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售人肉三明治——乔·麦瑟尼

1996年12月15日，巴尔的摩的警方正在进行一次抓捕行动，嫌疑人是一名500磅重的木材厂工人，名叫乔·麦瑟尼，他有逃跑的迹象。执行抓捕任务的警方本以为会和麦瑟尼展开搏斗，最起码嫌疑人不会乖乖就范，但麦瑟尼并未抵抗，而是被警方轻易就逮捕了，并对警方说：“我是一个病态的人。”

不久之前，一个名叫丽塔·肯佩尔的妓女向警方报案，她声称自己遭到了一名男子的袭击，而这名男子就是麦瑟尼。根据肯佩尔的证词，在遇袭当天，麦瑟尼将她拖到车里，并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然后猛烈击打她的头部。肯佩尔害怕极了，不停地尖叫求饶。麦瑟尼一点同情的表现都没有，而是不停地嘲笑肯佩尔。

肯佩尔趁着麦瑟尼转身的几秒钟时间逃了出去，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肯佩尔迅速爬过了8英尺[1]高的栅栏，栅栏的顶端有许多尖锐的铁丝，紧挨着栅栏的是一堆高高的木头，肯佩尔爬过栅栏后，迅速翻过木头堆，跑到了主干道上。成功逃脱后，肯佩尔继续不停地奔跑，直到来到了一个加油站。

麦瑟尼被捕后，很快就接受了审讯。麦瑟尼没有抵赖，也没有和警方兜圈子，他主动坦白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并且详细供述了自己所犯下的每一起谋杀案的细节，甚至连陈年旧案也承认了。最后，麦瑟尼向警方表示，他对所犯下的罪行并不后悔。

按照麦瑟尼的说法，他一共杀死了7个人，3男4女，不过本案中可以确定的被害人只有5人。麦瑟尼的第一次杀人是在巴尔的摩南部的一座桥下实施的。那是1994年，他带着报复的心理开始杀人，然后渐渐喜欢上了杀人所带来的**感。

麦瑟尼是一个卡车司机，有一个普通的家庭，直到妻子开始吸毒后，麦瑟尼的生活开始变得糟糕起来。起初，麦瑟尼希望妻子能戒掉毒品，但他渐渐对妻子失去了信心，他希望妻子能离开自己和儿子的生活，哪怕是付钱也情愿。

一天晚上，麦瑟尼加班回家后发现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的妻子离开了，还带走了他们6岁的儿子。这让麦瑟尼十分生气，他担心起儿子的处境来。麦瑟尼的担心没有错，6个月后，他打听到了妻儿的消息。妻子为了毒品和一个混账在一起生活，这个混账会为她提供毒品。后来这两个人因吸毒被逮捕，由于他们涉嫌忽视照顾和虐待儿童，麦瑟尼的儿子被送到了社会服务机构中。

麦瑟尼并未去社会服务机构寻找儿子，而是不停地寻找妻子和那个混账的下落，他想要复仇，他觉得自己失去儿子，妻子就是罪魁祸首。后来，麦瑟尼从一个人那里得知，在巴尔的摩南部的一座桥下聚集着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麦瑟尼的妻子就在其中。

一天晚上，麦瑟尼来到了桥下，他看到了一个妓女，并故意引诱她，他想从这名妓女那里打听到自己妻子的下落。妓女在麦瑟尼的引诱下来到了他的拖车上，当麦瑟尼问她是否见过自己的妻子时，妓女表示她不知道。突然，麦瑟尼袭击了她，将她痛殴一顿，并强奸了她。最后，妓女被麦瑟尼杀害了。麦瑟尼将妓女的尸体放到灌木丛中后就离开了。

很快，麦瑟尼引诱了第二个妓女，她上了麦瑟尼的拖车后就遭到了袭击。在杀害妓女后，麦瑟尼像处理上一个被害人的尸体一样，将这名妓女的尸体扔到了一处灌木丛中。不过，麦瑟尼却注意到一个河边的钓鱼老人一直看着自己，他怀疑老人看到了自己处理尸体的过程，就随手抓起一根钢管向老人扑去，老人也被麦瑟尼杀害了。

这一次，麦瑟尼决定将3名被害人的尸体用石块坠到河里。处理完一切后，麦瑟尼有点儿累了，他在河里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清理犯罪现场。在麦瑟尼看来，他会杀死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仇恨，只是他们恰巧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而已。

两个半星期后，麦瑟尼被逮捕了，罪名是谋杀流浪者。之后的一年半内，麦瑟尼都待在监狱里等待审判。由于警方没有找到被害人的尸体，也没有任何证物，麦瑟尼被无罪释放了。获得自由后，麦瑟尼继续寻找妻子和杀人。在麦瑟尼看来，他谋杀的动机已经变了，由最初的报复冲动演变成了追求对血腥的**和通过剥夺一个人生命所获得的压倒一切的权力感。

