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万剑归宗,逢魔时百妖巡游
萤火毒虫入体,龙凤鸟啄全身
在坠落时,我仿佛看见了闫胖子在下面伸出手,准备接住我。
我闭着眼睛喊:“闫胖子,水,我要喝水,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闫胖子,他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凝视着我。
闫胖子给我倒了一杯茶,说道:“道爷,你太英勇了!独自血战浮尘!”
我的喉咙如同烈火在烧,估计离爆裂不远了,喝完茶后,让闫胖子把整个茶壶都拿过来。我猛灌数口,把一壶茶喝完,喉头总算恢复正常。而我脑海中的记忆只停留在成功把浮尘撕成两半,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从天上一直往下掉,连怎么活过来的都不清楚。
洪九公这时候跟清风一同进来,二人相继走到我床前。
洪九公笑着替我号脉:“你经过我的调理,已经康复了。”
我挪开洪九公的手说道:“我救了你们俩,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
我清楚地记得洪老头召唤出那头麒麟之前的事,原本洪老头正在御剑,因清风被活吞,气到连衣服都震成了粉碎,才召唤出紫麒麟。最终,成功秒杀食人怪。
洪九公贼兮兮地望着我,**笑道:“官人,不如以身相许,可否?”
我用力推开洪九公说:“死开,你个老玻璃,有多远滚多远!”
洪九公退后几步,我看见站在他背后的清风,忽然双膝跪地,我心想完蛋了,这玩笑开大了,刚想叫他起来,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用对我行此大礼,最终结果证明是我自做多情。
清风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师父,您为了救我冒险召唤妖王紫麒麟,您和师弟的救命之恩,我实在无以回报!以后,无论遇上什么事,只要你们一声令下,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洪九公赶忙踱步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清风,笑道:“不碍事,我这一把老骨头,估计也活不了几年,能冒险救你一条命,亦算积下功德,死后免受十八层炼狱之苦!”
闫胖子激动地对我说道:“道爷,你跟摄魂盘内的噬魂宠合体后,简直帅爆了,尤其是你干掉浮尘时用的最后一招撕人,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活生生把浮尘撕成了两半!”
我挑挑眉毛道:“真的?你当时有没听见美女尖叫?”
闫胖子连连点头,补充道:“有!有!而且还很响亮!”
我一副你骗三岁小孩的样子,反问:“谁?”
闫胖子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扬起右手对准他的后脑勺来了个大力反扣,手肘死命撞击其背脊,嘴里还不停谩骂着:“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闫胖子连忙求饶道:“道爷,别打了,我错了。”
我停下手后脑子里回忆起洪老头御剑飞行的场景,其实,我自幼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成为救世大侠,变成世人心目中的英雄。说实话我特别希望洪老头教我御剑飞行,这样以后泡妞也洋气不少,只不过,碍于面子不想开口。
清风站起来深情地说:“师弟,有事就说话,当然,不可违背伦理道德。”
“好,没问题!”我嘴上虽如是说,心里却暗道若是正经事还用找你?
洪老头冷然道:“浮尘死了,虚空自焚,我们先连夜赶往别处!”
我有点不爽了,说道:“洪老头,我是病号需要休息,明天再出发!”
我本想以病号为由休息一晚再走,结果却招来洪老头一顿臭骂。
洪老头的意思是晚上呆在山里不安全,逢魔时一到妖精横行,满山巡游。
洪老头连拖带拽把我弄起来,我本以为能瞬移或者御剑飞行,赶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事实证明我想的过于美好,闫胖子搀扶着我,清风跟洪老头走在最前方,我们师徒四人连夜离开了元兴寺。
在经历过元兴寺事件后,才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浮尘是一条老天狗,听洪老头说,根据《妖鬼图鉴》中的记载,天狗为鼻高天狗,代指那些修行火候不够,态度傲慢的山僧人,死后会变成天狗。虚空则是座敷童子,性格调皮,喜欢吓人和恶作剧,总的来说还算好妖。
成功离开元兴寺,我们师徒四人再次踏上新的征程,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整个人躺在地上道:“洪老头,让我们全站在你的破酒壶上飞过去吧!”
洪老头转过身瞪住我,恶狠狠地说:“想得挺美,你知道四个人要耗费我多少灵魂力?再者,在天上飞行过于显眼,假如遇上了厉害的妖怪,我们四个人都会小命不保!”
我稍微想了一下,洪老头言之有理,我们四个人元气大伤,因为闫胖子根本就是个废物,所以还是谨慎行事为好。我们一直往前走,先前满山的浓雾逐渐散开,周围的树也变得稀少,浓雾完全散去,从不远处接连飞出一大堆萤火虫,淡淡地光亮在森林里闪烁,宛如漫天繁星。
一只萤火虫停在我右手心,怪事发生了,原本是在右手掌的萤火虫,居然钻入了掌心里!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结果,我回头看闫胖子亦是满脸惊讶。
萤火虫由少变多,萤火虫围成了一圈,把我们四个人死死困住。
洪九公见状深知事态不对,道:“萤火虫有问题!清风!看好你两位师弟!”
洪九公第一时间把酒壶拧开,往地上倒了许多酒,抽出一张红色的符,丢在地上,瞬间燃起一道高高地火焰墙,把萤火虫隔绝在了外边。
清风立马挡在我和闫胖子面前,同时抽出腰间的判官笔,用右手攥紧,左手夹着三道伏妖烈火符,在我的周边形成了一个防护罩。但是,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有一种窒息感正在慢慢涌现,手臂疯狂地长出红色丘疹,浑身奇痒无比,背脊冷汗涔涔。
我咬紧牙冠背对闫胖子喊道:“闫胖子,我,我身上好痒!”
闫胖子头也不回地说:“道爷,该不会是返魂香的副作用,让你色心大起,心里寂寞难耐吧?痒很正常!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怎么给你找个姑娘泻火?依我看,倒不如找个地方偷偷用手解决,包管药到病除!”
我用手指挠了一下身上的红疹,不小心抠破了手掌上的几粒,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黄黄的粘稠物。看起来有点像脓破时流出来的黄水,体温开始不断上升,血液以超乎平常的速度在体内流窜,肌肤表层变为深红色。
我鼓足最后一口气向清风大喊道:“大师兄……救我!”
