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入苏暨
“叫兄弟们起来吧”徐志桓边扶起了蒋英喆超说道。
“是！”蒋英喆先是回复了徐志桓的命令，随即便对其余四个潜行司的从事做了个手势，众人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徐志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蒋门正，说说安排吧。”
蒋英喆对着徐志桓抱拳说道：“奉江南营茂综司马之令，潜行司苏暨郡的分部皆受太守大人的调遣。”
“可有惊动地方官员？”徐志桓有些关切地问道。
“奉茂综司马之令，属下未曾把太守大人具体的到达时间告知郡丞。”蒋英喆又接着说道。
徐志桓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荀踽似乎明白一些事情，原来徐志桓这几日走走停停本意也是不让郡丞知晓自己具体的到达时间，恐怕徐志桓有意暗访一下苏暨郡。
一直默不作声的荀踽，此刻也插话道：“敢问蒋门正，现今的苏暨郡郡丞可还是林熙？”
“这位不是度支判官府荀踽司马嘛？正如荀大人所言，如今的郡丞正是林熙大人。”蒋英喆一眼便认出了荀踽，不愧是潜行司分部的门正，这情报收集确实做得出众。
“哈哈哈，蒋门正，如今我已任命荀踽为苏暨郡监察御史，兼领了军师中郎将。”徐志桓笑着拍了拍荀踽的肩旁，看着蒋英喆说道。
“原来是荀军师了啊，属下失敬！”蒋英喆双手抱拳，略弯着腰，恭敬地对荀踽施礼道。
荀踽也作揖回礼：“蒋门正客气了，太守府的属官与潜行司的属官本不互相隶属，各司其职罢了。”
“荀军师深明大义，属下钦佩。”蒋英喆笑着，仍是那副恭敬谦卑的模样。
徐志桓立于二人当中，伸出双手分别拉住了二人的手腕说道：“二位大人，不要搞繁文缛节，我们抓紧谈事情。”
二人听着徐志桓的话语，也转向徐志桓的方向，各自作揖施礼。
“蒋门正，这边进城后是什么地方？”徐志桓指着不远处的城门说道。
“回禀大人，此处进城后即到了江牟县的地界，也算是正式进入了苏暨郡的地面上。不过进城后呢，还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县城的中心，也就是太守府的所在地。”蒋英喆说道。
徐志桓像是来了些兴致，问道：“哪两条道？”
“一条路名叫新潞道，道路平坦，路程也近，过去凡是建康差人来视察，郡丞林熙一般都是在这条道上迎客。”蒋门正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地继续聊道：“另一条叫恒潞道，道路崎岖，路程也更远些，而且据在下的情报，恒潞道上最近治安似乎不太好。常有贼人抗拒官兵啊。”
“贼人？是伙什么样的人？”徐志桓眉头皱起，忍不住问道，来之前他并未听说苏暨郡有什么贼人作祟，更没想到苏暨郡如此富庶之地居然也有这样的事情。
蒋英喆压低了嗓音，有些为难的说道：“为首的那个名叫秦牙，原来是苏暨郡将军手下的校尉，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脱离了军队，在恒潞道附近的乡镇之中聚集了一伙强人，不受林熙郡丞的召命，自成一伙。”
“不知道什么原因？是这个叫秦牙的校尉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还是你蒋门正的失职？”徐志桓双眼直视些蒋英喆，目光冷峻，连方才眼神中透着犀利的蒋英喆都有些犯怵。
但蒋英喆仍旧摆出那副恭敬谦卑的姿态，低头说道：“因此在属下查明情况之前，还望大人你走新潞道进入郡治，也是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啊！”
“不必了，我到是想去看看，怎么我徐家驻扎在苏暨的军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哗变啊！”徐志桓一脸严肃，语气中也颇有责备之意。
蒋英喆见了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少年批驳自己时毫无留情面，也料定徐志桓是要走恒潞道，为了避免徐志桓恼火，他赶忙主动说道：“那既然如此，属下回去禀报林熙郡丞，叫他派兵前来，剿灭秦牙，也算护太守您的安全。”
徐志桓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门正你就不必去了，我身边连个称心的武将都没有，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因此也想请蒋门正在我身边，护我周全才是啊。”徐志桓看出了蒋英喆似乎有先溜的意味，抢先一步说出了一个让蒋英喆无法抗拒的理由，接着徐志桓又说道：“这四位兄弟也随我等一块去。”
蒋英喆仍是那副看似恭敬的态度，双手作揖，郑重地说道：“属下知道了。”
其实呢，徐志桓此次来苏暨郡，大家之所以会对他有些畏惧，也是因为徐茂行任命徐志桓为苏暨郡太守时，还赋予了徐志桓选擢属官的权力，又把潜行司在苏暨郡的人马都划归给徐志桓调动，这相当于是把苏暨郡政、军、谍的权力都交给了徐志桓，如果操作得当，苏暨郡将会变成了徐志桓的独立王国。
徐志桓原意想和蒋英喆再聊一些关于潜行司在宋家安插从事的情况，不过如今他需要先把恒潞道上的这个秦牙了解一下，他也害怕这个苏暨郡的官员们背着建康的父帅玩什么花样。
说话间，徐志桓与荀踽、蒋英喆三人连同那四位潜行司的从事，一起进了城，沿着恒潞道，开始一路视察起来。
“大人啊，恒潞道沿线共有四个乡镇，沿着这条道呢，首先进入的就是城云乡。”蒋英喆挥动着手中的马鞭，指着远处说道。
此处风景宜人，周围的农户们也在规规矩矩地耕耘着，渔民在道路周边的湖中播撒鱼苗，见到这七个外人进入，人们似乎也并不紧张，很难看出，此处正被“贼人”占据。
徐志桓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了起来，身后的荀踽见状，也随即下了马，蒋英喆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对着其余的几个从事使了个眼色，四个从事也方才一起下马行走。
忽见到那乡间一处地方传来了朗朗的读书之声，徐志桓忍不住听得入了神。
“……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