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用瞬间去点穴,用一生来解穴
在与冯氏的交锋中,打了特别胜利的一仗后,XS和维斯的运作都跟着特别顺利,可谓风头正劲。所以为了犒劳自己,席斯醒提议休假出游,蒙浅浅问那公司怎么办,席斯醒则反问她。
“难道你不知道公司里并不是只有wo一个人能主持大局吗?难道你不明白我最不爱的就是养庸才吗?”
所以,蒙浅浅很安心并欢快的接受了这个提议。对于她的担心,席斯醒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一直想着我快点破产,好为你当牛做马么?那你还记挂着它的生死作甚?”
那时的蒙浅浅,一边蹦达着去书房开电脑,一边回答,声音飘进席斯醒耳朵。
“希望你破产的前提是,我已经迅速崛起为女强人,可以自己呼风唤雨为非作歹啦。”
席斯醒叹气,莫名的。
“你敢不敢再直白一点。”
最终的度假地点是蒙浅浅订的,准确来说,是蒙浅浅在提出N个建议,接着被席斯醒否定N个以后,最终留下来的那一个——苏梅岛。
苏梅岛是世界级的海滨度假胜地,岛上的水上运动也是品种繁多。可以潜水,潜泳,划独木舟,划水,甚至扬帆出海,泰国旅游首选的目的地。在苏梅岛洋溢着热带风情的飞机场,附近有一座建在高台上的金色大佛像。佛像面朝绿色的小山,背对无边的大海,是欣赏落日的好去处。在感慨苏梅岛海滩的美丽之余,葱郁的椰树园,沉静的小渔村,美丽的瀑布也是其著名景点之一。
度假的资料和路线都是蒙浅浅在一个通宵之类查出来的,她第一次出国,当然兴奋异常期待无比。虽然席斯醒已经在很多次抗议要将灯关掉,不然睡不着,但是蒙浅浅故我地不愿妥协,最后见对方在暴怒边缘,她终于识相地将阵地转移到了席斯醒的御用书房。
同行的有路仁,蒙浅浅见此大好良机当然不肯放过,于是硬生生地要席斯醒徇私给琳琅准假。不是看不出来琳琅的心思,席斯醒也很有兴趣对路仁的感情持观望态度,然后在必要时推上那么一把,所幸就遂了蒙浅浅的意。
路仁和琳琅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哪个夜晚,甚至在蒙浅浅忽然想起,问及后来的事情,他俩都很正常,并异口同声的回答。
“各自回家。”
虽然对于这样斩钉截铁的答案,蒙浅浅有些疑惑,可别人不想说,谁又能知道呢?
出发那天,蒙浅浅穿了一身盛满花朵的异国风域长裙,带了大大的遮阳帽,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遮阳镜,茶色,边框有繁复的蔷薇花纹。路仁也一反常态的一身休闲衬衣裤现身,唯独席斯醒的打扮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很巧的是,蒙浅浅又在机场与冯禹凌狭路相逢,对方好像刚刚从某处回来,风尘仆仆,但举手投足依然维持着相当好的姿态。
是蒙浅浅率先看见对方,她一把摘下了帽子,朝着冯禹凌的方向挥手。冯禹凌也看见了她,微微笑了笑,几步过来,还未待彻底靠近,席斯醒已经站在蒙浅浅一旁,睨着眼对上冯禹凌的视线。
听人说,最寂寞的事情,是想念一个人,而对方不知道。
冯禹凌想也许他真的是寂寞的,否则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为什么总有一双明亮的眼在暗夜深处闪动,为什么总有一个女孩子举止潇洒疯疯闹闹的背影。而他那些不能克制的想念她的时刻,她一点也不知道。
席斯醒根本不给二人多余的寒暄机会,他望一眼机场大厅的时间,随即恍若未见的揽住蒙浅浅就往相反的登机方向走。蒙浅浅“诶诶”了几下,转过脸看见席斯醒有些阴沉的脸,终于也不敢再说话,只能听之任之。路仁和琳琅很默契的并肩而行,并且远离了席斯醒这个随时可能会引爆的炸药。
而冯禹凌依然站在原地,看见女生远去的背影,瞳光微重。
如果说,与席斯醒的一切争斗都并不是冯禹凌本身所想,只是出于维护冯氏的话,那么从现在这一刻起,他好像真的有种把对方当敌人的感觉了呢,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总之是不再淡定如初。
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是一个人的心底。
飞机在泰国境内降落已经晚上,事先定好了酒店,接机的人也很准时,所以一路上没有过多颠簸疲乏。
