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想爱你一辈子
国庆长假，蓝栀子回家扫墓，外婆在七年前生了场大病，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尽管花费了巨额的治疗费，仍不见好转，在一年后还是离开了人世，后来家人选了块山清水秀的墓地，好好地安葬外婆。
这十年来她不是没回过国，只是她每一次回来，白林间都恰巧在外地上大学或者实习，两人频频错过。
曾经外婆家的单元楼已经卖给了一户一家三口，蓝栀子站在楼下观望着，闻到饭菜的飘香，听到阳台上妈妈督促孩子赶快洗手吃饭的声音，她恍了恍神，想起和外婆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外婆总是很善解人意，从不强求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平安健康长大就好。
她仍记得外婆的遗憾是没能看到她结婚生子，她和庄涛订了婚，也算是为了完成外婆的心愿，可是外婆却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问：“那个少年呢？”
她知道外婆问的是白林间，外婆是最懂她的人，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谁，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有个圆满结局的。
蓝栀子在街上瞎逛着，小镇的变化很大，新添了许多高楼和街道设施，她差点迷了路。在路过YOYO奶茶店时，她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奶茶店还开着，奶茶店进行了几次翻新，看上去还如同新开的一般。
店里的人寥寥无几，全被旁边新开的奶茶店抢了生意去。
“啊！小妹妹？”店长姐姐认出了蓝栀子，如今她已经结婚生子了，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处多了几条细纹。
蓝栀子笑了笑，走进奶茶店里，点了杯抹茶奶盖。
“有十年没见了吧？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说要去美国，真羡慕啊。”店长姐姐一边做着奶茶一边寒暄。
蓝栀子点点头，记忆中的那面心愿墙还在，只是上面的心愿便利贴换了一批又一批，上面还是一些动听的情话以及学生时代发愤图强的心灵鸡汤。
这又是多少少男少女的青春呢？蓝栀子笑笑，看着这些便利贴好像又回到了青春年代。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店长姐姐将做好的抹茶奶盖端过来。
“现在是一名律师。”
“啊？真的啊？馨荣也是做了律师啊，还有你们认识的那个白林间，就跟馨荣在同一所事务所，他们是同事……”店长姐姐寻了张凳子坐下来，没完没了地叨叨起来。
蓝栀子笑着听着，直到店长姐姐的儿子跑了过来，伸手跟她要零花钱，店长姐姐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给了他十块钱。
“你儿子真可爱。”蓝栀子摸了摸小朋友的头。
小朋友拿到钱后兴奋地跑出奶茶店。
“哎！就是个吃钱的小魔鬼！”店长姐姐半开玩笑道。
“姐姐，来个抹茶奶盖！”店外传来一个还未完全变声的男声。
“好咧！”店长姐姐起了身。
蓝栀子看向店外，穿着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的白小白正骑在自行车上，一只脚杵着地，拿着手机扫码付款。
“小白！”蓝栀子笑着叫住他。
“栀子姐姐！”白小白看到蓝栀子，将自行车锁好，走进店里，他的身上还背着书包，“哎！国庆节还要补课，学校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蓝栀子看着神采奕奕的少年，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啊。
“你是跟我哥一块儿回来的吗？”白小白问。
蓝栀子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哥没有什么关系。”自从她上次参加完何钦的婚宴回去后，白小白加了她的微信，时不时地问起她和白林间的感情状态。
“啊，那等我高考完再追你。”白小白嘻嘻哈哈笑道，惹得蓝栀子哭笑不得，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白小白还要赶着去上课，没法停留太久，和蓝栀子嬉笑着打闹了几句，便拎着抹茶奶盖离开了。
少年骑在自行车上疾驰远去的身影，像极了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蓝栀子在奶茶店里坐了一会儿，收到白小白发来的短信：栀子姐姐，我今天不用上晚自习，等我下午放学一起去看个电影吧。
她想起曾经跟白小白在白家客厅的家庭影院里看过的不计其数的电影。白小白看电影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脑袋瓜里仿佛装了三千问，而如今那个脑袋瓜大大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青涩的少年了，就这样约她看电影，似乎有些不妥啊。
本想婉拒，白小白却直接发了订票信息过来，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蓝栀子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同意了。
