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版权
清脆的钢琴声犹如山间小溪潺潺，身材高挑的美女军官和戴着眼罩的少年绕着钢琴奔跑，那个带着慈祥笑容的老者神情陶醉，似乎看到自己的晚辈在欢快嬉戏。
这也没有什么，当钢琴声低婉，美女军官把少年按倒在地……画面不对啊，怎么从方兰婷的背后开始拍摄，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如同两个人吻在了一起。如果从侧面拍摄，不对！是谁这么缺德，把方兰婷欺负自己的画面给拍下来剪辑到了宣传片中？
钢琴声越发轻微，然后细若游丝的小提琴声音飘渺响起，画面转成了二十几个穿着军装跳芭蕾舞的女孩子，她们的身材窈窕，在这白雪纷飞的时节，看上去楚楚动人。
钢琴声陡然变得雄壮起来，铿锵有力的激昂乐声中，少女们的舞姿变得刚劲有力，整齐划一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那个戴眼罩的少年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心上人狠心丢下自己，穿上了飒爽的戎装。这个镜头正是贺陶看到方兰婷出现的那一幕，当时贺陶是真的震惊，问题是经过剪辑，在乐曲的衬托下，人们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对恋人将会天各一方。
钢琴声再次轻柔，少年的背后出现了十二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少女，少女们拍成一列，用同样的姿势拉响小提琴，美女军官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被风雪遮蔽。
最后的乐章中，小提琴悠扬凄婉，在这忧伤的旋律中，少年坐在雪橇上驶向远方。贺陶险些被剧情感动了，旋即怒火直冲天灵盖。还能更缺德吗？是谁编排自己和方兰婷之间的暧昧？无中生有，简直无耻至极。
贺陶愤怒喘息着，正准备找方九讨个说法，手机响了起来，不认识的号码，贺陶忍着怒气接通电话，许梦雅的声音响起道：“非常感人，核桃，我从未想过你还有这个天赋，昨天晚上我偶然听到了《冬日恋歌》，我就想起了枫林小筑，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但是今天看到电视的画面，我才知道自己忽略了更美好的画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冬日的枫林小筑如此优美。”
贺陶干笑，许梦雅继续说道：“虽然知道故事是编的，那不过是艺术创造，我依然被深深打动。如果不是主人公是你，我简直会相信那就是真实的一段凄美爱情，谢谢你带给了我们如此美妙的视听享受。”
贺陶的火气消散了许多，他支支吾吾结束了通话，刚刚关闭手机，另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柳少君的来电。
贺陶等了几秒接通，柳少君激动说道：“呼……我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给你打电话。你和方少校是为了配合剧情演出吧。”
贺陶肯定地说道：“对，就是为了配合这首曲子，我们是友情客串，其实主角是生老，就是弹琴的老爷子。”
柳少君轻笑一声说道：“有许多姐妹对你好倾慕，我没说那是我的同学，说出去没问题吧？”
贺陶颇为得意地说道：“无所谓了，我就是一个配角，你现在不忙？”
柳少君迟疑说道：“地狱式训练，我真的很后悔踏上平凡之路，真是太累了。还一直觉得对你亏欠太多。可是看到了《冬日恋歌》，我想你是对的，你不屑于争名夺利。看到枫树下优雅孤单的你，我想这才是你要的生活，遗世而独立，深情而不言。真……羡慕。”
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贺陶揉着光溜溜的下巴，忍不住把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这一次贺陶没有愤怒，而是欣赏着那凄美的精彩画面。真的很帅，贺陶越看越自恋，恼怒不翼而飞。
临时军营中方兰婷丢下手机，把自己丢在行军**发出抱怨的呻吟。这是第十几个电话了？方兰婷真想把手机给砸了，真讨厌。
帐篷中有一台电视机，画面播放的正是《冬日恋歌》，不过这是方兰婷录制之后的重复播放，她看了好几十遍，一直没看够。