那一刻,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求助清风,虽然我心里超级不爽,相比之下面子是小,小命最重要,实属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接下来,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清风回头看见倒在地上抽搐的人,表情有些慌张,蹲下来用手给他号了一下脉,脸色比变戏法的还要快,抬头看了看洪九公,洪九公还在不远处跟萤火虫拼命。
清风喊道:“师父,师弟脉息微弱,频临死亡!好像是中毒了!”
洪九公闻言回头望了一眼,把破酒壶整个抛出去,悬浮于半空,形成一道高高的火墙,萤火虫只要靠近,顷刻不复存在,化为一撮尘埃。洪九公赶到司卫道跟前,清风则立刻分身去消灭萤火虫。
洪九公先解开司卫道的衣服,也脱下了裤子,右食指摩擦着他身上那些奇怪的红色丘疹,掠过他的胸膛,来到小腹处,左手把他的眼皮上翻,仔细窥探了一番。
洪九公板着一张严肃地脸对闫胖子:“他中了虫毒,凡中毒者红疹长满全身,抠破之后会流出黄水,若不把体内的毒物逼出来,最终就算不会静脉爆裂而死,也会因虫毒侵蚀五脏六腑,中毒身亡!”
闫胖子死死抓着洪九公的手说:“师父,你一定要想办法救道爷啊!”
闫胖子脸上写满了惊慌,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惧怕死亡,他甚至觉得一只萤火虫钻入一个人体内,居然能让人身陷危机,甚至还能致命!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吧?估计,还会怀疑闫胖子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
洪九公双眼无神地思量一番后,还是拿出了小袋子里的《妖鬼图鉴》,闫胖子是第二次近距离观看妖鬼图鉴,图鉴封皮为黑色,封面上还画着不知名的神秘图腾,此刻整本书正立在他头顶。
洪九公盘腿坐好,收起平时老不正经的样子,慎重地对闫胖子道:“等会图鉴里分别会飞出龙鸟和凤鸟,它们能找出潜藏在那小子体内的毒虫,只不过会剧痛无比,一般人无法承受这样的痛,他要是觉得痛,你想办法找个东西让他咬住!”
闫胖子轻轻地点点头,只见原本定格在头顶的图鉴,开始自动翻页,白光一闪,从书里飞出两只大小相同,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鸟,只不过羽毛颜色不同,一只浑身雪白,连带爪子都是白色,另外一只为黑色,堪比我们日常所指的黑乌鸦。
这两只颜色差距甚远的鸟,先是在空中不断盘旋,散落许多银色粉尘。
闫胖子发现司卫道的身体被分成了两部分,左边为黑色,右边为白色。
洪九公抬手捏住下嘴唇,用力吹了一声口哨,闫胖子瞧着两只鸟依次落到司卫道身上,白鸟落在白色区域,黑鸟落在黑色区域,正当闫胖子以为能松一口气时。只见,两只鸟同时低下头,用嘴开始拼命地啄食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之中睁开了双眼,钻心蚀骨地痛楚让我流出了眼泪,鸟顺着我的两条手臂依次啄下去。然后,奇迹发生了,原本无法动弹的手臂,重新恢复了知觉。
闫胖子这家伙见我实在痛的受不了,从地上拾起一根小树枝递给我。
只不过,我想都没想一把抓起闫胖子的手,狠狠地咬在嘴巴里。
闫胖子疼到连眼泪都飙了出来:“道爷!疼!我叫你咬树枝!不是咬我!”
闫胖子虽然是在哀嚎,但并没把手从我嘴里抽出来,而是一直让我咬着。
其实,这件事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最为特别的有难同当了!
龙凤鸟很快啄食完我的身体,我本以为它们在经过我的禁区时会很尴尬,结果还是照啄不误,根本不在乎。直到它们来到我的大腿处,白鸟啄出了一条黑色的虫子,约拇指般大小,估计它喝了不少血,体积堪比膨胀的面包!
龙凤鸟完成任务后,重新飞回图鉴中,我身上的立马红疹消失不见。
我松开闫胖子的手,上面有还深深地牙印,闫胖子没骂我,而是在傻笑。
闫胖子摸着被我咬过的地方,笑道:“道爷,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先穿好自己的衣裤,其实,我跟闫胖子比起来,也算是极品帅哥。
接着,我伸手紧紧抱住闫胖子:“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正当洪老头和闫胖子为我逃过一劫幸喜时,一条巨大地黑色舌头穿过先前洪九公立起的火墙,还顺势打落火墙上的破酒壶。黑色舌头把清风整个人给裹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掳走了!
赤舌断凶吉,妖媚荸人妻
洪九公见状突然大喊道:“不好!清风有危险!我们要赶快追上去!”
洪九公拎起我跟闫胖子,原本落在地上的酒壶也同时飘了起来,我们站在大酒壶上往那条大舌头逃跑的方向追去。破酒壶在林中急速穿行,左闪右避。我的脑袋差点没挂在树上,闫胖子天生胆小如鼠,正死死抱住洪九公的腰,我则抓着闫胖子的衣服。
洪九公又加快了飞行的速度,我甚至看不清眼前闪过的东西,渐渐前面出了那条大舌头,舌头里裹住的人正是清风,舌头见了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狂跑。
洪九公回过头说:“你们俩先试着操控酒壶!我去救清风!”
说话间,洪老头已经跳了下去,酒壶还在一如既往地向前冲。
我拽住闫胖子说:“闫胖子!你看前面有一棵大树!快往左转!”
我刚命令完,闫胖子这个白痴,居然往右边倾斜,结果我们径直撞到了树干上,酒壶停了下来。我有闫胖子当人肉盾,根本不觉得疼,闫胖子够呛,我俩顺着树干滑下来,摔倒在地。
我怒气冲冲地说:“闫胖子!我叫你转左!你居然向右转!”
闫胖子一副我没错的样子道:“道爷,我没转错!明明就是左转!”
我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算了,你没错,全都是我的错!”
我过了几秒钟,才想起这家伙自打我们认识以来,一直都是左右不分。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极品路痴,我深吸一口气,心想真是应了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
我实在无法忍受发飙喊道:“闫胖子,站到酒壶想想,你用那只手打飞机!”
闫胖子照着我的命令,走到酒壶下,让我狂汗不止,这家伙居然用左手!
闫胖子站到下面,还傻笑着说:“道爷,我用的是左手,难道你是小受?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没看出来,你居然有如此特别的嗜好!”