下午，她去看何钦和黎小野，两人在本地买了套一百多平方米的两室一厅，空间宽敞。
何钦在厨房里切着水果，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黎小野则坐在客厅里与她闲聊。
“看来你们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哈哈，还行。只是有时候想想我最后等到的人竟然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遇见了，便觉得有些神奇。”黎小野感叹道，“本来我一直以为我会永远是白大校草的狂热粉，哈哈！”提到白林间时她顿了顿，问蓝栀子，“你跟白林间现在怎么样啊？”
蓝栀子摇摇头：“他有女朋友了。”
何钦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拿起一片苹果往嘴里塞：“白林间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余馨荣啊。”蓝栀子回道。
何钦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说别人我还信，说余馨荣那肯定是假的。”
“为什么？”
“余馨荣追了他十年，白林间从来没有回过头，他为了你，一直单身着，至今没谈过恋爱。”何钦坐下来，将苹果啃得“咔咔”作响。
“是他亲口告诉我他和余馨荣在一起了的。”蓝栀子想起那天白林间搂余馨荣的画面，心里便一阵失落。
“以我对白林间的了解，他这样做肯定是为了刺激你，不信我帮你问他。”何钦拿出手机。
“不用了。”蓝栀子摆摆手，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既然白林间想让她以为他和余馨荣在一起了，那么她便遂了他的愿吧。
傍晚，蓝栀子来到白小白约定的电影院，却发现这是一家私人电影院。她犹豫着来到预订好的包厢里，包厢是葫芦娃装修风格的，一棵垂挂着七个葫芦的假树下挂着沙发秋千，而秋千对着的便是播放电影的屏幕。
她在沙发秋千上坐下，看着包厢里有些幼稚的风格，感到好玩又好笑。以前白小白的偶像是葫芦娃，但自从她出现之后，便变成了她，白小白说这是因为他的栀子姐姐总能帮他解决欺负他的蛇精一般阴毒的白林间，那时候白林间听到白小白把自己比喻成蛇精，抄起棍子整整追了他两条街。
蓝栀子给白小白发短信，说自己已经到了，但一直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她拿着遥控器，但遥控器的感应似乎不太好，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前站了几步，还是没反应，直到站到屏幕前时，遥控器才有了反应。
而她完全没注意到有个身影从包厢外走了进来，在她往后退了几步要坐回沙发上时，猝不及防地，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啊！”蓝栀子大叫了一声，转过身来，看到那个人竟是白林间。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语无伦次。
“白小白说要请我看电影。”白林间淡淡说道。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蓝栀子应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反应过来这是白小白的阴谋时，都同时大喊了一声“白小白”。此时正在教室里安静上晚自习的白小白打了个巨大的喷嚏，他擦擦鼻子，继续低头写作业，嘴角边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白林间和蓝栀子沉默了下来，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里笼罩着暧昧的气息，蓝栀子不自在地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林间也这样僵持着站在那里，动了动喉结。
“两位客人好！”突然，服务员敲了敲门，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既然两位已经到齐了，那么开始为你们播放影片吧。”
服务员在屏幕前摆弄着播放器，回头奇怪地看着站立在正中央的两个人：“你们两个不坐下吗？”
“哦。”蓝栀子和白林间出奇听话地乖乖坐到秋千沙发上，沙发凹陷下去，两人靠到一块儿，他们都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却又屁股一滑，溜了回来。
屏幕上亮起影片，服务员操作好后站起身来：“本店有规定，电影必须看完，不然要罚钱的，罚款十万元起。”
呃……两人同时愣住，这是什么规定？
“我们会守在门口的。”服务员笑了笑。
莫名地，白林间和蓝栀子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那接下来就祝两位观影愉快！”服务员走到门口，“啪”的一声关了灯，然后走出包厢。
包厢里暗了下来，只有前方巨大的屏幕上投射着影片，是一部经典的文艺爱情片《真爱至上》。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影，像两个完全不相识临时搭伙的陌生人一般。
这部电影蓝栀子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几乎烂熟于心，就在她以为电影会按照以往情节正常发展时，屏幕突然黑了下来。
