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又漏了一个洞

听说，那天晚上，宋浪一直在院里坐到天亮。

他没有勇气去分辨哪些是猫的尸体，哪具是他的孩子的尸体，他不想再看那些血淋淋的肉体一眼。他在院中架起木头，把那些尸体统统烧掉了。

三个人聚到一起，小古和翟七没有问过那具小孩尸体的事，也没有问过那个女孩的去向。

他们还是四处买猫，买到之后就杀掉，然后由宋浪去省城卖掉猫皮。

过了一个月左右，这天晚上，小古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父母都睡了，他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脱衣睡觉，刚刚脱掉外衣，他停下来，四下看了看。

衣柜关着，**的被子叠着，储物柜的抽屉关着。

他感觉有些冷。

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子，关着。

朝外看看，夜色朦胧，柳树摇曳，它们还绿着。这才九月，屋里怎么这么冷……

是不是谁不小心坐在了空调遥控器上，把制冷打开了。到客厅看看，空调黑着，根本没运转。

看来，今年冷得早。

他铺好床，从衣柜的上层格挡又取下一床被子，压在上面，这才躺下来。

关了灯之后，他感觉被窝里四处透风，不停地掖来掖去。直到半夜，才勉强睡着。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看到面前出现一个毛烘烘的东西，双眼闪着绿莹莹的光，凑近他，朝他脸上吹气，很凉很凉……

他猛地醒过来，瞪大了眼睛。

想了几秒钟，他迅速打开灯，披上外衣下了床。他蹲到了床边，朝床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目瞪口呆——床下出现了一个洞，跟宋浪家那个洞一模一样，黑糊糊的，似乎正在涌出寒气。

第二天，小古找到宋浪，对他说了这件事。

宋浪半晌没说话。

小古忐忑地说：“怎么办？是不是要遭报应？”

宋浪突然看了看小古：“报应？”

小古说：“我们杀的猫太多了……”

宋浪淡淡笑了笑：“屠宰场的工作人员天天都在杀猪杀羊杀鸡，他们会不会遭报复？”

小古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是。”

宋浪说：“我给你买水泥，你去弄沙子，跟我家那个洞一样，堵上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