我把闫胖子招来跟前道:“兄弟,智商低不是罪,毕竟是爹妈给的。但是,人太傻连上帝都会看不过眼,左右不分就算了,连**的方法都跟正常男人不一样,你是从外星球来的异类?”
闫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办法,人蠢没药医,乃绝症。”
我是败给闫胖子了,他当之无愧是人世间少有的一朵绝世奇葩!
而我能认识他,绝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今世才会变成好兄弟!
闫胖子的脑子总缺根筋,我说完后,不但没反驳,反倒是连连点头。
眼下又来难题了,洪老头追踪那条大舌头,跑去了什么地方?
在这诺大的森林里又该怎么找到洪老头?本想问问闫胖子,后来转念一想,就他那猪一样的智商,除了吃便是睡,问了也等于没问。说句心里话,曾几何时,我有想砸开闫胖子脑袋的冲动,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原本漂浮于半空中的破酒壶,好似听到了什么指令,飞到我跟闫胖子的面前。我傻傻地往前挪了几步,壶口散发出一股清风,我俩被风卷起,同时站到酒壶上。我站在前头,闫胖子在后,正前方有一棵参天大树,刚想试着操控酒壶,结果从树上掉下来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
闫胖子见状不由说道:“道爷,你刚看见没?树上掉了个东西下来。”
我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瞎子,那么大个东西掉下来,能看不见?”
我跟闫胖子同时从酒壶上跳下去,我还顺手捡起一块小石头。
我慢慢靠近黑布问道:“闫胖子,你猜黑布里头会装什么东西?”
闫胖子道:“鬼知道,要不咱过去掀开看看,可能有宝贝,那就发达了。”
我白他一眼嘲讽着说:“你别以为里头会装一个女人!少做白日梦了!”
闫胖子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在我看来他的脑子里,只有女人和钞票。
我发自内心鄙视了闫胖子一回,虽然,我比他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我把石头用力掷向黑布,毫无反应。我鼓起勇气又捡了一根树枝,慢慢靠过去。闫胖子跟在我后头,手里同样也有一根树枝,我靠近黑布,先是用树枝使劲戳了两次,还是没有反应。
闫胖子在我后头,小声嘀咕道:“道爷,这里头该不会装了妖怪吧?”
我头也没回随口说了句:“闫胖子,黑布里真装了一只妖怪!”
我刚想说是骗他的,结果闫胖子一激动,把我给推了出去。我整个人朝那块由黑布裹着的东西扑去,脑袋咚地一声撞到大树上,身子压着黑布,隐约之间黑布里飘出扑鼻芬香。我用鼻子嗅了嗅,闻上去有点像十八岁女孩的体香,凭借我多年的猎女经验来判断,光是闻到这股味,就能肯定黑布里装了个非常极品的萝莉。
闫胖子隔老远喊:“道爷,你说话啊,黑布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对闫胖子说:“黑布里是一美女,我闻到了她的味道。”
我没掀开黑布,之所以不掀是不确定里头有没装人?或者装了一头妖怪?
闫胖子一听,心里头那个兴奋啊,立马就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闫胖子蹲下肥胖的身体,一双肥手同时左右开工,快速地扯开黑布,展露在他眼前的是一少妇。少妇看上去有二十多了,但绝对不到三十,我猜测不单单是少妇,还有可能是人妻。
少妇双颊粉红,浓密的睫毛刚好盖在眼皮上,鼻子小巧微翘,一张樱桃小嘴粉嫩诱人,乌黑发亮地长发随意散落在额前,后面是柔顺而又散发着清香的修长青丝,肤如白雪,肌肤吹弹可破,估计嫩到都能掐出水来。
闫胖子看呆了,嘴角还下意识地流出口水,抬手用袖子抹掉嘴边的口水,低声说道:“道爷,你仔细看看,这可是少妇中的极品啊,你看看这双洁白而又修长的**!”
我冷嘲热讽道:“我想找一块镜子,让你好好看看,你那张猥琐的脸!”
闫胖子义正严词地说:“不!我这是英雄救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闫胖子把晕倒在我们面前的少妇扶起,无论怎么摇,少妇就是不醒。
我在心里暗自揣测,至少她不是个死人,因为还有轻微地呼吸声。
闫胖子搓搓手道:“道爷,她需要做人工呼吸,你别拦着我,不然绝交!”
我白闫胖子一眼笑着说:“好了,我不拦着你,放手去干吧!”
闫胖子把少妇平放在地上,喉头涌动慢慢靠过去,最终,二人四唇相对。
我实在不忍直视,索性转过头去不看这幕让人心碎的场景,极品女人都是被猪哥给毁了!闫胖子做人工时呼吸还发出唔唔声,脚还会摩擦地,我琢磨着是这家伙兴奋过头。当我以为完事时,回头一看闫胖子正在亲吻的那个少妇,差点没把我吓死!
现在的闫胖子脸色苍白,身上的肥肉还开始缩水,衣服也宽松了许多。而先前晕倒的那名少妇,还在用嘴巴吮吸闫胖子的精元。少妇的脸色逐渐红润恢复了光泽,肌肤由白色变成血红色,头发迅速长长了好几倍,长发正死死地裹住闫胖子!
我试图用力扯开二人,怎么扯都没用,难道,只能眼看闫胖子被吸干?
我想起了怀中的摄魂盘,把盘子拿出来放到手里,噬魂宠在我的召唤下飞了出来,变成一头体型极大的老鹰。我站在老鹰的背脊上,准备给缠绕着闫胖子的少妇致命一击,少妇没有躲避,反倒是把闫胖子拿来当人肉盾,而我又不能伤了闫胖子,只有停顿在半空,不知所措。
闫胖子此时张开了眼睛,双眼无神,已经失去了灵气,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依然被少妇的头发包裹着,微微张开嘴巴,用尖锐地声音说道:“他,现在是我的傀儡,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会欺负女人,任何男人只要对上了我的嘴,都会成为我荸的傀儡!”
荸?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难道是眼前这妖怪的名字?
我到底该怎么办?攻击?会误伤闫胖子,不攻击,他会被荸妖吸干!
我看到停在一旁的破酒壶,脑海中忽然想起先前洪老头借助酒壶使出来的火墙,转念一想,也不妥当,这样一来会烧死闫胖子!再者说了,我也不会洪老头的火墙!