酒店是典型的泰式风格,临河而建,清澈的缓流随着船只的行走方向而反方向流动,船上有许多张西餐桌,供客人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沿途风景,实在太适合情侣。蒙浅浅趁机将琳琅推给路仁,要他俩一起去玩儿,别当她和席斯醒的电灯泡。路仁也没有过多拘束,拉了琳琅便去船上吃饭,期间有别国的女郎靠近,路仁万花丛中过,调戏了一番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和琳琅的餐桌。
依然和以前的许多次一样,琳琅整个过程几乎是低着脸不敢抬起头来,倒是路仁大方得多,又是给她介绍红酒又是介绍泰国的风情。晚风徐徐地吹,潺潺地流水将一切衬得越发如梦境,岸上是酒店灯火辉煌的大楼和落满星光的游泳池。
一顿饭就这样默默地吃完,然后随着船**了几圈,路仁又已经不甘寂寞地和其他女人聊了起来。琳琅识时务地在一个路口处默默下了船,掩藏住心底的些微失落。
有什么好失落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方喜欢的样子她也很清楚,总之绝对不是自己那样,哪怕她已经很努力去学了,却如同小儿学步,可笑得令人发指。
上岸,自己随意散了会儿步,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巨型喷水池,但是此刻还没有到喷水的时间。小时候,琳琅最喜欢看的就是喷水池,因为妈妈说可以许愿,灵验与否她不置可否,但是这也代表着内心的一种期待吧。
期待会有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哪怕美好破灭。
希望能等到喷泉开放的时刻,琳琅脱掉高跟鞋坐在池边等待,反正没事做,所幸带上耳机听歌。九点一刻,突闻闷闷的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慢慢涌过来,感觉到发丝有些湿润,琳琅回头,才发现是喷泉开了。令她惊讶的是,喷出来的水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型,从小至大不断蔓延。
琳琅站起身,与其面对面,有水滴隐隐地溅在女生的睫毛上,晶莹欲滴,仿若泪水。欣喜过后,她终于虔诚的双手合十,作许愿的姿态。许了什么愿琳琅已经忘了,其实好像那一刻自己的脑袋是空白的,她觉得她应该要许希望路仁也会喜欢自己,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微小了,微小到琳琅连许愿的时候都不相信它会是好梦,会有可能实现。
水池的喷射是间接性的,15分钟后停顿,三分钟后再亮起。在第二个15分钟结束的时候,喷水池的水倏地往回收去。琳琅抬眼,喷水池的另一方,视线所达的方向,出现一张好看的脸。
也是在同时,路仁发现了她,两两相望的姿态。
那时候,琳琅的ipod在放一首温婉的慢歌:
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偏偏你背影太长,回头又看见你。
如果要路仁来形容的话,他绝对不会用遗世独立这样的话来形容当时的琳琅,他会觉得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那样一张无害,不施脂粉的,素净的脸,在灯光的影响下,显得无比清新。有画面在跳跃,那些年轻的时光,年少气盛的过去,那些爱情就是全部生命的旧岁月,突兀地闯进路仁的脑海。时间都静止了,心中充满太多感慨,一切好像又重新再来了一遍。
两人都快静默成雕塑,殊不知这一边已经有人忍不住要冲出来捅破一层纸。
席斯醒奋力拉住蠢蠢欲动的蒙浅浅,不忘蒙了她的嘴,将之拖回房间。
“你干嘛!这眼看着要成的好事你让我去啊!”
闻言,席斯醒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汗颜。
“你去了这事才成不了好吗?如果真的那么有闲时间,不如先管管你自己的事,嗯?”
蒙浅浅发出疑问,不知道什么事。
“嗯?”
席斯醒不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蒙浅浅警觉的向后退,再次试探着问:“嗯?”
