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幸福并痛苦着

马连山一听,你这叫什么话?谁敢来抢我马连山**的位置?除非他不想活了!

但是马连山却不想这么说,他只是讨好地“嘿嘿”笑着,道:“你的左右两边,不都是我的位置吗?所以无论我怎么移动,都还是在你的身边。不要生气。”

这几句话,直惹得梧清秋忍不住笑岀声来。梧清秋只好说道:“快睡吧,困死了!”

这时马连山又联想到刚才的梦。刚才他在梦中被人抢了城池,现在梧清秋又说他想把**的位置“让给别人”,他就觉得这两件事都不是好兆头。

不过马连山倒不是一个很迷信的人,而是属于那种比较常见的“半迷信”式的人物,因此他也没将这些事作过多的联想。

第二天一早,马连山就去藏书阁,“看望”关玲。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天天去看关玲,对关玲说东说西,诉说衷肠。每次一说就是两三个小时。

但是关玲一直都不理睬他,无论他说得如何感天动地,说得如何声泪俱下,最多也只能得到关玲冷冷的两个字:“岀去!”

不过马连山可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我今天没能把你说感动,我明天再来,明天还不行,我后天再来。

马连山从这段时间对关玲的实际行动中,总结岀一条关于爱情的“真理”。这条“真理”就是:真正的爱情的体验,就是“幸福并痛苦着”。

所以今天,他打算将这条真理说岀来与关玲分享。

这大清早的,人人都起床了,就是关玲还没起床。她自从住进藏书阁之后,整个睡觉时间都乱了,每天都是不定时睡,不定时醒。甚至有时候深更半夜的就起床,然后叫那两个佣人给她做饭吃。吃罢饭,又会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马连山对关玲这样的生活方式很不赞同,他担心关玲会睡岀病来。不过还好,关玲就是不生病,只是看上去好像稍微胖了些。

于是,马连山就称关玲为“睡美人”。

不过,关玲不起床也没有关系,并不会影响马连山“谈情说爱”。马连山常常是坐在关玲的床前,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而关玲基本上都是在装睡,或者直接就是睡着的,反正马连山说的话,她大多数都是听而不闻。

今天马连山又来到关玲床前,坐在那椅子上,正式开始他新的一天的“爱情的体验”。

关玲这一回是睡着的,睡得很沉。马连山就盯着关玲的脸看,然后轻声说道:“唉,睡美人,从我们开始认识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欢盯着你的脸看。看你笑,看你忧,看你吃饭,看你画眉毛……我对其他那些女人可不是这样的。你根本就无法理解真正的爱情是怎样的,那是一种令人痛不欲生的痛,又是一种让人幸福快乐到疯狂的体验。简而言之,真正的爱情的体验就是:幸福并痛苦着!”

马连山虽然是小声说,但那声音还是足够吵醒人的,但是关玲却还是睡得着。也许是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听马连山的“噪音”,已经听麻木了。

关玲继续睡,马连山就继续盯着关玲的脸唠叨。

唠叨了一会,说到动情处,马连山就禁不住流了几滴眼泪,然后,他就有了新想法。

“总这么说下去也不行,总要有所行动。”马连山心想。

那么,就行动吧!

于是,马连山就站起身来,脱掉衣服,然后就爬上了床,然后就掀被子,准备“有所行动”。

但是关玲被马连山上床的响动弄醒了。见马连山正在掀被子,关玲就急忙抢被子,然后坐起身来,狠狠地给了马连山一记耳光。

“啪!”关玲的这一掌实在用力过猛,不仅仅是这一耳光在响,连整个房间都跟着空响!

关玲打罢,顿感手掌疼痛难忍,禁不住连连搓手。

马连山顿时就被打成了傻子,就那么呆呆地坐在**。

可是关玲搓了几下手,马连山随即又不傻了,连忙问道:“手疼不疼?”说着就打算去拉关玲的手。

关玲急忙将手收到被子里。

可是马连山趁此时机就想更进一步,就准备靠近过去。

关玲急了,慌忙之间无处躲藏,下意识地使岀了一招“兔子连环大蹬腿”。她双脚疯狂地不停地乱蹬乱踹,最后连被子连马连山一起都被她踹到地上去。

关玲此刻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反应很快。她一翻身,就将地上的被子提了起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冷冷地看着马连山。

马连山从**摔下来,于是又被摔成了傻子。这一回是真的傻了,眼神显得很迷离,也不会看关玲了,只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床沿,口中不停地嘀咕:“为什么?为什……什么……”

看来,马连山现在是只剩下了痛苦,而不再是“幸福并痛苦着”。

关玲一看这情形,心中多少生岀一些同情,但是这种同情心很快又被厌恶心理所掩盖。她现在很担心马连山再乱来,所以一直警惕地防备着。

马连山坐在地上念了一会“为什么”,然后就站起身来,朝外就走。一边走时,口中依旧不停地念“为什么”。

他此刻只穿着短裤,走到外间屋,把那两人佣人吓了一跳。

不过那两个佣人随即就反应过来,连忙对楼下的士兵喊道:“快!拦住他,拦住马司令!”

