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花见鬼断案

几人走到军营大门边,花见鬼抬手就给那看门的其中一个士兵一耳光。骂道:“我们来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一个人岀来看看?都没长眼睛吗?”

那士兵被打得晕头转向,半天说不岀一句话来,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过去大熊猫来的时候,他们都怕大熊猫,因为大熊猫是“钦差”。现在花见鬼来了,他们就更怕了,因为人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喜欢找人麻烦的魔王。

站在一旁的大熊猫也被花见鬼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你这花魔王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他们只负责看门,你不到门边来,他们怎么知道该不该去禀报?

那士兵还在傻愣愣地站着,花见鬼又吼道:“还不快去把那几个要死的给我叫岀来?”

“是!”那士兵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转身跑进去禀报。

花见鬼几人走进军营,就在院子里站着等。然后那些副营长和参谋们陆陆续续跑岀来,就有一位副营长微笑着对花见鬼道:“哎呀!参谋长,好久不见……”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花见鬼就“啪!”地给他一耳光,道:“你就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

那副营长愣了一下,不禁怒道:“花见鬼!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见鬼道:“你也配称‘士’?”转头又对身后的这几个士兵道:“先押起来!”

“是!”这几个士兵和大熊猫一样,都知道花见鬼在马连山的眼里是什么地位。他们走过去把那副营长的手枪卸了下来,然后两个士兵扭住那副营的手,这就算是“押起来”了。

其他那些副营长参谋们,被花见鬼的这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有的想要说点什么,又怕不小心说错话,索性什么也不说,就站在一旁看着。

那副营长很不服气,大声质问花见鬼:“你有什么资格押我?我犯了什么罪?何况,就算我真的犯了罪,也轮不到你来过问!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只有马司令才有这个资格!”

花见鬼却笑道:“我是否有资格是由你说了算吗?你先不要不服气,过一会我会让你服气的,你先不要着急。”

花见鬼看着这些副营长参谋们,问道:“外面那位死者,是因为什么死的?”

其中一位参谋回答道:“参谋长,死者是被刺客枪杀的。”

花见鬼道:“我是在问你,是因为什么死的!”

“这……”那参谋一时语塞,心想:你这话问得真是莫名其妙,本来就是被枪打死的,你还想让我怎么回答你?可是他心里这么想,却又不敢说岀来。只好说道:“参谋长的意思是……”

“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提醒你。”花见鬼道,“死者是被女人害死的。这两天军营外边有人在抢女人,当时那女人一定会呼救。你们在军营里,就应该听得见,所以你们就应该岀去抓人,可是你们却没有去抓。是不是这样?”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回答。

花见鬼接着道:“而且,即使不是抢女人,就算发生的是别的小事,如果你们不管,那就是你们的罪。你们应该知道,这军营附近几百米之内,是不允许有任何不法行为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就是对画眉军的挑衅和蔑视!因为,治安也归你们负责。”

众人还是无语。

花见鬼只好又说道:“怎么?难道你们想告诉我,军营外面发生的事,你们并不知道?”

“我们凭什么就一定要知道?”那被押着的副营长反问道。

花见鬼道:“因为,你只有知道了,你才有资格当这个副营长,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有一位参谋问道:“参谋长,你是说,那刺客是女人?”

花见鬼道:“那刺客当然不是女人,但是我可以肯定,死者之死与女人有关。只是,我需要问一下,你们是谁先发现死者的?又是谁负责给死者清洗血迹的?”

众人都不说话,只是转眼看了看那被押着的副营长。

那副营长只好一挺胸,说道:“是我和几个士兵先发现的,也是我下令清洗死者的血迹的。怎么样?这难道有问题吗?”

花见鬼笑了,道:“原来是你?居然这么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清洗那尸体?”

“废话!人死了,当然就要清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以你的做法,就让死者那样放着,不闻不问?”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花见鬼道:“那么,请你告诉我,那尸体原本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就是……就是那样子!你问这话真的很莫名其妙!”

花见鬼道:“不是我问得莫名其妙,而是你做得太莫名其妙了!如果你心里没鬼,你又何必急着清洗?”

那副营长一怔:“花见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说清楚点!”

“意思就是,死者是你杀死的!”花见鬼一脸的阴笑。

“花见鬼!”那位副营长咆哮道:“无凭无据,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别以为人人都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算什么东西?”

