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观颠覆

贺陶回到卧室,把自己狠狠搓了一遍,还仔细嗅了半天,确认没有味道了才走出来。今天很疲惫,还被那个老贼吓得够呛,贺陶依然坚持打坐修炼《千鸟诀》。

心猿意马的努力好半天,贺陶终于成功入定。这一次入定稍稍艰难一些,没有其它异常,当贺陶开始推动真气冲击经脉的时候,惊喜发现真气不是两道而是三道。

也就是说贺陶可以同时推动真气向着三条经脉发起冲击,这效率直接增加百分之五十啊,贺陶欣喜中失去了状态,从入定中苏醒过来。贺陶吐了一下舌头,迅速再次进入状态,继续推动真气开始水磨功夫,开始冲击淤塞的经脉。

贺陶听说凝结真气后,打通经脉的时候最好配合破脉丹,借助灵丹的力量冲击经脉,那样会轻松许多。

方如镜和注孤生谁也没有提起破脉丹,贺陶自然认为借助灵丹的效果并不好。贺陶打通经脉的速度自我感觉还算满意,他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十二正经,贺陶每天冲击两条经脉,六天一个循环。现在真气分为三道,那么四天就可以形成一个循环。速度暴增啊,贺陶满心欢喜。

念力耗尽,贺陶抱着枕头躺在那里发呆。被方兰婷搂在怀里的感觉很羞人,可是真的很享受。贺陶坚决不会承认喜欢那种感觉,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回味一下。

贺陶脑海中旋即浮现出宜喜宜嗔的衣蔷,贺陶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纠结啊,为什么一个能够指点自己的人也没有?师傅在推波助澜;生老冷眼旁观做高人状;九叔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老贼把这个坑挖得更深一些;至于屠杀,那个家伙估计没脑子。

他们在看笑话,一定是这样,为什么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就没有人理解自己的痛苦?

贺陶迷迷糊糊中睡去,隐约中察觉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卧室,贺陶嘟囔一句翻身继续沉睡。

清晨的阳光倾泻进来,贺陶伸着懒腰坐起来,左眼的法眼跳动数字,贺陶锁定界面,选择了战斗界面,三只战蝎,比昨天多了一只。

贺陶愣愣坐在那里,昨天晚上修炼千鸟诀有三条真气,今天战蝎就增加为三只。如果自己的真气能够分为四道,是不是战蝎也就能够同时操纵四只?

贺陶抱着被子坐在那里嘴角露出傻笑,如果自己能够同时驱动十二条真气全力疏通十二正经,那就意味着可以同时控制十二只战蝎为自己做战。

那个倒霉修道人不堪一击,那可是筑基期的修道人,而不是贺陶这样的练气士,两只战蝎一击致命,十二只战蝎火力全开,搞定金丹……好像不太可能,至少筑基巅峰不够看。

楼下传来师傅的喊声,贺陶结束美妙的臆想,起身想要拿起那套皮衣裤,不见了,昨天果然进来人了,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套轻薄的燕尾服和洁白的真丝衬衫。

贺陶对着镜子穿戴整齐,换了行头带来的感觉也截然不同,贺陶走下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方如镜甚至已经吃饱了。

贺陶来到桌子前,方如镜拿起一把雪亮的剃刀,把贺陶头皮两侧刚长出来的头发重新剃干净说道:“你九叔做好了安排,今天就开始拍摄《春之序曲》,吃饱些,免得中午吃饭来不及。”

贺陶拿起一个豆沙包大口咬着说道:“衣蔷好像今天还要拍摄,会冲突的。到底应该首先配合谁啊,真为难。”

屠杀冷冷说道:“贱人矫情。”

贺陶用豆沙包指着屠杀说道:“师傅,他骂我。”

方如镜含笑说道:“屠叔叔说你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屠杀冷哼一声,贺陶顿时觉得食不下咽,屠杀端着粥碗“吸溜溜”啜着说道:“左右为难啊,哈,选择哪个都舍不得另一个,方九爷你说是不是?”

方九心虚瞥了注孤生一眼,连连点头说道:“一针见血。”

贺陶觉得不对味,屠杀这是意有所指啊,好像不单纯是说拍摄的问题,更像是在影射什么。

屠杀冷笑连连,笑到后来忽然想起昨天贺陶回来的时候样子,屠杀放下粥碗哈哈大笑。

注孤生用筷子敲敲桌子,屠杀忍着笑低头吃饭,不断抽搐的嘴角显露他依然沉浸在乐不可支状态中。

贺陶用眼睛盯着方九,说道:“九叔,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个人。”

方九瞪了屠杀一眼说道:“说来听听。”

贺陶说道:“那个人说你在坑我。”

方九怒道:“谁他妈的无事生非,你告诉九叔,九叔把他打出翔来。”

忍无可忍的注孤生再次用筷子敲桌子,方九举手投降,示意自己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注孤生端起粥碗慢条斯理地喝着,贺陶说道:“孟飞。”

“噗!”