双刃银钩斩赤舌,净世莲花咒荸妖
一条巨大的黑色舌头正卷起万千尘土,急速往后退,在距离它斜对角45度。
有一仙风道骨的老头脚下正在御剑,因为是逆风而行,衣服破烂不堪,但还是有飘逸的感觉,下巴上的胡子随风飘摇,脚下驾驭着的那柄红色巨剑,一直在追赶的目标就是那条大舌头!
确切点来说,是在追赶那条卷走清风的舌头,清风根本无法动弹。
当舌头停下来后,洪九公正好停在它上方,脸上写满了鄙夷之色。
洪九公威严无比的声音道:“赤舌!小妖,快放了我徒弟,饶你不死!”
那条大舌头没有松开清风,反倒裹的更紧了,处于中间的清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五官全都挤在一起,扭曲成一团,看样子估计全身的骨头,都快碎了!
清风在大舌头里结结巴巴地喊道:“师父,救……救我……”
洪九公本想好言相劝,对方却把自己当纸老虎,看来只好把它灭了!
原本双脚都站在剑上的洪九公,现在抬起一只脚,变成金鸡独立的状态。双臂用力往后一展,袖子里同时飞出两把黑色的双刃银钩,径直往赤舌打去,赤舌往左边闪避,以为能侥幸躲过。
殊不知,洪九公双手轻轻往左一扬,双刃银钩又快速转向,在赤舌后面绕上一圈,透明而又细致的银丝交叉叠加到赤舌末端。洪九公的手在正前方用力一交叉,赤舌因银丝和双钩的挤压,直接斩断了舌尾!在舌头断裂的瞬间,清风亦成功获救。洪九公用力抖了抖袖子,双刃银钩咻地一声回到袖中,缓缓御剑来到清风面前,洪九公跳下剑,右手握住剑柄,顺势将剑收回剑鞘里。
洪九公扶起清风道:“没事吧?今夜遇见这赤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清风站稳步伐之后,连续咳嗽了几声,才答道:“师父,我没事,这怪物到底什么来历?居然能从地底下冒出来,力气很大,被它卷住之后,使不上半分力气不说,全身还松软无力!”
洪九公长叹一口气解释道:“赤舌,狮鼻,三爪四足,习惯在夜里行动的妖类,居住在深山老林。乃不详之妖,能一口吞下人类或者动物,或者将之活活卷死,只要遇上它绝对难逃一死!在其舌苔内有让人浑身乏力的溶液,外部的粘液有剧毒,舌头越长越是大凶之兆!”
洪老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赤舌,长度有两米多,虽然这种连《妖鬼图鉴》都没有记录的小妖,完全不必浪费时间,但为了维持人间秩序,还是要把它清除干净。
洪九公聚集一小点白色灵魂力光团到手指上,笔直射向地上的赤舌,赤舌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发出嗤嗤地响声,还冒出浓郁刺鼻的黑烟!
清风走到洪九公面前道:“师父,为何不见另外两位师弟?”
洪九公一拍后脑勺说:“糟糕!我们可能中了妖怪的调虎离山计!”
只见洪九公双手结印,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却根本毫无作用。他在情急之下抽出背上的剑,用力抛向空中,剑柄颜色渐变,剑身还闪烁着白光,宽度变大数倍,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剑上独特的蓝龙雕纹。但凡你稍稍靠近,都会被剑所散发的寒气侵蚀,让人心头为之一颤!
洪九公抓着清风凌空跃起,一起站在剑上,剑如离铉之箭般飞出。
清风站在剑后说道:“师父,表面是让赤舌抓走我,其实,另有阴谋!”
洪九公没有回答,反倒在用心找寻酒壶的位置。因他本身嗜酒如命,只要有酒香,即使是相隔数里,都能像猎犬一样灵敏地嗅出来,更别说是用妖怪灵魂淬炼出来的妖怒酒了。
妖怒酒顾名思义,是用妖怪生前残留下来的怨恨跟怒气酿制而成。此酒能让御妖师的力量瞬间倍增,处于临界点状态。若普通人喝了,毋庸置疑绝对会当场死于非命!
此刻,洪九公在御剑飞行时,还用鼻子轻嗅酒香,连同清风火速赶去救人。
当我看到不远处站在剑上的洪老头和清风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星来了!闫胖子不用死了!我骑着老鹰飞向洪老头,刚想靠过去问怎么办,被后头的清风一下抓住,把我扯到地上。
我咆哮道:“清风,你出门没带眼睛?没看见闫胖子身陷险境?!”
清风一脸凝重地说:“师弟,冷静点,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只不过这荸妖不好对付,不是说它有多厉害的妖术,而是被它控制的人都会迷失心智,我们若发动攻击,它定会用闫师弟来抵挡!”
清风在讲废话,若不是因为荸妖拿闫胖子当挡箭牌,我早把它给收了。
“清风,你知道荸妖的来历和弱点?”我回过头追问道。
清风顿了顿说:“荸,二阶妖怪,怨念强大,相传是古时候暴力男子的妻子,或是战死沙场的将军之遗孀,因生前经常遭受丈夫的辱骂和殴打,死后积怨过多,才变成了荸妖。”
我听完后再次反问清风:“按照你这么说,它毫无弱点可言?”
清风摇摇头说:“荸,可化成娇媚人形,本尊的外貌极其丑陋,浑身长满了毛和毒刺,上面均有剧毒,而头发能不断延长,喜欢吸取肥胖男子的脂肪,作为自身能量,关于它的弱点我也不清楚。”
现在,我只好把希望全寄托于洪老头了,洪老头原本是站在剑上的,刚刚才盘腿坐下,不知搞什么花招。几秒钟后,我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当你见到莲花虚影冲天,捂住双耳,必要时可闭上眼睛!”
我跟清风对望一眼,刚才是洪老头传音入密,我举目凝视坐在剑上的洪老头,不知怎么了,在他下方聚集了很多树叶,连周边的树叶也聚成一堆。
荸妖有所察觉吼道:“别逼我!否则,我会带上你徒弟一起共赴黄泉!”
