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推开斑驳的大门,老旧的门发出沧桑的“吱吱呀呀”声,更显得武馆破败。
家里没人,武馆虽破败,但还算干净,武馆右面墙的角落,一小整面墙都是窦絮从小到大的奖状奖杯。窦絮将行李放在地上,走上前看着自己的过去,好像一个旁观者。
不知过了多久,虚掩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这门咋没关呢?奇怪,我昨天明明关上了呀。”女子自言自语道。
窦絮闻声回头,一看来人,连忙站起,挤出一个微笑道:“彪婶?”
进门女子显然没有意料到家里有人,惊的身子微微往后仰,定睛努力看眼前的人,半晌,不可置信道:“你是窦絮?豆子?”
“是啊,彪婶,你不记得我了?”窦家武馆的这些邻居对于窦絮来说就是亲人般的存在, 他们从小看着窦絮长大。
当年分家,永平窦家这一脉只剩窦爸一人习武,窦絮她爸继承了窦家武馆,其他所有家产都给叔叔姑姑们。因为武馆生意日渐萧条,亲戚们看不起没落的窦家武馆,渐渐的也就不怎么来往,但街坊邻居们之间却感情甚笃。
“我的妈呀,豆子你怎么跟吹气球似的变这样啦?来,快来给婶看看。”彪婶搓了搓手,有些不可置信地上前拉过窦絮看:“你这死丫头,心怎么这么狠捏?这一走三年,一个音讯也无。”忍不住给这丫头一个爆栗。
“嘿嘿……这不是回来了吗?对了,我给彪叔彪婶买了点宁海的特产,我给你拿。”虽然想象的衣锦还乡没有实现,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回家的匆忙在车站总算买了些东西回来。
“哎呀,你这孩子还买啥呢买,人平安回来就好了,你爸他天天跟我们大伙念叨啊,真想你啊……”
“对了,彪叔呢?”窦絮边从旅行包里打断她的话问道。
谁知抬头望向彪婶,彪婶却突然狠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唉呀妈呀,瞧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豆子啊,别忙活了,快!快上市立医院,你爸……你爸他快不行了!”
窦絮刚拿出一包特产,被彪婶大嗓门一惊吓,东西洒落一地。
这些年窦絮其实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被窦爸以各种名义骗回来的,不是这病就是那痛她都习惯了。
窦爸这次学乖,竟然让彪叔彪婶出马,窦絮本不当一回事,但拗不过彪婶的拉拽,只得跟着奔出门。
“彪婶,我行李还没收拾呢,没事,我爸就一些小毛病,成天嚷嚷,你别急,等我……”反正窦絮打算回永平待一段时间,时间多的是,见她爸不差这一会。
“哎呦,我的小祖宗哟,都什么时候了,还等什么啊?晚了就看不到了。”彪婶看着如此淡定的窦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是,彪婶,我爸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直到现在,站在永平市立医院icu重症监护室门口,窦絮还在晃神。
“病人家属?”一白大褂出来问了旁边的彪婶一句。
“对对,他闺女。”彪婶连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