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算计了
拍摄的画面效果如何，贺陶看不到，他需要学习新的曲子，注孤生自己谱写的《冬日恋歌》。
这是一首明媚中带着淡淡忧伤的小提琴与钢琴合奏曲，贺陶的手法有些生疏，他每天大部分时间在注孤生的指导下练琴，晚上才修炼真气。也许是突破到了练气期，方如镜从不逼迫贺陶，似乎认为贺陶足够努力，做师傅的就不必要多嘴了。
《冬日恋歌》的旋律极为优美，最初是方九和方如镜是听众，后来方兰婷摸到了规律，她在午饭前准时赶来，能够聆听半个小时，午饭后继续听一个小时离开。
这场大雪停了之后，工程队开始入住枫林小筑，趁着冬天开挖沟渠还有那个人工湖。人工湖的地势天然低洼，下雨天那里会成为小水塘，工程队要做的是深挖扩建。
一条人工河将会流经人工湖，人工湖还没有成型，名字已经被确定，这是方如镜取的名字，镜湖。
施工机械把冻得如同钢铁的泥土挖开，挖出来的泥土将会运走堆放成一个假山，不造成任何浪费。
柳明道的工程队实力不错，虽然人工河的招标还没开始，但是方九提出在枫林小筑修建人工河渠，柳明道痛快派出了工程队。毕竟冬天几乎不施工，工人和设备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方九会支付工钱，这算是私人工程。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新年，贺陶的这支曲子终于完全掌握，方九带着注孤生和贺陶来到一个录音棚，在那里录制这首动听的《冬日恋歌》。
三分五十七秒的音乐，最初节奏明快，后面逐渐婉转忧伤，让人在不自觉中无法自拔。
贺陶和注孤生在录音棚只重复了三次，就完成了录制工作，剩下的就是等待配乐与画面剪辑了。
录音完成，注孤生被方九和方如镜拉去喝酒，贺陶则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堆放金属板的郊外。堆放搬迁的金属板是方九私人名下的一块土地，现在并入了三方投资有限公司。
贺陶早就憋不住了，这段日子白天练琴，晚上修行，根本没时间让手环吞噬金属。垃圾山坍塌之后，散落的金属板被日夜不停的搬走，贺陶无法偷偷进行，今天正好让手环来一次饕餮盛宴。
方九他们三人来到酒店的包厢，大胡子谢导和另外几个人已经在里面等候，看到方九进来，他们同时站起来。
方九含笑点头落座，他没有开口而是打开一个播放器，悠扬《冬日恋歌》的旋律在包厢中响起。
谢导他们没有外行，听到动人的旋律，他们一个个闭着眼睛专注聆听着，当单个的钢琴音逐渐微弱，最后徐徐消失，一个梳着马尾的男子说道：“电台主打歌，我敢打赌，这首曲子会成为十大金曲，五千块，谁赌？”
没有人开口，虽然不是什么明星演唱，而是纯音乐，但是这首曲子的旋律太优美，征服了在场的几个人。
谢导说道：“九爷，这就是宣传片的配乐，那天我只听到了只鳞片羽，没想到完整的曲子如此震撼。”
方九说道：“所以邀请诸位来运作一下，不作为宣传片，而作为一个乐团的主打曲，乐团的名字就叫做枫林小筑。”
那几个人相互交换眼神，宣传片花费巨大，但是作为乐曲来推出推广费用就经济得多，同样的钱，取得的效果截然不同。
那个梳着马尾的男子说道：“我和十几家电台很熟，靠我的人情就能推出去。”
方九举手说道：“别，你的人情留着，咱们用钱堆，我的想法是现在电台打榜，打出一点儿知名度，直接上电视台推出。谢导，这首曲子配上剪辑的画面，你认为冲击力如何？”
一个中年女子说道：“谢导，最近你一直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小动作？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谢导矜持说道：“给九爷拍了一段小片子。我赞成九爷的思路，当做一首制作精美的音乐推出，会有许多电视台疯狂转播，枫林小筑的名字将会必然大火。”
然后谢导对梳着马尾的男子说道：“马总，我想电台和电视台同步播出，你帮忙运作，电视台不可能大手笔的宣传运作，电台的成本相对低一些，我要反复轰炸，让《冬日恋歌》迅速打开人们的心扉，这样才能反过来推动电视台播放的视频。”
马总问道：“你对画面的掌握能力我相信，你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
谢导说道：“这首曲子对你们的冲击力有多大，画面的冲击力就有多强，这么说你们有信心没有？”
马总说道：“今天就开始打榜？”
方九点头，谢导说道：“明天，就会在三家电视台同步播出，需要花费一些广告费。枫舞城电视台，高汤行省电视台，还有西秦共和国电视台。”