谁说自己没有女人味？谁说自己是男人婆？这是不要脸的诽谤。方兰婷真想揪住那群贱人拖到电视机前，让他们看看《冬日恋歌》中那个温柔多情的美丽女军官。拥有如此让人销魂恋情的美女军官会是男人婆？眼瞎吗？
手机再次响起，方兰婷咬牙，拿起手机看清楚了来电号码，触电般迅速站起来接通电话说道：“将军。”
手机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道：“方少校，《冬日恋歌》你看过没有？”
方兰婷瞥了一眼电视机，心虚地说道：“刚刚看到，长官，我对此有合情合理的解释，这个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傻孩子是我二伯的弟子，他喜欢小提琴，我就友情客串一下……啊？哦，不是找我的麻烦啊。”
手机中那个男子说道：“最近几年征兵不是很顺利，尤其是一些有天赋的女孩子不愿意进入军营，这是世俗的偏见，我们需要精英加入，无论男女。这一次的《冬日恋歌》我看就非常不错，许多战士们一遍遍的反复观看，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们，哭得一塌糊涂。
我想这完全可以作为特战部队的征兵广告曲，我看名字就改为《特战霸王花之冬日恋歌》。既然你参与了拍摄工作，那么你和他们肯定很熟悉，和视频的所有人沟通一下，把版权卖给我们。”
方兰婷大声说道：“是，将军，保证完成任务。”
那个男子说道：“趁着刚刚播放，人们还没有形成思维定式，尽快买下版权。下一次在联盟的各大电视台播放之后，片尾打出特战部队的军徽，这是很有分量的软广告，我命令，今天就把版权拿下。”
方兰婷大声回答道：“是，今天必定拿到版权。”
吹牛不上税，那是老百姓，随便吹，喝高了往死里吹。至于政客把牛吹上天是家常便饭，要脸就干不了这个行业，可以尽情的吹牛打包票，然后当做没说过任何承诺。
唯一不同的就是军队，对上级的命令做了保证之后，哪怕流血牺牲，也必须把任务完成。保证完成任务，今天必须拿到版权的牛皮吹出去，必须想办法搞定了。
版权在谁手中，方兰婷拿不准。估摸二伯有一部分，这是自家人，张嘴就能搞定；方九张罗的欢，付出最多但是没有说话权，这也不是问题；贺陶这个小鬼肯定也有一部分版权，毕竟他算是主角，不过没成年的小东西，就没有人权，他的那部分版权也归自己了。
剩下的还有不起眼的那个老配角，就是弹钢琴的那个老家伙，听说《冬日恋歌》这首曲子就是老家伙谱写的，哪怕不是他谱写的，他在里面露个面，敲两下键盘，也没有人敢否认他的资格。
惹不起啊，方兰婷凄凉长叹。方兰婷掏出四个硬币组成一个正方形，分别代表二伯、方九、傻孩子、老家伙。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纽带，方兰婷把代表傻孩子的硬币挪到了中间，搞定这个，就搞定了一切。
贺陶骑在椅子上坐在窗台前，音乐设置为循环播放，明媚的冬日骄阳洒在脸上，贺陶心中美滋滋的。贺陶没有关注外面的景色，而是观察左眼中的屏幕。
修复工作在持续进行，这几天贺陶不断下达生产的指令，每天数十个工兵蝎生产出来，现在工兵蝎大军已经突破七百只，修复机械设备的速度明显加快。
令人费解的是今天为什么睡的这么死？昨天没有体力劳动，也没有过多的修炼真气啊，怎么一觉睡到了十点钟？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道是手环吞食了太多的金属板，手环累着了，连带着自己也疲惫不堪？这个想法被贺陶迅速丢掉，状态不对。这个状态不是不好，而是贺陶醒来之后精神抖擞，脑海说不出的空灵。
似乎自己受益了，贺陶双手撑着下颌，仔细回忆得到手环之后的变化。精神头更好了，这是最直观的进步。贺陶没有办法精确衡量自己的精神力量，却有十足的把握确认自己精力更加旺盛。
手机铃声响起，贺陶拿出手机接通，懒洋洋说道：“喂，我是贺陶。”
方兰婷的声音响起道：“你过来。”
贺陶警觉说道：“干什么？我每天很忙的。”
方兰婷轻笑说道：“有好事。”
贺陶果断说道：“自己留着吧。”
电话中断，方兰婷暴跳如雷，挂自己的电话，他挂了自己的电话，方兰婷披上军用大氅向外冲去。
三肥子正好小跑走过来说道：“长官，兄弟们发现这几天窥视的人越来越多，全部是修道人。”
方兰婷恶狠狠说道：“谁敢越过警戒线，直接开枪，干死那群狗娘养的。”
三肥子脸上的肥肉跳动，长官心情不佳，莫非每个月走动一次的亲戚来了？贺陶那个小家伙说得对，女人年纪大了不结婚，就容易性情乖张暴戾。童言无忌啊，说得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