麦瑟尼找到了之前所在公司的老板，此时这家公司已经入不敷出，麦瑟尼成功说服老板允许自己留在公司，看守公司。接下来，麦瑟尼开始寻找妓女下手。

26岁的金伯利·斯派瑟在麦瑟尼的引诱下来到了他的拖车上，她被麦瑟尼袭击并杀害。不久之后，麦瑟尼又杀死了一名妓女。在处理这两名妓女的尸体时，麦瑟尼并没有将被害人埋葬或隐藏在秘密的地方，他有了一个更好的处理尸体的办法，他将尸体带回了家。

之后，麦瑟尼将尸体肢解并剁碎，他将尸肉放在了冰箱里，剩下的残骸则被麦瑟尼埋在了公司后面一片小树林里的浅坑里。接下来，麦瑟尼将尸肉与牛肉、猪肉混合在一起，做成了三明治，并利用周末在路边支起了一个小烧烤摊，开始兜售这些混合人肉、猪肉的三明治。毫不知情的路人、卡车司机和城镇居民并不知道麦瑟尼所售卖的三明治里有人肉，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了一些人肉。在麦瑟尼看来，人肉与猪肉的味道非常相似，如果将两者混合在一起，根本没人能分辨出来。

将人肉三明治卖完后，麦瑟尼开始继续寻找猎物，这一次他引诱了肯佩尔，不过麦瑟尼并没成功，肯佩尔逃了出去，并在附近的加油站报了警。这下麦瑟尼暴露了，不过麦瑟尼并未逃跑，而是回去收拾好肯佩尔的衣服，在麦瑟尼拿起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一辆警车出现了。

麦瑟尼在向警方招供完一切后，交代了其中一些被害人尸体的所在地。他向警方表示：“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中，唯一让我感到难过的是，我没有杀死妻子和她勾搭上的那个混蛋。”

最终，麦瑟尼被判有罪，并被判处死刑。不过这项判决被推翻了，改为两个终身监禁。2017年8月5日，这是个星期六，麦瑟尼被发现死在了监狱里。

【让人上瘾的绝对控制感】

许多人在了解了麦瑟尼所犯下的罪行后，都会觉得可怕和作呕，并且会试图寻找麦瑟尼的犯罪动机。如同麦瑟尼所坦白的那样，他最初的犯罪动机不过是为了报复妻子，但后来他越来越迷恋杀人所带来的快感。后来他甚至声称自己杀死了10个人，如果不是被逮捕，或许麦瑟尼永远也不会停止杀人。

和许多连环杀手一样，麦瑟尼渴望权力、渴望一种绝对控制感，为了获得绝对控制感，他们会不择手段，甚至是剥夺他人的生命。

麦瑟尼将自己看成中心人物，周围的人必须得听从他的命令，被他支配或操纵。但显然，现实生活无法满足麦瑟尼的这种需求。所以他在杀死了两名流浪者后体会到了绝对控制所带来的快感，他从夺取他人生命的过程中感觉到了力量，所以他会不停地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的这种心理需求。

绝对控制感对于连环杀手来说十分重要而且具有成瘾性，就像瘾君子对毒品的渴望一样，只能在杀人后才能得到暂时的缓解，永远不会得到满足。麦瑟尼每次杀死一个人后，他就好像取得了一场胜利，而那些他所制作的人肉、猪肉混合三明治就是他的战利品，他将这种特制的三明治兜售出去。麦瑟尼很享受这个过程，他曾对警方说：“如果你下一次在路上碰到一个你从未见过的露天烤肉摊，那么在吃三明治之前，请想想我的故事，有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可能在吃谁。”这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却被麦瑟尼说得异常轻松，甚至带着调侃的意味。可见他非常享受这个杀人、卖人肉的过程。

在麦瑟尼向警方坦白自己的罪行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后悔。这是连环杀手所共有的一个特点，在他们看来杀死一个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需要感到愧疚，只需要好好享受杀人所带来的压倒性的控制感即可。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会十分恐惧，害怕得发抖，甚至会跪下求饶。一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人是一种能与他人产生共情的群居动物，当一个人出现上述的本能恐惧反应时，另一个人能感同身受，从而生出怜悯之心，饶过对方。

但这只是正常人的反应，像麦瑟尼一样的连环杀手并不会产生怜悯心理。相反，连环杀手还非常享受对方的恐惧，这对他们来说十分刺激，好像自己完全掌控着对方一样。

注释

[1]1英尺约为0。3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