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男人,果然不能看表面

【乐嵘戈:“越是一本正经的男人骚起来更没边,比如看上去清风朗月的顾队,实际上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男人啊,果然不能看表面!”】

乐嵘戈瞪大的眼睛睁得圆咕隆咚,那双眼眸乌黑深邃,顿时透亮。

别奇怪,这可不是深情所致,压根就是吓的!

当她下意识想要推拒。

耳边响起浅浅的声音,诚心叫她把所有的思考力顿时抛到九霄云外。“校园论坛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乐嵘戈哭笑不得,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她校园论坛上的事情,是商量好的吗?

还有她连校园论坛上的帖子还来不及亲眼查证,心道,‘我哪能给你们答案?我又没有超能力。’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

比如说:“女主人刚进家门,恰好撞见小保姆和男主人在家里滚床单;再比如说,偷食的男人容易没精神。”

可反其道而行之又说明,“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比如你突然想喝珍珠奶茶,却刚好发现今天的珍珠没有了,老板为了蒙混过关换上比它价格还要贵的泡泡珠,结果你刚好对泡泡珠过敏。”

呵呵,无巧不成书这种东西运气不好的时候,其实撞到一块就叫——点背!

神特喵的,倒霉……

好比此时,乐嵘戈先是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太过浓烈,刚想扭过头查看,那道温润的男声沉润有序的叫她名字。

“乐嵘戈。”

声音分明和平时一个样,温温吞吞。怎么乐嵘戈忽然就觉得要变天了呢?

还是那种气温骤降零下寒到骨子里的冰冷!

她几乎愣了三秒,下意识就要去推开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会觉得“慌张,”于是出手的动作便先去理智。

这个推拒看上去一点都不礼貌,按理说乐嵘戈是应该轻轻先退一步,便已是拒绝。

眼下她是干了什么?推完之后的她,顾不上抱歉地去看上一眼——眼前这位。

仿佛什么也没有想,又或者是根本就想不到。

只顾着狠狠往后退去,随后机械偏头,去查看顾瑨珩的反应。

这种迷之尴尬的捉|奸既视感,到底是从哪来的?

心虚,太心虚~

她愣在当场,脸色一片煞白。甚至清晰的可以看见男人上一秒眼底存着聚着火的压抑,而下一秒温润的笑意便替代了上一刻的阴郁。

那节奏快的,仿佛所有动作,都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不然,大魔王就是学川剧变脸的。

一个学川剧变脸的来和她们抢饭碗,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姑娘神游的愣在原地,四不招六的随便走神。

回神过来的乐嵘戈,暗骂自己,‘猪头。’想来心是真大,这个时候,还能思考如此具有灵魂的话题,她倒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乐嵘戈惊诧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眼神无所动的盯着顾瑨珩,尬笑。

盛天佑知道这一刻,这个叫乐嵘戈的姑娘会离他很远。

是的,其实一直都很远。

就像他一直在那里,可她目光所及之处却从未有半点他的身影,这一刻不就该懂了吗?

顾瑨珩这些年上位者的脾气一直表现的进退得当,喜怒哀乐不行于色的道行修的自然也是极强。

只要他不想那些所谓的情绪便能收的很好,这就是顾瑨珩。

她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单身插兜,脸上的表情兴味、寡淡。隽刻流于线条表面的轮廓崩的很紧,又看不出喜悲。

其实她一直挺怕这样的顾瑨珩,总觉得这样的他疏离、冷情。

一眼看不到眼底的男人,是不是连同着心也会是冷的呢?

顾瑨珩在仅距乐嵘戈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连同着身体都是偏向她的位置。

就算顾瑨珩是刻意去敌视谁,他的教养都会让你挑不出任何毛病。

男人温和一笑,主动开口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顾瑨珩。”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组合、拼接,气势却不容小觑。

从前是谁说过“一个男人到底是怎样,你看看他的初见便懂了。”

梁简文帝在《菩提树颂序》中强调:“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

人生八苦你我都要尝过一遍 ,修行数载,方悟得几语人生偈语。

又或许,如此人才会宽容一点。从前王国维先生在他的《人间词话》中这样说道:“欲成大事者,必先有三重境界。”

其一要“立”,“昨夜西风凋碧树,欲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豁达。

其二要“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千磨万仞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执着

