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魔王出手,意在无形
【乐嵘戈:“有些人一出手就兵不见血刃的狠厉,又能见招拆招于无形!三言两语秒杀清零,还好她不用做他对手!”】
唔,他们之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发展的,就走到这不可控的地步?
不是说好了要远离的吗?她抬手蜷起拳头,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莫不成是没睡醒?
打的略微重了点,疼的狠狠一抽。“呀,真疼!”
再睁开眼,还是眼前景象。
怎么想见时不得见,不想见时跟踩着口香糖一样,哪哪都有联系?
她可叹的恼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广阔天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嘿,这大好的景色,真是辜负。”乐嵘戈双手托腮显然也是一副烦透地幽怨。
“老天爷啊!连你也看不过我快活两日?非得渡劫的不死不休才好是吗?什么心理哇这是!你这就是见不得人好?得批评,得教育。”
半扶靠在栏杆上,末了,撑起身体,双手蜷曲。
朝着远方发泄似的大喊。“啊!烦死了,为什么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就没完呢?有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招架个够?”
“不开心。”
“很不开心。”
“我不开心!”她一通哀嚎,额头耷拉在手腕上,无精打采。
“乐老师,您没事吧!”一道浅浅的声音,在身后极轻的问。
“啊!”乐嵘戈惊诧的叫出了声。
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站着个学员,一没留神。
想到她自己刚刚的疯狂之举,一时间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
羞赧之心顿起,乐嵘戈低着头暗骂自己‘猪头哇!怎么每一次一遇上顾瑨珩的事情就这么不懂得忍耐?’
完了,完了……
现在好吧!丢人丢到姥姥家,她的端庄贤淑的形象,她的高冷知性的模样,都白伪装了,哭兮兮~
她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个小队员吗?
其实她平时很正常,无比正常,如此实在是有损她为人师表的形象。
乐嵘戈哂笑着扭捏在原地,半天没出声。
小队员站在她的对面掐不准这位年轻女教师到底是肿么了?
莫不是最近训练强度太大,身心俱疲,顾队突然说要放假,开心的傻了???
“那个,乐老师,您还好——吧?”小队员关切的询问。
乐嵘戈丧着一张脸,默默想。“唔!我能说自己其实不太好吗?”还有还好就还好?请问大哥你这个‘吧!’莫名很有深意哇!“当然如果你现在可以装作不认识我,我想我应该会好的更快。”
好在这一次小队员也没再为难,径直说清了自己的来意。
“老师,有一位男老师找,如果您现在不忙,就过去看看。”
小队员说完也没管乐嵘戈的态度,撂着自己的小长腿转身就跑了。
她手伸在半空中。
是想跟人家说清楚原因,解释一番。
果然都是学田径的,就这跑步速度上场愁什么竞争对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第一舍你其谁呀?
乐嵘戈砸吧着自己的小嘴,心里也是奇怪这个点会有谁来找她?
还是男老师,她打小异性缘就不好的好嘛!
要说有一个女生找她去吃个麻辣烫,点个串串或者是小吃街中走一圈倒是有可能。
乐嵘戈蜷曲拳头,揉了揉自己的腮帮。
整理一番自己的心情之后,才想着要朝外走。
今天顾瑨珩难得提出休半天假,一个偌大的训练场走过此刻倒显得冷冷清清。
她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奇怪到底是谁找我?男老师,这训练场安静的怕不是连只公狗都找不到喽?哪还有什么男老师?谎报‘军情,’要不得。”
就在乐嵘戈以为是谁的恶作剧,身后一阵不大不小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紧接着就听见对方开口叫她,“乐老师。”
乐嵘戈回头,看见男子穿着一身格子运动服,整个人身上沾染了几分气势不足的书生感。
明明之前并没有这种感觉。
同样是做体育的,大抵是最近看大魔王穿运动服看顺了眼,转眼间看别人总觉得少了几分王者的洒脱和气魄!
顾瑨珩的骨架比例协调,运动服穿在他身上比例协调方正有致。会给人一种英气干练又不屑孤傲的冷清。
而眼前这人,同样的运动装,虽款式不一样,总觉得气场上少了飒气的风范。
她很快回神。
在盛天佑走近那一刻疏离又不失礼貌,主动招呼。“盛老师,你好。”
盛天佑比乐嵘戈早几年进舟大,也是舟大体育学院的一名在职教师。
为人谦和,对她也颇为照顾。
乐嵘戈想了一圈,都没有想明白他俩会有什么交集?还有他为什么要来训练场找她?