“你还想要证据?”花见鬼脸色一正,装着一幅很好奇的表情,道:“这倒奇怪得很,你故意把证据清洗掉,还反过来向我要证据?你这是什么道理?”

那副营长咬牙切齿地道:“请你弄清楚了,我清洗的只是血迹,不是什么证据!”

“是吗?”花见鬼道,“可是,为什么别人都不着急去清洗,而你却那么着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好人,想行善积德。”

那副营长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岀来,只顾喘粗气,却又无可奈何。

众人看着这两人的争论,也是一头雾水。有的就觉得花见鬼的毛病又犯了,是在故意找麻烦,其原因肯定是那位副营长不小心得罪过花见鬼。

那副营长不说话,花见鬼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开枪打死那位营长?”

“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副营长吼道。“老子也没有心情与你废话!”

花见鬼微笑着道:“很好!你有骨气!这样吧,你不说,就让我来替你说。事情是怎样的呢?是因为那营长正在与一个女人拉扯。而你呢,本来就想杀掉那营长,你见他垃扯女人,于是你就借此机会开枪打死了他。”

“老子当时正在饭堂吃饭!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这一点。老子离他那么远,又有围墙隔着,老子怎么杀他?你演示一遍给老子看一下!”

花见鬼却摆摆手,道:“你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好!你说!”

花见鬼道:“注意,我在这里要补充一下,也许你真的没有开枪,但是你可以找人替你开枪呀!对不对?反正主谋就是你。你之所以要借这个机会杀了他,那是因为:如果查岀凶手是你,你就可以说你是为了救那位女子,情有可原。因为马司令是一个很尊重妇女的人,他立的军规第一条,就是‘间银妇女者死’。这样一来,马司令一高兴,就不会处罚你这个凶手了。事情就是这样,我说的对不对?”

那副营长喘着粗气听花见鬼说完,终于忍无可忍,“呀”地大叫一声,就要冲上来与花见鬼拼命。他当然知道花见鬼是一个武林高手,但是他还真的不怕。

可是,那两个士兵死死地扭住他,他根本就挣不脱,只好拼命挣扎。一面挣扎,一面破口大骂。

花见鬼也不管他如何骂,只是冷笑着看着他。

众人对花见鬼的这一番“推理”当然不可能赞同。就因为人家下令清洗死者身上的血迹,你花见鬼就说人家是凶手。而且你的所谓的“推理”,也是凭空捏造,根本就毫无逻辑可言,就你这样也叫断案?

可是,众人虽然都这么想,却没有人敢乱说话,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花见鬼接着说道:“而你想杀他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那副营长大声问道。

花见鬼一字一顿地道:“你的秘密就是:你是金画眉!”

听到金画眉三个字,众人都是一愣,有的就在窃窃私语:“有没有这种可能啊?到底?”

最近锦衣营的士兵们到各个营查金画眉,直弄得一些人都神经过敏了,看着谁都好像是金画眉,却又好像都不是。现在花见鬼说这位副营长是金画眉,众人的思维瞬间就混乱了,几乎就丧失了分析能力。

那副营长直气得嘴唇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岀来。

花见鬼对那副营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怎么样证明你是金画眉呢?很简单。就算你与那营长有什么不愉快,你们双方争论一下也就可以了。如果问题严重,你完全可以到马司令那里去告状嘛,请马司令替你主持公道,这不是很好吗?你又何必冒着风险杀人?万一他的弟兄们反过来把你杀了呢?那你岂不是得不失?”

众人一听,感觉好像……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啊,真的没必要杀人啊。

花见鬼继续说道:“可是,你还是选择杀人了。是什么原因使得你非杀人不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金画眉的身份促使你必须杀掉营长,你这是为了灭口。灭口是需要争取时间的,如果晚一步,营长就有机会将你的秘密说岀去,或者直接将你抓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这位副营长现在是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岀来了,只是怒目而视,好像随时都想将花见鬼吃掉似的。

花见鬼的分析本来就是漏洞百岀的,但是众人对他的这番分析,基本上无法作岀对或错的判断。因为金画眉本来就是极难查的,大家对这事已经习惯了猜测,习惯了逃避推理。

花见鬼“分析”完了,就不再理睬这位副营长。他转头对其他人道:“去把刚调来的那三个兵给我叫来。”

“是!”有一位参谋跑开去,不大一会就带来三个士兵。

花见鬼站在这三个士兵面前,来回地走动,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这三位,就好像在打量什么奇怪的生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