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飞扬跋扈公孙敬

李星河一看来人目露凶光,手执长剑,杀气腾腾,脑海里第一个闪出的念头就是跑,可是,他的退路被人堵死了。

“你是何人?胆敢挡道?”李星河故作镇定,语气舒缓有力。

“李星河,有人买你的命!”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弟兄们给我上。”

话音未落,众人举着剑便刺了过来。有神功在身,这帮小罗罗李星河岂会放在眼里。

李星河不急不慌,等剑靠近自己了,一个侧身躲开了。然后他将千钧之力汇聚于右掌,照着那人便狠狠的击了出去。

那人瞬间如同断线的风筝,晃晃悠悠便栽倒外地。其他人一瞧,心里不由得紧张,这小子不好对付,还是小心为妙。

“弟兄们,一起上。”那人大喊一声,众人立刻将李星河团团围住,面对众人,李星河心里不敢大意。

他瞅准盯稳,对着冲在最前面的男子便是一掌,然后便乘机发力,各个击破。

众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李星河露出得意的笑容,轻声问道:“谁要买我的命?我的命值多少钱?”

“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

“大爷,放过我们吧!”

众人急忙哀求,李星河心软,点点头:“这样吧,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指示你们做这事,我便立刻放了你们。”

“是……是公孙少爷要杀你!大爷!”为首的说罢,跪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是他?”李星河有些意外,自己还没找这个畜生算账,他倒先动手了。

李星河冷笑一声,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好,既然公孙少爷想杀我,那我随时奉陪!”

此时,李星河不会想到,阴险狡诈的公孙敬会拿自己开刀,他更想不到的是,公孙家接下来会残害自己的至亲。

林府,林浅陌正着急的在院子里转悠,看到李星河,她立刻焦急的迎了上去。

“怎么样?”

“林将军有救了!”

“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星河,谢谢你,我……”林浅陌激动的说不出话,脸上流下欣喜的泪水。

“傻孩子,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我办不到的,也会粉身碎骨的去办。”李星河心疼的看着她,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那,我爹什么时候就可以回来了?我好想他!”

“浅陌,不要着急,林将军最快,明天就可以回到家了。”

“星河,你初到长安,你怎么会认识有如此本领的朋友啊!”林浅陌不安的看着李星河,眼里藏不住的怀疑。

“啊!我虽初到这里,但我还真有一个只手遮天的朋友!”李星河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在林浅陌面前提起公主。

“星河,还有,我乞求你一件事情,好吗?不论如何,都不要招惹公孙敬。更不要想着替我出气之类的事,总之,离这种人远远的!”林浅陌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她的担心自有她的道理。

但是,李星河又怎么听得进去。自己喜欢之人,被人差点逼死,是个男人,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他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现在,他只是在等一个成熟的时机,对付这种小人,一定要一招制敌,否则后患无穷。

大牢里,林环绝望的躺在地上,这次,他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他深知,自己这次得罪的可是权势熏天的陈弘志的阴险狡诈的公孙离。

也罢!也罢!林环忍不住仰天长叹,敌人可怕,自己人更可怕,因为疆场上的明枪易躲,身边的暗箭难防。

圣上宠爱宦官,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自打先皇驾崩以来,听闻这李恒是天天伙同宦官饮酒作乐,夜夜笙歌。当朝大臣的十句话,远远不抵宦官伶人的一句话,而这些狗仗人势的乱贼阉人,祸乱朝纲,已经让大唐成了将倾之厦。

当年,大唐何其辉煌强盛,四方蛮夷臣服,万国朝拜。可如今,内有宦官弄权,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兵刃对着大唐。

可悲啊!大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林环,他自然不懂封建社会王朝更替的大道理,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昏庸无道的君王有关。

自己壮怀激烈,满心保国壮志,如今却是身陷囹圄,生死难料。

“林大人,有人来看你了!”狱卒一脸谄媚。

“是吗?谁要看我这个将死之人啊!让他进来吧!”林环冷笑一声。

“林大人,受苦了。”

林环顺着声音瞧去,那人竟然是李恒身边的贴身侍卫赵缪。

“啊!赵大人,你,你怎么来了”林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环,受苦了,我今天来看你不是因为咱们得交情,而是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赵大人一脸欣喜。

“好消息?”林环一脸茫然,有些不解。

“林大人,有人将你留下了。你且宽心,明天圣上的口谕应该就下来了。而且呀!陛下还要你担任起先的职务。”

“此话当真!大人怕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林环眼里升起的亮光又暗了下去。

“当真!你就等着吧!事不宜迟,我要走了,这些酒菜你慢慢吃吧!”赵缪临走之际,留下一句:“林大人,保重!”

“这?到底是谁?陛下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这……”林环满心疑虑,他狐疑的拿起筷子,打开了饭盒。

狱卒不傻,他怎么能瞧不出林大人平安无事的迹象呢?他一脸谄媚的走了进来,不顾林环阻拦,硬是解开了林环身上的枷锁。

“坐下来吃点酒菜吧!”林环没好气的说道。

“大人,在下岂敢,还是林大人请吧!”狱卒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他竭力讨好林环,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太阳快要落山了,大理寺的官员们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这时,一个衣着华贵,满眼血丝的胡须花白的老者满脸愁容,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见到陈大人便扑通跪下。

陈大人一脸疑惑,随即开口问道:“老丈,你何事?你有冤屈应当去县衙,而不是来这里。这里是专管刑事案件的地方。”

起先,他以为这是一件寻常的刑事案件,便规劝老者。没想到,老者痛苦的摇摇头,当场来了一句:“县衙,管不了!”

“什么?县衙管不了?”陈大人一脸疑惑,他将老者搀扶了起来:“老丈,究竟是何事?”

