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亲访苏家谈并购
下午，程弈和朱莉莉一起出发去往朗雄集团。
半路上，程弈给闫灵打电话，想晚上约她出来吃个饭，借机聊一聊异能者的事。但闫灵没接，也没回消息。
下午两点，程弈两人到达朗雄集团总部所在的振川大厦。
说起来，他们苏家也挺有意思。这座大楼最初是朗雄集团的创始人苏朗雄所建，当时起名叫朗雄大厦。可惜苏朗雄去世的早，这座大厦落成的时候，苏家已经是苏朗雄的儿子苏昌培掌权了。于是在落成典礼上，朗雄大厦就成了昌培大厦。
苏昌培执掌苏家三十多年，之后传给儿子苏林峰，这座大楼便改名成林峰大厦。四年前，苏林峰意外过世。苏家换成他的儿子苏振川，也就是苏梦瑶的大哥掌权，于是这里又改成了振川大厦。
相比之下，王家寒江集团所在的楼就一直叫寒江大厦，数十年来没有改动过。也不知道苏家这样改来改去有什么意义。
顺带一提，振川大厦位于寒城中心区东北方向的商务区，而寒江大厦位于中心区西南方向的产业园。两栋大楼直线距离大约13公里，遥遥相对仿佛是要将寒城一分为二。
据说苏家与王家从五代人之前就有交集。
苏朗雄的父亲苏子越曾是地方军阀，手下有兵，手里有枪，那时的苏家在寒城一家独大，无人能出其右。
苏朗雄掌权时，继续沿用父亲的强权政策，当时的王家最多算是左右逢源的小人物。如果苏朗雄活的年头更长些，可能寒城至今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苏朗雄不到40岁就去世了。当时的苏昌培还是个毛头小子，没能继续延续父辈的辉煌。好在苏家底子够硬，尽管在军政方面失了势，但在商界的发展依然可圈可点。
到了苏林峰这一代，王家的王全杰已然成了有实力与他叫板的寒城第二人。但在公开场合，王家仍旧一副唯苏家马首是瞻的态度。
直到四年前，苏林峰意外身死，从此苏家的产业开始停滞不前，隐隐有些要走下坡路的态势。
一年前王全杰宣布退休，他的儿子王惟之接任寒江集团总裁。如今寒城各界都认为小四岁的王惟之比苏振川更有才能，虽然寒江集团的市值尚未超越朗雄集团，但看好王家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以上这些都是朱莉莉一路上讲给程弈的，相比程弈这个新晋富豪，朱莉莉显然对寒城商界更有研究。受家庭背景影响，朱莉莉最小就对苏家、王家的家族历史有所耳闻，过于隐秘的事无从得知，但这些摆在明面上的消息可谓顺手拈来。
着实帮程弈增长了一波见识。
两人一进振川大厦的门，前厅一位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的女职员立刻向他们走了过来。
“两位好，请问是程先生和朱小姐吧？”女职员来到近前，恭敬地询问道。
这位女职员的出现让程弈内心一跳，她有一头颇为显眼的金发。长相是东方人脸孔，头发似乎是烫染过的。从她窈窕的身型，程弈不禁联想到项渊给他的照片。
朱莉莉上前应道：“是的，请问您是？”
金发女露出标准的职业笑容，柔声说：“你们好，我是苏总裁的贴身助理，我叫裴婉莹。总裁让我在这恭候二位。”
“如果方便的话，请带我们去见苏总吧。”朱莉莉接着说道。
“好的，这边请。”说着，裴婉莹率先朝正厅侧面的走廊走去。
程弈和朱莉莉缓缓跟在后面，朱莉莉靠近程弈低声说：“程总，我听说苏总平日很少与初次接触的生意伙伴见面，如果待会咱们能见到他本人，说明他对今天要谈的事格外重视。”
程弈轻轻点头，道：“明白。”
对方越是重视，谈起条件来就对我方越有利，他越是急，我们就更应该求稳。这都属于是标准战术了。
裴婉莹将两人带到一处独立的电梯间，电梯一路上行，直达79层。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奢华装修搞出来的金碧辉煌。
说句题外话，振川大厦81层，总高333米，是寒城最高的建筑。而寒江大厦80层，328米，区居第二。
眼前这耀眼的装修让程弈感觉不怎么舒服。他大概可以算是实用主义者，觉得这样的装修不仅没有意义，而且纯属多余。
“两位里面请，苏总正在会议室等待两位。”
裴婉莹在前面带路，引领两人来到一间巨大的会议室。
明明参会的只有五个人，苏振川却安排在这间坐五十个人都没问题的地方。
苏振川热情地与程弈握手。裴婉莹为大家拿来水果与糕点，还有现场制作的咖啡和鲜榨果汁。
与苏振川一起的男人是朗雄集团的执行总裁，名叫郭华，看起来年龄在50岁以上，很有城府的样子。
双方先是进行了大概十分钟的商务寒暄，久闻大名英雄少年不同凡响如雷贯耳云云。
令程弈有些奇怪的是，苏振川的长相和苏梦瑶差别甚大，他的皮肤略暗，相貌五官颇有棱角，很有一点刚正不阿的气质。而苏梦瑶那种柔和唯美的相貌特征在大哥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甚至让人怀疑他俩是不是亲兄妹。
另外程弈还看出来一点，就是这位苏总裁和自己的女助理不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和眼神交流均显示他们之间保持着更加亲密的往来。
寒暄结束后，苏振川示意郭华开始谈正事，他自己则安静下来，默默地坐在主位上喝苹果汁。
“程总，我就开门见山了。”郭华谈起事情来就要直接很多：“前些天贵公司表示想要收购朗雄旗下的工厂，我们对此事格外重视，立刻安排了内部会议，经过紧锣密鼓的讨论，最终决定同意贵公司的意见。今天请程总过来，就是想谈一谈此项合作的后续情况。”
一旁的裴婉莹拿出智控设备厂的相关资料递给程弈和朱莉莉，堪比一本教科书的厚度。
程弈没去动，朱莉莉大概翻了翻，然后向程弈递来一个不出意料的眼神。
郭华见状，接着说道：“看来二位对工厂的情况已经很了解了，那我们也不卖关子，直接来谈谈报价吧。”
程弈没接话，示意他继续说。
郭华礼貌的一笑，接着说道：“考虑到公司的资产价格，拥有的专业技术、生产经验以及客户资源，拟按照未来现金流折现方式给予工厂4.6亿的估值。考虑到估值的主观性，我们的意见是报价4亿整。不知程总意下如何？”
朱莉莉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等她开口，程弈率先阻止了她，直接说道：“4000万。我们出4000万。”
对面的苏振川差点把嘴里的苹果汁喷出来。
连朱莉莉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这是商业谈判，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就算是在菜市场，也没有这么还价的吧，直接一折？？
在朱莉莉看来，4个亿肯定是高了，考虑到赤环事件导致工厂未来经营的不确定性大增，打个对折，2亿起步。如果可以提前剥离不良资产的话，给到2.2或者2.3亿基本是能接受的极限。
按照她的构想，还价先来了四折，1.6亿开始谈，就挺好。
老板您是真牛，好家伙，直接给了个0.4亿，这岂不是跟砸场子差不多了。
更令朱莉莉意外的是，对面的苏振川和郭华竟然就程弈的报价小声讨论了起来。而身边的程弈慢慢喝着咖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朱莉莉有点看不懂了，是程总境界太高还是自己水平太差？难不成是自己在国外的经验水土不服，国内的商业环境其实都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