其三要“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行到水穷处处,坐看云起时”的洒脱。

大抵,三十而立的男子是担得起这一身味道,超凡脱俗的三重境界。

人与人相处时都喜欢用一些虚设的前缀去拉近彼此的关系,去让这世间的相处看起来容易很多。

可这些华而不实的头衔,顾瑨珩不需要,更不屑用。

你看那站姿昂首挺立,看着别人笑容最淡的人,又怎会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乐嵘戈默默低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情的模样,看着顾瑨珩不说话。

而他自站在这里开始,那种男人与男人之间,较量中的不动声色便已叫盛天佑退避三舍。

果然他们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众人见到都要心甘情愿叫一声“顾队”的人,又何止是个好讲话的。

微妙的气氛让乐嵘戈有些压力。

眼下这个误会是不是大了?梁子是不是就此结下了?

她是不是要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下?

‘唔,好头疼啊,她一看就不适合做这些事?’

为什么这样的尴尬,好巧不巧刚好砸到她的头上?

‘大魔王呀你就不能过一会再来吗?真是好巧好巧哦!’她丧着一张脸,没什么情绪。

这样一想乐嵘戈当下看顾瑨珩的眼神,连同都幽怨上好几分,这会倒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

无声自问?‘莫不成是向天借的?’

如此堂而皇之晲着顾瑨珩,一脸不高兴。

原本顾瑨珩看到这一直低着头的她,倒觉得怒火稍退,小姑娘至少还是知道怕的。

欣慰没多久,这丫头胆子是愈发大了起来,现在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瞪他?

至少,原本他还以为小丫头打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先?一反一复,不错,不错!

心情一好,就生了逗弄她的心思。

顾瑨珩微勾唇角,舌尖绕着牙床轻抵了一下。

那一笑果然魅惑众生,看着她像诚心引诱。她脑海中轰动一下如被点了火般一触即发。

这动作,未免也太S|Q了点叭!

额の,**裸的勾|引啊!能找警察蜀黍吗?

乐嵘戈拎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狠狠闹了个大红脸。

盛天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乐嵘戈,有些鲜活,有些女孩子家的嗔怪和娇羞。

不像平日里,那个见了他便恭敬有礼的乐嵘戈。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没缘分,原来这姑娘也不是寡淡无趣,看上去的那么漠然。

只不过他不是那个可以让她敞开心防,喜怒哀乐皆自由展现的男子。

顾瑨珩一想到对于,“你的、我的。”这样所属权规划清晰的字眼,眼底闪现一抹精光。

作为一个常年累月在赛道上同时间打交道的男人,自律同野心具存。

按理说顾瑨珩一上来便照顾到所有人情绪,开口做了自我介绍,盛天佑是应当即使回馈方不辱没“礼尚往来”这个说法。

大概是顾瑨珩今天的影响力太直接。

他起了个好头,反倒让这两位皆不在状况中。

男人收起起脸上的玩味,看似调侃笑出了声。“看来,倒是我来的不太凑巧,是不是打扰到二位?”

很明显顾瑨珩抑扬顿挫的语调,默默警示乐嵘戈。‘我心情不好,很不好,你看着办吧?’

小姑娘狠狠皱了皱眉,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不要问我的表情分外苦恼。

顾瑨珩似笑非笑晲着对面的男子看,一副主场作战的态度十足。

这话是对着乐嵘戈说的,人却是朝着盛天佑看的。

好歹进入社会多年,这人面场上的功夫自是不会太差。

盛天佑姿态倒算放的很低,上前一步微笑地看着顾瑨珩,主动伸出右手。

“自然没有,你好顾队,久仰大名。我是盛天佑,舟大的一名在职体育老师。”

顾瑨珩懒洋洋的觑了他一眼,极为给面子的伸出了手。装模作样的功夫,自不会逊色。

男人兀自点了点头,抬手慢条斯理的剜了眼手表。乐嵘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到顾瑨珩抬手看表,自发就觉得这男人马上就要倒计时,放大招!

这还没等顾瑨珩自己开口,她便主动投诚。“没有,没有打扰。”

话音落地。

小姑娘一副恨不得咬掉牙齿的囧样!

‘唔,她真是好丢人!乐嵘戈你就不能矜持一点,有底气一点吗?怎么每一次一见到顾瑨珩整个人就怂怂的呢?’

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乐嵘戈忽然一阵惊慌。

以后?她是在幻想自己同顾瑨珩的以后?

不对,不对,一定不是这个样子。毕竟她俩现在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不搞好关系岂不是很尴尬。

乐嵘戈试图荼毒着自己,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