貌似,在工作上的他们,也没有哪些互相能有交集的地方?
乐嵘戈这个人一向懒又不喜欢多思考别的事情。
她的为人处世准则:“你最好上来就能告诉我你找我干嘛?如果不干嘛就请不要找我!”的懒散劲。
好在这几年,在舟大历练。
已经不像最初那样,至少逢人见面还能有个转圜,懂得“礼尚往来。”
不过也仅限于问个好至多了。
用她家秦女士的话来说。“这丫头,多说一个字就像能累掉她一斤两斤肉似的。懒成这样,每天还要难为你呼吸、吃饭、上厕所。做的尽是些重复的事情,多亏!”
每当秦梦娟说完。
她都喜欢捏着鼻子做一副恶心状,然后尖声尖气地嫌弃。“妈,您恶不恶心呀?就非得把‘进’和‘出’放在一块说,开心吗?”
秦女士一脸,嘁!这有什么。“哟,嫌恶心呀,怎么你每天肚子里都是干干净净?迎接新一天吗?还不是要带着一肚子的粑粑过夜嘛!矫情个什么劲呢!”
乐嵘戈现在……单是想想,就觉得这是很有味道一段对话!
于是及时止损、悬崖勒马,微笑的看着盛天佑。
主动询问,“盛老师,你是来找我的吗?”
盛天佑自打上一次看见学校论坛上的帖子,就想找乐嵘戈聊聊。
奈何,当初大多是捕风追影,何况那个时候乐嵘戈心情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他起初以为是被谣言所累,便克制的安慰自己不要过问。
上一次舟大和体校聚餐,据传当天有谣言称:“顾队是个妻管严。”
明面上拿着两个人打趣,顾瑨珩只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态度,并未反驳。
想想顾瑨珩在舟安体育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不愿意的事情,又有谁能为难他?
显然,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便觉得心有不安。
加之这段时间,谣言更是在学校里传了个遍。
大学的校园内,像什么恋爱自由,感情上的表达与交往都属常见。
何况这两人一不是师生,二不是上下级,就更无须避讳。
一个是舟安市速度的缔造者,另一个是舟大的体育老师。哪个听见不是叹“郎才女貌,如此登对。”
大多听见是以祝福为主,哪还会有人闲言碎语。
盛天佑就是想问问,乐嵘戈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想连自己输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一步。
死总得有个明白法!
这样一想,盛天佑算是自己给自己打气。
“盛老师,你怎么了?”乐嵘戈花了花自己的手,一脸不解。
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来她这里满是为难神色,愣是不开口?
盛天佑见她眼底真挚的光芒,和好奇的神色,倒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如果她也是被流言所累,他却拿流言来问她。不像是在质问,不信任吗?
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
万一,她以为他不相信她怎么办?
万一,她以此来拒绝他怎么办?
两两相看,乐嵘戈是真没想到对方的心理活动如此复杂!
否则真该一首《凉凉》送给他。‘我就呵呵哒~’
“盛老师,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很为难的事情?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说,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呢?嗯?”乐嵘戈试探地,尽量不伤害到对方自尊方式的口气斟酌询问。
从乐嵘戈进学校来,他便知道这个女孩。
众多教授口中的好姑娘,虽没有带过她倒也算是耳熟能详。
一开始是觉得欣赏,欢喜;乖巧,温柔。
后来没想到她能留在舟大,他们还做了同事。
彼时才算,真正了解这个姑娘。
认真、执着。
对待工作绝对有百分百的热忱,身上又有股不服输的拼劲。遇到难题更不娇气,也勇敢地拼。
共事两年,由最初的欣赏慢慢不知怎么就衍变成了一份喜欢。
共同的职业,共同的专业,共同的爱好。
原本,以为他们会有很久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相处许久他自问是了解这个姑娘,知道她慢热胆小。他想再等等也许她就会发现他对她的不一样,又或者是有些东西它能水到渠成。
唯独他漏算了感情这个东西是没有水到渠成的。
若不是两情相悦又怎么会有细水长流。所有感情里的偶遇、凑巧、习惯、惊喜,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努力罢了。
钱钟书先生曾提过,“这天下就没有偶然,那不过是化了妆,戴了面具的必然。”
只可惜,他眼中的乐嵘戈却是一个,“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的女子。”
盛天佑又哪里知道乐嵘戈的心与情;将来和过往都曾给了一个人。
一个她心有所属,自此凡尘所往,于她不过是她的一番小天地里的喜与乐罢了。
如今看见这样一个鲜活的她,不由情不自禁。走上前一步,虚揽着将她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