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娘亲呢?

无边无际的幻兽发出狰狞的怒吼,无身无肢的野兽藏匿在浓雾之中。忌惮汪季衾的烛灯,但又贪婪的徘徊在光线的周围飘忽不定。

夜晚快要将价城磨灭了。

血灵不知疼痛的扑向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汪季衾手握深红色的长刀直冲冲的向前,烛光挡住了大部分的幻兽与血灵,可这样的效果已经坚持不住多久。

不畏死亡的血灵疯一般扑来,汪季衾将张浅月护在怀中,勉强抵挡着冲破结界的怪物。

汪季衾的长刀染上了鲜红的血迹,洁白的脸上被飞行的血灵刺开一道伤疤。

血水随面庞染到了鲜红的衣裳,汪季衾怒吼一声,停下脚步,烛光的光亮突然更加闪烁。

徘徊在周围的幻兽四散开来,同时又更加的兴奋,刺耳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仍在进攻的血灵此时突然爆裂开来,深红的血液四溅,刺鼻的气味染尽了诡异的场景。

汪季衾最后望了眼怀中的孩子,眼神坚定。她手中的红色烛台突然变大。汪季衾把张浅月放上烛台,同时一道红包的光芒从她的身体里射出,并在张浅月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小而敏捷的血灵也停止了进攻,夹杂在烛光的屏障之外。幻兽彻底疯狂起来,不安分的晃动漆黑的尾巴。灯光照耀下的烛台缓缓升高,忽然一冲飞天,高处的雾鬼拼命的想阻拦,汇成一道巨大的紫色神龙。神龙张大了獠牙,冲向光亮。

“呼呺…”

神龙啸声激**,携秋雷之势。烛台光芒熄灭,自生幻化为点点金粉融入张浅月的身体。

一道漩涡在黑雾中展开,包裹着还在沉睡的张浅月突然消失不见。

神龙进攻无果,低头看向地面失去烛光的汪季衾,神色疑惑。

……

二百年前,寂人谷。

一位中年将军望着谷中突然出现的男孩,疑惑不解。

“查明了吗?”将军转身质问着手下。

“禀,禀报,在,在下检查了周边所有机关,确定无有触发。”一个老者跪拜在地上,浑身颤抖。这幻人谷要死出了差错,那老者全家老小皆要问责。

“哦,无有触发?那么说,这个孩子是本来就在里面,是我们之前没发现?还是说,你个老不死的连屏障出了问题也没发现?”

“不是啊,大,大人,老奴日日夜夜坚守在此处,确定是没有差错的啊!”

“哦?你就是说,是我出了问题对么?”

“不是,不是,是老奴的差错,是老奴的差错,求大人责罚。”

将军冷哼一声,不再关注后方的动静。且莫说老人要怕,他自己也是慌张的厉害。

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问题,后果能好到哪里去?完了完了完了,不会真要被四小姐给阉了吧?

张浅月平躺在一片药草之中,匆匆赶来的军队团团围住寂人谷。谁能想到,就在大典的前几天却出了这么奇怪的事情?

士兵很快通知了幻人谷的属族,正好巡视自此的长老王阳台也被惊动。

所以当张浅月醒来的时候,眼前没有了一身红装的女人,却有一个看似与他同年纪样貌的女人握着幻猫草来来回回的逗弄着张浅月。

“啊,啊,啊切”,张浅月打了个喷嚏。

王幼越见到自己的战利品醒了,整个人高兴起来,歪着脑袋看着眼前有些好看的男孩。

“喂小呆子,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模样的将军夹着双腿,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说话:“小姐,这个人一看就是乡野出生的穷小子,哪能跟您一样有个名字呢?”

王幼越刷的一下折断手中的幻猫草,“王孙竞!我要你说话了吗?”

“没,没有”,这个叫王孙竞的将军连忙跪下。

“没意思!你!说,我昨天就在这里对你说了什么?”王幼越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说道。

王孙竞快要哭出来了,就在昨天四小姐突然来了寂人谷的药材田地,非要他好好看管这里。出了差错就要罚他。

这里都是寂人谷最中心的地方了,要是寂人谷的药园出了事,那不就等于整个寂人谷被攻打了么?那这就是上面统帅的问题了,那还罚得到他头上?

于是王孙竞直接把脸一横,胸脯拍的砰砰响。“请小姐放心,出了差错我自当甘愿受罚。”

哪知道,平日里就会捣蛋的四小姐那时居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那出了问题,就拿你子孙待罪吧。”

“子孙?啊?小姐在下还未娶媳妇呢?”王孙竞扭扭咧咧,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就听到了,王幼越平静的说了一声:“哦,那罚你阉刑吧”。

“啊?”

怎么办,怎么办?该死的这张嘴瞎掺和个什么劲啊?

“嗯?”王幼越此时又随手折了根幻猫草,直勾勾的望着王孙竞,眼神不善。

王孙竞都快把头埋的土里了,谁知道小姐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话?王孙竞把双退夹的更紧些,声如虫息:“小姐说,小姐说……”

就在王幼越眉头皱的更紧的时候,那个凭空出现的男子说了一句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姐姐,我娘亲呢?”

这……说的啥?张浅月的所说的语言,旁边两人显然没听懂。

夹着双腿的王孙竞狠狠的想,果然是个乡野出生的穷小子,说话都不会。

王幼越一脸疑惑的回头,呆呆的盯着被绑在地上的小孩。

“他说的是哪方的言语?”

“小,小姐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野外蛮族的穷小子,你看他……小姐,我……我不说话,我不说话。”

王孙竞逮到机会,抬起头就想搭话,结果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脚……都是这个乡野地方的穷小子害的!

躺在地上的王孙竞,呆呆的看着醒来就出现在眼前的俩人。他不明白昨夜来的女人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明白眼前的俩人为什么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可是,娘亲在哪?可是,眼前这个姐姐太凶了,为什么又是拿草挠我又要打人呢?娘亲的病好了吗?哦,对了对了,娘亲,我现在感觉突然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