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这收拾人的方式,特别

【乐嵘戈:“他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同|志!说要亲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她,顺带着连同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并收拾了,真是好记仇喔!”】

乐嵘戈小嘴一撅,蛮不高兴。

大魔王真是逮到一点机会都要怼一下她!一天不看她被怼的说不出半句反驳得话,就不开心是吗?

本来没有后半句多么完美的对话,多么幸福说法。

偏偏要来这么一出,真是好会煞风景一男的哦!

“怎么,我说的不对?”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哼哧一声,以表自己的抗议。真心认为自己还能挽救一下下,“那个我真是跟我妹妹来吃饭,这个纯粹是顺便。不信你一会见到我妹妹,问她不就知道了!”

乐嵘戈诚恳的小表情要多真有多真,唯恐顾瑨珩不信。

特意加了一句。“我没骗你,说真的呢!”

男人默了好一会,抬起头一本正经反问。“那,我们这算见家人吗?你刚见了我发小,我要去见你妹妹,礼尚往来呢!”

乐嵘戈大囧。

一双圆咕隆咚的大眼睛睁得圆咚咚。“额!真是好冷哇!”大魔王你不占我一下便宜,你能胖十斤吗?

她存心装死,不肯说话。

大魔王再接再厉,再爆金句。“嗯,提前问一下,我也是顺便?”

“啊?”乐嵘戈不解。

“见家人!”顾瑨珩老神在在给出回答。

乐嵘戈囧上加囧,今天不囧死她,大魔王是出不了心里的那口郁气?

顾瑨珩哂笑,持续加压地路上打算一去不复返。“刚说了,给你五分钟搞不定他,你试试?”

某人不知怎么悠悠响起,那一天在舟大同祖凝的对话,

“男神字中带玉,她命中属火。完了,完了;不是玉石俱焚?就是欲|火焚身?”

乐嵘戈一脸哀戚。

伴随着碎碎念的脚步在飘回去的路上,简直是一出人间惨剧!

广建功瞧着桌子上这位拉着他东拉西扯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的段昊博,狐疑打量眼前人。

段昊博被看的极为心虚。

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指反反复复搅绕着,心中忍不住吐槽某位无良大哥。‘聊什么能聊这么久,这位大哥坑起人来当真没商量的吗?对方实力凸显,他这血槽不够哇!’

“昊博,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

“有吗?哈哈,可能是连轴转,没睡好吧!一定是这样,你看你看良好的睡眠该有多么重要!”

段昊博没营养的托时间,眼神瞟向四方,恨不得那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姑娘能立马出现解救他出水火。

“是吗?”广建功看着他没什么意思的笑了笑,偏那意有所着实明显。

乐嵘戈不知自己是怎么飘回到这个位置上,段昊博见到她,真应了那首。“我一见到你呀,就有好心情!”

广建功起身迎着乐嵘戈,关切的问。“去哪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啊?”乐嵘戈下意识瞅了段昊博。

不知是心虚,还是下意识将他归结到顾瑨珩阵营,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四个字“亲疏有别。”

段昊博耸了耸肩,一副我不是很了解你什么也不要问我的忱挚表情。

顾瑨珩的女人,你的绯闻相亲对象,他是作死了才会想要拉上沾点边。

他默默端起茶杯,茶水一喝,小头一低,无关人等,一律不熟。

广建功见惯了段昊博不着调,自然不会真的要去同他计较。

他上前,微笑拉着乐嵘戈走向他那边。

段昊博不着痕迹的抬头审度一眼,这个点还敢跟着某人过去坐,他倒是敬佩这位大姐委实是个人才。

一看就是顾队的人,这套路都了熟于心。

乐嵘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低头的一个动作温婉又大方。

头顶的碎发先前全因为佩奇发箍的缘故,尚且可以控制住这些张牙舞爪的小绒毛。

顾瑨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赶在他临出门前,特意重新把她拉回来,恶狠狠地伸手拿走她头顶发箍。

美曰其名来了句,“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

what?大哥你是认真的吗?她一抬头肉眼可见的小绒毛,哪里顺眼了。

真是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广建功咪咪眼睛,看着她自然而然的动作和动作中下意识的抗拒,便懂了。

北岛在《白日梦》里写过:“你没有如期归来,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他佟然收手,神色中藏着些许抱歉。

乐嵘戈心存愧疚。

整件事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她没有解决好自己同顾瑨珩的关系答应母亲来相亲是一错;来了当场态度不诚恳,相亲过程中碰到顾瑨珩迟迟不归,更是不诚信的表现为第二错。

出于自己的原因,这般抗拒对方,藏了先入为主的意识实乃第三错!

