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谷夫人去M大学医院做妇科检查是在两天之后。

经过漫长的诊断之后，谷夫人和医生对面而坐。医生微胖，戴眼镜。谷夫人一开始还心怀怯意，担心是否会让这个男人窥尽自己的隐私，都检查完之后，便只担心结果如何了。

“情况怎样？”

“这个嘛，有点儿问题……”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谷夫人着急地问道。医生却一个劲儿地抚摸着从脸颊到下颚的部位，让人不得要领。

“是怎样的情况？”

催促了两遍之后，医生总算开始说话了：“这个虽然还不敢确定，但是我怀疑可能是癌症。”

“癌症？”

谷夫人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还只是怀疑啦。”看了谷夫人的反应，医生慌忙改口道，“并不是定论，只是不敢否认说一定不是而已。”

不管怎么改口，已经受到的打击都难以消除。

“癌症，是哪里的呢……”

“当然是子宫的。”

这么一听，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谷夫人的内心却还在惊慌失措中。

“能治好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多次了，还不能断定一定是，后面要取标本检查之后才能判断。”

“那么，要再一次……”

“不用，标本已经取了。”

难怪感觉时间好长，原来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啊。现在的谷夫人就连医生的周到安排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

“大约要三天左右。今天是周四，等下周的周一或者周二，您再来一趟吧。”

“如果是癌症的话会怎样呢？”

“这个嘛……”

谷夫人屏住了呼吸。

“即使万一是癌症，也只是最初期的症状，做个手术就好了。”

“您的意思是……”

“摘除子宫。”

“摘除……”

谷夫人可爱的下颚往前探着，杏眼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总而言之，手术的事儿要等到确诊了是癌症的时候再考虑。现在还没有必要担心那一步。”

既说是癌症，再说什么让人不要担心的话也是无济于事的。谷夫人的脑袋像吞食了火球一样炽热，喉咙异常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