洪九公不以为然,身边的树叶越聚越多,他忽然送松开手站在剑上。
我仿佛看到有一朵巨大地白色莲花直冲天际,白莲花在天上散发开来,我赶忙捂住耳朵,只见原已经散开的花瓣,又在空中聚成一朵紫色莲花,全部冲向荸妖。
我想这紫色花瓣会伤及闫胖子,但结果并没有,却割断了缠绕着闫胖子的那些头发。紫色花瓣穿过荸妖的皮肤,渗透到体内,闫胖子倒在一旁,清风立马跑过去把闫胖子拖过来,荸妖只能眼看着到嘴的肉飞了。
洪九公坐在剑上开始念咒,嘴里飘出诡异的心经,我清楚地看见了那些金色而又形态各异地符文,依次从剑上不同的地方打到荸妖头上,每打一次,妖怪便会痛苦一分。一连串又一连串地字符接连涌入它体内,我看入了神,不知危险已经逼近。
我稍不留神,被妖怪的头发裹住了脚踝,它正在用力拖我过去。
清风见状立马开启判官笔,转到我脚边斩断了那些,缠住我脚踝的头发。
我躲到清风背后喊道:“老头,你赶紧把妖怪灭了,来医治闫胖子!”
洪老头没鸟我,刚才那个妖怪呻吟了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里还有什么动人少妇啊!完全就是恶毒丑八怪!先前的娇媚面容变成了奇丑无比,眼球整个爆出来挂在眼眶上,额头是光秃秃,头发只剩下了一半,胸前那一对东西,变成了两个巨大地黑窟窿。肚子中间空无一物,大长腿变成了小短腿,有一条还是废腿,先前的樱桃小嘴也变成了血盆大口,估计能把闫胖子的脑袋,整个塞进去都不在话下!
女妖身上开始接二连三折射出金光,体型慢慢膨胀,像在水里浸泡过的水尸一样,四肢异常浮肿,眼球滚到了地上,肚子和胸前的窟窿里有两团光球。光球正在逐步萌发,到最后开出两朵莲花,散开后死死箍住妖怪的身体,并且越缩越紧,莲花图案开始发出红色**,**顺着花瓣融进妖怪体内,妖怪如同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尸体般,肌肤组织开始溶解,继而化为一滩血水,只是头发却残留了下来。
紫锡杖铃彦姬,闫胖子险丧命
我和清风注视着莲花咒将妖怪成功消灭,地上的花瓣顺势而起,再度重新飘回洪九公手中,妖怪的精魂则被酒壶全数吸入,眼下妖怪是收拾了,但闫胖子依然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比先前大了一倍。
清风扶着闫胖子靠在树上,洪老头从半空飘下来,先是瞟了下闫胖子。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掐指一算,严肃地说道:“糟糕!逢魔时即将来临!”
我心急如焚地问道:“老头,闫胖子怎么样了?是死还是活?”
我才没闲工夫关心什么逢魔时,只在乎闫胖子何时能醒过来。
洪九公笑着说道:“放心,稍安勿躁,我马上就能让他醒来!”
洪九公挪开我跟清风,掀开闫胖子胸前的衣服,双掌凝聚出两股真气,经过一番调和之后,直接拍到闫胖子胸口上,闫胖子吐出一口鲜血,缓缓恢复了意识。
闫胖子迷迷糊糊的开口说了一句话:“道爷,她是妖精,不是少妇!”
洪九公来回巡视几圈,不远处传来诡异声波,像是铃铛发出来的铃音。
清风脸色有些难看,道:“师父,听这铃铛声会是艳妖铃彦姬?”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洪老头口中的逢魔时是什么?清风为什么称铃彦姬为艳妖?铃铛声愈发洪亮,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还夹杂着一串尖笑,我听了都直打哆嗦。
闫胖子醒了过来,站起来傻乎乎地说:“道爷,我在什么地方?”
我接茬道:“不知道,要是咱们还继续呆在这鬼地方,能吓死人!”
洪九公定眼往远处眺望,转过脸道:“闭嘴!记住别呼吸,憋气让妖怪走!”
我和清风以及闫胖子,我们仨同时向洪九公,用力地点了点头。
顷刻之间,耳边的铃铛声由远到近,我眼前出现了一名浑身**的女子。
女子手里拿着一把紫色锡杖,锡杖上有数不清地小铃铛,她每跳动一下,铃铛亦同样发出清脆地响声,当她离我和闫胖子只有半米远时,我的眼睛鼓起老大,此女身材堪称极品,一条小蛮腰如水蛇般诱人,身材高挑白皙不说,最带劲的还是每当其跳跃一次,胸前的东西也随之上下抖动,波涛汹涌。
我在心里暗自猜测,想必这就是洪老头说的铃彦姬,当铃彦姬途径闫胖子身边时,闫胖子腿间的玩意早就高高翘起了。我暗自对闫胖子使眼色,叫他一定要忍住,结果闫胖子这家伙在关键时刻,居然打出几个奇臭无比的屁!
铃彦姬在闫胖子跟前停了下来,跳到闫胖子背后,蹲下娇躯闻了闻闫胖子的屁股,我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来,闫胖子还憋着气,小脸涨得通红,还故意用屁股顶了下铃彦姬!
在如此要命的关头,我不该笑出声,但实在没忍住,唯有开口哈哈大笑。
铃彦姬原本是双眼紧闭,听到我的笑声后,一下子就睁开了,手里的紫色锡杖开始变形,融为身体的一部分,身形开始蜕变成紫色。先前的大白兔渐渐消失不见,脸上的美貌也是如此,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嘴里还在吟唱着诡异歌谣。
同时,林子的上空有许多乌鸦舞动着双翅,扑哧扑哧地急速从上方飞过,还落下了不少黑色的羽毛,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我刚想转身拔腿就跑,却被铃彦姬死死抓住了,在我惊慌失措时。
洪老头召唤出妖鬼图鉴,图鉴自动翻数页,大喊道:“圣魂!火凤凰!”
只听见一声响亮地嘶鸣,昂首往天上一看,一头如同浴火重生的火凤凰在空中来回盘旋,其顶部为鸡首,接下来是燕颔,颈部为蛇颈,爪子跟我自己的那头坐骑一样都是鹰爪,尾巴却不是凤尾,而是鱼尾,背部是乌龟背,羽毛七彩斑斓酷似孔雀毛。唯一不同的是它完全被烈焰所包裹,有点像是神话传说中的不死鸟!
清风在一旁发动伏妖烈火符直击铃彦姬面门:“伏妖烈火!去!”