方九打开酒瓶，亲自给众人斟酒说道：“枫林小筑是这个乐队的名字，也是我们的产业的名字。诸位，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让你们见到一个如梦似幻的枫林小筑。能否把枫林小筑的名声打开，就拜托诸位了。”
那个女子看着注孤生说道：“老先生，我看您怎么有些面熟呢？”
注孤生淡淡一笑，方九迟疑，注孤生说道：“我叫注孤生，记得我的人不多了。”
在座的几个人触电般站起来，注孤生？别人或许不知道，这群人太清楚，音乐大师啊。他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二百多年前的音乐大师，他真是注孤生？
方九灵机一动说道：“这的确就是注孤生大师，当《冬日恋歌》推出来，我想诸位应该知道怎么造势吧？传奇大师卷土重来，《冬日恋歌》必然如火如荼，枫林小筑也能够顺势强势烙印在人们的心中。”
女子掏出一只签字笔，冲到了注孤生面前，解开自己的外衣说道：“大师，您一定要给我签名？”
注孤生真不客气，提笔就在这个徐娘半老的女子胸前写下了注孤生三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贺陶站在垃圾堆的中央，确认附近没人，他的左手贴在了垃圾堆上，厚重的金属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失。终于过瘾了，贺陶很想放声大笑。现在终于不需要偷窃了，因为这些垃圾是三方投资公司买下的资产，这是贺陶自己家的东西，不再属于金属加工厂。
足足吸收了三个小时，似乎手环也馋坏了，堆成了几大堆的金属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那就是贺陶三个小时吞噬的结果。
垃圾堆放场处于市郊，手环停止吞噬已经夜色降临，贺陶这才想起附近不是交通要道，晚上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经过。
贺陶在夜色中溜溜达达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路口遇到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贺陶就听到了熟悉的旋律，《冬日恋歌》。
看上去有五十几岁的老司机摇头晃脑，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身体，当一曲结束，司机遗憾吧嗒嘴。然后声音柔美的女主持人说道：“这是一个全新的乐队推出的第一张曲子，名字叫做冬日恋歌，当明快的钢琴曲和悠扬小提琴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在飞扬。在这飘雪的季节，一首**气回肠的美妙音乐送给你们，记住，这支乐队的名字叫做枫林小筑……”
司机快速调整电台的频道，当他调整到一个音乐台，同样熟悉的旋律响起，这家电台也在播放《冬日恋歌》。
当出租车来到了枫林小筑，贺陶足足听到了七遍《冬日恋歌》，几乎所有的电台全部在播放这首动人的旋律。
回家的时候，方如镜他们依然没回来，估计在拼酒，贺陶摇摇头，自己在冰箱中找了一些食物填饱肚子，修炼之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贺陶被急促的电话声音惊醒，贺陶迷迷糊糊抓起电话，这才发现阳光刺眼，已经上午十点了。怎么会睡的这么沉？贺陶接通电话，米糊亢奋的声音响起道：“贺陶，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放弃平凡之路了，老天，你瞒得我们好苦。”
贺陶揉着眼睛说道：“你说什么？我瞒你什么了？”
米糊怒道：“还撒谎，《冬日恋歌》啊，电视上播出之后，现在直接在网络上成为了十大金曲，几百万人力挺，那个女军官是谁？不会真是你的心上人吧？”
贺陶的睡意不翼而飞，他飞快冲到电脑前打开，当他搜索到《冬日恋歌》，几乎刷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心上人？贺陶点选了一个被置顶的《冬日恋歌》视频，当熟悉的钢琴声响起，火红枫叶上的白雪出现在画面中，枫红雪白，强烈的对比直接吸引了贺陶的注意，然后镜头逐渐拉远，一个戴着眼罩的少年穿着雪白貂裘站在枫树下拉小提琴。
除了自己很帅之外，没什么啊，然后贺陶看到镜头一转，一个叼着草茎的女军官出现在画面的远方并逐渐拉近，那张神采飞扬的秀美脸庞越来越清晰。好像真的有问题，贺陶涌起不安的感觉，似乎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