包厢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是、是不是停电了？要不我去叫服务员？”蓝栀子正要起身，音响里突然传来了白小白的声音：“哥，你还喜欢栀子姐姐吗？”
还有白林间的回答：“当然喜欢。”
蓝栀子意识到这是一段录音后坐了下来，安静地听着。
白林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黑暗中，录音里继续传来白小白和白林间的声音。
白小白：“有多爱？”
白林间：“我想我能爱一辈子，因为人只有一辈子，不然我还能爱更久。”
屏幕再次亮起，播放的却是白林间和蓝栀子的照片，有校园说辩论队的合照，有白林间在白家阳台上认真辅导蓝栀子的偷拍照，有他们每一次参加辩论比赛时的同框合影……
蓝栀子早已泪流满面，低低地啜泣着。
白林间怔了怔。
影集的最后是白小白坐在房间里录的视频，他扬着大大的笑脸：“哥哥、栀子姐姐，你们一定要幸福哦！小白想喝你们的喜酒已经想了十年！”
蓝栀子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哭声也越来越大，像突然决堤的大坝。
白林间递了纸巾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蓝栀子擤了把鼻涕，将鼻涕纸揉成一团往白林间身上扔去：“不是说了爱我一辈子吗？为什么有女朋友了？”
面对心上人哭了，白林间一下子慌了神，手足无措道：“我……我跟余馨荣并没有在一起。”
蓝栀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
“啊？”
“今天何钦告诉我了。”
“可是你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们这样算什么？”白林间叹了口气。
蓝栀子无可奈何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朝他身上扑去。
“你干吗？”白林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跟庄涛的婚约早就解除了。”蓝栀子吸了吸鼻子。
“可是我看见他那天从你公寓里出来。”
“你吃醋了？”
“我没有。”白林间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着，“如果婚约已经解除了，他为什么还可以随意进入你的公寓？”
“因为他一直觉得我单身还有机会，但是……”蓝栀子脸涨得通红，半天才将那句话吞吞吐吐说了出来，“但、但是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白林间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乐开了花，笑出声来：“哦？真的吗？”
他双手环住蓝栀子的腰，把人困在自己怀里：“我也一直为你洁身自好，扯平了。”
“我不信！”蓝栀子嘟囔，“你白校草可是从高中起就有很多人惦记着呢……”
“那要不你检验看看？”白林间邪魅一笑，低下头，霸道地吻了上去。
白林间和蓝栀子再次来到上次的酒店，前台妹子给两人开好房间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在班群里散播消息：啊啊啊啊！白大校草和蓝栀子开房了！已经是第二次了！
毕业后沉寂已久的班级群再一次活跃了起来，在这一片火热的聊天中，余馨荣默默地退出了班级群。
白林间洗完澡出来，见坐在**的蓝栀子一脸闷闷不乐。
“怎么了？”他还以为她想反悔了。
蓝栀子拿着手机朝他扬了扬：“这下好了，全班同学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白林间爬上床，将蓝栀子的手机拿开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后顺势扣住她的手：“不好吗？我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这样你就算想反悔也嫁不出去了。”他说着，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蓝栀子痒得咯咯直笑：“白林间，你太腹黑了！”
然而此时白林间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国庆假期还没结束，你怎么就要回去啊？”蓝栀子不舍地揽住白林间的腰，这三天里他们像所有陷入热恋的小情侣，走到哪里都黏在一起，他们常常在小镇上遇到熟人，每次白林间都会宠溺地搂着她的肩膀，告诉别人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原本订了10月7号回去的机票，但白林间突然在4号这天接到紧急的委托工作，不得不改签成当天的机票。他笑着亲了亲蓝栀子的脸：“你也是律师，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这一行哪有固定的朝九晚五，都得看委托人的需求，随叫随到。”
这貌似是个挺大的案子，蓝栀子当然不会无理取闹地强迫白林间在工作和她之间选一个，只好撇撇嘴：“要不我也改签成今天跟你一块儿回去吧，不然一个人在老家太无聊了。”
“别啊，你难得有个小长假回来，多跟何钦他们玩玩也挺好的。”白林间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那你回去不能只忙工作，要记得想我。”蓝栀子撒娇地挽着他的胳膊。
“嗯嗯，知道了。”白林间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而后走进安检口。