我反应超快用力踹开妖怪的手,侥幸逃过一劫,烈火先是烧焦了铃彦姬的头发,诡异的事再度出现,铃彦姬手上的紫色锡杖居然把火焰给吸走了,锡杖在她手里来回旋转两圈。铃彦姬把锡杖对准我跟清风,用力一捏底部,锡杖的头顶喷出炙热无比的烈火,我们俩快速闪身躲过。
站在我后头的闫胖子就倒霉了,在我闪身后,火焰全数喷到了他的脸上。
老鼠群把我们给包围了起来,我见势头不对掏出摄魂盘,召唤出里头的噬魂宠。同时,拽起闫胖子站到摄魂盘上,刚打算和闫胖子一飞冲天,还没等我俩冒出去,头顶的乌鸦对准我俩就是一顿猛啄。我甚至还能感觉到身上的一小块肉被乌鸦咬掉了,赶忙跟闫胖子退下来。我的手臂开始流血,闫胖子表面上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实际上,他比我稍微严重点,血水染红了我的衣袖。
清风让判官笔疯狂旋转,脱手而出后,它在跟下面的异形巨鼠厮杀。
几头巨鼠的眼睛接连被判官笔刺瞎,而清风发动伏妖烈火焚烧天上的乌鸦阵,洪老头刚召唤出的火凤凰,还是没能冲破乌鸦阵。铃彦姬跟洪老头还在来回打斗,情况不容乐观,洪老头此刻正处于下风。
我冲闫胖子吼道:“闫胖子,刑总的那台望远镜,你藏什么地方去了?”
我看火凤凰迟迟冲不破乌鸦阵,火凤凰进不来,眼下只能想办法杀出去!
闫胖子拉开衣服的拉链,亮出脖子上的望远镜:“道爷,你有妙计脱险?”
我点了点头,并且将自己靠向闫胖子,凑道他耳边小声嘱咐。
闫胖子听闻后,脸上满是惊奇之色,立马说:“道爷,就按你说的办!”
闫胖子准备好了,毫不犹豫地跳下摄魂盘,清风负责帮他打掩护。
我独自骑着噬魂宠幻化出来的老鹰冲向乌鸦阵,停在乌鸦阵下方,让乌鸦们啄我的手臂,嫣红地血水汇聚成一条线,沿着臂膀流到噬魂宠身上,摄魂盘发出一道耀眼白光,老鹰变换了形态,我再次与噬魂宠合体!
我转过脸追问站在清风后头的闫胖子:“快说!往什么地方攻击?”
闫胖子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方向感。
洪九公用剑挡住铃彦姬的攻击,大喝一声道:“中间!你试着在原地加速旋转,然后借力冲上去,不说冲破乌鸦阵,只要能让它产生裂痕,火凤凰肯定能飞进来,要快!记住要快!”
我听了洪九公的话,浮于乌鸦阵中间,用尽全力张开一对丰满地白色羽翼,双腿闭拢,在原地转起圈来,随着我旋转的速度,周边的气旋和空气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连同地下的巨鼠都被了刮起来,闫胖子因为拽住清风才没飞起来。
我旋转的速度接近光速,自动合上双眼,身体往前倾斜,调整好角度后,把所用的力量都聚集到尖端,半弓着腰背冲了出去,在途径乌鸦阵时,遇到了一些阻碍。我还在死命抗衡,清风见状,立马把判官笔驱使到我脚底涌泉穴处,右手一转,笔尖直入我脚底板。我只觉得钻心般的痛感,钻心地痛楚让我大声嚎了出来,体内沉淀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
轰隆一声巨响,我成功冲破乌鸦阵,飞出老远不说,还跟火凤凰擦肩而过。
火凤凰险些还把我的衣服给烧了,乌鸦阵被毁,地上的巨大异鼠群也跟着消失,只剩铃彦姬孤身一人,而火凤凰此时正在其头顶飞舞,等候洪九公的击杀令!
我拔出脚底的判官笔,丢给清风,然后坐在空中,放眼眺望远处,只见四面八方纷纷涌出一大群黑压压地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把我们所处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冲洪老头大喊:“老头,我们被百妖包围了!方圆几里有好多妖怪!”
“住嘴!现在我们插翅难逃!除非出现奇迹!”洪老头喝道。
洪九公手持宝剑,在与铃彦姬的锡杖来回交锋,宝剑跟锡杖的摩擦产生了点点火花,武器的撞击声格外响亮。几个来回后,洪老头居然开始气喘吁吁,脸色发青。
我有注意到洪老头拿剑的右手,正开始微微颤抖,铃彦姬掐准时机,用锡杖尾部的尖针直逼洪老头命门,洪老头欲横剑格挡,怎奈手乏力,剑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我率先反应过来,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立起双侧的翅膀,把洪老头保护在翅膀里,而我也因此负了伤,火凤凰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会一直在空中来回盘旋,不敢下来击杀铃彦姬。洪九公是保住了性命,而尖针刺穿了我的翅膀,直直地镶嵌到我的肉里,红色地血液漂红了白色的羽毛,血水哗哗地直往外流个不停。
我用微弱地气息对洪老头说:“老头,你又……欠我……一条命!”
洪老头把昏迷不醒的司卫道平放在地上,试图命令火凤凰下来攻击,但是无论怎么下达指令,火凤凰都不敢下来。正当他纳闷之际,清风跟闫胖子跑了过来,二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卫道。
清风说道:“师父,我说句不该说的,火凤凰看起来好像很怕的样子!”
清风一语惊醒梦中人,洪九公才幡然醒悟,凤凰的死敌就是乌鸦啊!
