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治将军
温懿一看，岳老掌柜都摇头了，那就是非药石之力能治的病。
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吆喝的声音更壮三分。
驾车的士卒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往回赶。急得温懿一步跃到马车前，双臂张开，拦住了去路。
士卒心里本就不痛快，此时又见刁民拦路，怒斥道：“你找死！”
温懿笑着拱了拱手，解释道：“兄弟勿怪，我是医师，不知可否带我去见见病人？”
士卒脑子里嗡嗡地，不停回响着“绝世容颜，盖世神医……”
他眼神里充满了质疑，讥讽道：“你还是去糊弄土豪乡绅吧，带你去见将军，万一揭穿你是个骗子，别说你的脑袋了，我的脑袋都保不住！”
“滚吧，赶紧滚！”
温懿沉声说道：“在这汴州城，本草堂都没招儿了，为什么不敢让我试试，万一真有办法呢？”
这是自己一炮惊人的好机会，赖也要赖到程府去。
驾车的士卒一听，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万一真是个骗子，大不了就把责任都推给骗子，想必伍长大不了摔自己几鞭子。
将军平日里对大伙儿那么好，但凡有一丝救治的可能，都不能放弃！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士卒威胁道，“要是真不怕死，就上来吧。”
本就是打定的注意，何须再想。温懿一招手，就带着乐悦上了马车。
温懿心中有数，这是自己在汴州城站住脚步的大好机会。
只要把那个白袍将军的伤治好，在上层圈子出了名，还愁吃住吗？
百姓听到马蹄声自动回避，马车急速行走。
约莫有五分钟，马车停了下来。车帘外的士卒喊道：“还不赶紧下来！”
片刻之后，温懿和乐悦就进到了程府内部。在一处内院的院门前，被拦了下来。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披甲军官，身姿挺拔如白杨，圆圆的脸上愁眉不展，厉声问道：“许老二，你带的是谁？”
许老二就是负责接送岳明泉的驾车士卒。略微弯腰，抱拳答道：“回禀统领，是小的在本草堂外遇到的医师，自称神医，专治刀剑枪伤。”
“哦，那就是野路子了？你是想让将军快点走吗？”统领雁一训斥道。
许老二瞬间单膝跪地，解释道：“小的不敢，只是觉得万一真有本事，不能错过了。将军说过，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雁一扫视了温懿和乐悦一眼，严肃地说道：“希望你们真有本事，不然我第一个砍了你们的脑袋喂狗！”
温懿自然也不客气，说道：“一试便知。只要是外伤，八成把握。”
雁一不再说话，然后转身带着二人往里走。
守门的两个士兵一看是统领带来的，二话不说就开了门。
温懿进了屋，便向里间看去，隔着一道屏风，仿佛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然后就见一女子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岁，风姿绰约，眉目深刻，身穿黑色短打劲装，衬的小麦色的皮肤白皙了不少。标准的习武之人的打扮。
说是个女子，因为温懿看到了她头上斜插的玉钗。
温懿心中暗忖，这应该是将军的贴身护卫，就是这个岁数，确实有点大了。可能是功夫好吧，独得将军恩宠。
“医师请跟我来。”说罢，女子便转身向屏风内走去。
温懿捏了捏乐悦的小手，安慰道：“你先坐着等我。”
正对门口的就是一张八仙桌和几个圆凳，刚好可以让乐悦休息一会儿。
温懿安置好乐悦，便也朝屏风内走去。
见到了床榻上的将军，温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冷兵器威力，居然恐怖如斯！
只见将军的左肩都已被染红，外层的护身甲胄被卸去了一部分，一只利箭没入了锁骨，估摸着力量再大一点，就要从后背穿出。
这将军也是命大，还好在锁骨的位置，往右偏一点就是脑袋，往下偏一点就是心脏。
利箭伤口的周围，已被数根银针围绕，应该是亲侍或者岳老掌柜的止血之法。枕边的托盘里还放着一些常用的器具和装药的瓷瓶。
虽然血被止住了，但没人敢动手拔去这只箭。
温懿心里也有些疑虑，眼前的这位毕竟是个将军。在战场上，看到被利箭所伤的士兵不在少数，按说，清理箭伤应该是熟悉得很。
想不明白，温懿只好看向旁边带着英气的美妇人。
美妇人感受到投向自己的目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解释道：“这是追魂箭，箭矢头部开四岔，箭簇锋利，簇尾四岔呈螺旋状，向四周散有倒刺。”
温懿听了，忍不住头大，这么花里胡哨的箭，还能钉入身体这么深。那射箭之人，臂力不俗啊！
这么牛哔的人，以后可别盯上我！我胆小，经不起吓。
看着美妇人焦躁的神情，温懿说道：“不必担心，应该没问题。”
“取些麻布，用烧开的水烫一下，然后在屏风外等我吩咐。”
妇人虽然心中觉得挺繁琐的，但又不好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温懿想有个帮手，可是自己需要动用果实能力，这可不能让人轻易看到。
待妇人走开之后，温懿用剪刀把伤口周围的衣物都剪去，露出雪白而健硕的肌肤。
温懿心中有些惊讶，皮肤这么白的男人还真不多见。怪不得白袍白甲，原来是里外一色啊，这将军有强迫症吧。
慎重地拔去银针，周围早已结了一些血痂，并没有鲜血渗出。
温懿把右手轻轻罩在伤口旁边，屏气凝神，开始在掌前的空间里用意念切割。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力度，剥离开箭簇周围的肌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懿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顺着脖颈流下。
屏风外面，妇人早就把他要的麻布准备好了。开始还和乐悦低声闲聊了几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她的内心也越来越煎熬。若不是乐悦也帮衬着安慰她，她早就受不了爆发了！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面传来了疲倦的声音：“把麻布拿来。”
妇人赶紧端过去，递给温懿。
温懿把麻布折成小块儿，伸到妇人面前，无力地吩咐道：“撒上金疮药。”
看着药量差不多了，温懿点了点头示意，然后按在将军锁骨的伤口处。
终于完工了，温懿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在了将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