终于,女生双脚抵在床边毫无退路,席斯醒才终于扬眉淡笑,轻而坚决地回答。
“嗯。”
我一直相信这句话。
有人用瞬间点穴,可往往解穴的人得用一生。
苏梅岛与蒙浅浅的想像还是有差距的,倒不是说景色,而是太静了。
如果光要说景色的话,蒙浅浅绝对会竖大拇指,就冲着浅滩处那清澈可见底的海水。可除了自然景色,其余的真的不是特别理想,毕竟对蒙浅浅那样外向的人来说,沉醉在大自然的景色里往往只是惊艳一刻,好景不长。相比起这样美丽的度假胜地,她更喜欢泰国城市里的风情。
只在苏梅岛呆了几天,几人已经辗转到原先的酒店,然后开始好好地逛这座动乱的城市。说动乱,蒙浅浅还没有怎么感受到,倒是异样风情将她的眼球彻底吸引住。第一天她拉着琳琅走了整整一天,几乎忘记来时的路,若不是琳琅英语好,估计二人就遗失在这个自己所不熟悉的地方。
蒙浅浅买了许多泰国的服饰还有泰式发簪,她挑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支送给琳琅。是一朵不知名的花色,枝叶相缠,从尾部跟着向顶端蜿蜒。琳琅也看出蒙浅浅对它的喜欢,于是不想要接受,偏蒙浅浅固执,她硬塞进琳琅的购物袋里,一边还振振有词。
“太喜欢的东西我通常不敢拥有,因为怕看见它坏掉的那天。”
琳琅一直记得蒙浅浅当时说出来的那句话,后来她将这句话用在与蒙浅浅的友谊上,那时的琳琅泪眼婆娑,她握着浅浅的手喃喃道:“浅浅对不起,你给我的感情太干净美好,所以我一直忐忑地怕有一天自己会亲手将它毁掉,没想到越害怕的东西它就越要来,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刻,挑准时机,手起刀落。”
画面回到当天,蒙浅浅在将簪子顺利塞进女生购物袋之后,琳琅扭捏着手道。
“浅浅你答应我,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你都要原谅我。”
蒙浅浅看她有些奇怪,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琳琅却摇了摇头,但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走,烈日当空。为了皮肤不被炙烤,蒙浅浅很快地答应下来。
“是是,原谅你。”
待二人伤春悲秋完,才发现找不到来时的路,蒙浅浅便跟在琳琅这个标准英文家背后去问路,有些当地地名琳琅不知道,蒙浅浅便像个小丑般跟着手舞足蹈笔划,直到看见熟悉的酒店大门,两个女孩儿才哈哈笑地蹲在地面。
当天晚上,四人齐聚在蒙浅浅和席斯醒的房间里玩游戏,老套的真心话大冒险,抽签制,有三个选项,安然无事,真心话,大冒险,不做的人要连喝三杯烈酒。之所以选择了这个游戏,蒙浅浅当然是有私心的,她的私心在于,加速路仁和琳琅的进展,席斯醒看穿但不说破。
可似乎,上帝在这一刻是不太偏爱蒙浅浅的,否则,她怎么会在第一轮便首当其冲的拿到了大冒险的纸条。还好一开始大家还没有进入状况,所以没有过分的去戏弄蒙浅浅,只是让她对着席斯醒深情的唱一首歌。岂料,蒙浅浅丝毫也没有考虑,直接叫路仁倒酒。琳琅在一边隐隐有些担心。
“只是唱一首歌而已,浅浅没什么的,干嘛要喝酒。”
听见琳琅的话,蒙浅浅还是毫不犹豫的断气了酒杯,然后对着席斯醒的方向道。
“我才不,我要是唱了他绝对会骂我很傻B,我不给他机会!”
在场所有人面部都很有些僵硬。
接着继续玩,席斯醒也忒受眷顾了,连着好几场都抽到了相安无事。下一个中招的是路仁,并且是大冒险,蒙浅浅立马就来劲了。她鼓着腮帮子,食指在下巴处抵着,眼珠转个不停,见她这幅要耍坏的模样,席斯醒在心底为路仁叹息。果不其然,半会儿过后,她兴高采烈地发号施令。
“路仁,你去亲一下琳琅的脸。”
第一个尖叫起来的不是当事人,而是琳琅。她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蒙浅浅,无所适从的样子。
“浅浅!”