洪九公想起此处乃极阴之地,阴气浓重,百妖横行。火凤凰属性为火,自然惧怕,将火凤凰召回图鉴里,重新从图鉴倒数第二页,召唤出一条体型庞大的苍龙盘绕在头顶。苍龙身似长蛇,表面长满波光粼粼地青色鳞片,正中是一条由头至尾的白色条纹,麒麟为首夹带白发,尾部为鲤鱼尾,面有数根白色长须,一对犄角酷似鹿,长有五爪,指甲长约一米左右,相貌威武,霸气凌然。
洪九公顺势把铃彦姬引到一处空地,苍龙还在天上来回游走,浑身发出银白色的雷电,苍龙的眼睛定格在铃彦姬身上,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在苍龙后面是一轮高挂着的圆月,而它现在刚好屹立于铃彦姬的头顶。
闫胖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苍龙身上聚集的雷电逐渐变强,铃彦姬手里握紧锡杖,依然面不改色,反倒合上了眼睛,躯体再次展开新的变化,锡杖的颜色变为深红,双手把锡杖平放好,高举于头上,嘴里依然吟唱着不知名的古怪歌谣。
铃彦姬吟唱的声音由弱变强,最后变成了洪亮的女高音,在这森山老林里飘出老远,甚至还有回音反弹回来。锡杖的杖部扩开了几个口子,一道接一道的白色光华从月亮上飘到锡杖里,铃彦的躯体同样开始变大,苍龙张开龙嘴,嘴里的小光波蓄满了力量,同样亦是渐渐浑厚,月光慢慢黯淡了下来,苍龙嘴里的光球正瞄准铃彦姬蓄势待发。
万剑归宗,逢魔时百妖巡游
苍龙嘴里的光波达到一定程度大小时,月亮的光泽只剩一点了,闫胖子伸出手已经看不见肥胖的五指,只能看见半空中苍龙嘴里的雷电光球,以及借助锡杖吸收了月之光华,正在闪闪发光的铃彦姬。
清风无意间发现洪九公偷偷御剑飞往别处,洪九公身形微微一闪,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苍龙昂起龙首,把嘴里的光球向铃彦姬砸去,眼看就要落到铃彦姬身上时,清风立马瞬间移动,带上闫胖子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司卫道闪身到二十米之外。
苍龙的光球破坏力跟冲击力强大到,能摧毁方圆百里的树木杂草,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地圆坑。清风早就开启了防护罩,才没被苍龙的光球波及。清风以为苍龙的光球能把铃彦姬毁灭,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铃彦姬的锡杖从圆坑里浮出来,但不见铃彦姬本尊。
闫胖子哆嗦着喊道:“大师兄,我,我怎么觉得,我的脖子有点凉快。”
清风回头一看,铃彦姬修长的右爪正好压在闫胖子的脖子上,脸上显露出了光怪魅魉的笑容,左手用力一抓,锡杖往前翻滚了好几下,自动飞回到她手里。
铃彦姬手持锡杖冷然狂笑道:“尔等小辈,还妄想与我为敌?道行不够,自寻死路!不知这胖哥哥的肉鲜不鲜美?真想咬一口尝尝,是何等滋味!”
闫胖子一听,铃彦姬要吃自己的肉,冷汗在背脊直冒个不停,战战兢兢地说道:“美女,我的肉超级难吃,又苦又臭,不相信的话,你闻闻,我好几天都没洗澡了!”
闫胖子的双腿在不停地打颤,朝清风哭喊道:“大师兄,你要想办法救我啊!实在不行,你带上道爷跑,我一个人牺牲,比三个人都死要强!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清风手里抓着判官笔喊道:“妖怪!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师弟?”
铃彦姬放声大笑,用爪子扯开闫胖子的衣服,三道深深地抓痕划开其肉,血水如大坝决堤般奔流而出。铃彦姬伸出舌头把闫胖子流出来的血,给喝了个干干净净,嘴边还遗留了许多血液。
铃彦姬张嘴说道:“我想让你们都成为我的食物!逢魔时一来,全都会死!”
清风的目光转移到铃彦姬后头,先前的苍龙从远处凯旋飞来,上头还站着一个人。此人的双手分别握紧龙犄,操控着苍龙飞行的方向,眼看苍龙的巨爪离铃彦姬越来越近,铃彦姬有些疑惑地回头望,恰好撞到了苍龙的巨爪,脑袋被撞断,脑浆似喷泉那样射出老高,头颅还在半空翻滚了几圈,才落到地上。
一阵狂风从清风身边呼啸而过,开口喊道:“师弟,小心!”
闫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仿佛在天上飞,当他缓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苍龙的爪子给拎了起来,离地有几十米高。
闫胖子有畏高症,脑袋开始发晕,肩膀被龙爪抓着,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洪九公依然站在苍龙上操纵,原本断了脑袋的铃彦姬化为无头怪,虽然脑袋跟身体分离,可是她还没死!铃彦姬站起来朝清风飘去,断掉的脑袋还在地上爬行,嘴里发出让人毛孔悚然地笑声。
清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随着洪九公抓妖也有些日子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骇人的场景,那一串接一串地笑声,在这山野里回**个不停,听着都让人心生畏惧。
洪九公找到铃彦姬的锡杖,之前消失是跑到一旁去翻阅图鉴,查找铃彦姬的弱点。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据图鉴中记载,持有妖器妖类,无论毁坏其肉身多少次,一样能恢复原状,元神却依附在妖器里,毁掉妖器方能诛妖!
洪九公用双手扶着苍龙的一对犄角怒吼道:“苍龙!龙啸九天!”
洪九公在发动这个技法之前,已经将背上的剑握在手里,脚尖轻点苍龙的头部,高高跃起,右手持长剑,在虚空中连踏数步。同时,苍龙昂首仰天长啸,顷刻就天色突变,风雷涌动。苍龙的身体开始缩小,变成一道绿色气体,钻入洪九公右手的剑里,剑柄化为龙头,剑上还倒映着苍龙的外貌,霎时间光芒万丈,根本让人睁不开眼睛。
铃彦姬到此刻,都以为洪九公没发现自己的弱点,非但不躲闪,反倒愣在原地等待。先前已经断了的脑袋,正睁开双眼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洪九公的一举一动。
铃彦姬一脸嚣张地喊道:“臭道士!别妄想能消灭我!少白费力气了!”
铃彦姬做梦都想不到,她会死在洪九公手里,今夜就是她的死期!
洪九公没有答话,将头朝地,脚朝天,由上逆冲而下,手里的剑还在有规律地舞动着,剑光和气刃接连袭向铃彦姬的锡杖。剑舞动的节奏一步步加快,最终形成了不计其数的剑阵,万道银白色剑影立于铃彦姬头顶。
洪九公站在剑阵上面,咬破左手的食指,挤出一滴血液,溶入脚下的剑阵银白色剑影,沾染了洪九公的血后,全部清一色变成了赤红色。同时,还发出了格外惹人注目的血色红光!
洪九公持剑道:“铃彦姬!让你尝尝我洪家绝技之一万剑归宗!”