在白林间离开后，蓝栀子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明明才刚分开不到十分钟，她却疯狂地思念起他来。
女人在确定关系后会变得敏感和患得患失，总担心这段感情突然结束，总顾忌对方对自己冷淡下来，总想要通过对方不断地说爱自己来巩固安全感。
白林间回去的第三天，蓝栀子就已经变得无比焦躁，她频频往黎小野那里跑，提得最多的是：
“白林间怎么还没回我消息？”
“他为什么回短信的速度那么慢？”
“他是不是追到我就不喜欢我了？”
……
黎小野无语地摇摇头：“白大校草要是不喜欢你干吗等你十年？”
“有可能他只是享受等的感觉呢？有些人得手了就不喜欢了。”
黎小野翻了个白眼，又耐心劝道：“你刚开始谈恋爱，想东想西很正常，时间长了就好了，你看我跟何钦，都老夫老妻了，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干吗，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是去找别的女人。”
“你就那么信任他啊？”
黎小野点点头，手机收到何钦发来的短信，她看了眼，拉起蓝栀子的手：“何钦说让我们去三年一中聚聚。”
“校园说”社团在三年一中仍存续着，地点仍是当年的科学楼101教室，蓝栀子他们那一届因为史无前例地拿到了省级“辩论杯”的冠军而成为学弟学妹口口流传的一个神话。
两人走到科学楼的草坪前，蓝栀子打趣笑道：“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在这里哭着跟我说白林间就是你的全部呢！”
黎小野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喜欢白林间一辈子，后来她明白那种喜欢原来不过是出于对优秀的人的仰慕，可是有这样一段为着一个人拼尽全力的青春，也算是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她们走到101教室。
教室的门紧闭着，黎小野奇怪：“没人吗？”明明何钦说约在这里见面，还特意嘱咐她要带上蓝栀子。
蓝栀子伸手去推门，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栀子花的香味迎面扑来，蓝色的气球飘在天花板上宛如一片倒过来的海，洁白的栀子花盛开在教室的四周，芳香沁鼻。
何钦、尤真真、付浩然、白小白还有九仰，都正襟危坐在课桌前，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异口同声道：“欢迎选手蓝栀子入场。”
蓝栀子恍然间有种来打辩论赛的错觉，一头雾水：“这是？”
而后，她看到站在讲台上的白林间，微微错愕：“你不是……”不是回去了吗？
白林间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看上去秀气而俊朗，他含情脉脉地看向蓝栀子：“辩论赛场上，分为正方和反方，在爱情里，也有yes和no，请问蓝栀子同学，在关于‘愿不愿意嫁给白林间同学’这个话题上，你是选择yes还是no呢？”他说着，拿出一枚戒指，半跪在蓝栀子的面前，抬头仰望她。
蓝栀子反应过来，眼眶顿时因为激动而湿润泛红，她看着白林间真挚的眼神，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来，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个矜持自负的少年，总是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自恋到不可一世，后来他在慢慢为她改变，也改变了她，她从一个面对人群就会紧张成结巴的少女到开始享受在聚光灯下和人们注视的眼光中口若悬河。
如果没有十年前的他，就不会有今天的她。
白林间见蓝栀子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想拒绝，平时无论面对多大阵势都能泰然自若的他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紧张起来，额头上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他擦了擦，顿了顿说道：“但是呢，这个话题，蓝栀子同学只能选择成为正方，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认真地问：“蓝栀子同学，你愿意嫁给我吗？”他将戒指举到她面前，手微微颤抖着。
蓝栀子看着闪闪发光的戒指，激动得似乎忘记了呼吸，一时间连“我愿意”三个字怎么说都忘了。
这边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白林间更紧张了，何钦、尤真真、付浩然等人也紧张地看着他们，教室里安静得一点声响也没。
白林间终于按捺不住，拿起蓝栀子的手给她戴上戒指：“你愿意！”
蓝栀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眼里溢出明耀至极的欢喜，嘴角上扬，点点头：“Yes,I do（我愿意）！”
原来人们所说的爱情，她在十年前就遇见了，岁月漫长，然而值得不厌其烦地等待。
再多漂亮的话，也抵不过少年手足无措的拧巴。
记忆里的夏天，不只有宽大的校服，不只有写不完的作业本，不只有喧嚣的蝉鸣，还有那些年的喜欢，只会随着成长越来越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