没成想,老者开口说出一个人名,将一脸疑惑的陈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老者状告的不是别人呐,乃是当朝兵部侍郎公孙离父子。

看着一脸惊愕的陈大人,老者绝望的问道:“怎么?大人也害怕他们父子?”

“这……唉!你且细细说来,只要证据确凿,我必定替你主持公道。老丈放心,我以这顶乌纱帽作保!”

老者听闻此言,微微一愣,口里喃喃念道:“大人,老朽不知,这事说出来会不会害了大人啊!”

“唉!老丈,但讲无妨,既然身穿这身官服,就得为老百姓做主呀!”陈士忍不住感慨万千,老百姓心中,做官就得为民造福。

老者听闻,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陈士好不容易才将他扶了起来。老者满脸泪水,长叹一声,娓娓道来,讲出了一段令人窒息发指的事情来。

原来,老者姓贾名贵,长安人氏,祖上三代经商,家境也算殷实,在诺大的长安城商界,也算得上小有名号。前几日,他的小儿娶了一门亲事。本是大喜的日子,谁承想,却成了绝望悲痛的日子,更绝望的是,一家十几口人,除了他,全部惨遭不幸。

小儿媳妇,那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大美人,为人贤惠。众人皆言,老者有福。贾贵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接亲那天,贾家人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排场十足。

没想到,在路上竟然碰见了刚从怡红院出来的一身酒气的公孙敬,平日里,此人飞扬跋扈,无人敢招惹他。

这天,他借着酒劲,嚷嚷着要看看新娘子,众人哪敢阻拦。任由他强行扒开娶亲的大红轿,当他掀开新娘子盖头的那一刻,他白眼前成鱼落雁的新娘子惊呆了。

婚礼完毕,已是半夜。贾家人累了一天,刚刚睡下,就被门外嘈杂的人声吵醒了。

管家开门一看,来人竟是公孙敬,他不由分说,便要新娘子陪他吃酒。新娘子哭哭泣泣的不肯,公孙敬便破门而入,差点将新娘子非礼了,贾家小儿子哪里受过这等气,举起棍子便打。他哪里是自幼习武的公孙敬的对手,公孙敬一剑便将他当场刺死了。

贾家人一看,怒不可遏的拿起家伙,想要拼命。没想到,这个公孙敬是有备而来,特来抢亲。这公孙敬是个十足的色胚,平日里,强抢民女,羞辱妇女,欺行霸市,抢掠商贾,无恶不作。这种事情,他都不记得自己做过几回了。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公孙敬的随从破门而入,他们不问青红皂白,逢人便砍。不到片刻,贾家十几口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者那天去店里对账,侥幸躲过了一劫,等他回到家,看到血流成河,一片狼藉的屋子,家人惨不忍睹的样子,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他家小儿强忍着最后一口气,便将那夜之事,告诉了老者。公孙敬不仅杀害了贾家十几口人,而且还抢走了新娘。

贾贵哪里受过这等事,第二天天不亮,他便来到县衙状告公孙敬,那混账县令一听老者状告的竟然是当场兵部侍郎公孙离的儿子,吓得浑身哆嗦,还威胁老者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贾贵气不过,说什么也要替家人报仇,讨回公道,随后,他又来到了京兆府,没想到这次,他连门都没有进得去。

原来啊,这公孙敬担心自己所犯之事悲露,让父亲早已替他打点好了关系。暗地里派人,将贾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下,死无对证,一切证据全部消失了。父子两人这才放心了。

贾贵走投无路,这才来到了大理寺,想要替自己和死去的家人讨回公道。

“惨无人道啊!朗朗乾坤,竟有此等妖魔鬼怪!”陈士听完,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身为执法者,他岂能容忍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在长安城里。但是眼下,自己一人,身单力薄,根本不是公孙父子的对手,他得找个强大的帮手,而且,他还得尽快找到证据,用最为稳妥的办法,才能一招制敌。

“老丈,节哀!此冤仇,我必定替你做主。”陈士斩钉截铁的说道,此刻,他也做好了肝脑涂地的准备,大不了一死而已。

听闻大人应下了,贾贵感激的跪地不起,口里念叨着:“谢谢大人,替我做主哇!谢谢大人!”

送走老者,天已经黑了,陈士顾不得回家吃饭,便急匆匆喊来了几个侍卫,连夜奔赴贾家,望着烈火焚烧过得断壁残垣,陈士悲痛欲绝。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将公孙敬缉拿归案。

为了调查清楚,他一一走访,在街坊四邻的话语中,他知道了更多的信息,也掌握了更为重要的证据。

第二日清早,他便急匆匆来到了与自己交好的刑部侍郎崔护的府上。

“陈大人,为何这时来访?莫不是……”崔护望着一脸着急心事重重的陈士问道。

“崔大人,我来,是寻求你的帮助啊!有件事情,需要大人助我一臂之力。”陈士便将贾贵之事一一讲明。

“简直是岂有此理!公孙父子简直罪不容诛!”崔护这人,为人坦**,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陈士将他视为自己的良师益友。

“崔大人,此案可查可管?”陈士放心不下,试探了一句。

“可查可管!陈士,但有一点,你我得记住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抓到凶手,你我两人便要没命。这点,你可考虑清楚了?”崔护长叹一声,神情坚定的看了看正在喝茶的陈士一眼。

“犹死而已,有何惧怕?”陈士轻笑一声,有如此挚友,还有什么害怕的?

“要抓到公孙敬,绝非易事,你我得从长计议。陈士,这样。这事先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等咱们准备妥当了,再告诉其他人吧!”

陈士一愣,随即轻轻的点点头。他们两人,此刻,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也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