老成持重的注孤生一口稀粥喷在了桌子上,方九戳着贺陶脑门说道:“胡说八道。”

贺陶依然嚼着豆沙包说道:“他说千鸟诀有一个配套的身法。”

这就不是胡说八道了,如果没有高人指点,贺陶绝对不可能知道千鸟诀还有配套的身法,至少方九就不知道。方如镜手中的剃刀停顿,屠杀身体僵硬,方九呆若木鸡,注孤生用餐巾一遍遍擦拭自己的嘴角。

贺陶抿着嘴用力咀嚼,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方如镜看到几道凌厉目光盯着自己,方如镜说道:“翼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贺陶说道:“昨天孟飞悄然进入了军营,进入了兰婷姐的书房,把我们吓了一跳。兰婷姐大搜捕的时候,他追上了我。九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坑我?”

方九狼狈看着方如镜,方如镜用眼神拒绝,方九期期艾艾说道:“叔咋会坑你呢,咱们是一家人啊。”

贺陶把最后的一块豆沙包塞进嘴里说道:“我不姓方啊,兰婷姐才姓方。”

方九如坐针毡,大贼孟飞在里面添乱,方九还真不敢乱说。方九的汗快要憋出来了。屠杀打破沉默说道:“师徒如父子,说起来你们就是一家人。”

贺陶问道:“那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讨好兰婷姐的事情?你知道那样做会让事情越来越乱,最后我会落个脚踏两条船的名声。我不怕流言蜚语,可是我不想让自己的良心受惩罚。”

剃刀掠过头皮发出“嚓嚓”爽利声音,方如镜面沉似水,心中把孟飞恨到了骨子里。方九用餐巾擦着头顶滑落的汗珠说道:“这怎么能是坑呢,孟飞是老前辈也不能这样歪曲人。是吧,生老。”

皮球终于踢到了注孤生那里,注孤生道貌岸然地说道:“以前不想对你说,是因为不想让你分心,你师傅的意思是让你由着性子来,这个想法很卓越,我很是赞成。”

方如镜用力点头,旋即想到贺陶看不到,他补充说道:“为师和生老的观点基本相同,你年纪小,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师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做出什么缺德事,因此你可以尽情的享受生活。”

贺陶寂寥说道:“没有人能够只享受生活而不付出代价。我承认自己年纪小,尤其是智商更年轻,我希望得到别人的指导,不仅仅是在修行上,还有在人生的路上。师傅,我挺失望的。”

屠杀站起来说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方九也站起来说道:“摄影团队应该到了,额外增加的工作队也应该来了,我去看看。”

贺陶如果大吵大嚷,只会换来这群老家伙们的调侃,贺陶一本正经的不吵不闹说出真实的想法,让人感到压力巨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贺陶真的对人生迷惘了。

方如镜沉默着继续给贺陶剃头,翻来覆去的剃,似乎怎么剃也剃不干净。注孤生终于说道:“问你一个问题,豆沙包好吃还是糯米糕好吃?”

贺陶迟疑着说道:“差不多,各有味道。”

注孤生说道:“没吃过之前你怎么知道如何选择?看眼缘?其实用眼睛看不出来的,需要仔细品尝。不尝试,你怎么知道谁更适合自己?”

方如镜用力点头,老前辈就是老前辈,说得真有道理。贺陶抿着嘴唇不言语,注孤生说道:“你一眼看中的豆沙包,方九让你尝试一下糯米糕,这有什么错?”

贺陶仰头认真思索片刻说道:“不是一回事儿,生老,人和食物怎么能比?”

注孤生问道:“还没剃完?”

方如镜狼狈说道:“好了,我去整理一下。”

看到方如镜狼狈逃窜,注孤生说道:“有些话我真不想说,却不能不说。小子,不经历过几个女人,你怎么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贺陶吃惊看着注孤生,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德高望重的生老讲出来的。注孤生叹口气说道:“人和人是不同的,你承认吗?”

贺陶点头,注孤生说道:“御姐有御姐的美妙,少女有少女的优点,这是你看得到的差别。千差万别,其中妙处的不同,不亲身经历根本分辨不到。”

贺陶整个人傻住了,三观直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