乐嵘戈抱歉的羞红了脸,局促不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好在广建功涵养一向不错,他静静站在她的对面耐心等待一个答案。

知道会失望,依旧要等待,这便是成年人的法则!

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她说,“对不起,我迷路了。”

乐嵘戈双手紧握,手心一片糯湿,心尖稍稍的拎着。

一双大大的眼眸扑朔着,不敢看他。

段昊博像是存心同乐嵘戈过不去似的,他端起茶杯默默喝水的动作一滞,着实没忍住狠狠咳嗽一声,水小范围噗的哪哪都是。

乐嵘戈低头脑袋稍稍向右侧偏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始作俑者,颇为怨念。

段昊博眨了眨眼睛,满脸写着其实我也很无辜的表情。

她想,‘无辜?你才不无辜好吧!全场就你最不无辜了,坏人。’

乐嵘戈默默心疼对面的广建功,怎么交友不慎,选了这么一位两面三刀的男人做朋友。

直到很久以后,一群人在一起吃饭,说起这段往事。

乐嵘戈实名控诉段昊博。

段昊博耷拉个脑袋,苦哈哈表示。“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不想反抗吗?你以为我甘愿被你男人 我发小奴役?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反抗了好不好?”

话音落地,一记寒光冷冷扫来。

落叶无痕,一秒入秋的既视感也不过如此吧!

众人相邻而坐,头顶的吊灯泛着橘黄色的光。

暖醺的微光落在他刚毅的面庞上,一冷一热,相互交织的温暖晃着她的双眼,暖暖叩击,心弦摇曳。

他坐在那里姿态松懒,晲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对着她笑。

乐嵘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故弄的风情,更没有一点亲昵的行为。

她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那句,“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和这样的人假以时日成为一家人,一定是你件幸福的事。

他狭长的眼尾,满是深情看她。

在场诸位算是见惯冷漠无情的顾队,恋爱中一系列不寻常的表现。

听着朋友们的打趣,看着窗外寒冬偶尔飘下来的小雪。

这样的画面感,让她突然想起当代画家木心先生。许是见惯了他身为画家的身份,第一次读到那本《我纷纷的情欲》。

她曾感慨是有一定的艺术天份和美感的人,才能写出那样优美的文字。

他说:“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

从前不懂得这样的深意。

以为相见是需要盛装打扮才足够有诚意,后来慢慢长大了懂得什么叫返璞归真的美!

就像此时,三杯两盏淡酒,朋友和你足矣!

后来有人忍不住发酸叫嚣,“狗粮吃多了,必须得让嫂子走一个!”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出声反驳也端起酒杯。

她的酒量是可以的,不至于一杯倒的地步。

杯口碰触嘴唇的一瞬间,顾瑨珩懒洋洋伸手握住她的胳膊。

顺着他的动作,看他笑的不明所以,小姑娘茫然抬眼询问。

清冽的男声赫然响起,大方随意。“想灌我媳妇的酒,没点诚意可不行?”

一桌子上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体育中人性情豪爽,当即那位灌酒的兄弟出言坦诚。

“没问题,只要你今儿个舍得让你老婆喝一口,哥们三杯奉陪。”

众所周知顾瑨珩对乐嵘戈宝贝的不得了,哪一次出来聚餐舍得让她碰过一滴酒。

第一次带她跟大伙见面,众人调侃这位国家都包分配,简直天理难容。

那晚的顾瑨珩脾气好到没有朋友,不管是谁过来都来者不拒,这位纵使有“千杯不倒”的名声也耐不住这样连轴转。

后来众人便知道,顾家的这位小祖宗是人顾队心尖上的宝,碰者即死。

顾瑨珩会舍得松口让乐嵘戈碰酒实属少见,这么不寻常的日子哪能轻易放过。

玩嗨的众人纷纷表示是这么个理。

男人笑的跟个狐狸似,眉尾微挑,眼神顺着一众人等纷纷掠过。

“怎么,诸位都是这个意思?”

“嗯!是呀,只要顾队舍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队,我们在场的可都是证人!怎么,一会耍赖可不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叫的欢腾,顾瑨珩留存实力,随着他们叫唤,待到众人安静下来。

他郎着嗓音气定神闲开口询问,“怎么?都说完了,今晚谁耍赖,谁就是孙子怎样?”

觥筹交错间布满了欢声笑语,他稍稍坐直身子,眼底玩味消散。

忽然,他执起乐嵘戈的掌心落下温柔一吻,目光中的神情熠熠生辉。如落下的清辉岁月,碎的乐嵘戈一地清河波光**漾。

“信我吗?”

看着这双眼眸中倒影着全是自己的身影,她不知道该信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信他吗?

冥冥之中,受了蛊惑般点点头。“嗯!是信的。”

顾瑨珩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笑的格外满意。“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