可是蒙浅浅压根不理会琳琅难得的咆哮,她不依,非要路仁按指令行事,要不就喝酒。路仁却相当干脆,毕竟阅女无数,一个吻能做什么,而且还是在脸颊的蜻蜓点水。所以他站起来,在琳琅还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把拉住女生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然后印上一个亲吻,琳琅惊吓侧头,唇便印在眼角。
用如遭雷击这四个字来形容琳琅当时的感受,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在游戏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她再也不敢抬头看路仁,哪怕只是一眼。其实她明白的,一个吻对路仁来说,真的不能代表什么,她不会傻到去相信,像他这种辗转于那么多女人之间的男人,会如自己一般,为仅仅一个动作就动容。
只是脸红心跳,并非她所能克制。
而路仁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也让蒙浅浅两只眼睛都开始冒爱心,她差点就想移情别恋了,她终于见到路仁传说中少女杀手的模样了,她高兴得整个人都瘫倒在席斯醒身上,爪子还在乱挥舞,面对她这样自由地在自己怀里胡作非为,席斯醒竟没有一丝的恼意,反而也跟着微微笑起来。
游戏接着往下走,琳琅中了招,不过稍好一点,这次抽到的签是真心话。蒙浅浅转过头对着琳琅的发现,却发现女生眼底不断闪现的祈求,她明白的,琳琅是怕她当着这所有人的面问,她到底喜不喜欢路仁。因为依照蒙浅浅的性格,这种事情,她绝对能轻易的干出来。而其实原先蒙浅浅还真的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琳琅紧张得眼睛都要滴水,蒙浅浅忍了一忍,最后问出的话是。
“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我,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成功让琳琅沉默了,她瞧着蒙浅浅在灯光下棱角分明的干净面庞,嘴唇启开,最终又合上。蒙浅浅却在下一秒笑了,然后很慎重地对她说话。
“我懂的,尽在不言中。”
“你答不出来,是因为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那一字一句,重重打在琳琅的心上,让她感动,同时也让她有些心慌。
饶过了琳琅,蒙浅浅还是没有积攒到多好的人品,因为她又紧接着中了招。路仁特别积极,他倾过身子,靠近蒙浅浅一点,问道。
“这个世界上,除了席斯醒以外,你还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人当男朋友,你会选择谁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回答的,因为像这样假设性的事情,席斯醒不会那样小气。可是连思考都没有,蒙浅浅却重重地回答。
“还是席斯醒。只有席斯醒。”
语毕,她很自觉地伸手去将桌子上的酒倒满了三个小杯,因为不是很正规的回答,所以按理也要罚酒,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席少却有了动作。
他太过温柔地将蒙浅浅揽至自己身前,修长手指越过对方去将酒杯端起,几口便下肚。蒙浅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什么牌子她说不出来,但就是很好闻,就是让她特别安心。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即便抛开席斯醒的身家一切来看,她还是会被这个人吸引的,所以她决定要很勇敢的去爱。
虽然这爱很可能某天就忽然消失,虽然有一天他很可能就这么走掉,虽然她一切后果都想到。
看蒙浅浅已经要开始醉了,席斯醒宣布游戏结束,琳琅和路仁便各自出门回房间,临走前还特意给席斯醒抛了一个媚眼。
“良辰美景不要空辜负啊。”
惹来男子眼光扫射。
路仁他们一走,蒙浅浅便顺势躺进她怀里呼呼大睡起来,面对这一桌子的残渍,爱干净的席斯醒居然没有烦躁。他仰躺在**,凝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眼底一望无尽的天际,似是梵高笔下的浓墨重彩。
许久,似乎听见有人在问她话。
“你有没有试过很想找到一个人,却遍寻无力。”
因为这句话太过突兀,蒙浅浅只当是梦,在席斯醒怀里很安稳的动了动。
路仁和琳琅的房间是挨着的,琳琅一出门,就脚步迅速的往房间走,她想赶快离开有路仁在的现场,她还忘不了那个吻所带来的悸动。就在要成功抵达目的地的时刻,却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琳琅回头,看男子眼角眉梢被灯光渲染得更加英俊,他抄着手,扯开嘴角。
“本来我不是那么好奇的人,但,你在浅浅的生活出现,应该不是巧合吧?”
语毕,只见琳琅一下刷白了脸。
见此情景,路仁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么,对我的喜欢也是故意做出来给对方看的?”
此言一出,琳琅却抬起头,泪光潋滟。
“你可以怀疑我出现的目的,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感情。”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
路仁盯着女生逐渐消失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看前方那个影子已经要迅速消失掉,他才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琳琅。”
简单的两个字,却生生让琳琅生起了哭意。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好好的叫过自己的名字,缓缓地,带着无以言说的感伤模样。
“如果,我是说,你对我的喜欢有几分真心,也请你快速停止。”
语毕,之间前方女孩瘦小的身子抑制不住地抖动了几下,似有些不稳,她没有回头,却也不走。
“请你停止,因为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有结果,我已经有了应该倾尽一生照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