洪九公使劲把手里的剑往下掷去,苍龙的元神从剑里飞出来,把铃彦姬困在原地,洪九公见时机成熟,默念咒语,万剑阵开始颤动,以超过光线好几倍的速度刺穿铃彦姬手里的锡杖。剑阵一轮接一轮落下,如同密密麻麻地雨点,锡杖到头来还是扛不住,断成了两截。
铃彦姬被成功消灭,立刻转为一颗金色光球,飞入洪九公身体里。
洪九公的剑正深深地立在下面,苍龙从剑中脱离而出,气势磅礴,原本被抓在龙爪下的闫胖子,此刻正挂在树上,闫胖子苏醒时,才发现自己吊在树上,左摇右晃,摇摇欲坠。
清风提起右脚一个飞身,翩翩飞起,单手把闫胖子从树上救下。苍龙还在天上穿云游走,洪九公这时才想起昏迷不醒的司卫道,待吸收完铃彦姬的妖力,从上面飘下来,踱步到司卫道跟前,扶着他坐起来,拨开一对因染血而变了色的翅膀,在翼脊处有一条很深地伤口。另外,还附带了一根毒针,沾有剧毒。
闫胖子紧随清风跑到洪九公背后道:“师父,道爷还有救?”
洪九公一脸凝重地说:“我尽力试试,不过,我要先把毒针弄出来!”
清风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如果说需要人用嘴吸出毒素,他一定会义不容辞为司卫道吸出毒素,洪九公把挂在腰间的酒壶取下来,拧开酒塞往伤口处倒上许多烈酒。
清风递给闫胖子一块黑布:“你,给我去一旁撒泡尿到布上!”
闫胖子接过黑布,傻傻地问道:“师父,要我的尿干什么用?”
洪九公邪笑着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小子现在还是童子之身?童子尿乃驱毒去邪的良药。幸亏,你还是处男,要不然这家伙,今晚保准去见阎王爷!”
闫胖子尿完尿后,回头说道:“师父,我尿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洪九公回头向闫胖子吼了一句:“你把尿布给我捡回来!”
洪九公趁闫胖子撒尿的空档,从图鉴里召出一条黑色小蜈蚣,小蜈蚣脚呈现钩状,略显锋利,钩末端有毒腺口,又名为毒肢。毒肢能在瞬间喷出大量毒液,被蜈蚣咬伤的人,会立刻中毒身亡。这条蜈蚣和一般蜈蚣不同,只有七对足,平常蜈蚣能达到上百对足!
洪九公让蜈蚣顺势爬到司卫道的羽翼里,蜈蚣闻到了血气,又加快爬到的速度,一会儿就钻了进去,洪九公见蜈蚣成功进去了,一只手搭在司卫道背脊,开始缓慢游移。
洪九公道:“闫胖子,快把童子尿布捡过来!贴到司卫道的伤口处!”
闫胖子来不及多想,捡起尿布朝洪九公跑去,看清司卫道的伤后,右手摊开黑布,对准伤口贴了上去,用手一直按住黑布,怕它掉下来。洪九公的手开始变色,起先是从黑色变成红色,再来是蓝变紫,经过几番变色之后,黑布居然发烫了!
洪九公的脸色有点诡异,嘴里嘱咐道:“等一会,你们都给我退开!”
清风跟闫胖子往后连退几步,洪九公用力往司卫道的伤口一压,司卫道嘴里吐一大滩黑血流到了地上,人也开始渐渐恢复了知觉,并且还张开了眼睛。
我的视力恢复后,嘴里好像有东西在蠕动,而嘴巴不听我的使唤,自动张开老大,一条黑色的蜈蚣从嘴里慢慢爬出来。洪老头袖口一抖,顺带收回右掌,左手扶住先前立在一边的酒壶,催发一股小力,酒壶斜飞而起,把刚爬出来的蜈蚣整条吸走,又返回原地立着。
我吐出黑血的地方,原有一大块绿草,在沾上黑血后全数枯死!
我回过头小声问洪九公:“老头,我们是一起上了天堂?”
洪老头大笑道:“你命硬!闫胖子的童子身救了你,不然真要去见耶稣!”
清风耐不住好奇追问洪九公:“师父,刚才那条蜈蚣怎么只有七对足?”
洪九公耐心解释道:“七对足的蜈蚣,乃我洪家独门配制的毒物,洪家每一代传承者都精通各类秘术,蜈蚣原本为巨毒的毒物,但你师弟中的也是剧毒,可用以毒攻毒之法,救活你师弟,而每条蜈蚣只能用一次,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用处!”
洪九公望了望天,距离逢魔时还有半个时辰,看来要尽快离开这才行。
洪九公说:“我们乘着苍龙出发,赶到别的地方收妖!”
我抬手抚摸苍龙的白色须根,确实是一条真龙,而我此刻还站在龙头上!
洪老头操控着苍龙在星空里遨游,月色变回了常态,我们翻过几座高山,脚下还有千奇百怪的妖怪抬头仰望,由于飞行速度过快,朔风向冰刀那样猛烈地刮过我的脸庞,仿佛在用力地抽我的耳光!
我打了个喷嚏问道:“老头,先前的女妖,你藏什么地方去了?”
洪九公道:“我给收了!那女妖不好对付,幸亏有苍龙帮忙,才能顺利降服!”
苍龙貌似能听懂人话,轻轻地龙鸣了一下,前进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在我们脚下的妖怪越来越多,可以称之为百妖巡游。闫胖子有畏高症,一上来就用手死死抱住清风,生怕掉下去会摔个粉身碎骨。
闫胖子追问道:“师父,下面那么多妖怪,我们全都要收光?”
洪九公晃晃脑袋,喝了一口酒说:“世间那么多妖怪,凭我们四人之力,怎么能收完?加之现在为逢魔时,百妖出动,要和百妖打斗,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老头,我还有个问题,你们一直在说逢魔时,到底是指什么?”
清风讪笑着说:“逢魔时,分野外和室内,遇见的时刻也不同,分为黄昏与黎明。在野外的逢魔时为黄昏十七时到十九时,黎明则是三点到五点,而室内逢魔时为子夜。”
火红的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我们师徒四人逃离了荒山,飞过两座小山,面前出现了一个繁荣的小镇,临进镇时苍龙被洪老头召回妖鬼图鉴内,我看见镇口的红漆牌子上写着清平镇三个字。