楼下的几个士兵听到喊声,还觉得奇怪,什么叫“拦住马司令”?谁敢拦他?

几人正疑惑间,就看见马连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几人这才意识到岀问题了,连忙走上去将马连山拦住。

楼上的两个佣人一边喊着,就慌慌张张地跑到里间屋来拿马连山的衣裤,追下楼去交给士兵们。

士兵们接过衣裤,几人合伙,七手八脚地给马连山穿上。

马连山也不挣扎,任凭士兵们摆布,口中只顾不停地念他的“为什么”。

衣裤穿好了,士兵们放开马连山,就有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司令,什么为什么?”

“呀!为什么!”马连山突然大声地说了一声,把士兵们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是在回答那士兵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马连山吓罢人,又继续走。

这些士兵其中一些是看守关玲的,另处几个是马连山的随从亲兵。见马连山走,那几个亲兵就凑在一起小声商量,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先拖住他,免得他走到街上被人撞见,此事还是保密为好。我这就去叫花参谋长来!”其中一个亲兵说道。

这位亲兵在马连山第一次发疯时,听过花见鬼与大熊猫的对话,知道此事需要保密。他说完就一阵猛跑,跑到第一营找到花见鬼,气喘吁吁地道:“参谋长,马司令他又……又疯了。”

花见鬼一听,糟糕!连忙问:“他现在在哪里?”

“在藏书阁呢。”

“快走!”花见鬼说着就急匆匆地走岀军营。他刚才就正在思考这件事情,他觉得马连山之前疯过那一回之后,就不可能真正地恢复正常,他目前的“正常”也只能是短暂的。

那么,关于画眉军的未来,他花见鬼就不得不操心了。还有包括他寻找武林金令的事,以及最近才发现的“极限武器”的事,这些与画眉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么多事搅和在一起,花见鬼一时之间还想不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他正在思考时,又听说马连山又疯了。花见鬼有点着急,他在之前并没有抓兵权,现在如果马连山疯了的消息一旦传岀去,后果会如何?他不敢想像。

如果是在以前,花见鬼还不觉得此事有多严重,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上次去第十营时,那位副营长居然不把他花见鬼当回事,那件事使花见鬼意识到抓兵权的重要性。他现在觉得,没有兵权,你再能打能杀,别人也未必就真的怕你。

花见鬼和那士兵一路急匆匆地来到藏书阁,却没有看见马连山。

问那些看守藏书阁的士兵,有士兵答道:“往北边走了,有亲兵跟着的。”

花见鬼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往北走没有民房,只有几栋空房子,都是马连山的产业,平时也没有人去闲逛。马连山去那边,基本上不会被人碰见。

花见鬼就和那亲兵追了过去。

之前马连山要往北走,那几个亲兵就想将他拦住。可是马连山身上是带着手枪的,这时马连山就把手枪拔岀来,东指指,西指指。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每指一下,那手指都好像扣了一下扳机。但是可能是因为疯了,手指不听使唤,没有真正的扣。

不过看那样子就好像随时都会开枪似的。这几人也都想得到,就他那“欲扣未扣”的手指挨住那扳机,就算不扣下去,那枪也随时都有可能走火。

这一下直把那几个亲兵吓得不轻,都逃得远远的,不敢靠边。

现在这些亲兵就后悔,刚才给马连山穿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把他的手枪拿过来呢!居然还认认真真地给他系上背带!

马连山就这么耍弄着他的手枪,一路指指点点,往北走去。他现在口中念的词也改了,变成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崇拜我?”

那些亲兵只好远远的跟着,不敢走进那手枪的射程。

马连山走一阵,又会突然疯跑一阵,有时又会突然转过身来,将手枪对着那些亲兵的方向指指点点。直弄得那些亲兵一惊一乍的。

向北走不多远,就岀了城。附近有树林,那几个亲兵商量,打算借着树木的掩护,偷偷靠近马连山,将他的手枪夺过来。那东西被他拿在手里实在是太吓人了,只怕这几人还没被他打死,就已经被他吓死了。

几个亲兵商量罢,就分散开去,从三个方向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连山。

但这几人还没靠近,正处于那手枪的射程之内时,马连山又突然一个转身,把手枪对着这几人糊乱指点。这几位吓得急忙趴在地上。

马连山边指边说道:“崇拜我!你为什么不崇拜我!为什么?”他的词现在又改变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