿婆，被如刀似箭的罡风刮的鲜血淋淋。
虚空之中留下湿婆恶毒的诅咒声：
“墨子复，我要让你尝尽十八层地狱的厉害，最后将你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墨子复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心缘塔底，抓紧时间在领悟六尘缘影神通。
这是在进入玄珠前，梵天传授他的。
神通分上下两篇。
上篇是控制篇，主要是讲解控制心法，下篇是与之相配的六种神通。
据上篇所言，六尘缘影塔的本体位于袛园精舍内，心缘塔只是一个分塔。
此外还有摄色塔、声闻塔、行香塔、容味塔、无触塔。
主塔与分塔是共生的关系。
墨子复现在全部身心在领悟心缘塔的控制法门，其他的什么神通只能以后再说了。
梵天看着墨子复沉浸在领悟中，暗暗地叹了口气。
她仅仅是梵天在这个世界残存的一道执念，加之无数岁月的消耗，法力所剩无几，根本无力操控此塔，否则她是不会将此篇法诀授予墨子复的。
因为墨子复悟出的道，是无中生有。
而她，走的却是有化虚无的路子。
两者说是截然相反，相克不相生。自己这样做，以后不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再说吧。
如果现在被湿婆脱逃，就没有了未来。
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
在梵天为墨子复未来担忧的时候，墨子复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耀时自信的光芒。
“悟通了？”梵天询问道
“嗯。”墨子复点点头
“开始吧。”
墨子复双手归命合掌，食指向天，说道：“合。”
玄珠界内的力量突然朝着心缘塔聚集过来，湿婆感觉身体在逐渐的变形，他喝道：
“墨子复，你干什么，你做缩头乌龟有瘾吗？”
墨子复心静如水，归命合掌变为持水合掌。
随着他的动作，两只巨掌出现空中，两掌相合，捧起了心缘塔，飞到了袛园精舍上空，将心缘塔抛向了精舍中的本体。
湿婆看到地下残破的青铜塔后大骇：
“本塔，怎么会是本塔？梵天，你好狠毒。”
如果心缘塔与本塔融为一体，那么他可能再无出塔之日了。
湿婆的身体迅速膨胀起来，玄珠界内不多的业力在他的吸收下，飞速的流逝。
刹那间，他的脸圆了，他的眼睛凸了，他的身子鼓了起来。
“他要自爆，快。”梵天吼道。
墨子复快速打出了18道手印。
“嘭”的一声，心缘塔落入了本塔，六尘缘影塔第二层发出了八万四千光明，照亮了整个玄珠界。
在这一瞬间，梵天突然出现在湿婆眼前，向他的识海点出了一指。
“你果然还活着。”湿婆看着突然出现的梵天，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砰……”
梵天一指点爆了湿婆，在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湿婆的半截身体化为十万八千个紫色业力气团。
气团在空中迅速的弥散开来，眨眼间充斥玄珠界。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精舍内的若木，在紫气的影响下，若果变得更加流光溢彩，果中流动着八万四千紫气。
柜格松的两个枝丫上，突然冒出了2个松塔，闪着青色的光辉。
这两棵树的变化如果说是惊喜的话
其他的变化则是灾难了：
山石林木、花鸟鱼虫开始妖化，有的人面兽身，有的兽头人身……
墨子复和梵天出现在若木下，心情复杂的看着玄珠界的变化。
“湿婆的业力太多太杂了，破坏了平衡。”梵天因为心缘塔的归位，凝实的身影，因为刚才的一指，化为虚无，淡的连影子都看不清楚了。
“怎么办？”墨子复一边用意念将化形的妖物灭杀，一边问道。
“放出去吧。”梵天说道。
“放出去？会不会影响人间界？”
“无所谓了。”梵天伤感地说道。
“为什么？”
“量劫之下，无论仙凡，皆是刍狗。”梵天简单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一会和你细说，先处理业力要紧。”
“好的。”
墨子复说着，心随意动，玄珠出现了一道缝隙，联通了人间界。
业力在他的界之力的催动下，朝外泄出去。
为了避免一次出去的业力太多，墨子复控制着玄珠界缝隙的大小，尽量减少对人间界的影响。
突然，墨子复感知到在排出的气团中，有一个异常暗金色的粒子的波动。
“是魂力，不好！”
墨子复迅速地封闭了玄珠界，但是为时已晚。
“哈哈，自由了。”缝隙处传来了湿婆的大笑声，“梵天，墨子复，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自爆了吗？”墨子复蒙了，废了怎么大的功夫，居然还让他跑了。
“你不用自责，是我大意了。”梵天安慰着墨子复。
“心缘塔原本镇压的就是湿婆的一个魂力。没想到经过漫长的时空，他居然以魂力为种，养出了肉身。他的手段果然了得。”梵天解释道。
“他出去后多长时间能够再次养出肉身？”墨子复问道。
湿婆这么厉害，他必须要有所准备。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这次他应该会走捷径。”梵天说道。
“为什么说他没有时间了？他会走什么捷径？”墨子复纳闷了。
“他必定会选择夺舍。”
梵天看墨子复露出困惑的神情，继续说道：
“还记得刚才我和你说过，量劫之下，无论仙凡，皆是刍狗吗？”梵天看着墨子复，问道。
“记得。”墨子复目不转睛看着梵天的影子，期待着下文。
“因为量劫就要来了，无论凡人还是仙人，都将面临着生存的问题。湿婆必须在量劫前恢复道行与法力，这样才具备争取在量劫中活下来的实力，否则只有沦为飞灰。”
“姐姐，你是怎么得出这个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